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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饭的时候,在段志玄的请求下,大哥与大嫂“勉为其难”的留在了端王府。每天晚上段志玄都会来找我讲述一天的见闻,两人像以前一样喝茶吃点心,讨论练兵,有时候我会把最新想到的布阵图给他看,只是我一次都没有买过梅花糕。
段王府的仆人像雨后春笋一样往外冒,每天吃晚饭总能发现一些陌生的面孔。大嫂和婆婆这两位王夫人的衣服日渐繁复,我在王妈的唠叨声中做了一套衣服,从里往外足足有八层,看得我直摇头,压了箱底,一次都没有穿过。
依然是每天去听雨楼,纷乱的长安城中,伙计换的恨频繁,最后只有掌柜知道我是老板。在街上闲逛时碰到了刘文静,指着听雨楼的那间雅座告诉他那里的茶不错。这个家伙就像幽灵一样总在意想不到的时候掀了帘子进来,李渊的顾忌,老臣间的吵闹,朝堂里的纷乱,天下的大事,加上茶楼里各类似真似假的消息,倒也给我的生活凭添了一份八卦的乐趣。
“我说的口都干了,你怎么连眼皮都不抬一下。”刘文静微微皱起眉头,端起杯子喝了口水开始抱怨。
“不过是封赏罢了,新帝即位,犒赏功臣,有什么好奇怪的。亏你还当个大事跟我说。”代王杨侑被立为恭帝,说白了不过是傀儡一个。李渊当了唐王,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既然大家都有封赏,你难道不关心周围的人?”刘文静一双大眼睛瞳翦秋水的看着我,倒是别有一番风味。
楼下传来鸣锣开道的声音,我探头望了望,原来是李世民巡城。“大都督升任了京兆尹,整天在长安城里溜达,这个还需要关心吗?”耳边传来女人们尖叫的声音,我扭头对刘文静笑个不停:“其实我也不太关心你升到了几品,但是你当选为长安城众位王爷心目中的乘龙快婿的最佳人选的感言我还是很乐意听的。”
刘文静沉下脸来:“志玄还真是把你惯上了天。穿着男装随便往外跑也就罢了,市井里的胡说八道居然也让你上了口。既然你消息这么灵通,怎么不想想你自己的风评。”
每天在茶馆坐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消息我都快倒背如流了:一种说法是都督段志玄的夫人身高八尺,膀大腰圆,阵前一声吼,山崩地裂,吓退敌军数千人;另一种说法则是他的夫人美貌不可方物,段志玄让她女扮男装留在军营,主要是为了绑在身边。虽然说法不同,不过都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这位夫人现在已经成了段家的导火索,不论如何,段志玄和他的父母正因为这名女子的去留而关系僵硬。
“你也说这是市井的胡言乱语,那又何必当真呢?”我拎起茶壶给他续了水,“看你一脸的愁眉不展,怎么?担心我还是段志玄?”
“这几天他总是走神。”刘文静的眉毛并没有展开,反而拧的更紧,“所以我才来找你……”
“没什么可担心的。”我打断他的话,“晚饭他该吃的也没有少吃,每天半夜还从我那里打包夜宵呢。至于我公公婆婆……”因为从来没有认真的看过他们,我突然发现记忆里他们两个的脸都是模模糊糊的,“我们也没有吵架。”只是互不理睬罢了。
“小岚!”他叫我还用以前的称呼,让我心里有点暖暖的,“你之前行事也算是八面玲珑了,怎么这次把事情闹得这么大。你可知道邱老王爷看中了志玄,要招他为婿了?”
“我知道啊。”这还能算新闻吗?大嫂都旁敲侧击的告诉我好几次了,“我婆婆为这事开心的不得了。”
“你!”他为之气结!许久之后,低低的叹了一口气,起身告辞。
看着他略显婀娜的身影消失在帘子后,我自嘲的一笑:他没说出来的话我也知道。王爷的女儿何等身份,做了夫人都是段家高攀。若这门婚事成真,以我和段家彼此不相容的关系,想留下来做妾都难,一纸休书清身出门,大概就是最后的结局。今天他来,也许是想劝我在这种情势下明哲保身吧,做着这违背三纲五常的事,也算难为了他。
一个人坐到天色渐暗,我才慢慢踱回家。经过心源斋时听到叫卖梅花糕的声音,驻足想了想,终于没有进去。回到府里刚换好衣服,就听到前厅有咚咚的炮响。
“王妈?今天是什么节日吗?怎么放炮了?”
“不是什么节日啊!”王妈仔细想了想,突然惊慌的说:“夫人,这是圣旨到了啊。您快点换衣服吧。”
“圣旨?”算算时间,对高级将领的封赏也该下来了,看来是升官的圣旨。“有段志玄就够了,我去了也没用。”这一大家子,也就段志玄有官位,其它应该算闲杂人等吧。
可惜王妈的想法跟我不同。她放了手里的绣品,从箱子里找出一件金线滚边的夹袄硬逼我套上,急匆匆地把我拉出了院子:“夫人您快去吧,说不定要封诰命呢!”
诰命有什么稀罕的,我被她拽着小步跑,心里有点不屑,一个都督的夫人怎么会封诰命?王妈也真逗。
被推进前厅时,圣旨已经宣读完毕。在我进门的那一霎那,屋子里一片安静。我看了看桌子上摆放整齐的四套衣服以及一堆金银珠宝,上前向传旨的人行礼:“见过秦王殿下。”
李世民点了点头,跟在他旁边的刘文静用他一贯的微笑说:“段夫人多礼了,快快请起。”
落座之后,房间里的人虽然在聊天,可总让人有一种诡异的感觉。似乎所有人都在看我,可是当我看过去,他们又转开了视线,就连一向大胆无忌李玄道也是如此。这是怎么了?我侧过身子朝段志玄低声问:“刚才宣读圣旨了?”
“嗯。”他犹豫了一下,凑过来答应。
“什么内容?”这些人怎么都怪怪的。
“升官、赏钱。”这个答案简单,但总让人觉的不对经。
“还有呢?”大家嘴里的聊天没有停,眼光却似有似无的集中了过来,
“没了。”他坐正身体,扭头跟对面的刘文静寒暄。
当我白痴吗?他扭头的动作速度又快幅度又大,一看就有问题。我不满的看他和刘文静两人貌似热情地谈论天气。扭头朝李世民微笑:“秦王殿下,您这次来……”
“我有事情要拜托段大人。”他打断我的话,起身朝段偃师行礼,“还请伯父准许。”
老爷子正被升官发财的事窃喜不已,虽然外表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可是嘴却怎么也合不拢:“秦王殿下有用的找我们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圣上派我去陇西镇压叛军薛举,想必伯父一定已经知道。”薛举我也知道,前几天我还跟刘文静分析出兵与建交的利弊呢,“这次出去,我最担心的就是玄道。”他把李玄道拉了出来:“虽然封了都督,可他仍然缺乏历练。留他一个人在京师,我实在担心。所以想要向伯父讨个人情。”
段偃师捻者胡子点点头:“秦王殿下对都督的一片爱护之情真是日月可鉴。您放心,我们段家一定倾尽全力,辅佐四公子。”
“不敢如此劳烦伯父。”李世民施了一个礼,“段家一门忠烈,已经身负朝廷重任,我怎能再让各位大人添累受苦。”他顿了顿,朝我看了一眼,“段夫人箭术非凡,智计无双。当年十支没羽箭赢的玄道心服口服。因此,我想请段夫人费心照顾一下四弟,又怕她推辞,所以想先来伯父这里讨个承诺。”
我有点诧异的看着李世民:受伤半个多月,我们俩从没见过面,就像不认识彼此一样。今天他怎么会突然提出来让我照顾李玄道?李世民好像没有感受到我的目光,仍然对着段偃师请求:“伯父,这次我没有办法带玄道出征,留他一个人在京城又实在不放心。这孩子胡闹成性,若是没人管束教导,京城就要被搅得天翻地覆了。还请伯父三思。”
段偃师沉思良久点了点头,对段志玄说:“我看就这么办吧。”
等等,这件事的主角好像是我吧,怎么都没有人问过我的意见?刚要表示反对,眼前人影一花,段志玄已经站在我前边:“父亲大人请放心,我和小兰定不辜负秦王殿下所托。”
“那就好!”李世民接的极快:“我后天就要启程。明天就派人收拾了玄道的东西住过来。”说罢,他拱手告辞。
众人一起行礼。段志玄拉了我的手要送出去,被我一把甩开。他怔怔的看了我一眼,被刘文静从旁边携了手跟着人群走出大门。趁着众人在大门口寒暄告辞,我打开供在香案上的圣旨一目十行的往下看,直读得冷笑连连。
晚饭后,我难得的坐在一旁,没有先离开。王夫人抱着诰命夫人的衣服在烛光下得意的瞟了我一眼,语气古怪的夸着上乘的布料和精细的做工。大嫂举着烛台在一旁帮腔,笑容让人看得格外刺眼。突然,她手里的烛台一歪,翻倒的蜡烛不偏不倚的砸在那身衣服上。屋子里顿时乱成一团,尖叫声中,我悄悄退出了大厅,摸了摸空空的耳垂,转身向自己的院子走去……
蜉蝣 蜉蝣 第58章
章节字数:3190 更新时间:070811 20:29
“二哥让我跟你学习领兵布阵,你怎么天天带我来这里喝水?”李玄道在屋子里转了一圈又一圈,终于忍不住冲了过来。“以前你说没时间,现在呢?”
“爱莫能助!”我拿起孙子兵法直接丢了过去:“我手上没士兵,怎么教你。自己看书去。”
李玄道一把抓住书,看了看封皮,又不屑的扔到桌子上:“这本我早就看过了。”他孩子起的噘起嘴:“我十岁就读完了。”
“哦?”我把视线从来来往往的人群中收了回来:“说说什么是为将之道?”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李玄道挺了挺胸膛“这么简单的问题……”
“的确很简单。”我捡起书朝着他的脑袋砸下去:“是谁的下属昨天在闹市大吵大嚷被绑去了官府?智?信?仁?勇?严?你哪点做到了?”他的脑袋被我敲得咚咚响,小脑瓜有规律的上下震动。
“疼啊……”小孩仓皇从我身边逃开,躲到房间的另一边,大大的眼睛里水汪汪的:“昨天我陪你喝了一天的水,又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怎么能怪我!”
“身为都督,自己的将士出了营地都不知道,还好意思说将者,严也。”手腕一甩,孙子兵法在空中打了个转再次招呼上他的脑袋,“军纪严明?我看你们勇字军连什么是纪律都不知道吧。”
“谁说的?”李志道一边反驳一边用手拨开空袭来的册子,“二哥早就制订了军规……”
“那是你二哥的军规,不是你的。每个主帅,都应该有自己的规则。”看着册子里裹着的茶杯砸在他的头上,我笑的一脸灿烂:“我现在可以确定,你连‘智’也做不到了。”
小孩懊恼的看了看地上摔碎的茶杯,黑白分明的大眼睛一翻,不再说话。
“好了,快点过来吧。”我笑着指了指楼下:“好戏就要开场了,这可是我特别给你准备的!”
李玄道大眼睛转了又转,终于不情不愿的回到桌子前,嘴里还念念有词:“你使诈,上次你就使诈,这次又是。”
“好了,好了,我使诈还不行吗?”我好笑的看着他骨碌碌直转的大眼睛:“别看我了,看下面。不是东边,是南边,南边的胭脂铺子……”
李玄道顺着我的手指看了一会:“那不是玄字军吗?好像来了挺多人。这跟我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我笑嘻嘻的指着东边的街道,“因为一会你的队伍就要从那边过来了。”
“啊?”他愣了愣神“为什么?”
要不是孙子兵法在屋子的另一角,我一定又要敲他的脑袋。“昨天谁跟你的士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