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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不问我是什么事情就说是我错了?妈妈,你偏心,你和爸爸都离婚了,你应该站在我这边!”
“NICK,把电话给爸爸,我跟他说。”
裴祐一脸“爸爸,你这下惨了吧”的表情把电话递给连天何。
连天何接过手机,首先按掉免提。
他没有说一个长句,只是用简单的“嗯”或者“好”作为回答,没过几分钟,就挂断了电话,把手机还给裴祐。
“裴祐,你妈妈说,以后你无理取闹不要跟她打电话,你,必须听我的。”
“不可能,不可能!爸爸你肯定在骗人,妈妈怎么会这么对我,她那么爱我的!”裴祐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果,在后座打起滚来,表示自己的反抗,语言换回了中文,“爸爸,我是你亲生的儿子,你怎么为了一个外人来指责我呢,不能这样呀,这叫胳膊肘往外拐,我要再给妈妈打一个过去问清楚!”
“裴祐,”连天何提高了声调,“你妈妈现在有事情不能再和你说话,不要耍脾气!”
裴祐作势还要打,连天何直接从他手里夺过手机径直扔出车窗外,脸阴沉下来,“裴祐,我警告你,如果以后你再私自跟你妈妈打电话,我见一次,就扔一次手机!”
被这么一威胁,裴祐“哇”的一声就大哭起来,两只小手握成拳一下下打在连天何的手臂上。
吴葭很难堪,她觉得,这一次因为自己的关系,连天何父子都吵架了,自己真的是太讨厌了,看着裴祐满脸的泪水,她真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爸爸,你讨厌,你讨厌,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对我,你是真的爱我么,你对得起当初妈妈说过的那些话么,我是你亲生的么,我要回美国找妈妈,我不要你了,我真的不要你了!”裴祐一边哭,一边打,而连天何就那么受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吴葭看不下去了,也听不下去了,打开车门下了车,她根本插不了嘴,连劝都不知道从哪里劝起,一切都是她的错,行了吧!
海洋馆就建在海边,露天停车场出去翻过一条公路就能到达海边。十一月份的天气,海风很凉,下车之后,她被风吹得有点睁不开眼睛,脸也被刺的冰凉冰凉,她伸出手臂挡住风,朝海边一步步走去。
本来一个裴祐就让他很头痛了,这下吴葭也闹脾气,连天何也不知道该先顾哪边,如果先安抚裴祐,那么他就很可能把吴葭弄丢,而又不能把裴祐一个人扔在车里去追吴葭。
“吴葭,你给我回来!”连天何打开车门,朝吴葭大喊。
听见连天何的喊声吴葭加快了步伐,她不想听见连天何的声音,一字一句都好烦。
为了听不见声音,她小跑起来,很快消失在连天何视线里。
“裴祐,这下你满意了?”
不得不说,裴祐哭得很专心,以致于他并不知道吴葭刚才下了车,听见连天何这么问,他立即停止哭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期待地看着连天何,声音鼻音很重:“爸爸,你的意思是不阻止我跟妈妈打电话,而且会赔我手机?”
发觉自己根本没办法跟儿子交流下去,连天何摸出手机拨出洛旸的号码。
洛旸很意外连天何居然会在这个时间点打来电话,全身都警戒起来,颤巍巍接起电话,只听见连天何冷冷的在电话另一头说:“半个小时内开车滚来海洋馆把裴祐带走,带他去买个新手机。”
那你和草草呢?
他正要问,电话就被挂断,他心里更加没底了,他想不出来是发生了什么意外事件才能让连天何的声音下降到那个温度,难道是自己好心办了坏事?这个可能性实在太大了。
洛旸丢下手里的所有工作,以最快的速度连闯了三个红灯,在十五分钟之内飙车到了海洋馆的停车场。
洛旸一眼就认出了连天何的车,只见他靠在驾驶座车门上抽烟,裴祐坐在后座看不清在做什么,却没有看见草草的身影。连天何很少抽烟,一旦抽烟,必定没有好事。
“老大,”洛旸心虚地问,“这是个什么状况?”
“就这样的情况,把裴祐马上带走。”连天何灭掉烟头。
他被连天何阴沉的脸色慑地不敢再开口,赶紧打开车门把裴祐抱出来。看见裴祐双眼通红,一副才哭完的样子,左顾右看都没有发现曹操,抱着裴祐往自己车走时,小声在他耳边问:“小子,你是不是惹到你草草姐姐了?”
“谁惹到她了!”裴祐觉得自己实在冤枉,草草不见了关他什么事情,自己回过神的时候她已经不见了,明明是爸爸干的坏事。
“那你爸怎么那么生气,吓死人了。”
“我怎么知道!”裴祐声音尖锐,又很快低下来,承认自己的错误,“我惹爸爸生气了,他叫我不要随便跟妈妈打电话,我不干,他就把我电话给扔了,然后我就哭了……”
洛旸把裴祐放在副驾驶座上,为他系好安全带,“小子,事情估计没那么简单,肯定是你那张嘴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不然你草草姐姐才会不见,你爸爸也不会气成那样。”
洛旸相信自己的第六感,裴祐这孩子犯浑的时候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吴葭现在这个状态,听了不受打击才有假。
“真的?”裴祐不信。
“真的。”洛旸认真地点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我被JJ后台森森伤害到了,今天又因为笔记本电脑的事情伤心了,反正,我就是很不开心!!!
第22章 第二十二章
吴葭光脚踩在沙里,眺望远方的海平线,失神地往海水里走,耳边是呼呼的海风声和沙沙的海浪声。
她有点想哭,因为心里实在难受,她接受不了从裴祐口中说出的那两个字——“外人”。
好吧,她的确是个外人,和裴祐没有任何关系的外人,抢夺了他的父爱,打乱了他的生活,还让他受到了很大的惊吓,一切,都是她的错。
道歉是不够的,她最该做的事情就是离开,从他们的生活里消失,让他们父子的生活归于正常。
可是,她又有点舍不得。
她喜欢裴祐。他总是很快乐,身边围绕着疼爱他的人,这就是最幸福的人生,也是她一直都想要得到的人生,既然她已经得不到了,能够看到有人拥有,也是件不错的事情。
这个世界上除了嫉妒还有一个感情叫做羡慕,她很单纯的羡慕裴祐,从来没有想过将他的爱抢走,但似乎,他并不那么想。
“你给我回来!”
连天何的声音出现在身后,吴葭浑身一震,汗毛直立,反而不自主往前走了几步,海水漫过了膝盖。
她不敢回头,头埋得很低,盯着波光粼粼的海水里自己的倒影,喃喃自语:“你怎么这么快就找到我了……明明我走的时候,你都没有追出来。”
连天何最开始也只是胡乱搜寻,还好因为海风太大海边没多少人,他很快就发现了自己找的人的背影。
吴葭回头看了一眼,连天何高大的身形就在她身后不远处,他的裤腿都被海水打湿了,她想要绕开他往回走,可还没走几步两条长长的手臂从她腰侧穿到身前,将她围住。
“别还想跑。”连天何愤怒的语气里夹带着慌张,“吴葭,我警告你,以后不要再这样耍脾气,这一次我来找你,但下一次我绝对不会这么做!刚才是裴祐不对在先,我作为他父亲,代他向你道歉。”
连天何意外的亲密举动让吴葭很惶恐,她想要扳开连天何放在自己肚子上腹部的手,可他立即加重了几分力道,把她抱得更紧,她甚至可以清晰的听见,他在自己耳边的呼吸声。
“你不用道歉,馒头说的就是事实,在你们家,我的确是个外人,我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收留我,我感激都还来不及!我在想,”吴葭瞬间清醒过来,“我是不是该找个机会离开了?”
“离开之后你要去哪里?”
“不知道,我无处可去。所以只是想想而已,付诸实际的话,应该是在很久之后了吧。你,你”被这样抱着,感觉真的很奇怪,她转回头畏缩地说,“你能不能不要这样,太近了,我不习惯……”
连天何没松手,“我让洛旸带裴祐回去了,现在有充足的时间陪你耗。你告诉我,为什么想要离开?”他打算听听她真实的想法。
吴葭才不管那么多,在他怀里挣扎,“你别这样好不好!我哪里又惹你不舒服了,你直说行不行?”
她不喜欢异性主动靠这么近,就算头几年连如若也喜欢做一些亲密的举动,她还是没能习惯,只是在觉得无助的时候自己会找个有安全感的事物靠上去。
“你对于我来说,就是这种感觉。”连天何终于松开手,后退几步,扳过吴葭的肩膀让她面对自己,“从当初你让我救你,我救了,现在你成了这个样子,这几个月,我都是这样的感觉——被强行和某样东西绑住,扯不开,我很讨厌被束缚。”
“对……”不起。
她第一个字才说出口,就被连天何凛冽的眼神吓得牢牢闭嘴,差点又忘记了,他不喜欢自己说对不起。
“吴葭,放过你自己,也就是放过了我自己,你可以在我身边,想去任何地方我都不会阻拦你,你想要的所有,只要我能做到的都可以给你。但是,一切的前提都是你不可以再把自己困在死胡同,人生还很漫长!”
话是这么说没错,如果她自己能找到方法,她早就走出来了,现在的问题是,仅靠她自己一个人,根本无法战胜内心深处的恐惧。
连天何还没能意识到这个最重要的问题,就算他把自己所有的耐心都给了吴葭,没有找准重点,也是在做无用功。
“馒头,爸爸……”
对于对连天何的称呼,吴葭纠结了很久,叫“天何”太亲切,如果叫“叔叔”,自己又和他没有血缘关系,这声“馒头爸爸”其实酝酿了很久,这次才终于鼓起勇气叫出来,“我从今以后一定乖乖吃药,乖乖去做心理咨询,我真的不想跟你添麻烦,我也不会再和馒头计较,我离他远远的,真的,我听话……”
吴葭快哭了,没有原因,就是很想哭。
自己努力了那么久,才了解了他一点点,除了怕他之外,余下的就是依赖。他就像是个不会表达感情的父亲,虽然老是用错方法,但每次的出发点都是好的,都是为了帮她、劝她,希望她可以不要作践自己,这份心情她理解,也很感激,但是,有些事情发展超出界限,真的不是她自己能控制的,比如抑郁症。
“馒头爸爸,如果我真的有一天不声不响的离开了,你会不会去找我?”
“不会,”连天何回答地很干脆,“那是你自己的决定,我无权干涉,而且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
这样的回答让她心情顿时好起来,馒头爸爸这是在信任她,对吧?
被人信任的感觉真的好踏实,一颗悬着的心,就像着了地,有了依靠。
她立即扑上去抱住他,头埋在他胸前,“谢谢你,馒头爸爸。”
自己刚才说什么特别的话了么,她怎么冒出来句谢谢?而且,那称呼是……“馒头爸爸”?这名字听起来也不错,总好过每次在需要她叫自己名字的场合她都会涨红了脸,半天都喊不出一个字。
“好了,”连天何推开她,牵住她的手,“既然你没事了我们就回去,这里这么冷,回去你就马上洗个热水澡,别感冒了。”
“好的。”
话虽然冷冷的,但吴葭觉得自己正在被阵阵暖流包围,心里暖洋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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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旸发现草草变了,送她去做心理咨询时,相比起之前的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