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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
蔡兴运知道自己有资格坐在上席，可是左寒明显在下席坐着，他若真的坐到上席了，无疑是怠慢了左寒。
在左寒面前，他真的不敢摆谱。
有求于左寒只是他放低姿态的一个原因，对左寒进行一番调查后，他已经发现了左寒并不简单。
别的不说，仅仅是沈大公子对左寒的态度，就足够令蔡兴运高看他三分了。
“左老弟，一起到上面坐吧。”
蔡兴运想了想后，邀请道。
“不用了，简单吃个饭而已，坐哪里都一样。”
左寒都准备离开了，想到刚才这些人劝酒时的咄咄逼人以及出言不逊，他实在没心情坐到上席去。
“呵呵，倒也是。那我就坐您旁边吧。”
蔡兴运笑了笑，没有再坚持，对身后的服务生吩咐道：“来，给这边添把椅子。”
就这样，蔡兴运陪着左寒在下席就座，王经理夫妇不敢再坐上席，也挤到了下席这边来。
原本靠近上席的徐建以及那位副镇长，都是倍感尴尬，酒桌上的气氛也变得异常古怪。
“左老弟，不再喝点吗？”
蔡兴运看着桌子上的酒瓶子，又见左寒面前的酒杯是空着的，所以问道。
“已经喝几杯了，不想多喝。”
左寒淡然回道。
“这酒虽然算不上太高档，配不上您的身份，可毕竟是同乡拿的，大家这么有心意，稍微多喝两杯也无妨。”
谁都能听出来，蔡兴运这番话，明显带着拍马屁的意味，当然也有劝酒的意思。
他确实想跟左寒喝几杯，因为他知道喝多了更容易谈成事情。
可他的这句话，却让徐建、范大刚等人更加尴尬。
珍藏版的五粮液，徐建等人平时也不怎么舍得喝的。
在他们看来很贵重的名酒到了蔡兴运口中，居然配不上左寒的身份！
他们不禁万分好奇，左寒是什么身份？
范大刚感觉自己脸上火辣辣的，好像刚刚被人狠狠抽过一巴掌一样，因为他想到自己刚才说过，左寒一个月的工资不够买半瓶这种名酒……
“蔡老板如果想喝，我陪两杯也没什么。”
为了后面能谈得顺利些，左寒觉得应该给蔡兴运一点面子，所以不再坚持不喝。
于是，二人先同饮了一杯。
王经理很殷勤，拎着酒瓶倒酒。
“小王，来，你也敬左老弟一杯吧。”
蔡兴运不认识其他人，仅仅自己陪左寒喝，当然少了些趣味，所以吩咐他认识的王经理陪着喝。
王经理此时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刚刚左寒敬他酒，他一点颜面都没给，现在自己怎么有脸敬左寒呢？
可是，自家老板的吩咐，他当然不敢违逆，虽然很尴尬很惭愧很别扭，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起身举杯。
莫说是王经理自己，就连在座的其他人都觉得太丢脸了，不禁扪心自问，如果自己是左寒，会给面子接受敬酒吗？
第九十一章 这事儿真的没法谈！
蔡兴运并不知道之前发生了什么，所以对有些磨蹭王经理皱了皱眉头，不悦地催促道：“小王，发什么呆呀！”
王经理虽然站了起来，举着酒杯，却说不出敬酒的话，如鲠在喉。
他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想道歉并敬酒，又担心当众被拒绝，不仅丢了颜面，还会惹怒蔡总。
听到蔡兴运的催促，王经理什么都没说，直接先干了一杯。
蔡兴运正奇怪之际，王经理又接连喝了两杯，算上刚才的一杯，他一口气喝了三杯。
徐建等人先是愣了愣，随后便明白了王经理为何连饮三杯，不禁都低下了头，不再看王经理，更不好意思去看左寒。
“小王，慢点喝就行，着什么急嘛！”
蔡兴运压了压手，示意王经理先坐下。
待得王经理坐下，左寒这才端起酒杯，慢悠悠地喝了一口。
接下来，酒席在一种很奇怪的气氛中继续进行着。
左寒没有多喝，也没人再肆无忌惮地劝酒，他只是与蔡兴运偶尔碰一杯。
蔡兴运当然不会在这种场合多说什么，等到大家吃饱喝足，酒席结束，他跟着左寒回了宾馆的房间，才开始谈正事。
“蔡老板，正主自己没来，怎么谈？”
左寒故意摆出一副不满的样子说道。
“左老弟，不瞒你说，正主是我的拜把子兄弟，我完全可以代表他。”
蔡兴运则回道：“当然，您可以先提条件，然后我再跟我那把兄弟商量一下。”
“我看还是算了吧，那种药剂并不多，我自己以后也可能会用到，你那把兄弟连跟我面谈的诚意都没有，我还是留着吧。”
左寒风轻云淡地说道：“就算我想卖掉剩下的药剂，大把人求着找我买。”
“他有伤病在身，行动多有不便，还请见谅。”
蔡兴运连忙解释一句，又试探性地道：“我们知道您不需要钱财，您需要什么，能不能先给我们透个底？”
“我需要的当然是与修炼有关的宝贝，毕竟我用来调制那种药剂的药材，本身就是对修炼很有帮助的品类，是从仙墟世界带出来的。”
左寒直接躺在了床上，懒洋洋地道：“其实这种买卖不是看我需要什么，而是你那把兄弟有什么。我想要的东西，他未必拿得出来，所以只能看他拿出来的东西是不是能让我动心。”
“倒也是。”
蔡兴运想了想，觉得左寒所言有理。
左寒则接着道：“所以我才要求跟他面谈，因为他到底有什么，恐怕蔡老板你也说不清吧。”
蔡兴运又想了想，石岩磊有什么宝贝，他确实说不清。
“蔡老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你那把兄弟不来的话，这事儿真的没法谈，你还是先回去吧。”
左寒摆了摆手，明显不想再谈下去。
蔡兴运早有难以成事的心理准备，倒也不觉得太失望，当下客气告辞，离开了这家小宾馆。
左寒则坐直了身体，掏出自己的手机，给龙升达发去了一条信息。
龙升达三人在上午就到了龙庙镇，在某个僻静之地等候消息，随时准备忽然出现，将石岩磊留下。
石岩磊根本没来，他们三人自然不会暴露了行迹，更不会轻举妄动。
发过信息，他刚把手机丢到一边，正要盘膝打坐，进入修炼状态，手机却又响了。
这次的电话是柳凌月打来的，她说刚刚去过他的住处，听说他昨晚就走了，所以打电话问问情况。
“柳大小姐，你倒是挺关心我这个癞蛤蟆的嘛！”
左寒打趣道。
“可不是我关心你，是禾儿姐姐关心你！”
“死妮子，你瞎说什么呢！”
“我哪有瞎说，不是你让我打电话的吗？”
“我只是……我掐死你……”
“禾儿姐姐，你怎么脸红了？”
柳凌月说完这句话后，左寒又听到了她与叶采禾的一阵嬉闹争吵声。
“有什么事情吗？没正事儿的话，我就先挂了。”
左寒不耐烦地说道。
“先别挂，禾儿姐姐想问问你现在在哪里。”
“臭妮子，谁说我要问了！”
听筒里又是一阵莺莺燕燕的叫嚷声。
“我在奉山区的龙庙镇，最多两天就回去了，谢谢两位校花美女的关心，再见！”
左寒颇为头大，说完这句话就挂断了通话。
走出小宾馆的蔡兴运，在自己的宾利车跟前，看到了王经理夫妇。
“你们不用送我，我这就回去，你们在这边辛苦了。”
蔡兴运拉开车前门，言语之际，坐到了驾驶位上。
他没有请司机，因为他更喜欢自己开车，而且他认为自己的身手不错，也不需要保镖跟随。
“蔡总，您跟那个左……先生是什么关系呀？”
王经理万分好奇，所以硬着头皮问道。
“我在酒桌上就看出来了，你跟左老弟似乎有过不愉快，因为你是我的人，所以我当时没说。”
蔡兴运将车子发动，关上车门后，看着车窗外面，接着说道：“不管我跟他是什么关系，他都不是你能招惹得起的人，哪怕是我，如果想要招惹他，也要先掂量掂量。”
送走自家老板，王经理带着自己的妻子又进了旁边的盛筵楼里。
左寒在宾馆房间里打坐调息，进入修炼状态不到一个小时，房间的门铃响了。
他将房门打开，看到了徐建与范大刚二人。
虽说他不太喜欢这二人，可还是把他们请了进来。
“小寒，今天的事情，我们都是出于好心，你可别往心里去呀！”
范大刚是老油条，脸皮比较厚，进门后先开了口。
“嗯。”
左寒只是淡然回声，没有太多表情变化。
他确实没把今天的事情放在心上，哪怕是自己被轻视了。
“小寒，你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住在这个小宾馆实在太将就了。”
徐建随后貌似大方地说道：“这样吧，我们到岭上玩玩，我顺便在那边的酒店给你开个间房。”
“不用了，住在这里挺好，况且我也住不了太久。”
左寒摇头拒绝，如果没有必要，他不想跟这些见风使舵的人有太多交集。
他们之前百般轻视自己，见蔡兴运对自己十分恭敬后，又来讨好自己，着实过于圆滑世故。
虽然很多人都会这样，但他们表现得更加明显，更加丑陋。
“小寒，我记得你上次回来时，打听过关于你父亲的身份的事情，现在这事儿有点眉目了。”
听范大刚这么说，左寒不由得眼睛一亮，脸上冷淡的表情也有了些许变化。
范大刚接着说道：“当年你母亲打工的那个服装厂还有一个我们龙庙镇的女人，她如今就在岭上的一家度假山庄里当保洁员，据说她以前与你母亲的关系很要好，有人在前阵子听到她提起过你母亲生前的一些事情。”
第九十二章 哥，我觉得你想多了！
“你说的是王亚丽阿姨吗？”
左寒皱眉问道。
“是的。”
范大刚点头，同时心中有些奇怪，这小子怎么猜到的，他上次回来时，我好像没有对他说过呀。
“王阿姨都说了些什么？”
左寒追问道。
他前世曾调查过关于自己父亲的事情，自然知道王亚丽与自己母亲的关系。
不过，那时的他已经加入天刺佣兵团一年有余，而王亚丽则得了脑梗塞，不仅智力障碍，连话都说不出清楚，当然不能向他提供什么有价值的信息。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
范大刚回道：“她的精神状态似乎出了些问题，总是时不时说出些莫名其妙的话，如果有人去细问，她又不愿说更多，大家都觉得她在故弄玄虚，可我觉得她的话未必都是胡说八道。”
左寒的脸色阴晴不定，沉吟片刻后，他道：“这么说来，我确实该去看望一下王阿姨。”
“嗯嗯，我们带你过去，那地方我熟！”
徐建殷勤地道，当下率先走出房间。
左寒稍微收拾下，拎着那只黑色手提箱离开了这家小宾馆，随后坐进了徐建的奥迪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