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谁知肩头陡然一沉,刚刚结束处男生涯的剑清长老,竟是十分餍足地拿微红的脸颊,蹭了蹭对方的脑袋,然后——像只吃饱了食的肥猫那样,打着呼睡死了。
睡死了……
为了伟大的爱情事业疼痛献身杜大少爷,在认清这个事实后,微微静默了一瞬间。
萦绕的情*欲潮水渐渐退了去,静悄悄的红绡罗帐,只余二人的呼吸声。
随即,满脸青筋黑线、一只耳朵还被某人叼在嘴巴里的小老虎,终于憋不住悲愤了:
“我擦你大爷啊!老子真是脑袋进水了!尼玛这货就是一头猪啊!居然还打呼!!”
“莫非本公子费尽心机许愿换来的一夜,就成这样了吗?!”
杜大公子微颤颤地摇着尾巴,软趴趴地窝在床上默默啜泣。
理想是美好的,现实是残酷的。
哀怨够了的杜之澜迷迷糊糊睡去,波澜起伏的一夜终于到了尽头,而那口神秘莫测的井水,在黎明即将到来之时,不易察觉地无风自动,微微泛起一圈涟漪。
某人的愿望实现,付出代价的时候,也该到了。
清晨的微风轻轻拂过树林,散落一地细碎斑驳的光影。
许愿池所在的洞穴依旧湿冷如昔,沁人心脾的凉意钻入两个光溜溜的身体里,叫两具蜷缩的身躯不由瑟缩一下。
“……”从来不贪睡的剑清真人第一时间醒了过来,他呆呆地坐起来,四下扫了几眼,似乎还没有从昨夜美好的梦境搞清楚状况——
谁来告诉他,为何自己会浑身□地躺在这个洞里,旁边还有个同样伤风败俗的杜之澜?
“三清道尊在上……”面对眼前诡异的状况,镇定如剑清也不由开始抽搐眼角,昨儿个而夜里,他们貌似干下了不可饶恕的错误。
他脑海里乱哄哄的一团乱麻,什么道家箴言、什么法术境界、什么修炼得道,没有一种可以告诉他怎么面对眼下这种情况!
剑清本就不好看的脸色由铁青转青红,最后又彻底黑沉下来。
原因无他,只是他审视自己身体状况的时候,突然发现失了修道者最纯粹的童子元阳精华之后,他的修为几乎一夜之间倒退了一个境界,全身软绵绵的虚弱不堪,法力也只剩往日的三成。
“真是要命……”
剑清苦着脸扭头望一眼,身旁团成一团睡得正香甜的杜大少,无语地随手捞了一件外套盖住他光裸的身体。
其实神虚宗破了处子身的道士一抓一大把,但人家都是正正经经寻得两情相悦的道侣双修,非但不会坏了道行,反而能相互增进功力。
至于他们俩……
“这算哪门子双修啊。”剑清沉着脸抓过杜之澜手腕号脉,登时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他昨夜泄出体外的元阳之气,几乎全被这家伙吸收了。
虽然明知不是对方本意,但是剑清依旧忍不住一阵无力。
“杜之澜……莫非真是我的劫数?”想起昨夜种种,美好或者痛楚,剑清一时无话可说,只默默地捡了衣衫穿好。
没有叫醒对方,因为他根本不知该拿什么表情去面对。
一颗纯粹的修道之心早已乱了,全因一人。
他仿佛一个游魂一般飘出洞外,谁知刚一脚迈出洞门口——说不出什么感觉,似乎有奇异的磁场流遍全身,就像穿过一道空间之门,洞里到洞外,从一个世界步入另一个世界。
就这一步。
原本晴朗日丽的天空,骤然间像被划破了一道口子,一团有一团的乌黑的云流淌而出,眨眼间霸占了头顶上这一方天空。
“轰隆隆”的雷电顺应而生,如巨人手臂一般粗大,鞭子一样甩下来,好端端的山林一下子如同干柴般,火烧一发不可收拾,无数的山野动物和精怪吓得四散奔逃,惶惶不可终日。
在神虚宗修行二十多年,从未对任何危险露出恐惧之态的剑清长老,此刻竟然吓得脸色瞬间煞白。
别人也许会奇怪究竟发生了什么,他却清清楚楚地感应得到。
——那是劫云。
他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竟然会在这种时候,法力失了七成、境界倒退、甚至修道之心都发生动摇之时……渡、劫!
作者有话要说:哦呵呵呵呵~=_;=
第三十一章 剑斩,梅折
“这可真是……要命!”剑清面上乌云密布,迈出去的一只脚果断收了回来。
这个洞穴果真不一般,恐怕是有强力结界护持,天外劫云感应不到剑清,那手臂般粗大的雷点慢慢消失,可乌云凝而不散,大抵是守株待兔,等他重新踏出洞府。
到那时,等待他的,可是货真价实的雷霆一击!
剑清薄唇紧抿,一言不发匆匆退回洞穴深处,阴沉沉地望了那许愿井一眼,昨夜之事若说和此井没有干系,猪都不会相信。
可是眼下,怎么应对迫在眉睫的危机才是正经。
想到这里,剑清收回冰冷的眼神,最后落在杜之澜身上——后者仍睡得没心没肺,傻笑着,砸吧着嘴不知在说什么梦话。
剑清叹了口气,目光柔和了些,昨夜一幕幕昏惑红烛暖帐重新浮现在脑中,在某种程度上分外纯情的执剑长老也经不住老脸一红。
虽说干下那样荒谬之事非是他本意,可错已铸成,纸窗捅破,想当做没发生过,那怎么可能?
他轻咳两声,犹豫片刻,还是在对方身边坐下。
“三清道尊在上,此番弟子成败与否皆看天意,成则立地成仙,败则灰飞烟灭,至于他……”
剑清眉心紧拧成川,右手两指并拢轻轻按在对方额头。
“无论结果如何,与他都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要不然,干脆抹了他关于我的记忆——”
心中一闪而过的狠绝想法叫他一惊,旋即又垮下脸踌躇起来。
什么时候,自己竟也有如此优柔寡断的一天了。
“杜之澜。”剑清在心里默念一声他的名字,神使鬼差地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对方白嫩的脸颊。
被扰了好萌的杜大少爷蹙着眉,动了动鼻翼,含糊地嘟囔一句:“剑清……不要了……”
“……笨老虎。”剑清哭笑不得地望着他。
张了张嘴,似乎有许多话想说,可终究只化为轻轻一声叹息,如微风佛过杜之澜的额发。
黎明早已过去,气息平静的小老虎收起了尾巴和耳朵,只是侧脸尚还留在一抹浅淡的红晕,昭示着昨日一夜缠绵。
剑清好不容易才把目光从他脸上收回,面色凝重地看了看洞外天色。
随身携带的乾坤袋被他全数留在杜之澜身边,反正这些法器,自己无论成败也已经再也用不着了,留给他,至少能让这个惹祸精多一些自保能力。
“唉,答应你的承诺,看来是办不到了。”剑清两袖清风,神色反而淡了许多。
他迟早知道这么一天回来的,只是分别来临的太快太急,太突然。
让他措手不及,甚至于完全来不及思索一个做妥善的安排。
“不过也好,快刀斩乱麻,长痛不如短痛。”
剑清站在洞穴边缘,看着天外浓黑的劫云盘旋成一个深不见底的黑洞,电光不断在其中闪烁,仿佛随时随地都可能降下天罚。
——修仙乃是逆天之事,自然要受到天谴。
这一带稍有修为的精怪妖物,一看到此景,几乎一个个都吓得魂飞魄散,有多远跑多远,山脚下村庄居民也被这诡异的天征异象骇的面无人色,不过好在劫云是有一定范围限制的,否则生灵涂炭,可就罪过了。
剑清终究没有叫醒杜之澜。
在梦中沉睡不醒,也好过醒来接受生离的命运。
以免小老虎醒来又打滚撒娇,生生给自己本就动摇了的修道之心,再加一锤子。
虽然早预料到如今的结局,可是万般伤怀亦无法改变分毫。
该痛的还是痛,该分开的,还是得分开。
“倘若侥幸安然渡过此劫,怕是要直接飞升天界,无法再人界停留分秒,倘若失败,怕不是要被雷劫打得灰飞烟灭,如此绝望,不见也好。”
他相信过了一段时日之后,杜之澜寻不到他,终会慢慢淡忘他,日后飞升入妖界也好,找个善解风情的美人也罢。
毕竟,那家伙堂堂大老爷们,也必不是个为了儿女情长寻死觅活的吧。
这一去,天上地下,永隔天涯。
即将踏出洞府的那一刻,剑清忽而停下脚步。
四下仍旧万籁寂静,只有钟乳石一滴一滴落下清脆的水珠,砸在地面,或坠入溪涧。
他手指尖冒出一点荧光,施展最后一个法术,一只短短的梅花枝缓缓飘到杜之澜的身边。
“咻”的一道寒光无情地斩过去!
花枝无助地截成两半,孤零零地散了一地洁白的花瓣。
“虽然笨了点,不过关键时候也会聪明一下吧。”剑清最后将幽深的目光投向安睡的杜大少爷身上,深深望了一眼。
终究转身迈出洞穴,头也不回。
那抹素白的身影越去越远,孑然一身,独身而来,孤独而去,只有背后一柄除魔剑,生死相随。
头顶是突然沸腾的劫云,电闪雷鸣。
……
洞穴的结界也不知是谁结下的,竟然异常强大,雷鸣的声音在外听来震耳欲聋,传入洞中的却是朦胧模糊,基本可以忽略不计。
昨夜杜之澜的“英勇献身”,可把这个平日娇生惯养的富家公子累坏了,如今睡得跟死猪似的,直到剑清离开许久之后,才渐渐清醒过来。
“……剑清?”杜之澜揉了揉干涩的眼睛,如同剑清初醒时一样,呆呆然四下瞅了瞅,还未从昨夜的缠绵美梦里彻底醒来。
没有牙床,没有绸被,没有暖帐,没有红烛,也……没有剑清。
杜之澜怔怔地低头——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红痕是来不及抹去的证据,可只剩下一件薄薄的藏青色外衫,无言地诉说这一切不是做梦。
“剑清!”他嘶哑着嗓音大叫了一声,回应他的只是空荡洞穴的回音。
杜之澜有点发慌了。
不安的念头顿时自心头狂涌,他在想是不是向许愿井许愿的事情被对方发现了,在生气?
还是觉得尴尬,害羞?
贵公子闷闷地想着,昨天疼得要死要活的分明是小爷我!
可下一秒他的眼光就凝固了——不仅是眼光,就连表情都凝固在脸上,一脸呆傻。
两截断掉的梅花枝静静横卧在一旁,花瓣已经凋零了一半,剩下的也即将枯萎。
断口很整齐,是剑。
剑斩,梅折。作者有话要说:→_←又熬夜……俺的黑眼圈啊
第三十二章 滚!
怔忪只是一瞬间,但这短短数秒却恍若数载春秋那样漫长。
杜之澜心里设想过这一夜过后的很多种结局,却万万没料到会这样,绝情寡义,斩钉截铁!
他惨白着脸色,缓缓将那两截断枝捡起来,就这么默默凝视,良久不发一言。
光洁的额头上,隐约浮现起威严肃穆的王印,血一样的眼色同他眼底的怒火交相呼应,脆弱的枝条在手中颤抖着,仿佛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杜之澜一怒之下捏个粉碎!
“不对!”他脸色一变,顾不得身后一夜纵情的不适,以最快的速度换好衣服。
“那个许愿井!说不定是这东西搞的鬼!”
额上王印痕迹随着他的冷静而消退下去,杜之澜强迫自己把最坏的那个想法压制到底,甚至找了最有可能的借口来安慰自己慌乱的心,断梅被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