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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栗笑道:“累就对了。这世上哪有讨巧的事。这是第一步。”
秦淼大惊:“这是第一步?还有第二步?”
板栗点头道:“当然。不然的话。战场上那么多人,你还能一直躲闪?光闪避,不出击,如何能保住性命?你必须于闪避之间寻找机会出击。”
秦淼惶惑地说道:“可我不会出击呀!”
板栗眉头一拧,肃然道:“你想那么多干嘛?我那天差点被蟒蛇缠死的时候。你出手是何等果决,不但快,还稳、准、狠。可见。你不是不会出击,只是训练少了而已。”
秦淼喘气匀净些了,想想也是,便道:“可我要怎么训练呢?我好像很难再找到那天的感觉呢!”
板栗四处望了望,然后凑近她,低声说道:“等你身子好些了,我会随时陪你练习,甚至有时候偷袭你。你出手的时候。心里要想着葫芦哥哥在等你去找他,还有帮助我。要想着如果你不狠辣一些,我就有可能丢掉性命――你是有能力帮到我们的。”
秦淼浑身一震:葫芦哥哥?
她想他都想麻木了。尤其是晚上,当她窝在板栗怀中,睡梦中总是迷惑糊涂。一时以为身边躺的是葫芦,一时又觉得是板栗。
她真的能再见到葫芦哥哥吗?
就算葫芦哥哥没死,那她也要留着命去找他才成,真的要好好练习了。
再说,板栗哥哥那天为了自己,差点被蟒蛇缠死了,她就算不能帮助他,也绝不能拖累他!
“大哥,你放心,我一定好好练。我想起来了,若我真能练得反应快速,也是很厉害的,因为我认穴极准,扎针也稳,这不用费多大力气,全靠巧劲。”
板栗欢喜地笑道:“我就是这个意思。你不用跟人硬拼,得用巧劲,一击致命。”
秦淼振奋地说道:“那咱们再练练吧。”
板栗摇头:“你才练这一会,就累了,可见身子不好也不行的。咱们不能走远,没法打猎,我编了个网子,去池塘里网些鱼来给你补补。不然的话,你再灵巧,到了战场上没力气跑,也是一样支撑不住。”
秦淼听了,愧疚地说道:“我总是给你添麻烦……”
板栗微微一笑道:“说那些干嘛,我自己也馋了。网子还没编好,怕是要等晚上才能去网鱼了。”
他用刀割了些柔韧的茅草带回军营,搓成草绳,然后继续编织未完的渔网。
等晚上吃过饭后,他便带着秦淼去了山塘边。
这日是九月十八,碧空清澈如洗,月亮依旧很大、很亮,映照得天空格外深邃悠远,水面上粼粼波光闪动,靠近岸边有树荫的地方,则是光影斑驳。
板栗先陪秦淼在隐秘处解决了女儿家的麻烦事,然后生了一堆火,让她坐在火边等自己。他则脱了衣裳,只穿一条内裤跳下水,在水里畅游了几圈,这才用渔网顺着山塘边沿来回兜转。
拖了一网起来,也有不少收获,不过都是些小鱼,最大的是两条鲫鱼,有小半尺长。
主要是这网太小了,也就跟家里用的虾网差不多大,是不可能兜到大鱼的。
秦淼见他真的兜到了鱼,欢喜极了,就要上前来收拾。
板栗忙道:“不许动!等我再捞些就上来收拾,你不许动手。”说着将那些鱼倒在岸边的草地上,又扑下水去了。
秦淼只得乖乖地听他的话,站在岸边看着他在池塘里忙。
当烤鱼的香气飘散在月光下,招来了几个不速之客――火长魏铜带着堂弟魏铁和钱明过来了。
钱明眼馋地盯着板栗手上串的小鱼,咽了下口水,威胁道:“我说黎兄弟,大家都是同袍,你怎好吃独食?你要是不让咱们兄弟沾带些,老子可要喊人了。把人都喊来,你也吃不着……”
魏铜一把拉住他,不让他再往下说,嘴里呵斥道:“你这是什么话?看来黎兄弟上回下手还是轻了,该打得你起不来才长记性。”
板栗抬起眼皮看了他们一眼,冷笑道:“有些人就是讨人嫌,叫人忍不住想揍他。你们来了,就算不说,我也会请你们吃的,偏要摆出无赖形象。”
钱明先是尴尬,听见板栗要请他们吃鱼,又大喜,呵呵笑道:“我老钱不会说话,黎兄弟莫怪。”
板栗不理他,将烤好的鱼递给秦淼,温声道:“你先吃!”
又转向魏铜:“魏火长,过来坐,魏小兄弟也来坐。”
魏铜却没坐下,扫了一眼地上的鱼,又捡起那简易渔网道:“这也没多少鱼,吃一两条也不管用,还勾出馋虫。既然黎兄弟这有网,我就下去再捞些。小铁你就先坐下。”
又对钱明道:“你也来,别老想沾便宜。”
钱明苦着脸道:“火长,不是老钱懒,我不会划水呀!”
魏铜听了气呼呼地说道:“那就帮我打下手,我捞,你收拾。”
钱明又哭丧着脸道:“俺老钱这辈子就没收拾过鱼。”
魏铜大怒:“那也要来!你别想吃现成的。”
说完抄起那渔网就往池塘边走去。
钱明无奈,只得跟了上去。
板栗和魏铁都笑了起来。
秦淼将鱼分了两条给魏铁,又喂了一条给板栗,然后自己才吃了起来。
好多天没沾荤了,只觉得这烤鱼美味无比,几人连鱼刺也没吐,就这么嚼嚼吞了下去。
这样的时刻肯定是令人开心的,大伙捞鱼、烤鱼、吃鱼,直闹到月上中天。
兴致正酣的时候,板栗对魏铜道:“火长,咱们就要开拔了。这一去,升官发财不敢想,先保住性命要紧。若是没了性命,再忙也是白忙。”
魏铜擦擦嘴,认真地问道:“黎兄弟有什么话,尽管说,老魏听着呢!”
板栗道:“咱们这样下去不成啊!你瞧瞧兄弟们的战力和士气,实在是不成个样子。照这情形,想在战场上保住性命,怕是难。”
魏铜听了这话皱眉不语,粗糙的面颊沐浴在月色下,蒙上一层朦胧的光晕,增添了几许柔和。
魏铁和秦淼也不吃了,眼巴巴地望着他们,期望两人能想出好主意来。
钱明哼了一声道:“他们没本事,到时候被敌人砍了头,也怨不得旁人,我老钱是不怕的。”
板栗沉声道:“战场上刀箭无眼,混战起来,光凭一个人,再勇猛也禁不住耗。若不能把大家都鼓起劲来,旁人死了,你也休想活命!”
魏铜攥紧拳头,凝重地答道:“不错!黎兄弟说的对。可是兄弟,我老魏只是个小小的火长,既不是副将偏将,也不是指挥使,能有什么办法?黎兄弟既然提出这话,想必有些想法,你就说出来大家听听。”
板栗点头道:“我也知道,咱们都是最不起眼的军士,不能有什么大的作为。可正因为如此,才要力争上游,不然还能等着谁来救咱们不成?咱们必须自救!”
他看着秦淼和魏铁道:“就拿咱们这一火来说,除了我们三个人要壮实些,其他人都差远了。所以必须要发动大伙苦练,才能多些保命的机会。”
见钱明有些不以为然的表情,他冷笑道:“老钱你甭瞧不起他们,在战场上,哪怕帮你挡一下,说不定就能救了你的命――难道你背后还能长眼睛?”
第198章 生死一线
魏铜连连点头,忧心道:“我就是不放心小铁。他自小身子弱,我就担心……黎兄弟你接着说。”瞥了一眼钱明,“不用理他。等到了战场上,老子看见敌人砍他也不救。”
钱明顿时傻眼,急忙叫道:“魏老大,你不能这样。我错了还不成嘛……”
秦淼和魏铁都笑了起来。
板栗也不理他,细细地跟魏铜说了训练的想法,“先把咱们这一火的人鼓动起来,早晚勤练,每天少睡些。命都要没了,睡这几晚上管什么用,还是先想着保命要紧。”
说得振奋起来,魏铜、钱明和板栗就在月光下对练起来,又对魏铁和秦淼两个进行追杀,让他们躲闪还击,直到四更天才回帐篷去睡。
自此后,魏铜对这一火的人严加训练,除了校场操练外,还将人拉到山林里实地厮杀。
其他火的人见了惊奇不已,待听说了缘由,再也不敢怠惰,也跟着苦练起来。一时间,军营忽然沸腾起来。
几日后,队长高林亲自带着他们练习;后来营指挥使程望发动全营的人都跟着苦练,最后扩展到其他营。
可惜,这种情形并未持续多久,九月底,他们就开往前线去了。
何霆将军统领的十万大军驻扎在岷州与南雀国交界的眉山县境内。中军营寨设在眉山正南的丘陵地带。背后五十里是眉城,作为第二道关卡,也驻扎了五万后备军队。
这里没有西北凌云关那种“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险峻地势,这里无论从眉山西南、正南、东南,敌人都可以进入靖国,因此这些地方都驻扎了靖军。
之所以将主战场放在眉山正南,乃是因为从这里翻过两百里山林,就可以直达南雀国国都――孔雀城。因此,无论是南雀国,还是靖国,都视此地为必争之地。
自永平十五年三月底与南雀国开战以来,中间停了六、七、八三个月,其余时候。均是摩擦争斗不断,双方各有伤亡。
进入十月,情势忽然紧张起来,大战一触即发。
板栗他们到了主战场,才停留了两天。就接到出战的命令,由副将军何风领着他们迎击敌人。
集合出发时,望着黑压压的新军散布在山坡下。虽然也是旌旗蔽日、枪戟林立,但细看之下,却有些杂乱无章,且那些军士脸上都带着惶惑不安。
板栗只觉不对劲。
可是,他不过是个小小的军士,根本不知道上面将官是何用意,整个战局更是一概不知。
他再无嬉笑模样,和魏铜对视一眼。均面色严峻。
侧身对秦淼低声道:“等会跟紧我。不必一心杀敌,只要跟紧我,千万不能冲散了。”
秦淼觉得喉咙干巴巴的。艰难地咽了下口水,用力点头。
她右手握着一把轻便的长剑,这是板栗特意为她配制的。刀枪之类的。怕她拿不动。除此之外,左手还攥着一把匕首,袖内更是藏了三根钢针。
这一战,她能活下来吗?
望着远处的山峦,她又想起葫芦哥哥,他是不是还活着呢?
到了这生死关头,她才对这点产生疑惑,不再像平日那般笃定葫芦还活着。
大战在眉山西南爆发。
至此,板栗终于确定,他们这些新军是被当做弃子来用的,为了吸引拖住敌人的,靖军主力肯定另有行动。
这哪里是打仗,这是屠杀!
这是一场胜负悬殊的屠杀!
这西南战场跟北方战场不同,没有一望无垠的战地,双方在山地丛林中厮杀。南雀军士身姿矫健,在山林中如鱼得水。相比之下,靖国新招募的军队简直不能看,故而一败涂地。
板栗暗自庆幸他曾带着秦淼在山中历练了几个月,加上他自身的战力,秦淼反应也灵活,且魏铜始终将这一火十人拢在身边,大家相互照应,居然在严酷的形势中存活下来,暂时没有一个死亡的。
板栗高喝道:“就这样杀!想活命的,大伙儿就要齐心。”
魏铜紧张地护着弟弟魏铁,也不住高喝:“兄弟们,要活着回去!咱们一定要活着回去!老子一定要活着回去!”
他们在山林中穿插,遭遇一拨又一拨的南雀军士。每当这时,板栗和魏铜、钱明就充当主战,秦淼、魏铁、王大爷等人就协助,合力杀敌。
钱明这时才发现,黎章不但武功高强,而且凶狠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