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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几日便是姐姐的忌日,替本宫告之她本宫比她的命长,而今又是享用不尽的荣华。还望她莫要惦记,应当早日过奈何喝孟婆,转世轮回嫁个好人家,夫妻恩爱,儿孙满堂。”温玉舒似有些戏谑之意,而安阳君落却未放在心上,只点头应诺,福身告退。
他眼下更着急于怎样为死人宫刑。
却说真是难为人,挖出来都已是白骨一堆,却愣是劳民伤财,假模假样的演戏一把,而后回来禀报安阳允礼,幸而他也知道自己那日急火攻心,不过气话,却也不再细问。
此事才得已平息。
但此事却被荣浩千讪笑许久,有意无意拿出来调侃安阳君落几句,以解心头之恨。
作者有话要说:
、是祸是福难料
自安阳允礼登基以来,从未处死过一个犯人,而今日竟要砍一个女子的头,大为意外。
要说夏紫苏的运气也背了些。所有的死刑犯都是秋后问斩,关键此时正是秋季霜降之际,一刻都未能暂缓,直接押她上了刑场。
看热闹的百姓不明所以,却也不由自主来瞧这场好戏,思忖这犯了十恶不赦大罪的女子到底生成什么模样。
白亦然也躲在人群之后凑趣,忍不住要感慨世事无常,暗叹光靠一张脸皮却是不能够的。
可惜她空有一腔抱负,却是出师未捷身先死,那还不如留在万花楼里做头牌。
夏紫苏青丝披散,脸色苍白,虽是狼狈失仪,却依旧淡然,她不是不怕死,只因对姬尚君还有企盼,她不信他不会来救自己。
安阳君落堂上监刑,冷眼望着那断头台不语,似是有千万种心结。
但他的心事从来只有他自己知晓,外人却道他是冰冷无情无义之人。
就连他手底下几个人都言他心狠手辣,分明只要替那女子求个情,便可免去了这场死刑,偏偏这砍头之举还是他给判的。
荣浩千此刻正在刑台边上不远处的茶楼上闲坐,端着茶盏品抿静等,他不是没看过砍头,他自己也砍过几个,关键他不由自主想来瞧瞧,似是为酥酥亦或是为夏紫苏,都令他心情惆怅,也让他更恨了安阳君落几分。
他定她死罪,不过就是为了讨好皇上。
安阳允礼生性多疑,只怕此刻正揣测自己与这女子的关系,没准真以为是自己设的局,故意抬出个女子来妖媚皇上。
或许她死了也就能一了百了,荣浩千拈着茶盏的手都有些颤抖,似是要将它捏碎。
夏紫苏被拖下囚车,强行拉到断头台上,命她跪倒在地,囚衣白衫更显的她楚楚可怜,她侧脸看到阳光底下那把大刀闪着晶亮就觉得晃眼,如同一场梦境。
君大人,你若不来救我,这世间再无女子愿意共你一生,接纳你烧伤的脸庞,为了你这辈子不会孤独,你也要来救我呐!
可惜啊,怕是等不到了。
原说断头伤悲,也该落下几滴雨来助助兴,谁知这秋季的烈日竟也这般毒辣。
有一位蓝粗布衫的女子端着一碗水往夏紫苏这处来,微笑着说:“姑娘,你是渴了吧?来喝口水。”
夏紫苏对气味尤其敏锐,当即就嗅出这水非同一般,于是就婉言拒绝:“我不渴。”
“断头很痛,喝下去就不会痛了。”那女子声音极轻,眼眸透着阴冷,威胁夏紫苏乖乖听话。
夏紫苏紧抿着自己的薄唇,拼命摇头。
那女子见她如此倔强,就想抬起夏紫苏的下巴强行将水灌她下去,却听到耳边响起安阳君落冰凉如雪的声音,“你是从何处来的,不能喂犯人任何食物,你是不懂?”
“大人恕罪,民女是见她可怜,这般烈日之下晒的连嘴唇都干涸了,所以才带来一碗水。”那女子连忙抬头对着安阳君落陪起了笑脸,而后又对夏紫苏循循善诱起来,“渴了就喝吧,大人一定会通容的。”
安阳君落抚袖而去,却见有两个禁卫军把那女子架了下去,那碗水就被打翻在夏紫苏的面前,地上冒起了白色泡沫。
夏紫苏瞧着那碎碗叹息,暗念谁会替她收尸,看这样子是指望不上姬尚君了,他所有无情无义的话都言而有信,说他不会离开却真是假的。
“行刑!”监斩官高唤。
第一声送信炮,却不见姬尚君前来,她只有他一个亲人,还是她认定的爱人。
第二声追魂炮,屏退闲杂人等,怕血的就赶紧回避,以免晚上恶梦。
夏紫苏不是傻子,她知这第三声就是自己的死期,再无后路可走。
第三声断头炮响起,行刑者的大刀要落下,却听有人高唤:“刀下留人!”一面飞刀而出,挡住了那大刀的直落,却还是削去夏紫苏几多的青丝。
荣浩千一个用力竟将手上的茶盏捏的粉碎,终又长长松了一口气,他竟盼她生。
安阳君落当即起座福身作揖。
马上之人是铁骑小将军苍盟,十七岁就跟着大将军苍海金戈铁马,争战沙场。是他最为得意的儿子,效命于安阳允礼,而今掌管宫中禁卫军及监制京城治安。
今日若不是他,怕是挡不住那把大刀,夏紫苏也已香消玉损,而她此刻早昏死在刑场之上。
苍盟对着安阳君落抛出一道圣谕:“皇上有旨,她不是夏家之人,便可饶她一命,现由我带进宫里去,还请小王爷行个方便。”
安阳君落不敢违抗圣令,当即就应诺。
边上的监斩管言:“此犯人已昏死去,是依旧抬囚车上送进宫中,还是先一盆冷水将她浇醒?”
苍盟往夏紫苏那里望去,突而策马上了断头台,拿着鞭子卷起将她横放在马背上就驾马而去,扬起尘土阵阵。
所有人都散了,在没啥好瞧的,头没砍成。
安阳君落思忖这安阳允礼终是舍不得嘛,而后上了自己的官轿,才刚刚落坐,帘子放下,便见他一口鲜血吐出。
他压抑太久,终才松了口气。
而另一边的荣浩千也结帐走人,暗暗猜测这皇上接下来又该如何对她。
安阳允礼最惬意,正在上书房看奏折,一边漫不经心问王公公:“竟无人去搭救她?”
“若说有人,也不必苍大人亲自动手了。”王公公轻声回禀。
“夏哲到底在何处?”安阳允礼突而抬头凝望远处,一脸的阴霾,而后丢下手中的奏折起身往窗边去,此刻还真下起了淋淋小雨。
原想用酥酥引他出来,却不见任何人来劫杀,由此可见,这酥酥只能是酥酥。
王公公一直知道这夏哲是安阳允礼的心中之患,但见他如此忧烦也是无能为力。
安阳允礼往王公公那里轻撇一眼,他最喜他的性子,懂的察言观色,更明白祸从口出,只生了一对耳朵,后又轻叹一声:“不知眼下那位酥酥姑娘,是否还想着做朕的女人。”
“怕是不敢了。”王公公替夏紫苏回答,他虽不是酥酥,但遇上任何人都该不会再拿自己性命开玩笑。
“若说不敢,就扔她去宁城。”安阳允礼嘴角轻扬,似笑非笑。
王公公的额头蒙起一层细汗,暗念这是要将那位酥酥姑娘往死里整呢,还不如一刀来的痛快。
宁城是流放之地,极苦之境,别说一介弱女子,就是个强壮的男子也活不下去,顶多撑个把月,大半条命也没了。
“那地方可是个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地方。”安阳允礼转身紧盯着王公公的脸色瞧,又缓缓言,“是否显得朕小气?”
“皇上自有皇上的道理,何况对来列不明,叫嚷着要做皇上女人的女子,更应严厉一些。”王公公微福着身子出言。
安阳允礼微微点头,忽又言:“她竟与柳才人是同一地方人。”
王公公心里一惊,竟脱口而出:“那这女子该是身世清白的。”
“她与柳才人,谁更美?”安阳允礼又坐回到龙椅上,端起茶盏浅抿。
“老奴老眼昏花,何况又没有近处瞧过酥酥姑娘,说不大上来,但是老奴却知夏家之女夏紫苏确实是位天上有,地下无的美人。”王公公直言,不敢有所欺瞒。
安阳允礼不语,将手中茶盏放下,当即就命王公公去颁口谕:“流放至宁城,亦或是从小王爷及荣大人其中挑一位做夫君,便可免去流放之苦。”
王公公微微福身就往牢狱去颁圣旨,他到今时今日还是未猜透这位小皇帝的心思,他到底是为何?但他此举真心小气。
作者有话要说:
、只见旧人来送
夏紫苏被苍盟扔至地上,才让她渐渐苏醒过来。
第一时间就是抬头看,却见灼阳高挂,再微垂眸一瞧,却是一位不相识的男子,他英气逼人,高骑骏马,正对自己俯视而望,脱口而出:“原来黑白无常是生成你这样的,还有坐骑。”
苍盟居高临下,听她这样一讲便哈哈大笑起来,后又取笑她:“姑娘这是吓傻了吧。”接着拉缰策马离去,另有两个侍卫把夏紫苏又架回她原来呆过的那个牢房里。
夏紫苏一片茫然,就问起侍卫:“我没有死嘛?为何又将我送回来这里?”
“是皇上救了你。”那侍卫似有些不耐,言语的很没好气,将门锁上就大步离去。
他不是要杀我嘛,又为何要救我?夏紫苏失望了,失望至极,她原以为睁开第一眼便能见到姬尚君,却不曾想又是这个鬼地方。
既来之,则安之。
夏紫苏安抚自己一会,就头靠在墙上呆呆的盯着夏远堂当日住过的那间牢房看,却又瞧见有位老公公叫人开门,走近自己身前。
王公公这才仔细看清了夏紫苏的模样,眉间那一点红在苍白的脸上更显妩媚,他清咳一声,把安阳允礼的意思传达给她,便由她做出抉择。
夏紫苏除了姬尚君谁也不嫁,她宁可独守其身,也不能抛弃君大人,否则他这辈子就要孤独潦倒,她还很舍不得,于是就言:“我去宁城。”
王公公皱眉,似有些疑惑,见她是个弱女子,便劝她:“宁城可不是个好地方,与其去那里受苦,不如就在此地嫁了,何况荣大人及小王爷都是人中骐骥,你选哪一个都是你占了便宜。”
夏紫苏主意已定,抿着嘴只摇头。
王公公啧了一声,又问:“难道说酥酥姑娘还想着做皇上的女人?”
“皇上的女人也不奢望了,依旧去宁城。”夏紫苏也有硬气的时候,自己不过一句话,却惹来他这么大的气,非要置自己死地不可,既是如此,干脆往死里碰吧,也算是为姬尚君光荣赴死了。
“你可要想好了,此去便无回头路可寻,与死也无差别。”王公公发了个善念,又劝了一句。
“就这主意,不再更改。”夏紫苏不是负气,她只是要争口气。
王公公见她如此坚决便回去一五一十如实禀报安阳允礼。
安阳允礼一脸诧异,又似有些失望,将手中棋子扔回棋盒,言语之中有些不快:“她竟变心的如此之快,要往宁城去讨死。”
“依老奴之见,这酥酥姑娘未必不是口是心非,只是这胆子吓破了。”王公公往安阳允礼那里瞧了下脸色,又将茶盏递到他手,缓缓道,“当时也是危急关头,她头发丝都掉了不少,心有余悸,故而再不敢告白了。”
这话听到安阳允礼的耳朵里却有几分道理,拿起杯盏浅抿一口,依旧没有任何圣谕,只是心情略比之前好些。
夏紫苏只在大牢里呆了一晚,第二日清晨就被人拉出了牢狱,与她一同随行的还有一个囚犯,同为女子,三十来岁的模样,痴痴呆呆的。
押送的官差因见是两个弱女子,就没给夏紫苏和那个女人带铁链,只是拿了一根麻绳,将她们的手绑在一起。
秋日之际,寒风阵阵,而夏紫苏只穿一件薄布衣,难免有些瑟瑟发抖。
而那位与她同行的女子也不安份,怀里抱着一块木头喃喃自语,时不时的就颠狂一下,夏紫苏就怕她哪天不痛快了,用那根木头敲自己的脑袋,故尽可能的与她保持一定距离。
“哎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