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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今天来登门拜访的人并不少,宁远园的大门都快关不上了。德云和管伯换着班的编谎话,什么我们大人外出访友了,我们大人旧伤未愈去温泉疗伤了,我们大人携夫人秋游赏景了等等等等,编的德云都烦了,跑到婉贞面前抱怨道:“小姐,您要不直接在门前挂上一个‘不会客’的牌子吧。省着咱们园子的门槛都踢坏了。”
婉贞提起茶壶,自斟了一杯,慢慢说道:“你要觉得行就挂着吧,所幸多添几个字:‘尚书大人爱清静,要说话的不见’。”
德云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不等接话,就听角门那里一声抱怨:“看来尚书大人也要把我拒之门外了。”
婉贞回头,正好见梁振业站在那里,靛蓝色朝服未换,脸上一派轻松悠然。彼时光线正好,不冷不热,天高气爽,合了他一身的清爽和沉静的微笑。
管伯见是他来,自然不同旁人,便未通报就请进来了。
婉贞站起来招呼,“这不是梁将军么,瞧这一身官服,只怕要换颜色了吧。”
梁振业微微一笑:“虽然换了,但还是不如李大人的金翅乌纱来地威风,以后只好口称下官了。”
婉贞也笑了,不再同他文绉绉的拽词:“别嗦,快说今天的事。”
梁振业走到她旁边,随意的坐在石凳上,看了一桌的点心茶水,嬉笑道:“哎呦,可饿死人了,德云就算要赶我出去,也请先赏杯茶吧。不然,我就抢你家大人的杯子用了!”
婉贞脸上一红。不等话。德云立马接道:“是是。梁将军您稍等。我这就给你添个茶具。您可别饿极了连盘子都一起吃了。我家夫人最喜欢这个花色呢。”说完笑着跑掉。
婉贞同他一起坐下。问道:“今天地时候长吗?情况怎样?”
梁振业笑道:“跟昨天审你差不多。所幸我们军中地事情。说话有分量地就那几个。陛下拿捏地也得当。反倒不像昨天那般一波三折了。呵呵。大家把陈词滥调正气凛然地说了一通。双方再声泪俱下地列出铁证如山。真是字字血泪人肺腑呐……”
婉贞忍住笑。道:“你少嗦了。说正事。”
梁振业眼睛一瞪:“我说地便是正事啊。怎么。嫌弃我没文采了?你没看着。那场面。呵。众人纷纷表述打仗多么苦啊。战局多么焦灼啊。自己不是苦苦支撑便是日夜征战厮杀啊。好表自己忠心报国么。我在一边忍笑忍得肚子都疼。对了。魏雁辉还说自己为痛击夜郎叛军不惜以身犯险。最后从层层重围杀将出来。歼敌多少多少……我差点眼睛一翻。说。你小子能保命就不错了。
”
婉贞终于笑出了声,昨天是她跟魏鸿光在殿上硬碰硬,今天轮到梁振业等人和平南大军右线那批人死磕了。然而军国大事不是满朝文武都能参议的,今日又不是大朝,只有兵部和南征大军的相关人物到御书房去朝议。这次双方可谓势均力敌,左边一干青年将领,以梁振业、凌霄为,右边则是右线将领以小侯爷郑涛和兵部侍郎魏雁辉为,魏列夫自己告假避嫌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昨天觉得丢面子了,还是干脆做个样子。”梁振业说完,猜测着。
魏列夫本人没到,这倒不出乎婉贞意料。从昨天的事来看,魏相的面子可是有些挂不住了。陛下地态度很明确,表面上好像不偏不倚,对魏鸿光也未加严厉苛责。可是,对婉贞大加赏赐,乃至于连升三级,委以要职重任,其实都是在给魏党以颜色。
婉贞沉吟片刻道:“这次的动静真是很大。单说我地升迁就太出乎意料了,户部尚书呐……”这便是当年陆明峰的职位,如今的婉贞忽然之间便成了六部之一的长官,惊诧茫然之间,感慨顿生:父亲,您看到了么?我走到当年您的位置上了。
梁振业看出她的思绪飘忽,忽然伸出手,轻轻地搭在她的手背上:“别担心,我们是站在一起地。”
婉贞觉得手上一热,回神看到他的目光炯炯,沉静地凝视自己。两人的脸颊离得很近,一尺左右地距离,彼此的呼吸声都能听到,心中不免有些窘。婉贞刚要抽回自己的手,只听得身后一声响,是布靴落地的声音,李昭的声音略有些冷淡的响起:“梁兄今日来的好早。我家阿婉还在用功呢。”
婉贞顺势站了起来,手也轻巧的落下,招呼道:“大哥回来了,过来坐,听他说下今天的事。”
李昭难得绷着脸,闷声说道:“**心你一个就够了,懒得管别人。”
婉贞奇怪,大哥的态度有些反常,倒像是跟谁别扭似的。昨天回家的时候大家都很高兴,听说婉贞又升了官,所有人都欢喜的说要摆酒庆贺,赛燕还说要出去买烟花来放。唯独李昭的脸上淡淡的,只是平和的微笑。傍晚时分,总算清净点了,婉贞在小桃林里散步,思量着以后的路怎么走时,李昭忽然从树上一跃而下。
婉贞想得出神,一时没有察觉,加上李昭轻功卓绝,忽然出现自然吓了一跳:“大哥,你在这里做什么?”
李昭淡淡的笑道:“等我家阿婉。”
“等我?”
“是啊,既等当年整天淘气的小丫头,又是如今朝堂上的状元公。”他叹道,“都是阿婉你啊,真是世事难料呐。”
婉贞见他突感慨,笑道:“大哥不怕我官越作越大,翅膀越来越硬,再难管束?”
虽是如此说,但阿婉的脸上还是带着些许调皮和小小的得意。李昭满眼温柔的伸出手,轻抚了一下她高高束起的长,说道:“不管多大官,阿婉一直是昭哥哥的阿婉。你……喜欢什么便做什么。我……只愿你平安喜乐就好……”
婉贞听得忽然觉得心口一热,眼中似乎酸酸的,有些涩,她强忍住,笑道:“我可是尚书大人了哦。”又有些苦恼的说:“好像不太适应……”
李昭朗声笑道:“什么事情是阿婉不能做的?哈哈,你尽管放手去做好了……”
不错,这才是平时的大哥,与她嬉笑,与她分忧,毫无顾忌而又互相信赖。婉贞也随他一起,在夜空下笑得欢畅。
其实标题的诗句,很有些撒娇的味道,哈哈
阿婉其实就是迟钝啊迟钝,或说因为很理性,所以装傻啊装傻,你们觉得呢?
第一百四十章 多情却被无情恼(中)
一厢婉贞与李昭梁振业重新落座,谈起连续两日来朝化,那一边德云重新泡了一壶上好的普洱,伴着四色点心送了上来。***梁振业笑道:“有口福了,跟德云的手艺比起来我这次的官儿升得,可谓鸡肋。”
德云因被称赞了,笑得分外可人。梁振业觉得这对主仆都如此出色,忽然心中一动,向德云道:“不过还要有劳德云跑一次,天赐今日解除禁闭,烦你到兵部迎他一下吧,我这边还要跟你家大人商量点事情。”
德云答应的干脆,“我这就去,顺便到醉仙楼定桌好菜让他们送到府里来,这几天喜事连连,不庆贺一下怎么行?三位看要用点什么?”
婉贞素来不过问这些细琐之事,便道:“你尽管做主吧。跟马将军一起,快去快回。赛燕他们中午便能回来。”
“好!”德云转身离开,分外雀跃。婉贞回看了一下梁振业,微微笑着,显然懂得了他的心思,也十分默契。
梁振业又问道:“赛燕他们去哪儿了?怎么不见人影?”自从进了京,赛燕就在这宁远园里住下了,慕鹤和越鸽倒还去他那宅子看了看,赛燕却连门都没登过,倒真像是婉贞这边的姐妹了。梁振业心想,这丫头倒不知是谁的义妹。罢了,人家姑娘们在一起情意相合,也是常事。
婉贞道:“跟晓茹一起到寺里还愿去了。慕鹤、越鸽作陪。我都不知道她们这样担心我,晓茹姐姐去敬佛许愿求我平安。昨天总算尘埃落定,晓茹便说要去还愿,我见时间太晚了,拦着没让去。今早她们便一起出去了。”
李昭笑道:“还不是你太让人费心?引得众人为你团团转,自己还恍若无事。”
婉贞这次学乖了,直接讨饶道:“是是是,都是在下的不对,您尽管埋怨,在下绝不多言。再有下次……也死不改悔。”说完,狡黠的笑了笑。
李昭笑道:“那倒说着了,你若肯乖乖听话,老虎都能温顺可人了。”
婉贞立马虎着脸。道:“拿我比老虎么?那不成了……”母老虎到底说不出来。反倒把那两个逗笑了。
梁振业边笑边看婉贞地神色。心里渐渐沉静。他能够察觉到李昭与他在她心目中地不同:对着他。婉贞是平和近人。冷静而有礼有节;对李昭。她反倒有些小脾气。神情也更为放松。可能她自己不觉得。但她看李昭地神情满是信任和依赖。反观李昭。淡淡地笑意里全是宠溺和关切。
梁振业心想。不管怎么说。人家那也是从小一起长大地。这个哥哥无论何也是难以比拟地。自己虽然不比李昭小多少。却没真地被当作哥哥。哎。当初那一声“梁箫哥哥”也是费了好大劲才愿意叫地。这丫头从小就不轻易服人。
好在娶媳妇回家。媳妇不一定非得是妹妹……虽然是更好。但大不了就平起平坐呗。再大不了……梁振业此刻脑袋里开始乱转。反正烦人地政事已经结束。他就当胡思乱想顺便休息。嗯。不就是个下官么。哪怕自称属下呢。家有贤妻万事兴。俺甘愿!
婉贞不知他笑什么。问道:“你那个鸡肋官位到底是什么。还不说?”
梁振业叹道:“尚书大人问话。小生不敢不答。小生于三日后到御林军东校场上任。任正三品地京戍卫统制。唉。鸡肋啊鸡肋。”
御林军是乃是皇家御用的军队,无论是军饷、军衔、军备都比一般的地方上队伍好很多,梁振业这番感叹到让李昭有些不解。
婉贞笑着解释:“自先帝时起,御林军几乎就没参与过任何作战,因此也很难有立功升赏,平时最多就是在秋闱和祭祖时撑个场面,人多谓之‘花架子’。倒是很多亲贵子弟们去领俸禄的好地方。”
梁振业补充道:
各府各州都有自己的守备,就是京城里有点乱子也有营,以及各府的守卫、衙役,御林军只要披上红色大麾,头戴漂亮的翎毛金盔,陪着陛下去狩猎或祭天就可以了。”
婉贞忽然问道:“凌霄怎么样?调到哪里?魏雁辉和郑涛呢?”
梁振业答道:“凌霄升了半级,到留守营去任参将。魏雁辉还是兵部侍郎,官职没动,加了个二等侯,赏些钱,郑涛回了御林军,不过改任副将,也就是手下无兵地参谋。其他人大多升了一级半级的,都调回兵部了。比如天赐,就回兵部任留守营的都司。陛下的意思是,此行颇为辛苦,各位好生休养。”
婉贞皱起眉头,手指轻点桌面。梁振业知道这是她想事情时的惯常动作,不禁问道:“有什么不妥吗?”
婉贞摇摇头,指尖继续不紧不慢的敲着大理石台面。
“这是做什么呢?想什么索性说出来,大家一起想。”李昭见她连连皱眉,不愿她太过劳神。
“就是说啊。”梁振业也劝道。李昭白了他一眼,我说大家,你倒挺自动自觉的把自己算进去了。
婉贞缓缓说道:“我有个不成形的猜测,却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