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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杜怀安站起来,走到邵宽城旁边,就着他拿酒杯的手,轻抿了一口他手里的Petrus,然后,将沾着酒液的唇贴了过去蹭上邵宽城的。
Petrus浓郁充实的芳香从唇间弥漫开,继而充斥着整个口腔,鼻息间似乎还萦绕着橡木桶混合出的香味。
“果然只是我那一杯的味道不好。”杜怀安似乎意犹未尽一样,又用舌尖仔仔细细的描绘了一遍邵宽城的唇线,最后在他的舌尖处重重的吮吸了一下。
邵宽城的脸腾地一下就烧红了,杜怀安的勾引太大胆,让他反而不知所措。
“我不喜欢从你嘴里听到那个人的名字。”杜怀安微微鼓起脸颊,说道:“我今天问你的时候,你明明说过你脑子里只有我的。”
邵宽城的确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想起过赵红雨,杜怀安的失踪曾经一度让他觉得焦虑,这种焦虑让他无暇顾及其他。
但是在看到这瓶散发着红润光泽的Petrus的时候,他脑子里还是忍不住浮现出了那次的对话。
他发觉自己原来没有自己本以为的那样无私和深情,他会计较因为赵红雨做出的选择而带给自己的伤害,他甚至想,原来你留给我的记忆并不全是美好的。
邵宽城自嘲地想,原来自己也不过是个凡夫俗子。我爱你时,你的不好都是好的。我不爱你时,你的好也变得一文不值。
邵宽城的失神无疑让杜怀安更加生气,他伸出手指夹住邵宽城的鼻子,说道:“我不管你是因为什么而认出这瓶Petrus的,但是我要你今后看到Petrus的时候,唯一留下的记忆就是我。”
“不……”邵宽城说道:“……我要的记忆不仅仅是Petrus。”
【河蟹爬过爬过爬过爬过……】
“邵宽城,记住我的话:你是我的。”杜怀安在他耳边说道:“我不管你心里有没有别人,不管你以后跟谁在一起,你都是我的,只能是我的。我不要让任何人看到你现在的样子,你只能因为我疯狂,其他任何人都不配。”
“我是你的。”邵宽城跟着他念道:“我是你一个人的。”
杜怀安笑了,他这一生做了不少的催眠暗示,但是只有这一次,是他做的最开心的一次。
“我是你的……”邵宽城脑子里不断地浮现着这句话:“……是你一个人的。”
然后,他醒了过来。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他脑子里空白了好一段时间,才慢慢的清醒过来。
床上只有他一个人,可他明明记得他最后是拥着杜怀安沉沉的睡去的。
邵宽城突然有种很怪异的感觉,他猛地坐了起来,跳下床,飞奔到甲板上。
杜怀安站在船头,依旧穿着洁白的衬衫,赤着脚,仿佛和昨夜里那个疯狂迷乱的人是两个。
“怀安,你在这儿站着干什么?”邵宽城慢慢的走近他,说道:“海上风大,我们进去吧!”
“我刚看到了海上日出。”杜怀安说道。“可惜,不是和你一起。”
邵宽城心里的怪异感渐渐的扩大,他不自觉的拽着杜怀安的手,试图让自己看起来一切正常,说道:“我们以后会有很多机会一起看的。”
杜怀安笑了笑,伸出手来拥抱他:“邵宽城,你要记住你昨晚答应我的话。你是我一个人的。”
说着,杜怀安将一条链子挂在了邵宽城的脖子上。
紧接着,杜怀安给了他一个深深的吻。
邵宽城还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就被杜怀安重重的推了一把,仿佛是涌进了全身力气一样,邵宽城踉跄地倒退了几步之后跌在地上。
然后,就看到杜怀安的身子向后一倒,跌了下去。
“不!!!!!!!!!!”
水花声和邵宽城的尖叫声重叠在了一起,邵宽城像疯了一样跑到船头的栏杆上,双手死死的握着栏杆向下张望,可除了奔腾的海水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不,你不能这么对我!
邵宽城想,你不能在对我做出这种事之后,还妄想要抛弃我!
邵宽城想到了随着杜怀安一起跳下去,事实上他也这么做了,但是却被胖厨师从后面死死地拉住了。
“嘿!听着!你不能这么做!”胖厨师在他耳后喊道:“他想要你活着!你不明白吗!”
“不,他说我是他的,只能是他一个人的。”邵宽城的力气非常大,纵然是胖厨师这样的体重也好几次让他险些挣脱了。“他跳下去了,我为什么还要活着!”
“看看这个!”胖厨师从他的胸前抓起一个物件,伸到他眼前:“看看他留给你的最后的物件!”
那是一尊玉制的观音像,用一根黑色的线穿着。
不是带来死亡的媚态观音,而是佛教中代表大慈大悲的观世音。
“佛家有云,男戴观音女带佛。”胖厨师在他耳边说道。“观音大士代表慈悲,按佛典的愿意,慈即是‘予乐’。悲即是‘拔苦’。拔除众生的痛苦,给众生以快乐,就是慈悲。他希望你快乐,不要痛苦。”
邵宽城瘫坐在地上,手里紧紧的握着观音像。
“就是因为他死了,所以你才要活着。”胖厨师拍了拍他的肩,继续说道:“你当然可以跟着他跳下去,这也不失为一种伟大的爱情。但是,你活在这个人世上,才能证明你们爱过一场。否则,谁知道他曾经这样爱过你?你好好想想吧!”
邵宽城怔怔地看着这尊在阳光下闪耀着翠绿色光芒的观世音像,神态平和安详,坐于盛开的莲花之上,佛态庄严。
尾声 最新更新:2014…01…27 17:30:18
尾声
杜怀安就这么突然的消失在了邵宽城的生命中,正如当初他突如其来的闯入。
邵宽城总会想起那个雨天里发生的事情,然后自嘲的想,也许自己才是那个意料外的闯入者才对。
邵宽城想,直到杜怀安消失的时候,他都只是个嫌疑犯,而不是杀人凶手。这样也好。
邵宽城的日子还在继续,只是他每次路过“天一阁”的时候都会忍不住在门口驻足,即便是,那里已经改了名字,不再叫“天一阁”,也再不会出现一个主人,问他:“要进来喝杯茶么?”
这样不好。他对自己说,却每次都控制不了自己停下的脚步。
有一天他值夜班,半夜的时候突然醒过来,就再也睡不着了。路过户籍室的时候,看到户籍室值班的实习女警对着电脑哭的稀里哗啦的。邵宽城以为她遭遇了什么事,好心过去询问,结果实习生指着电脑上播放的偶像剧说:“太虐了!”
然后,是长达半个多小时的剧情讲解。
实习女警说,电视剧里面那个男主角约了女朋友在船上想向她求婚,结果女朋友没有来。男主角心灰意冷喝了下了药的酒,跟走错房间的女主角发生了一夜情。本该是露水姻缘,却没想到女主角怀孕了,然后就开始长达20多集的怀孕、滑胎、三角恋、寻回等等狗血剧情。
整个后半夜邵宽城都恍恍惚惚的,他总想起实习生跟他说起的电视剧里面那段发生在船上的露水姻缘。
他一遍遍的问自己,邵宽城和杜怀安的这段故事,算不算的上是露水姻缘?
睡不着,邵宽城干脆坐了起来,打开桌子上昏暗的台灯,从值班室一沓的空白询问笔录中撕下了一张,迟疑了很久,写了一封简短的信笺。
信笺上写着一个简短的英语词组:I miss you。
第二天下了班,邵宽城独自开车到了海边。
自从杜怀安消失了之后,他就再也没有骑过自己的那辆摩托车。
他开始认真的想周围人的话,不要守着过去不放,他应该谈个恋爱,交个女朋友,然后开着他的二手桑塔纳带着女孩去兜风。
海边没有什么人,大概是因为气候并不好的缘故。
邵宽城把车停靠在海边公路上,从车上拿着一瓶宝矿力的瓶子,把自己用询问笔录写的信笺装了进去,然后走到海边,弯腰将手中的瓶子放上了海面。
邵宽城默默的看着瓶子随着海水的起伏渐渐飘远,直到消失不见。
他觉得自己的行为有些傻,这个瓶中信说不定很快就会被海水送回来,或者被礁石挤烂了瓶身,信纸被海水腐蚀的什么都不剩,又或者被一个顽皮的孩子捡到了,沦为一个玩物,再或者被拾荒人捡到,卖掉了。
可即便是这么想,自那天以后,邵宽城每天不管多忙,都会把一个瓶中信扔进大海。
他有些天真还有些童话般的想象,他觉得哪怕只有那么一个瓶子,你能收到,就是好的。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邵宽城觉得自己的生活一点点的在回到最初的时候,除了每次夜深人静的想念之外,和之前没有任何的不同。
这天,他照例去上班,却在进入办公室的时候,获得了所有人注视的目光。
一个相熟的同事走过来,笑着锤了一下他的肩,说道:“你小子!熬到头了啊!”
邵宽城不明所以。
不久之后,队长的独立办公室被人从里面推开了,一个俏皮靓丽的女孩从里面走出来,看到邵宽城之后朝他飞奔而来,大笑着喊道:“宽城!我回来了!”
直到被人抱住很久之后,邵宽城才回过神来,看着女孩吃惊的说道:“红雨?!”
“对啊!我从今天起重新归队了!”赵红雨一脸的兴奋:“是不是很惊喜?”
邵宽城机械的点了点头。
惊喜么?当然。他和赵红雨相识那么多年,即便是普通朋友时隔多日之后再见,也应该感到惊喜的。只不过惊喜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大。
“宽城,红雨!”队长从屋里面走出来,一脸的严肃:“七号墓出事了!你们两个跟我去七号墓一趟!”
不用单独面对赵红雨,又有工作可以做,邵宽城忍不住松了一口气:“是,队长!”
顾景灏一页页的仔细翻看着自己手里面的这份采访稿,内容很多,算的上是巨细靡遗,从他背后的六大家族,到中国城的兴衰,到他在T市的事业都写得条理清楚。
当然,顾景灏隐瞒了所有见不得人的勾当。
而这篇采访稿的作者则完全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平铺直述,没有丝毫添油加醋、哗众取宠的成分在里面。
顾景灏不得不承认,他以前的确小瞧了这个小记者。
等到顾景灏慢慢的把这篇采访稿看完,把它轻轻的放在面前的矮桌上,然后对阿康说道:“我必须承认,你的这篇报道写得非常好,这正是我想要的。”
阿康也松了一口气,露出一个笑容:“能得到顾先生的肯定,我很开心。”
“你和我见过的一些记者不一样。”顾景灏毫不掩饰的说道:“不是没有人采访过我,而是这些采访者总希望从我的经历中挖掘出一些可以消遣大众的谈资,好博得众人的眼球。这不是我想要的。”
“采访您是萧薇临死前最大的愿望,可是她没能做到。我总希望即便是她已经死了,也可以帮她完成心愿。”阿康说道。“不管萧薇做过什么,在我心里她都是一个好记者。”
“对于她的死,我也很遗憾。”
顾景灏记得她,那个叫萧薇的女记者。
她的确有一种不撞南墙不回头的韧性,不管被自己的秘书或者保安挡在外面多少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