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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参姑娘-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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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拎着心打开门,却见外头空荡荡一片早已没了人,只有自己刚才踩坏的雪人可怜巴巴的堆在地上没个形状,不由得鼻子发酸眼睛模糊。她咬着嘴唇蹲在雪人身边,不知道心里到底为什么这么酸楚,是心疼雪人还是其他什么,默默的抓起雪来再次把踩坏的雪人拢起来。
两个媳妇干着活,无意瞥见外头一声不吭堆雪人的二夫人小小的身影,突然觉得好生可怜。
一夜同眠
左稔慎完败之后,憋着气要走,大花拖懒总是道:“明日再走吧,明日再走。”一个一个的明日拖下去直拖了五六个。左稔慎什么气性都被她拖没了,没骨气的每日在小楼蹭吃蹭喝的养膘,倒是圆了二两肉出来。
姜筠日日在公主这边,好似家中没有这棵人参一般出入作息一如以往。公主爽了,舒心了,当小村姑被玩腻抛弃了,同心宽体胖了起来。
这一日,边疆传来战事,姜筠将要披甲出战,小皇帝率众文武百官给他们神明威武的道士将军摆宴送行。晋陵道人一直托病,自从姜筠回来就没露过面,这次仍旧丝毫不给面子。小皇帝还小,太后吩咐不许给他酒喝,于是太傅理直气壮的抢光了小皇帝的美酒塞给姜筠抱着坛子灌。小皇帝眼见这一文一武的两人喝的爽快,看的嘴馋,偷偷管太监要了一杯,抿了一口便丢开手。
太傅许是喝高了,捧着酒壶摇摇晃晃的来到龙案前,大着舌头的大笑挤兑道:“陛下果然是还年幼,果然是,果然是……”
小皇帝不乐意了,分辨着朕都有皇后了,已经长大成人了,拿起刚才丢开的酒杯仰脖喝掉,转眼比酒杯掉的还快的摔在案下撒酒疯耍赖,笑得太傅直捶桌子。给酒的小太监一见把小皇帝喝高了,缩缩脖子跑掉了,宫女找来了奶娘,奶娘好不容易把胡闹的小皇帝从案底下拽出来,抱着回后宫去。
太傅见小皇帝被抱走了,一个跃身坐在案上仰身躺着高举酒壶喝的畅快。底下一干人等,或是喝醉了,或是半醉了,大多没留意皇帝都没了,就算一两个瞧见的,还没等说话便被人拖去灌酒。不多时,宴中各大臣便已喝的不识爹妈,胡乱的找人敬酒,胡乱的抓了酒杯、酒壶、酒坛干了个一干二净。
到了散的时候,一群官员不管酒量如何,都已是喝的门都找不到了,一个个耍酒疯纠缠着还要再喝,可苦了宫中的太监宫女,费了好大的气力才把这些烂醉如泥的各位大人塞回各自的马车拉回家去。
宴席是给姜筠办的,姜筠自然是被灌酒最多的人,回到家的时候都不知道脚在哪里,要不是随从扶着,怕是都要滚下马车来。里头的小童上来搀扶,理所应当的往公主房里送去。
半路上,姜筠突然说什么都不走了,拽着小童就往另一条道上走。小童当他喝高了不认得路,死命的和他拼力气,非要把他拉到公主房里不可,口里嚷着房间在这头,往哪走呢都走错了。姜筠借着酒气,把小童丢开,兀自跌跌撞撞的往另一条道上走,小童眼见无奈,只得爬起来去搀扶。
姜筠一路抹黑过去,来到左稔慎的楼下。小童惊诧的仰望小楼,心道原来不是走错是想换人啊,忙扶着姜筠上去拍门。
里头的人早就早早安寝了,两个媳妇在楼下,大冷天的不想动弹,埋怨的谁这么晚这么不识时务的上门来,两个推脱的磨蹭谁下床去,最后还是猜拳输的那个骂骂咧咧的踩上鞋披上袄去开门,见原来是醉醺醺的姜筠,忙吆唤床上的那个,两人从小童手里接了姜筠进门。小童放下姜筠便走了。两个媳妇将将军扶进来,却没地方处置他,只好先扶着将军坐下,一个去吆唤楼上的大花。
大花裹着被子千万不情愿的探了个头,瞥着烂醉如泥的姜筠问道:“哪来的?”
俩媳妇不好说捡回来的,便道是个小童送过来的。大花抽回头去:“塞回去。”
那小童早走了,往哪塞回去。俩媳妇为难起来,一个又上楼去规劝大花道:“二夫人失宠这么久,难得大人来一次,哪有推出去的道理。再者说了,你又不是夫人,怎么知道夫人是想推出去还是接进门,不如将夫人叫起来商议,否则日后夫人知道了怪罪,是你担着还是我们两个担着?”
大花嫌冷裹紧被子,看也不看左稔慎那头,立刻打发她们把姜筠哪来的塞回哪去去,惹得两个媳妇和她口角起来。大花本是嫌麻烦,现在反倒更麻烦,干脆甩手不管了,兀自去自己床上被子蒙住头不管了。
左稔慎原本睡的四仰八叉的很舒服,被说话声吵醒,不痛快的叫着大花,大花已经被子蒙住头假装人不在,才不理睬她。媳妇听见左稔慎叫人,知道她是醒了,忙凑上去告诉将军大人大驾光临,劝左稔慎快下去伺候。
左稔慎睡意正浓,又听是姜筠,还有气没发出去,闭眼嫌弃道:“不要,扔走。”
两个媳妇一前一后的正面面相觑,姜筠却自己摸上楼来,瞅准了床一步三晃的走过去,“扑通”一声栽倒在床上,正压在左稔慎身上。左稔慎“哎呦”一声吃痛,抬脚把这死重的酒鬼踢下床。这回轮到姜筠“哎呦”一声,倒在地上就这么不起来了。
两个媳妇识趣儿的对视一眼,悄没声的下楼去了。
左稔慎没听到响动,怕一摔把姜筠摔死了,扒着床往下来看,却见姜筠一双漆黑的眸子正对着她饱含醉意的发情,左稔慎抓过枕头对着他的脸砸下去。姜筠闷哼一声,似乎反倒被砸清醒一些,抱着枕头坐了起来。
左稔慎被唬得忙缩回头去,趴在床上假装刚才那枕头不是他砸的,过了半晌姜筠倒没动静,她疑狐的慢悠悠探出头来,却见他是坐在那里发呆。左稔慎不知道怎么处置他,只好叫大花,大花正不理人,左稔慎没辙,只好戳姜筠劝他回自己屋里睡觉去。
不戳还好,一根手指头戳下去,姜筠回魂般丢开枕头爬上左稔慎的床,搂着她呼呼大睡。左稔慎欲哭无泪,用脚踹,用牙咬均挣脱不开这酒鬼,只好由着他抱着,扯过被子盖在自己身上,丢下姜筠不管。不多时,姜筠闭着眼搂着她开始抢被子。左稔慎气闷,抬脚把他踹下床。
谁知姜筠抱她抱的紧,同时扯着被子不放手,于是乎,连带着左稔慎和被子一同都朝床下跌下去。左稔慎扒住床边,勉强保住半个身子在床上,姜筠一手揽着左稔慎的腰,整个人在床下,两人一条被子裹着,小凉风顺着缝隙在被子里得瑟的穿来穿去。左稔慎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扒开姜筠的手,艰难的翻回床上坐着扯被子。被子一半压在将军身下,无论她怎么拉扯都拉扯不动,就在左稔慎恼火打算换条被子顺便踩姜筠两脚发泄的时候,姜筠翻了个身,把身下的被子让了出来。左稔慎眼疾手快的忙趁此拉出被子,乐颠颠的盖回身上不理姜筠欢快的睡觉去。
至深夜,左稔慎不知道为什么惊醒过来,瞅着墙壁发了会儿呆,便不明所以的又闭起眼睛翻了个身继续睡,她伸手随便一摸,摸到身边还有一个人,睡的正懵,只当大花睡懵了爬了过来,没理睬继续睡。直到第二天天亮,她睡醒过来,瞪圆了眼睛揉了又揉,才确定爬上她的床哪里是什么大花,分明是姜筠。
一命两尸
左稔慎醒来推推身边的人叫大花的名字要喝水,床上的人没动,倒是外头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花裹着被子拿了一个茶壶直接送进帐子里,手晃荡着催促她快拿。左稔慎看看那只手,再摸摸身边的人,一脚把他踹下床。
姜筠掉下床摔在大花脚下,大花把茶壶往床上一扔,后退两步躲开。姜筠揉着额头醒过来,环视了一圈身在何处,慢悠悠的站起身来,宿醉头疼,不免打晃。大花扶也不扶,反倒一副围观浪荡子、采花贼的眼神。姜筠看清楚这里不是他的房间,头疼的仍旧揉着额头,拉开帐子,里头左稔慎裹着被子,充满敌意的和他对视。
姜筠醉的实成,不知道昨个怎么摸到这里来,有没有做下什么,正尴尬,不安的整整衣裳,笑了两笑,灰溜溜的脱逃。
大花把翻倒的茶壶从床上捡起来,指着被褥上的一摊茶水道,“夫人,那头有马桶,下回别再尿床了,收拾起来多麻烦,这么冷的天还得给你洗被褥。”
“明明是你弄湿的。”左稔慎不忿道。
公主眼巴巴在房中等了一夜也不见姜筠回来,期间命人是找,也没个消息,便当宴上喝得多了,走不远,寄住在家近的哪家不回来了,便也没多在意,虽睡的不是多安稳,但也没多担心。早上却见姜筠一身皱皱巴巴的回来换身衣服又出去了,打量着时辰觉着这么早怕是寄住在哪都没这么早回来的,便又指使人出去打探姜筠昨个在哪过的夜。
府上正暗传将军喝醉酒去了二夫人房里安歇,不知是不是二夫人要咸鱼翻身,被公主的侍婢听到,回去添油加醋的告诉了公主。公主恨得牙根痒痒,当即便要杀上左稔慎的门户。侍婢拉住她劝道:“驸马眼见便要出门,待他一走,那小妖精怎么处置还不是全凭公主殿下一句话,待驸马回来,纵然那妖精只是尸骨一片,也无能为力,何必现在惹得争吵。”
公主听了她的,只好暂时强压火气。谁知她这么一压,当晚姜筠仍旧去的左稔慎房里。
左稔慎彼时抱着茶叶罐子仰在床上大吃大嚼,大花十二个时辰里除了吃饭如厕差不多都缩在被窝里打盹,两个媳妇也瞅着没事做,溜到别处打牌了。姜筠进来,竟没一个人理他。
他来到左稔慎的床边,左稔慎咬着茶叶用白眼看他,却不说话,姜筠无奈坐在床边,抽走她怀里的罐子放在一边,左稔慎追着坐起身来抢。他拦住道:“待我出门回来,便带你去寻你的师父,可好?”
对于这个一日三变样的姜筠,左稔慎学乖了,深深的鄙视道:“谁知道你下个时辰会不会变卦,鬼才信你的鬼话。”
“我说真的,再不反悔。”姜筠只好信誓旦旦的承诺。可惜在学乖了人参姑娘眼里,承诺算个屁。她翻了个白眼不理会,仍旧抻着胳膊抢茶叶罐子。姜筠拎着她把她丢里头去,顺便再把茶叶罐子放远点,阻拦着茶参相会,又道,“难道要我签一张文书给你你才信吗?”
“一屁三谎的人,签什么我都不信。”左稔慎不知道文书是什么,也不管,更不信姜筠,又踢又踹的仍旧要她的茶叶罐子。
俗语道:自作孽不可活。姜筠自知反悔多了,人参姑娘懒得理他了,可转念一想,他不过反悔两次,俗话不都说事不过三吗,怎么偏把他扼杀在第三次没开始上。他心中暗暗叫苦,哄着骗着苦劝左稔慎信他。
左稔慎半信半疑的讨价还价:“那……你不吃我了?”
姜筠含笑装作没听见。左稔慎哀怨的戳他:“你都反悔好几次了,还不许卖我点好吗?”
“不卖。”姜筠笑道,“往里点,今晚我还睡在这里。”说着,推推她挤上床来。
左稔慎委曲求全的缩到一边,指着外头道:“出去,我不跟你睡,大晚上还撒酒疯乱压人,出去出去。”
“你我既然拜过堂,你的床自然有我的一半。”姜筠坐稳了不动,反倒越过左稔慎拿被子出来,更衣睡觉。
左稔慎使劲的瞥他,用白眼翻他他都无动于衷,只好也去拿被子改,又想念茶叶罐子,被子还没弄好便掉头压在姜筠肚子上去捡罐子。一棵人参能有多重,左稔慎当是偷偷泄愤,其实姜筠一点都不觉得重。他看左稔慎伸出半个身子去够地上的罐子,怕她栽下去,伸手扶着她的腰。
左稔慎毫不领情的扭动着挣巴开,眼看手尖便可以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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