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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六十三章 “英雄”偷儿
沐清身子跟火烧似的,不知过了多久,感觉喉咙里好像被人灌进了苦药,耳朵旁好像有人在说话,可自己却一句也听不清楚。
罢了罢了,头晕,不听了!好歹现在还没死……
沐清稀里糊涂又睡了一觉,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等她醒来时候,天光一抹白,已是第二天早晨。
“小祖宗,你终于醒了。折腾死老子了!老子向来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只放火,不杀人,所以才顺手捡了你回来,又抓药喂药的,结果还是被自己老子罚跪了一晚上。”
“你是药库里的那个偷儿?”沐清一脸茫然地扭头看着床边跪在地上的人,从他话里听出了这人是那个偷入药库行窃放火的贼人,知他无伤她性命之心,刚才一时紧绷的心弦也放松了下来。
沐清细瞧了那人两眼,十八九岁,国字脸,五官平凡,不过生的一双浓眉,倒挺如剑,平添了几分英武,这幅长相让沐清想起了前世电视剧里那些正面的英雄人物。
这贼可是完全颠覆了脑海里贼眉鼠眼的偷儿形象。
“英雄人物”见沐清能说话了,一屁股坐到了后脚跟上,开始絮叨:“不错,老子就是那偷儿!你个小丫头要是一命呜呼了,俺救人没救成,还平白背上了条性命。我老子可真要找我算总帐了……你醒了,俺也能起来了。哎哟——靠,老子腿都麻了!”
听着年轻的“英雄人物”坐在地上,摆着一副苦瓜脸揉着大腿小腿,一口一个“老子”地唧唧歪歪,沐清嘴角下意识地抽动了两下,这厮虽有一副正义相,可归根到底还是个偷儿混混。
不论这偷儿行窃放火烧了自家药铺之事,他终是顺手救了自己一条命,还寻医问药,又坦然承认自己行窃之事。沐清心中感激之余,暗赞这人有担当,还颇有几分侠义之气。
“多谢大哥救命之恩。大哥如何称呼?”沐清烧了一夜,早不记得当时听见同伙唤他什么名字。这会儿又虚脱体弱,起不得身,躺在床上问道。
“姓李名黑。大伙儿都叫俺黑子,你叫俺黑子哥就成!你叫什么?”
“沐清。”
李黑揉了发麻的双腿,手撑着地面,双腿一蹬地嗖一下从地上蹦了起来,走到了床前,手搁在沐清的头上试了试温度:“不烫了。你饿了吧?俺爹出门做买卖去了,俺去给你弄点粥喝。”
李黑不等沐清开口,就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儿,就端着个大陶碗进了来,“哐嘡”一声,就放在木桌上。
李黑手指捏捏耳朵,又放在嘴边吹吹,笑道:“啊呀!稀饭烫手,晾一会儿,等温了再喝。”
“劳烦黑子哥了!”
面对李黑憨笑,沐清心底小小的感动了一下,侧头扯动嘴角对他微微一笑,这分明就是一老实纯朴的少年郎。哪里还像昨夜厉声威胁自己的偷儿,看来这厮也是个色厉内荏的主儿。
李黑端起陶碗坐到床前,舀了小半勺吹了吹,等热气散了才递到沐清嘴巴:“吃吧!”
沐清饥肠辘辘,口中干苦,一大碗稀饭一会儿就见了底。李黑忙问她要不要再喝,沐清知道饿过了劲儿,反而不能吃得太饱,谢过他的好意,摇头说不再吃了。
李黑也不多说,收拾好东西,回屋坐下,问道:“听俺老子爹说,你姓陈,你和陈家药铺有什么关系?怎么半夜被锁在药房里?”
“你怎知道我姓陈?”
沐清大惑不解,昨夜带她出来时候黑子可并不知道她的身份。
“俺爹是城北卖馉饳的,你和你哥哥光顾过俺爹的小食摊子。”
“原来你是李老丈的儿子啊?!”沐清松了口气,还道这李黑有什么神通,原来是老李头的儿子。世界果然很小,兜了一圈又碰到熟人了。
李黑见她应了一句便不答话,自顾自地发起呆来,不耐烦道:“喂,我说小妮子,你既然也姓陈,是不是陈家的家生子,犯了事儿惹恼了主子才被关在药库里吧?”
李黑并未想到沐清会是陈家的千金,毕竟自家闺女丢了,怎么没见主子家到处寻找。岂不知沐清偏偏就是被自己四哥算计了,她四哥又不知使了什么法
子引了家里人注意到别处,才致使她被关在药库里半天,却没人寻到。
“沐清看黑子哥你也是纯孝之人,该知做下行窃放火这些违法之事是要坐牢的,你若被抓了,李老丈如何过活,是谓不孝。哥哥为何还要行此凶险之事?”
沐清并未正面回答,此刻她也是矛盾,李黑虽然救了她,可也害的自家药库被烧,损失定然不小。而且那铺子是爹刚接的,这才多久就出了这等事故,大房还不趁机说事。
另外,细想起来,李黑昨夜行动好像是早有预谋,那窗户该是从内拴住,而他并非破窗而入,分明白日有人已经打开了栓销,家中药铺有内鬼不成?
沐清心生疑惑,自然想弄个究竟,继续问道:“清儿知道这事儿定不是哥哥自己的本意,想问问哥哥,是谁指使你去偷了药材放火烧库?”
李黑一惊,她怎么会猜到有人指使?
“老子做事,不用你个小丫头片子过问。俺救了你回来,你就得听俺的,老实回答俺刚才的问话。你究竟和陈家什么关系?为何会半夜在药库里?不然……”李黑面色一沉,目光闪过一丝阴狠。
沐清见他如此,对于自己猜想有了几分肯定,呵呵一笑:“不然怎样?若我说自己是陈家药铺东家陈四爷的女儿,黑子哥该怎么办?莫非要杀了清儿灭口?”
“不对,你若是东家的闺女怎么被关在药库里?!”李黑反驳道,可他心里却没了底气。
看到虚弱苍白的小女孩无力支撑起身体,正躺在床上看着自己,水漾的眼睛里泛着淡淡的光华,温润平和,李黑心中大感异样,这孩子明明年岁不大,可感觉那行事说话却真的不似孩童。
再者,半夜被人锁在药库里,可见到自己时,依旧不哭不闹,心智沉稳,难道真是陈家东主的女儿?
李黑不免心生警惕,面上凶狠,可看着沐清的眼神不由也起了变化。
沐清知他本性不坏,心中倒也不惧,继续趁热打铁:“偷了我家药材,哥哥还这般理直气壮?你若单纯只为了偷窃,何必那般大费周章地换药瓶,分明是不想让人发现不了药材被盗一事,可见此事哥哥预谋已久,想来是药铺里出了内鬼。而且你偷来的珍贵药材可不少,价值不菲,在杭州市面上销赃定是不可能的,但要带出城外也要费番周折。若自己带,定然会让人起疑,所以哥哥背后肯定还有别人。呵呵,不知清儿说得对还是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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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归江南 第六十四章 要发泄的猫儿
沐清身子虚,没说几句就觉得浑身没劲儿,乏得很,扭转身子躺平了,吸气吐气,调和刚才因说话太用力而有些紊乱气息。
李黑已经听呆了,瞪大一双眼直盯着沐清猛瞧,那眼神像是看怪物似的,好一阵才说:“给你个小丫头片子吃了碗稀饭,就白活了这么多句。要是吃饱了,不是能把死人说活了?你若是个男儿,以后怕能当个县大老爷断案了。”
沐清笑了,却没有去看李黑,只是仰面盯着屋顶古旧粗糙的木梁开口问道:“黑子哥,你说我能断案,那就是我所料不错,你是受人指使了?”
“老子什么都没说!你个小妮子别想来套话!”李黑死撑道。
沐清也没继续逼问,扭头眨眨眼睛,抿着小嘴,脸上露出与年纪不相称的严肃表情。
“我知道你不是个坏人,不然早就放任我在火里烧死了。说来也是清儿运气好,你若不进来偷窃,我说不定会在药库里病死了。对清儿而言,你是清儿的救命恩人,清儿心里好生感激。但现在你已知道了我的身份,清儿想问一句,你预备怎么处置我啊?”
李黑又呆了,他并未真的思考过这个问题。沐清一提醒,他才反应过来。起初说那些个重话完全是为了唬唬小孩,可哪里知道这小孩心思不简单,如今又知道了她的身份,自己该怎么办?现在这情形,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
李黑站起身,手背在身后在屋子里踱来踱去,一会儿又抓耳挠腮起来,头发也被抓得乱糟糟,可始终想不出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李黑头大,一个劲儿地喃喃自语道:“这事儿难办了!难办了!”
“黑子,在家吗?”院子里有人叫唤。
李黑一听,眼中精光一闪,赶忙跑到床前将被子蒙在沐清的头上,罩住她整个身子,然后隔着被子小声道:“等会儿要听见进来人了,记得千万别动,别出来!”
沐清窝在被子里,已经猜到发生什么事,外面的人怕是他的同伙。
不管出于何种目的偷窃,为了他爹的一句话就能真跪在地上一夜不动,他爹走后也未曾起身,光凭这点,沐清觉得李黑是致孝之人,本质必定不坏,不会做伤天害理的事情。而现在看李黑紧张地掩藏自己的举动,更让她确定了李黑不会做出伤害自己的事情来。
“小六,屋里坐!”沐清埋在被子里听见李黑引着来人进屋坐下了,赶忙屏住呼吸,再不敢乱动。
“黑子哥,这是五十贯。周大哥说事情办的不错,东西都回来了,这份儿是你应得的。那火旺了点,我看这些天你别四处乱逛,免得节外生枝。对了,差点忘了,你捡的孩子藏哪里了?”
“这事儿你别管了,就当你没见着。”李黑不耐烦道。
小六压低声音,紧张兮兮地说:“我听说陈四爷家丢了闺女,你说那孩子会不会就是四爷家的啊?要是这样,你可不能送她回去。她若泄露了你我的事儿,咱们可是要吃牢饭的。”
李黑有些不自在,佯答应道:“我问过了,那孩子不是什么四爷的闺女,她说是来铺子里随母亲去药铺看病,一时贪玩混到后院,趁着库管不注意钻进药库里了。”
“既如此,我看不如找人带到扬州……卖了算了,省的夜长梦多!”
李黑一拍桌子,大声喝道:“扯淡!你小子有几根拐肠子老子不知道?别打那些歪主意。那些伤天害理损阴德的下作事老子不做!你再敢跟老子说一句,老子豁出去,自己到衙门口自首去。”
小六知道李黑的性子,见他恼火,自然不敢再往马蹄子上撞,忙道:“我的好哥哥,小声些,你要嚷嚷得让外人都听见不成?得得得,算我没说!她家里有人,万一不小心说走了嘴,那就不妥了。我不管你怎么处理,总之不能让那孩子泄露一星半点咱们的事儿。我先回铺子了。”
“晓得了。我家一远亲叔叔住江宁,膝下无子,我准备把孩子送去那里。你就放心吧!”
小六一听,放了心,李黑起身送他出门。
李黑折回屋时,沐清已经探出头来,正眼泪汪汪地看着他:“黑子哥,真要送清儿去江宁?黑子哥现在天天能见到爹,可清儿要去了江宁,就见不到爹爹和娘亲了,呜呜……”
刚刚睿智的沐清突然泪如雨下,变化策略开始眼泪攻势,一下子让硬汉派的李黑没辙了,而且沐清正拿着他的优点“孝顺”说事,更触动了他心底的那点柔情。还是个小孩子,哪能离了爹和娘啊?
李黑慌忙应道:“黑子哥,就随口说说,哪里要真的送你去江宁。”
“江宁?你个孽障要送谁去江宁?”一个苍老的声音响起,沐清与李黑一抬头,就看见老李头推门进来了。
“李爷爷,呜呜,你跟黑子哥哥说说,不要送清儿去江宁,清儿会想爹和娘的……”
沐清顾不上称谓混乱,卖力地哭。
此时不哭更待何时,老李头能罚他儿子在自己床前跪一夜,定是看不惯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