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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完婚。
腊月过的很快。月初时,荣家由荣贵徵老爷带头要祭祖还神,保佑来年的生意红火。月中,老太太领着众女子在祠堂祭祀家宅安宁,还特定拉了玉涟过来叮嘱了一番。月末之时,管事提早给几房支了月钱,好高高兴兴过个年。
除夕之夜,荣府一家聚在内厅过年。荣贵徵带着一干儿女跟老太太拜年,就是连三叔荣世德也来了,老太太喜气洋洋,像是年轻了好几岁。拜完年,老太太跟着一双儿子去吃饭。玉涟几人因为是小辈不得上桌,便由她带着去到偏厅里用晚饭,就是连荣晖也被下人背着来到了偏厅,就是过年这时,全家是一定要聚首的。
待他们兄弟姐妹几人坐定,籽涵第一个举起酒杯来,先是敬了玉涟,再是两位哥哥和姐姐,她道:“籽涵以前一直未有机会与几位哥哥姐姐一同过年,今年终有机会能一起过年,籽涵非常高兴。籽涵祝各位哥哥姐姐新的一年事事顺心,籽涵先喝了这一杯。”
玉涟见状赶紧抓起酒杯起身,忙道:“妹妹不必如此,我们都是同辈,何来敬酒一说。”
夜魁也端起酒杯,“籽涵妹妹你这么说,可就真的见外了。”
籽涵笑了笑,将酒一饮而尽。夜魁道了一声好,也仰头喝了酒。既然籽涵开了先河,荣晖也来一一敬酒,一圈下来,玉涟的脸也红了不少。再来是夜魁,玉涟是给了面子,见謦儿也来,玉涟对着她喝光了酒杯里的最后一点儿,便倒扣了酒杯在桌上,道:“姐姐我酒力不济,弟弟妹妹们兴致好倒是能继续喝,我就不奉陪了。”
謦儿脸上挂着笑,嘴里是继续撒娇:“姐姐这话说的,刚跟我喝完就不喝了,这关门酒怎么不能那么早,否则这年过的也没意思。”
“謦儿哪里的话,是我真的喝不了了。”玉涟跟着也是一笑,可是对着謦儿,别说是喝酒,就连饭也吃不下。
可謦儿那只手还是端着,道:“妹妹这次一定要跟姐姐好好喝上一杯,若不是姐姐……总之今年姐姐能如愿嫁了个好男人,妹妹自然是替你高兴。”
分明是你自己能如愿吧?玉涟心中暗想,忍不住想要去翻个半夜。她压住了这番情绪,忽而想到了什么,又重新拿起杯子来,碧罗眼尖儿,上前来拿了小酒瓶过来又倒了个半满。
玉涟起身朝着謦儿端起酒杯来,“妹妹既然要与我喝,那姐姐恭敬不如从命,前事不计后事免提,姐姐便祝妹妹今后能顺风顺水心想事成了。”
嘴上这么说,她心里只是在想,虽说是謦儿自个儿想要往冯府里钻,但她玉涟自己到底是看穿了那姓冯的人渣此番品行,如此还把妹妹往火坑里推也不加以阻拦,倒稍有些说不过去。可转念来想,自己也到底忘不了上辈子到底是谁将自己推到河里去的,是以从今往后那姓冯的若是对謦儿好,那边是她福泽深厚,一个萝卜一个坑,那是嫁对了。但若是昀晌对她不好,那也是謦儿她自己咎由自取,偏要摊上那家伙。
玉涟又想,自己在冯昀晌那厮手底下差点吃了亏,瞒着不说也是怕别人会胡乱说话诋毁自己的名声,可反过来想,看着冯昀晌继续在人前衣冠楚楚,而别人却蒙在鼓里被他欺骗,又不知怎么会有着痛快之感。而眼前的謦儿,便是她自己最想报复的人之一,她愈发不会告诉謦儿真相。想到了这个,先前一些愧疚感一扫而空。
没想到玉涟这下又十分爽快,謦儿稍有些惊讶,也笑着碰杯对酒。大概是因为过年,尽管桌上坐着的人各怀心事,但气氛倒也不错。团圆饭吃到了大半夜,各家都回屋去守岁。玉涟送了萧氏回屋,又对母亲行了大礼,给过去这一年做的不得体的事来道歉。
萧氏叹了一声,“既然已经是新年,涟儿,那些往事不要去想了,往后你也要懂事些了,那些话我也不跟你唠叨了,早些回屋歇息,明日初一,可要有许多事来忙的。”
“是……”
玉涟低着头应道,直到母亲阖上大门才起身。
*****
回到自个儿的屋里,退避左右下人,单单只把碧罗留下。她对碧罗说道:“你跟了我这些年,我也没好好赏过你,你倒是也心甘情愿跟着,若是往后有机会,定然是圆了你的心愿。”
碧罗听了连忙行了大礼:“小姐怎么说这个话,能跟着小姐是我碧罗的福气……小姐你可是不要我了?”
玉涟将碧罗拉了起来,“你想到哪儿去了,我只是在想,今后若是出了别的事,碧罗你还会不会对我那么好。”
看似是自言自语的话,却还是脱口而出。碧罗自然是听不明白,但一个劲儿地说:“小姐别丢下小的,今后不管发什么事,自然都是跟着小姐的。”
玉涟笑了起来,她想碧罗与自己年纪相仿,还比自己大了一岁,若不是卖身给了荣家,也该是嫁人的时候了。想荣晖堂弟与其娶了那样的妻子,眼前这碧罗也没有什么不好。只是想这个稍早了些,她攒着碧罗的手,其实想对她的感激是说不完,上辈子若是没有碧罗在身边照顾着,她在娘家不知要怎么过完剩下的几年。
玉涟从梳妆台柜子里拿出一些碎银子出来交到碧罗手上,“碧罗你听我说,我不知道该怎么报答你,这些银子——你先拿着好傍身,也当做是帮我看着这些钱,万一今后要有什么事,你也好有钱办事。”
碧罗有些受宠若惊,攥着钱的手都开始发抖,她不知道玉涟为什么要这么交代她,以为出了什么事。可再追问,玉涟又不说什么了。而玉涟隐隐觉得,今后有些事会发生,可她不知是会发生什么,虽说是活过一次了,可到底她不是玉皇大帝,摸不着命理。
交代完了这些,玉涟心也定了下来,当夜便睡了个安稳觉,见有老鹰入梦,醒来时在想这不知是凶是吉。
第十九章 荣家喜事
正月已去二月刚过,将将入了三月初,对于玉涟的这门亲事,荣贵徵竟是一句话也没有提过。
玉涟表面上不说,心里却有些着急,拐弯抹角去打听,却听来一个不得了的流言。说她父亲荣贵徵在商场上亏了不少钱,这些天愁得上了眉梢,自然就顾不上她的亲事。
听说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只是两笔买卖都做亏了,一头是那边讨债的对象逃了,一头是这边的债主追上门。又说这次新来的客人不懂规矩,想他荣府是家底深厚,就是一时周转不过来,但欠款是一定能换上。只是临近了还债期,那客人以为是还不上了,便来店里大吵大闹。
而荣老爷的店大多集中在一条街上,所以不知怎么,这流言就传得离谱,说荣老爷的买卖都亏了,所有的店都要关门大吉,就是连自家小的亲事也做不上来了。话头传到了冯府,冯老爷亲自上门腆着笑脸问荣老爷是不是需要帮忙,还说不就是钱的事。说着说着,又提到了玉涟的亲事上。把这话说白了,便是讽他荣老爷当时要是允了两家亲事,到如今不过就是区区几笔款项,他冯府立定出手摆平。
荣老爷这两日心情着实不好,铺子也不去了,整天窝在书房中与管事、账房商量对策。玉涟听了这么些事,自然也不好去催一催那亲事。至少荣老爷所受一半的气也跟她有点关系,她便只能把想法先在心底压上一压。
所谓皇帝不急太监急。玉涟都还没说什么,他三叔荣世德就上门来了。他每回上门都没好事,所以当玉涟得知之后,赶在三叔到了书房前把他给截了下来。
“三叔、玉涟见过三叔,三叔今天怎么好兴致过来?”玉涟笑着脸,慢悠悠地把荣世德拉到一边。
荣世德摸了摸鼻子,“今天三叔我专门请了假过来,还不是因为你的事?”
玉涟心底叹了一声果然,却还是拉着荣世德,“三叔有心,玉涟谢过三叔。只是这几天爹比较忙,三叔可给老太太问过安了?上回来三叔没去见老太太,这让老太太着实惦记你。”
一听老太太之名,荣世德立马变了脸,感激说道:“我不去,老太太年纪大了又唠叨,被她逮住半天都走不开身……玉涟你说,我大哥怎么心情就不好了,难道他还是不同意你们的亲事?”
“那便不是,三叔你不知道吗?”玉涟奇怪地看着荣世德,她心里猜的大半,但还是一副大惊小怪的模样。
“我知道什么?”
玉涟将三叔请到了凉亭里坐,便把这些天打听到的事跟三叔说上了一说,三叔听得眉头蹙到一起,连呼这不应该。
“怎么不应该的?买卖一事有赚有亏,不见得都让人给赚了去吧。”
“这的确不尽然。”三叔一摆手,“你爹那么精明的人,怎么会随便跟一个新认识的人签那么大一笔单子,要么就是他调查了这个人的底细,信得过他,要么就是有人介绍有担保。不然你爹怎么会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到今天就载了一回?”
“三叔这话是什么意思?”玉涟皱了眉头,被三叔这么一提点,玉涟西林也是奇怪。
“我胡说的。”三叔耸了耸肩,“好了,不跟你丫头多说了,今天见不着我大哥,那我下回再来就是,你放心,你同顾兄那小子的婚事一定没问题,这媒人酒三叔我也是一定要喝的。”
“三叔!”玉涟笑了起来。她见三叔起身要走,便上前拉住他,“三叔今天来了,还是跟玉涟去拜会一下老太太吧,今天玉涟也还未去问过安,就当是陪玉涟好不好?”
荣世德皱着眉头,“干嘛一定要我去?”
“三叔都来了,那为何不去呢?”
荣世德与玉涟纷纷回头,瞧见是籽涵走了过来。玉涟脸上的笑容更深了,反之荣世德愁眉不展,摇头道:“不知我荣世德今年犯了谁家的太岁,怎么遇到你们俩个小丫头,不幸啊不幸。”
籽涵捂嘴笑了起来,“三叔别这么说,见一见老太太又不会要了你的命。”
“你们又怎么知道不会?”三叔摇着头,心里虽然不乐意,但还是跟着两人一同去了南院。
*****
今儿个老太太格外精神,拖着荣世德聊了许久,连玉涟与籽涵都没放过。玉涟拐弯抹角地提了提自己的亲事,老太太竟也没生气,还对玉涟说:“老太太我晓得、晓得,等你爹忙完了这阵,老太太就去提。”
这话像是给玉涟塞了颗定心丸,看来因为有三叔在,老太太就格外好说话。下回要是再有什么请求,便就把三叔叫来就好。不仅是玉涟这么想,连籽涵也都看在了眼里。
“那……老太太要是没什么事,那世德我就先走了。”看聊了差不多,荣世德便想起身离开。
老太太突然手一指,道:“世德你又来了,每回到老太太我这里都坐不住,你瞧瞧才过了一会儿,你又要走了。今儿个你不是不用去刑部吗?不如就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荣世德心里叫苦,就短短一会儿时间,老太太就拉着他说了不少,问他为何不娶亲、为何不回府。这要怎么答?回答那是因为老太太的缘故?荣世德吸了口气,道:“那还不是因为碰不上喜欢的,要是碰上了可老太太你不喜欢,那不是白搭?”
老太太“哎”了一声,“谁说的,你要是喜欢,我老太太也一定喜欢。”
“那要是我遇上喜欢了谁,老太太你可别阻挠呀。”
“老太太我怎么会阻挠,你看玉涟这丫头的亲事老太太我阻挠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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