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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我没有啊,没在哪里摔伤脚啊!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走路左脚会甩啊!”其实,当时的我还是没感觉到左脚走路不循规蹈矩。
“还不诚实,好好的脚会走出问题吗?明天别去上学了,让妈妈带你去看医生!”
不记得是否点了头,只记得当时的我急忙转身,快步踏进家里,把那个有**斤的书包重重地甩在饭桌上,然后趴着,眼泪终于还是没能控制住,像坏了的水龙头一样,泪如泉涌。
几分钟后,母亲进来了,原本以为她看见我哭会安慰我。没想到也只是丢下一句:“哭,只知道哭,如果你脚坏了将来你就哭不完了。”然后拿着锄头又出去了。
想着近段时间来同学的嘲笑、过路的无端的询问,现在连父母也是这样,不能理解我的痛苦,越想越伤心,我的泪腺彻底崩盘了。小时候哭,是做错了事,是因为受到了父母的惩罚。现在却是因为父母的一两句话哭了,而且觉得比挨板子还要难受。泪一把,鼻涕一把,两只袖子都湿透了,桌下地面一大团泪水和鼻涕,一片大大的荷叶也无法盖住它们。
不记得,哭到什么时候才停下来的,泪水哭干了?不再哭泣,却仍旧趴在桌上,不愿抬起头看这个世界。
是瘸子?是健全人?这是个值得探究的问题。从此,“治脚”成了我生命中重大课题。
赤脚医生的预言 '本章字数:2358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8 20:51:00。0'
治脚,这个我生命中最重要的课题开展后,我遇到了形形**的医生。那些信誓坦坦的能治好的,其结果总是很糟糕,不见一点好转,常常还会引起可怕的不良反应,而他们总是江湖郎中。一般说不好治的,都是医生。有医师资格证的医生,有医德、阅历丰富的赤脚医生。
第二天我真的没去上学,母亲把我带去“张天仙”家,“张天仙”是我们当地一个很出名的赤脚医生。有人说他是药仙下凡,也有人说华佗转世,口碑不错,因此当地的人都尊称他“张天仙”。他是一个五六十岁左右老大爷,两鬓有些发白,他干净的衣服给人的感觉很脱俗。母亲要我叫他张公公。
听了母亲对我的病情的描述后,他叫我放松地走几步。在我停下后,叫他的老伴抽来两根凳子,然后按照他的吩咐,我们对面坐下,他让我把凉鞋脱下后,一只手抬起我左脚的脚后跟,另一只手拖住五根脚趾头,然后轻轻揉动脚踝关节。他问我:“痛吗?”看着我不停地摇头,他又按住我脚踝处的筋结处,顺势由上向下推,将筋一条一条推开,推到脚趾头拉一下,随后放下了。
拉脚趾头的时候,有点生痛,不过在放下脚后,又感觉到脚部挺舒服的,感觉新鲜血液在涌动,难道我的哪根血管被什么堵住了?
可是张公公却没这样告诉我们,他先是不紧不慢地到旁边水龙头洗了手,然后依旧是不紧不慢地说:“这个娃儿的脚可能是小问题,在我这里取点跌打损伤的药回去,在脚踝处擦擦,一个月就会好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个麻烦的大问题,伤着筋、神经什么的,如果一个月还未好转,你们大人就把他带到县里大医院去检查一下。”当然这些话只是对母亲说的,对我只是用他那刚洗过的手,摸着我的平头,温和地对我说::“别怕,没事的!”
回家的路上,我很自信的认为我的病是小问题,是他手上的水珠,轻轻地一甩就没啦。妈妈脸上是灿烂的笑容,她大概也认为他儿子的脚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我们有说有笑地向回家的路上走去,只是妈妈不停地叮咛我,“走路小心,别摔着了!”这样的叮咛明显比以往多了许多。
回到家后,妈妈就按照张公公的吩咐,替我在左脚的脚踝脚背处涂上红花油,还有一种粉末状的,颜色比雄黄要淡一些,不记得药名了。把这种粉末和白酒调和后,也涂在左脚的脚踝脚背处。
早晚都要上药,中途间隔一两个小时还要涂红花油,这种红棕色液体涂在皮肤上瞬间清凉,止痛效果很好。随着后来病情加重,我老是容易把脚踝扭伤,红花油成了我生活的必备品。
当我的脚化好妆呆在教室里时,同学看着那只金黄色的脚,看着上面已经干燥了的药末,闻到难闻的气体,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有的同学信誓坦坦地说:“这药我用过,上次我的手摔断了,就靠它治好的。”也有的同学认真地对我说:“魏莱,你早该这样治一下你的脚啦!”在议论声中,一种从未有过的感动活跃在教室上空。
随后一个月里,母亲每天准时给我上药,偶尔父亲也会来帮忙。一个月快要到了,我的脚依然没有任何改善,甚至更严重了。自己也开始感觉到自己走路有点不自然,左脚总试着在空中甩一圈才回到地面了。父亲开始有点唉声叹气了,因为母亲告诉了他张公公所有的话。
那些天父亲的脸上写满了哀愁。
脚还是没有好转,难道真的如张公公说的那样,我的病是大问题?很麻烦,必须去先县医药检查治疗?我不相信,我妈不相信,我爸也不相信。
在那段时间里,母亲像鲁迅笔下的祥林嫂,逢人就说:“我的那个明明啊,他的脚出毛病啦,怎么办啊?”有的人给我们介绍他们知道的名医;有的人建议给我补充营养,增强体质;也有的人让我信神。
他们介绍的名医总是被吹得天花乱坠。说他们是如何医术超凡,那些脚多么残疾的病人,在他们治疗下都可以健全。连不能下床走路的、瘫痪了的也能重新站起来。听着有如此妙手回春的医生,我们都是抱着很大的希望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渐渐的,我也知道医生是如何治疗我的脚了,都是很自信地按照跌打损伤来治??舒筋活络,疏通血脉,排除淤血。也吩咐我走路的时候试着纠正步伐,多锻炼。
其中也有让我泡脚的,用大蒜杆、花椒等药草泡脚。也有口服中药的,只是常常会引起腹泻等不良反应。五花八门的治疗方法都有,其治疗原理都一样。那些医生都认为我是摔伤了,但他们的自信却没能让我摆脱痛苦。见的医生越来越多,自己对脚能够康复的信心却越来越少,希望也越来越迷茫。
有人给父母建议用营养来弥补我的乏力。猪蹄汤喝了不少,汤里经常参和着伸筋舒筋草还有牛膝草,汤的味有点苦,在妈妈的监督下我总是大碗大碗地喝下去。猪蹄吃了不少,以至于现在的我看着猪蹄就闷油。钱也花了不少,提一次猪蹄就是好几十。在十多年前,几十元对于我家来说不是个小数目,父亲几天的工资就那样被轻易搭上了,但父母也一点不心疼。
母亲和妹妹为了把猪蹄上的毛处理干净,至今手上还有被融化的塑胶烫过的痕迹。有一次母亲在砍猪蹄时,差一点把手指切断,幸好有指甲保护才得于幸免。每次看到它们,我的鼻子总是酸酸的。
叫我信神的都是信徒,都说会有神拯救苦难的我,这个神不是耶稣就是上帝、菩萨,当然也有我不知名的神。效果怎么样,没试过。因为我是学生,对这些没科学依据的医治方法很是抵触。
就在去年,有个病友她说她每个礼拜都去教堂祈祷,她说虽然是大学生,但还是想去祈祷。或许她在乞求超自然的力量的同时,也在寻求一种精神寄托吧。
太多乡邻的关心、父母的爱都没能让我的脚有所好转,折腾了大半年,左脚在空中舞动的幅度更大了。于是父母决定咬咬牙带我去县城,带我去做个彻底的检查,弄清他们宝贝儿子究竟得了什么病。
坐在去县城的车上,我兴高采烈,信心满满。我既能跑也能跳,除了姿势不对劲外其它什么的都是好好的,能有什么大毛病呢?在县城,在权威的医生治疗下,我一定会好起来的。城里一定有好多好看的好玩的,看着车窗外往后闪退的风景,我有说不出来的兴奋。旁边的父母却没有我的兴奋,忧心忡忡。是为钱?还是在思考近端时间来,从医生嘴里听到的可怕的预言?
不知道,大人的事孩子怎么能懂呢?
今后,就是瘸子 '本章字数:1341 最新更新时间:20120428 20:52:03。0'
经过两个小时的颠簸后,我们总算到了县城,去了S医院,这所我们县里最权威的医院。到了医院,父亲在门诊部大门前咨询员的帮助下,挂了骨科门诊号。骨科在三楼,我想以最快的速度跑上去,在上面等还在办手续的父母。
我风似的消失在父母视野里,可是飞奔的感觉只保持在十来步的梯步上。渐渐的我感觉很吃力,左右晃动,换腿有点不自然,总感觉左腿承受不住空中的身体,换上右腿就轻松了,晃动的身体让我明显感觉自己身体跛动得厉害。
甚至到最后几步,我的状态只是快步在梯步上跨了,不是跑了。啊,跑不起了!顿时我感觉无比沮丧,这讨厌的脚是该看医生了!父母上来了后,我装着什么都没发生过,不想让他们也发现自己新的问题。
三楼走廊上有很多人,而那天有很大部分是拄着拐杖的病人,焦躁不安写在了每个病人和家属的脸上。
在三楼的椅子上等了好久才轮到我们。怀着紧张担心的心情进入医生的诊室,诊室虽不大,但很整洁干净。墙上那张人体骨骼图,彩绘的,很是显眼。医生是一个五十岁左右的男医生,头发有些微卷,一脸严肃的表情和他一身白色的职业装很般配,但看不到一丝微笑。
医生叫我躺在他办公桌对面的一张病床上,然后叫我照着他的话抬腿、收腿、单脚站立。在空中活动足部,吩咐我用五根脚趾头带动整个脚在空中以脚踝为中心,任意活动。
可怕的现象出现了,我的左脚不能在空中任意活动,只有一点意向性的微微扯动。把左脚放在床上,然后以脚后跟为支撑点,还能勉强完成左脚在空中的各种动作。把脚平放在床上,左脚脚趾头还能勉强向上翘起。
医生一会儿引导我做各种动作,一会儿用小锤敲敲我的膝盖,我的脚踝,我的脚背脚趾头。好不容易木偶般地诊断结束了。
在诊断的同时问旁边的父母:“这孩子身体不便有多久了?现在都足下垂了。”
“差不多一年了,不痛不痒,走路左脚总是一甩一甩的。刚开始只是有点‘点’,现在就跛了!”性急的母亲回答完时,还不忘加上一句她坚信不疑的结论,“这个娃儿很调皮,是不是摔着哪了?”
医生没有回答母亲的话,而是在一张纸上写了几个字,叫我们去透X光。找了好久的透片室,排了好长的队,等了好久的透片结果。拿到透片结果,已经是五个小时后的下午了。我们如获至宝的拿着灰黑色的X光片,给了上午那个卷发医生。
“小时候,你的娃儿发过高烧没?”卷发医生拿着片看了看,又问母亲。
“你娃娃的这个脚治不好了,他患了脊髓灰质炎,就是你们说的小儿麻痹症。今后就是瘸子了!”得到肯定的回答后,卷发医生面无表情地对父母说。
“不会吧,是不是弄错了,好端端的娃儿怎么就成瘸子了呢?医生帮忙再仔细……”
“没什么好看的了!”卷发医生粗暴地打断母亲的话,然后不耐烦的补充道:“他的病是因为小时候发高烧引起的,脊髓出问题了,你就是把他弄到北京上海大医院,也治不好!”
“那一点办法也没有吗?”父亲不甘心地问。
“没有了!不过我可以给他开一些药,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