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言淅总算是看出了这剑的端倪,一概刚刚桌前呆坐的姿态,这下好奇得恨不得凑近了去瞧:那团黑雾依旧平直的游走,显示着那把剑还没有完完全全的现身。就在他愈发期待这据说是暗琉璃所制的宝贝——头一遭将琉璃直接化形的实物,当真想好好研究一番的时候,那团黑雾的走势却停下了。
从黑雾到她手持的剑柄之间,此时也不过两尺,剑锋还尚未显现。言淅见了终止,连忙侧头问道:“怎么了?怎么不继续?”
青晗此时的面色也并不轻松,抓紧剑柄,手心都沁出了冷汗。她微微蹙眉,看看还有一半没有现形的剑身,又瞧瞧身边的言淅,颇为为难的纠结了面容,“你当我不想么!我是根本就没有办法再让它向上推进了。”正说着,她就这么略一分神,只见那团黑雾也随即朝剑柄的方向退却,这时青晗也越发的心慌,可越是慌乱,那黑雾退却的速度就越快,不消片刻,那黑雾已经缩回剑柄,消失在她手中了。“又失败了。”青晗叹了口气,无奈又将剑收回腰间。
“其实也没有那么难吧,是不是你想得太复杂了?或是你太紧张呢?”言淅宽慰道:“祭出武器没你想的那么困难,其实只要意念到了便很容易了。”他说着,又在青晗眼前挥挥手掌,将她的注意力拉回自己身上,“你瞧,我为你示范一次。”
话尾刚落,青晗面前的手掌一翻,隔空握紧,而后反手轻掂,此时只见灼灼火焰从手上燃出,轻轻提起,矛尖朝下,则是一把足有半丈、周身通红的长刃血矛。
“简单来说,就是想好是什么样子就行了嘛,反正都是适合者,琉璃会按照想法化形为兵器——”他说着,还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怎样,看会了没有?”
“……完全没有。”青晗上下打量着那把长刃,重重的叹了口气,“你这祭得也太快了,哪里是给我演示,分明就是来炫耀、来拉仇恨的好吗。”少女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也是想了,可是到了一半的时候,思维总是会被打乱,很多事情突然一下子涌进脑袋里,想不分神都难。”
“你也别急。”言淅见她一筹莫展的坐在一边生起了闷气,也松手让长矛化为火焰消散殆尽,“可能还是琉璃属性的缘故,毕竟光琉璃和暗琉璃是没有‘幻影’的,驱动的方法和威力也一定有所差别……”
言淅话还没说完,青晗便打断道:“我不急,那苍薰不还是急?你瞧兴元府的状况,这怎么可能不急——”说罢,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为什么你们都那么轻松,偏偏我连最基础的化形都做不到……”
“这……”她身边的少年踟蹰片刻,犹豫了一阵方才说道:“说来也奇怪,我也好,大哥二哥也好,就连薰姐也是,我们在这第一步的时候虽然说不上很轻松,但也从未有过像你这般困难的时候。我们只有在真正实战阶段,用‘术’攻击可能会出现‘质’上的问题,但若说大哥,则是从头到尾,都没有过半点吃力。”
凤言淅这话可谓是一语道破。
凤家为神族末裔,好歹身上也有神族的血统,而苍薰听说也算是凤家后代,那么如此看来,苍薰一开始说的就没有错,血统真的会影响到对创圣琉璃的驱使。
难道真的因为自己沾着血魔族的血缘,就算被创圣琉璃选中了适合者,也无法用‘术’?
若是这样,那这种如同特别的优待似的做这个暗琉璃的适合者,还不如一开始就没有的好!
“……又是因为血统。”她脑海里突然浮现出凤言澈那蔑视鄙夷的目光,不由得狠狠的攥紧了拳头。
“什么?”言淅捉到了些残言,连忙追问上去。
“……不,”她最终也只摇头,轻轻一咬下唇,“你听错了,我刚刚什么都没说。”
四十二、八卦那些事
言淅显然是听到了些许,也秉着好奇,下意识的便脱口而出:“我听你说……血统什么的?”
一听这话,青晗面色一沉,让身边的少年看得真切,这方才意识到可能问得太过唐突,没有考虑过这事情会有怎样的难言之隐,刚想岔开话题说句“兴许我听错了”,却听少女倒先开了口。
转瞬为难的抿唇后,她嘴角稍稍提起半点弧度,歪头看看言淅,灿然笑道:“哦,对,刚刚我就想问这个。”
“怎么?这有什么不对吗?”他微微含了杏眼,轻一蹙眉,便追着她问了下去。
“苍薰上次和我说过,适合者与创圣琉璃的契合度还和血统有关,你们这么厉害,可能也和有神族血脉相关吧。”青晗解释着。
“唔,这倒不假。”言淅思虑了一阵,微微颔首道:“术者强弱之间的差别,天赋所占得比重确实不小。创圣琉璃自古由神族守护,那么与神族最为契合,关于这一点应该也应该没有异议。”
“所以——”说到这里,青晗不由得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的趴在了桌上,“我还真是羡慕你们,可以这么轻松地使用‘术’。”
话说到这,言淅却得了便宜还不卖乖的连忙驳斥:“不要以为对于我们就很简单呐!”他忙忙说着,“我们也是需要经过严格的练习的!哪有不付一点辛劳就能成的事情嘛。”那幅委屈劲儿还是受了多大冤仇似的。“我们凤家虽然是神族,但经过千年,神族血脉也开始渐渐涣散,所以虽说是神,但没有好好练习,也无法激发出天赋。”他顿了顿,却犹豫着补上了一句:“……或许,他除外。”
“他……是指谁?”
“是大哥。”他没有避讳,而是直接对青晗说出了谜底。“在我看来,甚至所有族人看来,大哥都算是个天才,就算很少练习甚至不用练习,他也可以将术的控制高我们一等。”
青晗想了想,便将自己一开始把凤言澈作为“强”和“不强”的标杆,变成了“很强”和“非常强”的准线。
还说要好好练习然后狠狠收拾凤言澈那厮一把呢!结果这么看来,明明自己是怎样努力都只有被收拾的份儿吧!
“那你有没有很不服气?”明明不服气的是青晗,想着人比人气死人,可还是问了问言淅,“你有没有不甘心之类——”
“有是有,不过不敢说而已。”少年给了她意外的回答,弯了眉梢浅浅笑曰:“你也讨厌大哥么?”
少女一愣,呆望着面前的言淅半晌,“……我讨厌他这倒还好说,你可是他亲弟弟——讨厌之类的这好像没道理吧。”
这时他仿佛才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似的,连忙在面上挂了僵硬的笑容,“这……你可莫要跟别人说。”
青晗见他变脸变得痛快,也绷不住的笑笑,“这你放心,我还没闲到到处嚼人的舌根。”而后想想又补了一句:“难道你在家里总受欺负,也是因为你大哥瞧不上你?”
他听了,则如遇知音一般的大力点头,“对,平常就是大哥总欺负我!还总借由说我事情没做好什么之类的,哼,我们两个不过是互相都看不上对方而已……”
“然后凤言澈比你在家中有地位,所以就时常来欺负你么。”青晗听这种形容也有些好笑,“还是说你这人做事本来就不招待见?”
“青晗姑娘!我们现在就算说不上是一根绳上的蚂蚱,那至少也算是同一条战线的人了,你怎么还这么讽刺我。”言淅又面带了委屈,更惹人想揪着他的嫩脸狠狠地捏一把。
长了一张软柿子的脸,就别怪人时常去捏啊言淅。
少女看他也实在可怜,很费力的才将这句话忍住没有说出口。只是转而问道:“那难道单单你一个人受欺负么,你哥哥们就没有么?我看言淳和你大哥相处的就很好啊,言淞言澧也还不错,怎么只有你这么不受待见?”
“青晗你还不懂。”他先突兀的说了这么句,随即顿了顿,才解释说:“你和他相处的时间短,还不懂大哥是怎样的人。”他垂下眼来,轻轻地叹了口气,“言澧不一样,她是女儿身,在家中说话大哥怎样都要听之三分,淞臣服于他,是一种崇敬的仰慕,至于淳哥……”他话头又是一停,“不过是阳奉阴违罢了,就算不喜欢大哥,也不会像我这样表现得太过明显。”
青晗一听就明白了,这小子是摆明着跟凤言澈对着干,这要是不被收拾那才算怪了。不过说句实在话,凤言澈这厮不招自己和朝翔待见也就罢了,连自己的亲弟弟都看不上眼……做人讨人嫌到这种程度,其实也很不容易的。
她没好意思挑明了说,倒也只做一笑而已,顷刻的沉默后,言淅却又突兀的开口:“凤家在他手上这样下去,早晚要出事的。”
听到“出事”二字,青晗也跟着将心一颤。她或许明白言淅的意思,人道是“物极必反”,如今凤家大富大贵,凤言澈甚至与赵官家平起平坐,虽然明面上是富贵之极,但事实上这种平衡早晚是要被打破的。
“不过说起来,我还是不太明白凤言澈究竟怎么当上亲王的。”青晗说:“就算是神族,可也不一定每朝的人君都会买账。”
“赵官家的天下,有一小半是凤家人打下来的,你信不信?”言淅此时微微歪过头,却意外的笑了,顽皮的弯起眉目,嘴梢旁则染起两点小小的酒窝,十足有几分可爱。
她难说他这句话是真是假,只是她没有在这话中听出什么炫耀,也没有任何的玩味,只是简简单单的重复着这样的问话,仅此而已。
凤言淅从一开始,就觉得他母亲所做的决断是错的。
且不说以神君佐人王这样的行为究竟能否堪当,再不说先祖也从未有入朝为官的先例。他想,既然身为神的后裔,本来就不该入世过甚。
道不同,不相与为谋。
几十年前,创圣琉璃解印,凤家为神源,近乎个个均为术者,若能征讨天下,则自然无人为敌。
太祖皇帝,也就是在传闻中听说了这一点,而后得知凤家日渐没落,则找予当时的当家商谈。凤家以代官家出兵征讨,换取封地和供赏。
“当时的当家,也就是我的外祖母,答应了这些条件,”他逐一解释着,当真志异着神族末裔的传奇。“她本来只想让族人可以有了钱财就可以稍微过得舒服一些,可是母亲不这么认为。”
等到凤家太夫人当家的时代,则更想尽有尊位。而他的哥哥凤言澈,如今更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就算是凤氏的神族,也会有欲念缠身。人神之间唯一的差别,甚至也只有所差异化的那半分血统。
“我从记事起,大哥就没有将自己作为兄长,而是已然自诩为王,对待哥哥们也是一样,不讲半分人情的。他或许是习惯了,或许是认为以他的天资,本就足可称王。”
事实上,凤言澈已经做到了。
若说赵官家为人王,那他凤言澈,则为神王。
“居高临下的态度,不可一世的权威——我所反感的也正是他这一点。”言淅最后这样作结,“我不赞同他,我也知道他永远不会听我建议吧。所以——事情就这样啰。”他依旧浅浅的笑着,两点酒窝轻轻陷下个柔和的弧度,温润风骨。
“所以你就成天被他欺负,为了保命,就找了苍薰做靠山啰?”青晗突然想起刚刚他抱着苍薰的腿赖皮的央求,想想就知道这必定不是一次两次了。“凤言澈看来还真是只听苍薰的?”
“说不上是谁听谁的,只不过互相是个牵制而已。”言淅如是解释。
“我一直很好奇……他们是不是有婚约?”
“……不是婚约,是默认。”他的回答格外令人玩味:“不能不说,大哥确实是薰姐离开凤家的原因之一。”
凤家?!苍薰离开凤家?
青晗一愣,回想许久苍薰和凤家密切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