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致命,立又从头巡过,最后干脆大刀阔斧,全防重布。整整一夜未曾休息……
凌皇胤能体会凌君傲难得遇到如此机会能在他面前好好表现表现,可他很想提醒一下凌君傲——皇帝在时,任何臣将不得擅自主张。
唉……偏那人却是满朝上下唯一一个与他一样的皇室男嗣。比起凌亦凝,凌君傲更有资格在未来继承皇位。也就是说,唯独对他,凌皇胤做任何决定都得深思熟虑,再三掂量。
殿外急令兵疾驰冲来,下马亦狂奔入殿,殿正中单膝一跪,拱拳劲喝。
“报——!东北城郊发现巨大金树,九王爷守在现场,令小的速速回来禀报。”
“哗——!”
殿中顿时一遍喧哗,文武议论纷纷。
“怎么会有金树?”
“城郊居然出现金树?”
“那得是多惊人的奇观啊!”
任殿下沸腾,凌皇胤望向唯一镇定的冷星辰。
“禀皇上,金乃土生之物,源于大地,万不可能树长,恐有玄机。”冷星辰上前一步,朗声说道。
“是啊是啊,哪有金生于木的道理,的确蹊跷呀!”城主一旁赶紧接口。
点点头,凌皇胤来了兴趣。
“正好东北面,蒲洲城方向,也罢,权当散散步了。封奚森,起驾!”
“喏——!”
*
“什么?”甲午吃了一惊,进而失笑:“满树的金子?金子从树上长出来?”转头望向屹立院中某株鲜艳花树旁正盯着花叶想事情的金炫澈,甲午想了想,凑过去,轻喃:“大人,只听说金生出土,怎么可能长到树上去?”
轻吸口气,金炫澈回神,转身望向身后那名黑卫。
“轩辕皇帝出了总府?”
“回大人,小的不敢断定。但总府里出来十几辆华贵马车,重兵护卫,朝东北郊出城去了,该是冲着金树奇景而去。”
“大人,这是天赐良机啊!”甲午意识到什么,轻喃:“城总府重兵戒严,方圆围成密桶,根本没办法渗入。现在,皇帝从里面出来了……”
绝对不是真金……金炫澈心里想着事情,陷入沉默——真金不可能长于树上。只可能是什么金黄色物种集中繁衍,晚上聚集,白天见了日光才显的像金子一样。心里有了个谱,金炫澈一呵。
“东北城郊……她一定知道皇帝在这里……”
“嗯?”甲午没听明白,疑惑的一愣。
望向甲午,金炫澈唇角飞扬。
“你带批人绕过官道,拦截平阳。”想到什么,金炫澈失笑:“只是拦截,莫伤到她。纵使被她伤了,也要拖住时间。”
“嗬。”甲午听令,却想到什么,犹豫了一下:“大人,要不,小的不要露面?”
“呵。”冷笑,金炫澈气势一暴:“笑话。我还怕她知道吗?”
“嗬。”被金炫澈怒暴的气势惊到,甲午赶紧领命,甩身冲远。
又去看那明艳的花朵,金炫澈冷冷一哼。
“谁说强扭的瓜不甜?”
轻喃之余,金炫澈唇角飞扬。
*
金树,真正的金树,满树金子……
那是一棵七八米高的枯树,树上仿佛结满花生大小的果子,果子尽数金黄,像极一树金果,果实累累。偶有阳光照及,时而点点光闪,略显刺眼。整体看来,气势惊人,堪称奇观。
金树方圆已被控制,由官兵围守,周边村镇,甚至城里慕名而来的百姓将外围围了个水泄不通,都在看稀奇。
好在前夜凌君傲将城防扩张了数里,此时这奇景亦在城防范围内,当属安全地带。
以金树为中心,方圆三百米无人,官兵围成了一个巨大的圆阵,百姓皆在外围远观,甚至有人在外围爬上树张望。凌君傲令人大开一方路口,宽近十米,华车长龙远远而来,他看见,他身后一男子亦看见……
凌君傲不动不语,只双眸微沉,他身后男子低身隐退,消失在了官兵人海之中。
华车长龙终于停下,凌君傲疾步上前,恭迎。
“皇兄。”
于最豪华的马车中缓步下来,凌皇胤看一眼凌君傲,转眸,望向远处。
阳光明艳的照在那明显与其它树不一样的‘金树’之上,偶有风吹动什么,金光一闪一闪的,很是显眼。
——便是所谓的金树了吧!
一旁冷星辰翻身下马,径直走到凌皇胤身边,凑近轻喃:“有异香。”
“嗯?”凌皇胤回眸,望向冷星辰:“什么?”
“皇上,有奇虫香气。”冷星辰微笑,显的怡然开心。
难得看见如此开怀的冷星辰,凌皇胤失笑:“难得一见你这般表情,胜过看见那一树金光闪闪。”
冷星辰略转身,朝向金树方向,开口:“好浓的金虫香气……”
凌皇胤一愣,突然反应过来:“莫不是那一树金豆似的东西,全是虫子?”
“皇兄言中。”适时,凌君傲突然开口,引的凌皇胤向他望来。“那一树花生似的金果儿,全是奇异金虫,每一个都价高于黄金。盛传金虫罕见,只喜枯树凝脂。可树枯脂亦干,极难偶遇,昨夜臣弟夜巡,见这枯树满溢稀脂,好些虫子飞来,也没在意。天亮后重返这里,惊见一树金果,吓了一跳,赶紧派人围了起来。呵呵,派人赶回城里奏报后才有附近老者相告,那是金虫奇景,百年难得一遇。”
原来如此。
凌皇胤点了点头,想到什么,笑起来。
“说来正巧,我在服用的配药中亦有金虫壳这一味,偏昨日丢失了。”
“什么?”凌君傲大吃一惊,轻叫。
“没什么,恐是给奴仆侍女误当成金子偷了。已令人在查。这下好了,满满一树的金虫呢……呵呵,星辰,这下子你不用再愁它稀少了。”
冷星辰亦在微笑,略低身行礼,即大步朝金树走去……
“走,过去看看。”凌皇胤也来了兴致,朝金树走去。其后一大票官员跟上……
搞了半天,不是真的金子啊……群臣一边小声议论,一边感慨而言。
第二百七十九章 欲擒故纵
凌君傲令人支起一座临时大营,离金树不远,在一山坡之上,坐于营中即可看清金树奇景。
冷星辰一人忙不过来,岱河城城主派了专人帮他,他教会他们如何轻采轻收,金树下一堆人忙的不亦乐乎。
封奚森一直守在凌皇胤身后,像尊石雕,一动不动。宫廷卫十人,八人在此,城总府里留了两个没带出来。凌君傲铺开城防图将自己一夜成果细讲给凌皇胤听……
看着凌君傲兴致勃勃的样子,凌皇胤只笑不语,直到他全盘讲完,他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于凌君傲兴奋的咧嘴而笑时,他才轻叹一声。
“凌晨时候烽火有讯,急令传至,小番城中驻军突然于昨夜奇袭蒲洲,强攻近两个时辰,于城郊大军援至前撤退。”
凌君傲一愣,笑容顿收。
“你不在城里,我令人急召你,人未寻着你,你却先‘寻’着了我。”
听出凌皇胤刻意忽略自己妄为之大罪,故意用开玩笑的语气说话,凌君傲顿时沉默,满面自责。其实……他是自知自己有些过分了的。从一开始只是普通夜巡,到后面越看越看不下去,最后终于不忍,大肆改动,换个人来,谁敢?
皇帝坐镇城中,谁敢妄自决定?
等事成了,天亮了,他才惊然想起……心中侥幸的想着,幸而出现金树奇景,可借事逃过一错。现在,听出凌皇胤欲放过自己的包容之意,凌君傲呼吸急促起来,突然咚一声跪下。
“皇兄,莫纵容。臣弟犯上,该当死罪!”
被凌君傲后知后觉的反应吓着,凌皇胤啧一声,失笑。
“只此一次,莫再有下回。”
“皇兄——!”彻底听出凌皇胤放水之意。凌君傲懊恼不已:“臣弟当真过失,妄自动防,定乱了皇兄计划。不可不罚啊!”
轻叹,凌皇胤摇了摇头。低身伸手,将凌君傲托了起来。
“起来……我且问你。”
“喏。”站起,凌君傲再不敢放纵,低头垂眸,恭敬倾听。
“那金炫澈本已退兵,且不管他为何如此,只问昨夜奇袭,意欲何为?”
凌君傲想了一下,抬眸望向凌皇胤。
“三种可能……”于凌皇胤满意的点了点头后,凌君傲有了信心。继续:“其一打草惊蛇,恶意挑衅,即显示其不会畏惧之意,同时侦查吾国兵力;其二声东击西,奇扰蒲洲。确定兵力定点屯集,突袭他地;其三金蝉脱壳,表面大军奇攻,暗地里人已离城,撤往安全地带。”
浅笑,凌皇胤真心满意之极,不住点头。
“君傲。你远比我想像的睿智、聪明。”抬手轻落凌君傲肩头拍了拍,凌皇胤满面欣赏之意:“来,继续说。”
转身,凌皇胤于铺着地图的矮桌旁坐下,看了一眼他侧身空着的位置。
凌君傲满面惊喜,赶紧领命。甩身坐下,激动不已。
“萧国国势已明,战事尽交国师金炫澈。那人其性天下皆知,傲慢狂妄,目中无人。嚣张跋扈,若他决定撤退,定会疾行如风,干脆利落,万不可能多此一举,使计退身。而打草惊蛇又显多余,两个时辰速战,并不容易侦查出兵力实情,而且代价太高……那么,只剩下最后一种可能。”
沉息轻吁,凌皇胤抬手遮唇,轻咳两声。
“皇兄……”
摇头,凌皇胤双眉微皱:“早上断了药茶,有些不习惯。”
“这里就有药器,药引也有了,臣弟这就去找冷府尹过来为皇兄熬药……”凌君傲一脸焦急,明显疼惜之情,他说着就要站起,却给凌皇胤扬手制止。
“无妨。星辰之前也说了,那些金虫鲜活,药引必须虫壳,他已去置办,比起你,他更心急。没事的,继续说。”
缓缓坐下,凌君傲明显心有不甘,却最终乖乖听话,点了点头。
“喏。”想了想,凌君傲一叹:“若说声东击西,边境三城,只有蒲洲城大军集结,当属强头;左右两城岱河与衡阳,只有岱河城他未涉战。而衡阳,一面是海,两面皆乃萧地,已属其虎口边肉,真要攻那城,反不讨好,近了蒲洲,易被攻回。所以……臣弟算计着,金炫澈若奇袭,当属岱河城。若他攻下其城,以城为点,反断蒲洲大军粮路,前可攻;后可强退,反扑殷商国;更可撤回萧国,当属妙计。”
抬眸,凌皇胤将目光从地图上挪向凌君傲,一脸若有所思。
“他只是伸手推了一下蒲洲城而已,两个时辰不到,全身而退,已知两件事。”盯着认真在听的凌君傲,凌皇胤微微一笑:“一、蒲洲城外大军援战,抵达战事区需至少一个时辰,近两个时辰。”
凌君傲想了一下,顿悟,一脸惊醒。
“二、他这一举必将惊动总指挥官。不管是蒲洲城中元帅还是本应远在京都的我。”
盯着凌皇胤,凌君傲前所未有的认真——如此亲身授教兵法,于凌皇胤对凌君傲来说,是第一次。难能可贵的第一次。
“君傲,若是你,得知萧军奇袭蒲洲城,只挑衅式干扰了两个时辰即撤退了,你第一时间如何作想?”
凌君傲一愣,突然无言以对——他第一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