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偏差,但也比‘做点什么’更加合适。”
“神秘专家的直觉?”我不认为,她的这种说法有什么具体的证据。尽管网络球肯定对火炬之光的偏差效应做过一定程度的统计,并得出一系列的结论,但仅仅如此,是不足以解析这种偏差的。如何分辨“做点什么”和“不做什么”,哪一个能让已经产生的偏差效应,对自己的恶性影响降低到最小?答案是:理论上无法通过逻辑分析分辨。不过,神秘专家的直觉是通过神秘的方式,寻找对自身最有利的方向,这样的效果,或许真的可以在一定程度上,抵消偏差的恶性吧。
“没错。”安娜说:“偏差是偏向恶性的,而每一次产生的偏差,在解决当前问题时,也会为后继的情况带来原本没有的更大的问题。在这种不断堆积的厄运中,如果直觉不够敏锐的话,就会承受不住而死亡。但只要直觉足够敏锐,哪怕是再大的问题,也能以凑巧的方式避开最坏的结果。而这就是火炬之光强大的原因。我们比的不是谁的力量更大,而是在同样超乎预计的厄运中,谁更能坚持到最后的韧性和幸运。”
“无关乎素质和能力,更多由运气和直觉祸福的敏锐决定胜负。”接头人感叹地点点头,说:“虽然我也看重运气和直觉,也承认它们的重要性,但是,完全由这两样来决定自己的命运,无论怎么看,都是难以接受。”
我的看法和接头人一样。尽管,我现在执行的计划,也同样是运气占据了更大比例,但说到底,这并非是我愿意看到的,而是不得不为之。而火炬之光的人,则是刻意如此。两相比较,我在对待自己生命和命运的问题上,似乎更加温和,也更加积极一些。
正因为不是每个人,都能做到火炬之光的程度,相反,很多人无法做到,所以,一旦产生这样的人,就一定会对火炬之光产生共鸣,进而加入其中。因此,火炬之光从来不愁没有新血而凋零,也不害怕因为战斗而虚弱,其内部听说是十分和谐的,大家都是可以彼此理解,志同道合的同志,拥有者非比寻常的凝聚力。这样的火炬之光,正是这个末日幻境中,和网络球媲美的大型神秘组织,是抵抗末日真理教的nog战线中,最为坚强的支柱之一。
“我明白了。”我对两人说:“你们可以什么都不做。对我来说,你们什么都不做,就是最好的了。不过,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们尽可能不要离开这个礼拜堂。既然安娜只要存在于这里,就会对这里的情况产生恶性的偏差效应,那么,庇护你们,本身就会给这个庇护所带来厄运。但是,放任你们独自在外边活动,也会让人感到担心。这个礼拜堂,或许可以将这种偏差效应进一步削弱。为了确保你们真的可以做到——”
我这么说着,凝视着两人的眼睛。
意识行走。
1313 临时对冲开始()
来自“江”的意识行走能力异常神秘,充满了未知的力量,但我却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意识行走者,使用这样的能力,也不过是半吊子而已,除非因为种种缘故,触发类似于心灵附生之类的特别效果,否则无法判断自己在意识层面上的动作,是否真的可以完全清理一名真正而强大的意识行走者埋下的陷阱。接头人和安娜一度落在“交谈者”手中,而对她们的意识行走,和在木屋区地下室对那些囚徒们的意识行走,在最终效果上有所差别,也是理所当然的。我并不认为,自己反复对两人进行意识行走,就可以确保在将来,两人不会再次触发“交谈者”在她们意识中留下的隐患。
不过,在这种不确定的结果上,并非以“削弱”和“消除”的方式清理她们的意识,而是以“增加限定”的方式,在她们的意识中烙印下一些促使她们下意识遵守的准则,仍旧可以做到。我无法断定这个效果的持续时间有多长,不过,结合当前的事态发展来看,也的确不需要持续太长时间。一旦半岛上的神秘事件落下帷幕,而她们还能活着回归网络球和火炬之光,这两个神秘组织自然有更好的方式,对她们进行“治疗”。
反而,她们如今已经确信,自己无法自主离开这个噩梦,也在主观上,承认不打算做任何事情,而仅以旁观者的身份,关注事态的发展,直到她们认为必须行动,才会展开行动。在这样的态度下,我也不愿意将她们排斥在这个庇护所之外。“交谈者”的确有可能故意放过两人,利用在两人的意识中隐藏的后手。以“特洛伊木马”的方式,对这个庇护所做一些坏事,但这种可能性放在当下。已经不足以构成我驱逐两人的理由。
这并非是理性的结论,更多是感性的结果。也许萌发这种感性的因素有很多。但不能否认,她们身为女性,也是因素之一。我可以在战斗中无视性别,但这并不代表,自己没有性别上的倾向。反而,这种性别上的倾向,更让我觉得,自己仍旧充满了人性。
接头人和安娜在施加了意识行走的力量后。很快就陷入睡眠中。我将她们安置在长椅上,撕下窗帘布料为她们盖上。
如果她们可以一直沉睡到事件结束,那就真是太好了。我这么想着,但也知道,这是绝对不可能的。
我走到人形系跟前,她抬头,摘下兜帽,温雅地颔首致礼。
“勇敢的猎人,您的内心充满了惶恐和迷惘。”她一针见血地说到。
这是我很少在他人面前表达出来的负面情绪,因为。如果我不表现得坚强,难道还要依赖那些我想拯救的女孩们吗?哪怕系色和桃乐丝,毫不畏惧地面对了自己悲惨的命运。但我一直都不认为,可以将这份重担交到她们手中。而且,说到底,从我自身的人格诞生到如今,哪怕经历了诸多匪夷所思的冒险,但在时间线上,我也仍旧只是一个高中生罢了。
我能做到的,也仅仅是高中生中的最好而已。我从来都不否认自己的幼稚,只是。哪怕幼稚如我,也有必须承载的命运和责任。
人形系指出我内心的脆弱。这却不是我感到奇怪的,而我也不想否认。自己的心中,的确如她所说,充满了惶恐和迷惘。这些惶恐和迷惘,来自于匪夷所思的冒险,来自于那让人绝望的末日背景,来源于不可知的存在,也来自于强行去认知和解析这一切的想法,同样来自于根本就无法确定真伪的可能性。
我一直都在用自己的思考,去营造一个针对自己可以设想的各种情况的“理论”,并根据这个“理论”采取行动。然而,我十分清楚,这个理论并没有实证基础。自己,仅仅是因为,没有找到可以更信任的东西,所以才必须坚信自己的想法罢了。
这份愚蠢而顽固的坚持和自信,不仅仅源于对美好未来的向往,更源于恐惧、迷惘和绝望。面对不断变幻,却总是在最后,以“末日进程”体现出来的世界,在很多时候,我都觉得,自己差一点就要彻底崩溃了。
虽然“高川”的意志如同钢铁一般坚强,但是,即便是钢铁也会被更高的温度,更恶劣的环境烧融。我死去活来,尚没有完全崩溃,也一直告诉自己,一定要坚持下去,可这份意志,在理论上却也不能保证,是否会迎来崩溃的一天。
我想述说,我想倾述,并非是想要让人分担,仅仅是想让人知道自己的脆弱。就像是,当自己述说之后,那些让自己变得脆弱的成份,就会借由这样的行为流淌出来。重新让自己变得更加纯粹而坚强。
或许,我写下日记,也有这部分下意识的蠢动吧。
我将自己的幼稚、脆弱和不安,写在日记中,也会对人形江讲述,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也想象着体内的“江”在倾听。阅读过我的日记的人,看穿我内心的人,聆听我话语的人,总能让我感到,自己并不只有一个人。
现在,这个庇护所中有一个礼拜堂——它也许有其他意义,但是,代替神之耳,聆听人之音,也当然是它的本职意义吧。
当人形系存在于这个礼拜堂中,哪怕她仅仅是一个人偶,而承担着更多的意义和职责,但是,宛若修女的她,聆听一个精神病人的自述,也是可以的吧。
我坐在人形系身边,十指交握,就如同祈祷般,但又确实没有在对任何神明祈祷。倘若梦想中那美好的神明真的存在,又为何让这个世界那么残酷呢?倘若神明不如自己想象的美好,那么,哪怕它真的存在,向它祈祷,又有什么意义呢?我祷告着,以自私而寻求解脱的内心。向自己,也向那可能存在也可能不存在的无可名状之物告解我自身的悲愿和无力。
我无法成为英雄,我的内心充满了身而为人所必然存在的各种劣根性和思维局限。我直面着恐惧和绝望,虽然没有放弃过。但这种恐惧和绝望也从未从内心排除。这样的我,也一定有自己必须面对的现实,必须去做到的事情。
“我会成功吗?”我问,人形系没有开口,但是,哪怕闭着眼睛,我也可以感受到,她注视着我的视线。然后。自己回答:“当然,一定会成功,必须成功。”
我站起身,人形系没有任何挽留的话,我走出礼拜堂的大门,将那清晰的注视感,隔绝在门后。
空中那如同巨大月亮的球体,正变得更加清晰,那仿佛环形山的阴影部分,仔细看的话。已经可以依稀辨识出楼宇城市的轮廓。这个巨大的,裂开了血口,不断制造出异常的球体。并非真正意义上的月亮,而是噩梦拉斯维加斯。
两个噩梦,正在一股无形力量的拉扯下,迅速靠近。我不觉得,这是至深之夜的正常发展,也并非是至深之夜释放的力量,所以,更多的可能,是因为各方神秘组织在活动的缘故吧。拉扯着噩梦拉斯维加斯的。并非其他,一定是他们在我所看不到的地方。所施展出来的手段。
噩梦和噩梦的靠近,让噩梦之中本就存在的异常。变得无比狂躁和压抑。漫天洒落的灰烬和火星,又如同在过去的末日幻境中,服用“乐园”后,在突然爆发的强大药效下,所看到的幻觉。
我伸手,接住一片灰烬。然后,就这样苏醒过来。
我意识到自己已经醒来的时候,立刻睁开了眼睛。我回忆起进入噩梦之前的情况,那是非常突兀的,在事发之前根本就没有觉察到征兆的异变。我们四人撞破病房的窗户跳下,然后商谈着后面的行动,再之后
我转身环顾四周。如果只是被强行拉扯到至深之夜的噩梦中而无法自主清醒过来,那么,她们的身体总该是可以找到的,然而,除了我之外,这里再没有其它的东西。病栋就在几十米外,抬起头就能看到破损的窗户,证明了我们当时的确从那里跳下。可是,哪怕用连锁判定也无法找到,地上本该存在的,除了我之外其他人的踪迹。
接头人她们存在于这里的痕迹,就这么悄无声息地消失了。
一定在她们身上,发生了别的状况,但是,如果真有什么人清理了这些痕迹,带走了她们,又为什么留下我一个人呢?仅仅是因为,我是阮黎医生的病人吗?我摸索着病人服的口袋,手机也没有遗失,但天空不停闪着雷暴,加上磅礴的大雨,让信号几乎为零,试了好几次,都无法和其他人联系上。不过,至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