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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知和硕柔嘉公主的脸色变得愈发的难看,竟然哽咽了起来。
硕海有些慌,又哭了……唉……为何女人哭的本事一点都不加渲染,说落泪就落泪呢,就算女人是水做的,也不能随意浪费水资源啊,天下多少土做的男人等着水做的女人去滋润呢。
“别哭……格格快别哭……谁惹了格格了?非打到他满地找牙不可!”硕海像哄小孩儿似的,连忙递上了自己的汗巾。
和硕柔嘉公主并未去接硕海递上的汗巾,而是以袖掩面,边哭着边断断续续的道:“我就要走了……再有四天就走了……。”
“走了?去哪儿?回安亲王府吗?还是去裕亲王府小住?”这么点儿小事儿,至于哭吗,硕海十分不解。
谁知和硕柔嘉公主拼命的摇头,愈发哭的厉害了,“不是……都不是……皇上哥哥说,要在征讨台湾之前为我完婚……。”
“完婚……?四天……?初六吗……?怎会这么快呢……!”硕海怔住了。
他一直以为,和硕柔嘉格格虽是先帝从安亲王家抱养的养女,可从小就被抚养在宫中,跟太皇太后和皇上都有着深厚的感情,那桩自小的政治联姻,一直拖了这么多年都未实施,已黄了大半儿了。
或者说,太皇太后和皇上也有太多的不舍,迟迟未将和硕柔嘉公主送出阁,柔嘉公主耍耍小孩子性子,疯癫的闹一闹,他再跟皇上求求情,估计这桩婚事也就作罢了。
可未曾想,皇上到底还是决定将她远嫁了,而且要在征讨台湾前夕嫁出,这明显的就是稳定外藩之良策,至少康熙是不想看到在自己出征期间,时局发生动荡。
和硕柔嘉公主仍旧做了政治上的一颗棋子,硕海忽然感到宫廷之中的悲哀,简直就是无处不在,那悲哀压抑着他,令他有种窒息的感觉。
和硕柔嘉公主抹着脸颊上汩汩而落的泪水,迷蒙的望着天际,哭道:“德妃娘娘说的没错,女子,不要什么美貌,能够平安长大,快乐过活,足矣。”
硕海只感觉和硕柔嘉公主的声音有些失真的歇斯底里,像是在遥远的天空中漂浮一般,大热天的他不禁打了个寒颤。
“格格稍安勿躁,先回寝宫歇息,待臣去面见皇上。”
硕海忽然感觉自己的心深处竟有那么一丝痛楚,他从未过多关注过这个小女孩儿,她留给他的印象除了精灵古怪,就是调皮捣蛋,可此时她真的即将远嫁给一个陌生男人,硕海的心竟会为她而悲哀,为她而鸣不平。
或许,是把她当作了一个***吧?或许,是出于同情?怜悯?总归不会是爱情的,因为他有自己爱的和爱自己的馨兰。
“你去找皇兄又有何用?没用的……没用的……苍天不眷顾于我,人力难为啊!”
硕海听不清和硕柔嘉公主在背后呼唤着什么,心里、头脑中一片混乱,他要去跟康熙讨赏,他要去跟皇上讲事实、摆道理,他要去为这个小女孩儿求情,他要……。
他为何要为她这样失去理智?硕海的心猛地一惊,可以……不可以……肯定……否定……柔嘉格格的影子和馨兰的影子在他的头脑中忽地相互交织着,忽地又分开来,他就这样心慌意乱的走向了乾清宫。
正三品,通议大夫,有参与朝政之职权,可御门听政的制度相当严格,别看众人平日里尊称硕海为硕神医,可上朝来迟了,都察院的监察官毫不留情的按照违反定制而将他阻拦在了乾清门外。
可此时的硕海哪里顾得了太多,口中大喊着:“让开……让开……让我进去!”便要往里闯。
侍卫们只觉得向来温和的硕神医,今日神情与往日大不相同,光看那脸色,就跟浸过墨汁了一般,有胆子闯朝堂之人,掰着手指头数多少遍也是寥寥无几的,今个儿也不知道硕太医这是怎么了,莫非升了官摆脸子给大家伙儿瞧吗?
“硕大夫,您轻声着点儿,跟我们哥们耍耍也就罢了,可别惊扰了圣驾,惹恼了皇上,小心定您个扰乱朝堂、忤逆之罪,到时受罪的可是您。”
硕海压根儿就不认识讲话之人是谁,可以说宫里的众人晓得他,而他很少关注这群人,眼下正是急躁之时,更是无所顾忌,直接推开讲话之人,怒吼道:“滚开!一群活死人!让我进去!”
“活死人?”监察官和侍卫们你瞧瞧我,我瞧瞧你,神医就是神医,骂人的话都跟别人不同,我们怎么就成了活死人了呢?
正在议政的康熙,隐约听到堂外有吵闹之声,心中纳闷的很,大清早的这是谁啊,不知道正是朝会时辰吗,竟敢在外喧哗!
康熙给梁九功丢了个眼色,示意他出去瞧瞧何人何事,机灵的梁九功顺着边上走到侧门,从门缝往外一瞧,门外正与侍卫们争吵着的竟然是硕太医,顿时脸色巨变!
硕太医原本不是在永和宫吗?莫非是德妃娘娘……呸呸……可若不是的话,硕太医向来处事稳重,凡是小心之人,何苦在门外大喊大叫?
梁九功回到康熙身旁,小心翼翼的耳语着,康熙听闻是硕海急着求见,心里更是慌乱至极,立刻道:“宣硕大夫觐见。”
朝堂之上众官员一片唏嘘,压着声音悄悄的议论了起来。
乾清门“哐当”一声被打开,硕海怒气匆匆、毫不客气的直奔御驾前。
康熙一瞧硕海的神情,悲中带着怒气,颇为不解,硕海进宫的日子不短了,可他还未见过硕海生气,这是跟谁啊?
是德妃出事儿了吗?康熙努力的让自己的心镇静下来,朝堂之上,不可失去君王风度,他微笑道:“硕爱卿何事如此慌张?”
此时硕海正以蔑视的眼神盯着康熙,缓缓的道:“臣是来跟皇上讨赏的!”
康熙听了硕海的话,面部表情瞬息万变,最后竟十分喜悦的道:“哦?硕爱卿想好要何封赏了?”
硕海严肃的颔首道:“是的,臣想好了,臣想用自己的封赏跟皇上换和硕柔嘉公主免去合婚之约。”
【……【下册 宫闱沉浮】 第五十四章 格格祸兮……】@!!
第120180章 【下册 宫闱沉浮】 第五十五章 冒死谏言
第五十五章冒死谏言
朝堂之上一片寂静,静的连掉地下根针都能听得到。
康熙和文武群臣齐刷刷的注视着硕海,各个瞠目结舌,犹如一尊尊干化的蜡像一般,呆呆的伫立在原地。
皇上无家事,谁娶、谁嫁看似是皇上的家事,其实是政事,满朝文武大臣,再加太皇太后和铁帽子王爷们,拎出来任何一人,都有权干涉,这不是只皇上一人就能抉择得了的,更别说硕海就这么一句请赏便能解决的问题。
不过众人更感到难以置信的是硕太医的胆量,竟敢否决皇上的决断,难道他就没有考虑过他所请之事真若是发生了,后果会怎样吗?
硕海直直的注视着康熙,什么君臣礼节,什么旁人目光,他已全然不顾,只等着皇上给他答复。
半晌,康熙才缓过神来,淡淡对文武百官道:“今日朝会就先议到此,初九日卯时发兵,诸位将领提前做好充足准备,不得有误!退朝。”
“嗻……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行叩首礼,恭送万岁爷,唯独硕海直直的站立着,完全不理会任何人斜睨着他的眼神,随后只紧紧的跟在康熙身后走了出去。
一轮红日冉冉升起,被雨水冲洗过的京城,显得格外的清爽,竞相开放着的花朵,在阳光的照耀下,娇艳无比,叶瓣上的水珠儿,闪着晶莹的光芒,辛勤的蜂蝶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忙碌,灵巧的鸟雀们,叽叽喳喳的在房檐间穿梭。
玉辇在甬路上行进,康熙始终眉头深锁,一言不发,像是在思索,又像是在慵懒的享受着这短暂的舒适时光。
此时硕海冷静了些,刚刚当着一干大臣面前,他对康熙讲话的态度似乎有些过了,好歹人家是皇上,再是惜才,再是把自己当成知己,可咱也不能太强硬,否则弄巧成拙岂不糟糕。
硕海跟在玉辇旁,边走边想,那好,我换个态度给您,只要您这个皇上愿开尊口,格格就有了生路,我这个看不得别人受半点儿苦难的人,也就欣慰至极了。
硕海瞧了眼康熙,他的脸色未见怒不可揭,相反却多了些平和,硕海轻咳一声,十分温和的道:“皇上,臣心知皇上的难处,毕竟柔嘉公主和外藩联姻已是很久以前就定好的事,此时忽然退婚的话,皇上便要失信于人;
可皇上是否想过,柔嘉公主是皇上的妹妹,幼时一起成长,一起玩耍,多年来的亲情是何等的深厚,难道皇上就甘愿把一个天真无邪的妹妹送给远在外藩、不知根底的陌生男人吗?
再看公主这些年来被这场联姻搞的疯疯癫癫,她何时快乐过?我大清如今已非往昔,国富民强、实力雄厚,皇上又是英勇睿智,难道就真想不出个更好的法子应对那些藩毛猪,而偏要将柔嘉公主远嫁吗?皇上就真的忍心吗?”
硕海说着说着又难以自控的有些激动,还好,就在他即将失控之前,康熙及时的开口了。
康熙听了硕海的一番话,并未发火,而是叹息道:“硕爱卿,如若无人为皇妹惋惜,朕还真是心凉的很,满朝群臣,一干平日正义凛然之男子,竟拱手以女人安抚政乱,是我大清众男人之耻辱;
今日你能用自己的赏赐,来换取柔嘉格格的幸福,朕为皇妹深感欣慰,硕爱卿有所不知,太皇太后和朕也并非心甘情愿将格格远嫁,否则也不会将这桩联姻拖延至现今;
格格从小到大的心结谁人不知,可早已定下之事,不嫁行的通吗?外藩会答应吗?倘若周边联合起来发兵于我大清,那又将是一场浩劫,我大清百姓又将被战乱所扰,朕又于心何忍?”
硕海愕然,这些难题他不是没想过,在去乾清宫的路上,他早就将所有事宜都想了一遍,只是他把康熙想的有些恶毒了,是啊,谁舍得将自己的妹妹随意送人呢,再怎么说,他们也是内戚。
“皇上,您讲的这些臣都想过,臣刚刚也讲了,我大清今不同往,怕他们什么?我们可以主动出击,制敌于边疆,这样我大清百姓就不会受到战乱所扰。”
玉辇安安稳稳的停在了慈宁宫前,康熙缓步走下玉辇,望着慈宁宫道:“硕爱卿,你有难得的勇气和豪气,朕十分欣赏,朕也不想让柔嘉格格去受苦,但重重不切实际的阻碍,都难以让朕自圆其说,如若你能说服太皇太后,那么朕会替格格无限的感激你。”
硕海瞧了眼慈宁宫,里面那威严的老太后,的确不是好说服的,但不试试怎会知道呢。
“好,谢皇上给臣这个机会,臣会尽力去试试,皇上请。”
康熙每每下朝第一件事,都是先来慈宁宫给孝庄太后请安,没人感觉奇怪,只是今日让老太后感到蹊跷的是,硕太医的忽然到来。
“孙儿给皇阿奶请安。”
“臣给太皇太后请安。”
昨夜德妃生产,老太后陪伴到黎明时分才回去歇息了一会儿,此时显然精神头不是很好,正以手拄头小憩。
“起来吧,都起来吧,发生了何事?”孝庄太后抬眼见到皇上身后跟着的硕海,立刻敏感起来。
康熙上前给孝庄太后揉着肩,笑着先报喜道:“皇阿奶,德妃已经醒了,无大碍了。”
老太后笑了,感概的道:“那就好,女人啊,一辈子什么苦都得挨,渡过一劫还真是不容易。”
硕海忙接着道:“最坚强、最伟大的还是太皇太后您老人家,辅佐大清三朝,功德无量,大清子民都要承您老人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