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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吧,总是有人要找茬,楚乔烟和唐筠宁也停止谈话,同时朝这边望过来。而那小姑娘,看着却有几分眼熟,似是见过的。
楚乔烟一边看她,一边琢磨,脑海里顿时出现一个人影,原来是她!也终于肯定了自己的怀疑——果然与沈君谊有关!
那姑娘倒也真的落落大方地走出来,看着楚乔烟,似笑非笑地问:“都护夫人可曾丢过什么东西?”
除了那张帕子还能有什么?楚乔烟几不可见地皱皱眉,淡淡笑道:“我丢了什么,难道还有我不知道的?姑娘是如何知道我丢了东西?”
那姑娘也不急,冷笑道:“你别管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只需要回答我就可以了。早听人言,楚家二小姐擅长女红,手艺可媲美宫里的师傅。”
提到女红,金玉自然而然就想起那张无缘无故失踪的帕子,忍不住看了楚乔烟两眼。
“姑娘谬赞了,我怎么可能与宫里的师傅媲美呢?”
“双面绣,这种针法我也是第一次见呢!”那姑娘冷冷笑道,“难道夫人忘记了,一张绣着梅花和猫儿的帕子?还有那上面的落款?”
楚乔烟也没有直接回答她,一副回忆的模样,看着那姑娘笑道:“我倒觉得我见过姑娘呢!至于姑娘说的帕子,我确实丢过一张,应该是去年的事儿了,那时候还在东郡,家里一个丫头偷偷跑了,不但卷走了我的那张帕子,还拿走了好些东西。去官府报了案,到如今也没查出来。姑娘当真捡了我的帕子,可知道帕子是怎么来了?”
那姑娘被楚乔烟一堵,顿时说不出话来,半晌才道:“明明就只有一张帕子,还有什么?”
“哦?姑娘怎么知道的这么清楚?”楚乔烟不愠不恼地轻轻问道。
唐筠宁“扑哧”一声笑出来,指着那姑娘道:“莫非是沈家小姐冒充丫头去你屋子里拿的?”
沈家小姐?楚乔烟讶然,“倒不知竟然是位小姐?还当是丫头呢!都怪我记性不好,总是容易忘事儿,沈家小姐不会介意吧?”说着扭头吩咐金玉,“回去了你提醒我一声,带个信去东郡,免得官府的人还继续追究。”
一个姑娘家跑到别人家去偷东西,这还真是新鲜传闻。沈家姑娘脸色阵红阵白,从袖子里取出那张帕子,一边抖开,一边拿给众人看,“你们都瞧瞧,她都嫁人了,还念念不忘我二哥,叫我二哥九泉之下不得安省!”
众人哗然,正巧黄氏进来,一瞧这场面也吓着了。
楚乔烟冷着脸站起来,呵斥道:“我倒不知当初的登徒浪子是谁,原来是你二哥!莫非沈家养出来的男儿就喜欢偷窥女子,养出来的女儿就喜欢处处说人是非?你说,这件事我是不是该找你们沈家讨回一个公道?”
黄氏连忙劝道:“这又是为那般?刚才不是还好好儿的?”
楚乔烟冷笑道:“我今天算是见识了,这世上还有得了便宜卖乖的人!既如此,也就不用带话回东郡了,就让官府的人现在来,反正证据也在,证人也有一大堆,今天就把事儿挑明了说!这入室盗窃的罪名如何,大家心里也都有数,难不成天子脚下,还有谁包庇谁?”
众人都不做声,沈家姑娘咬咬牙道:“分明就是你害死了我二哥,如果不是你……”
“我是杀人了?还是放火了?”不就是欺软怕硬的吗?我楚乔烟今天就撒泼一次给你们瞧瞧!
沈家姑娘咬着唇说不出话来,黄氏连忙示意丫头将沈家姑娘拉出去,却都被她的模样吓着了,不敢动手,就是方才鼓舞沈家姑娘的那位夫人,也悄悄地退后两步。
与沈家有接触的都知道这件事的真相如何,关键是沈家二少爷毕竟死了,所谓死者最大,舆论自然就多偏向他。也许他当初只是无心之举,然而这个无心却几乎要毁了一个女子的一生!
而至于其他人的心思,就各有千秋,或嫉妒楚乔烟的丈夫尹凉现在的地位,抑或还有另外的打算,加上一些抱着看戏心态的人。
黄氏见拉不走沈家姑娘,一边叫婆子去通知其他人,一边劝楚乔烟:“别气了,她还是个小姑娘,你就……”
“她是小姑娘,难不成沈家所有人都是小姑娘?”楚乔烟冷哼一声,她不想惹事,但并不代表,所有人都能骑到她头上去。今天既然闹开了,就打开天窗说亮话。
黄氏见劝说无用,好好的寿宴却因为这事儿闹得不好收场,一时也暗暗责怪起沈家的人来,毕竟,她邀请楚乔烟来,还有她的目的,不能就这样把她气走了吧?
而那张帕子,楚乔烟也看清了,在右角处依稀有几个行楷小字。不用说,也定是自己的名字加上沈家二少爷的名字。这个沈家姑娘,早就准备要她名誉扫地,是不是还希望她就这样被尹凉休离?
到底是什么仇恨,让沈家要如此赶尽杀绝?今天势必要弄得明明白白。
一时有婆子进来劝说沈家姑娘道:“大少爷叫小姐过去。”
黄氏闻言,终于松了口气。
那沈家姑娘怎么肯?在这里已经丢了脸,还被楚乔烟讽刺她不守闺誉,离家出走,加上入室盗窃。偏偏,她又找不到话说。一时想到二哥病死,她就浑身血液沸腾。
“这张帕子到底是不是你的?”最后,只能一口咬定手中的证据。
金玉上前一步,查看一遍摇头道:“不是我家少奶奶的,我家少奶奶的帕子上根本就没有什么字,那帕子本来还打算做成扇子的,结果还没拿定主意就不见了。虽然奴婢女红不能同各位奶奶、夫人相比,却也能看得出来,这字的针法完全不同。”
她是楚乔烟的丫头,自然会帮着楚乔烟说话,不过却也提醒了众人,禁不住仔细看去。沈家姑娘脸色煞白,要找出能绣双面绣的师傅很难,至少她没有找到,却也找了宫里最顶尖的师傅。可她也知道,到底是不一样。
楚乔烟冷冷一笑,扭头朝黄氏道:“原本今天是来祝寿的,没想到惹出这样的事儿来,我心里也愧疚,只是已经闹到这个地步,就这么走了也不好。迫不得已只得借借贵府一间屋子,让我同沈家的人把话说清楚,免得众人心里也记挂。”
那黄氏一听楚乔烟开始的话,还以为她要走,听了后面的,就连忙点头,又为难地道:“沈家长辈都不在京城,只有沈家姑娘和沈家大少爷,你当真要见?”
楚乔烟笑道:“我还有什么好怕的?只劳烦奶奶叫人去请了来。”
黄氏为难了一会儿,见双方都不让步,也只得叫人去请沈君谊。又吩咐丫头把隔壁一间屋子空出来,中间摆上屏风,让楚乔烟坐在里间。
一时,外面的婆子来回,沈家大少爷和都护将军都来了。众人闻言一阵骚动,居然都护将军尹凉也跟着来了!
在众人的注视下,沈家姑娘先一步踏出去,楚乔烟领着金玉和碧蓝也相继去了隔壁屋子。黄氏招待大伙儿坐,但也没几个坐得住,或是坐着的,也不由得安静下来,希望能听到动静。那些没坐的,都涌到门口去听,黄氏也无法,只得任由她们了。
隔了片刻,突然传来一记响亮的耳光,众人愣住,有些猜是都护将军打了楚乔烟,有的猜是沈家大少爷打了沈家姑娘。意见不同,难免就有人议论,以至于低低的哭泣声传来也无人察觉。
那隔壁屋里,沈家姑娘捂着脸,泪眼摩挲地望着沈君谊哭道:“你难道忘了二哥是怎么死的?”
沈君谊冷着脸,又扬起手,却迟迟没有落下,只冷冷道:“当初我也是相信了你的话,才误怪了将军夫人,你还要如此说,就给我滚回上京去!”
隔着屏风,楚乔烟冰冷地声音传来:“沈公子就打算这么算了?她是小姑娘不懂事儿,莫非沈家所有人都不懂事儿?”
沈君谊立刻道:“在下自然会给夫人一个交代。”
楚乔烟弯起嘴角,声音却依旧冷的要命,“要如何交代?澄清?还是道歉?”
沈君谊说不出话来,如今做什么似乎都无法补救,只是……隔着屏风,那后面两道模糊的影子,相偎相依,却极是刺眼。尹凉,真的是他太小瞧了。
屏风后,尹凉握紧楚乔烟的手,眼里尽是疼惜,对上屏风时,却满是凌厉。沈家虽然是皇商,但若是这样诬陷自己的妻子,他也不会手软。如果连自己的妻子都保护不好,他还算男人么?
而与此同时,他终于知道那个人从来就没有在楚乔烟心里留下过任何东西,楚乔烟从头到尾都是他的!这是他的欣慰。
至于最后,沈家姑娘顶着五指印的右脸颊,当众给楚乔烟道歉不说,还陈诉了帕子事儿的由头。事情终于水落石出,却并非真的就这么结束了。
原来这沈家姑娘并非真正的沈家女儿,是沈君谊的母亲捡来的孤儿,从小养在身边。沈家姑娘自小与沈家二公子相处,青梅竹马的长大,一颗芳心早暗许,沈家长辈也有这个意思。怎料那年沈家二公子往京城游玩,不小心撞见了去庙里上香的楚乔烟,一时兴起,就画了一张仕女图。回到家中却一病不起,沈家姑娘在整理他遗物时,发现了那张画像,顿时妒火攻心,背着沈家长辈找闺中密友将这件事说出来,慢慢的就传成那样了。
而之后,有关沈家姑娘的传言就更加难听,沈家二公子的孟浪举止也令许多人侧目,都道沈家人故意损毁楚家女儿的清白,舆论的天枰最终倒向楚乔烟。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不提。只说当下,楚乔烟与沈家的恩怨算是扯清楚、弄明白了,忠勇侯的寿宴也并不会因为这件事而受大的影响,众人该怎么着就怎么着,却也只字不敢再提楚乔烟的事儿。
金玉还有些愤愤然,“少奶奶该多打她几个耳光!”
楚乔烟轻笑道:“何必脏了我的手呢?”
打她几个耳光或许能解气,可别人怎么看呢?毕竟人家是个小姑娘。再说了,解气的办法也并非只有打人,有些办法远远比表面上的疼更来得大快人心。
七十八章:赴宴风波(下)
沈家姑娘最终还是被忠勇侯府上的人遣走了,纵然沈家富贵难挡,只士农工商,到底商人的身份不能与士者相提并论。那位鼓动沈家姑娘挑衅的媳妇,众人也远远地避开,不愿与她多话。
一时间,满屋子的人都巧笑嫣然,好像方才的事儿根本不存在一般,黄氏一颗提到桑门口的心终于稳稳当当的归位。
楚乔烟同样笑颜如花,明艳白净的脸,娇媚而光彩夺目,然而,谁也忘不了她方才的模样。面上看着温顺的人,惹火了那便是无法想象的。只是不温不火的几句话,也叫人无法应对。
转眼到了午时,有婆子进来通知黄氏,可以请众位夫人小姐前往宴席大厅。
忠勇侯府邸占地约莫有八十亩,亭台阁楼自是精巧别致,黄氏领着众人从屋子里出来,向左拐,穿过回廊,便是一块收拾好了的空地。本来搭建了棚子,因今日冬阳融融,就撤了棚子,直接坐在太阳底下,人也多,又在四周摆了火炉,倒也不觉得冷。
桌子椅子早已到位,丫头们端着托盘穿梭其中,桌上已经摆起了八个冷蝶。
这边人去的时候,对面也正好有一批人走过来。楚乔烟闻声望过去,领头的是位白发苍苍的妇人,两边丫头搀扶着,后面簇拥着一大批绫罗绸缎的贵妇,年纪最大的是白头老妪,最小的也有三十多岁。便是京官女眷中,太太级别的女眷了。
忠勇侯倒也想得周到,怕小辈的在长辈面前拘束,就直接将小辈和长辈的分开招待。那边自有那边的人招待入座,这边的黄氏也忙忙地请众人入席。又特特地要安排楚乔烟坐到靠中间的位置去。楚乔烟推辞一番,最后拉着唐筠宁坐到靠南边的一张桌子上,与主桌相隔两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