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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余子转过身,舒了口气。
“起来吧。”口气很是沉重。
欧阳向天想想,没有起来,直直跪在那没吭声。
“起来吧,看好她别去害人。”见欧阳向天没有起来的意思,又道,“妖精和人不一样,即使化了人形,本性也难改,做事从不计后果的。你回去吧。”
欧阳向天迟疑了一下起身,轻手轻脚走出,等出了房门,心里不知怎么沉甸甸的,回头看看,顿觉自己与这里有了些许的陌生,忽想起与父亲往日相处的情景,温馨平安的一幕幕,怎么像是过去了呢?欧阳向天心里十分难受,失措地站在那。
欧阳余炎把他拉开,欧阳向天小声地问。
“我爹他跟你说什么了?”
欧阳余炎看了他一眼,半晌道。
“他说你长大了。”
“还有呢?”
“没有了。”
欧阳余炎叹了口气。
“你父亲很伤心……”
欧阳向天头垂得更低了。
“你不该气他的,他不会怪你,可是,伤心……你懂吗?”
欧阳向天眼瞧着地面,又感到背上沉重了。
欧阳余炎给他略讲了狼丽与子君的事,欧阳向天愕然地抬起头,一脸的不相信。
“你父亲的那个儿子已经那样了,你又……他能不伤心吗?好好想想吧。”转身走开。
欧阳向天泪水再也抑制不住,回头去看父亲的房门,暗暗发誓,父亲,孩儿再也不会惹你生气了,再也不会了!
不久后,欧阳余子一病不起,欧阳向天寸步不离地陪着父亲。谈起那个雪蛛的事,欧阳余子问他为何要那么做。欧阳向天很是兴奋地告诉父亲。
“我要这天下没有杀戮、没有争斗,不管是人类还是妖精都和睦相处!”
欧阳余子听完呆愣好一会,搂住儿子,紧紧地。
“好!真是好孩子!”
当夜叫来欧阳余炎料理他的后事,并把宫主之位传给弟弟。
“小二,你来坐吧,天儿他太小,心底又太善良,想的和现实毕竟是*事……”
“大哥,不要说这些……”
“记得吧,圣王当年诅咒我们一百年之后……全靠你了……”
“大哥……”紧紧抓住他的手,“你放心,有我呢,天儿会是个好宫主……”
“宫主不是好就能当的……小二,记着,一定要把那两片钥匙找回来,这关系到我们剑陵宫千年的声誉……”
“是,我一定会找回的……”
欧阳余子目光涣散,紧紧抓住弟弟的手,颤颤地道。
“……子君……”
“子君怎么了?”
“……杀了他吧……活着也是受罪……”
“大哥……”
“我不该劈那一剑,不该……”
……
次日清晨,欧阳余子病逝,令欧阳氏没有想到的是,为争剑陵宫宫主之位,四家族联手反叛欧阳世家,而挑头的正是南宫卓,立时血溅宫中,拼得极是激烈。
自然这一切都是秘密进行的,谁也不愿透漏出去,毕竟他们在芸芸众生的眼里可是神呢,神能为这种事相残,传出去岂不被人笑掉大牙?
更让四家族没料到的是,欧阳向天一人之力对付他们百人,拼杀得又狠又烈,四个时辰,面不改色,越杀越勇,脚下血流成河,身上身下全是血,胸口那柄剑形胎记和不伦不类的骨箫在一起,射出万道光亮,刺得人们眼睛都睁不开。他高声断喝。
“愿意走出剑陵宫的决不强留!想争剑陵宫宫主之位,下辈子都没有这种可能!”
四家族人步步后退。
对峙了十日,死者两千多人,伤者四千多人,四家族南宫、上官、司徒、慕容叛出剑陵宫,从此剑陵宫由四家族护卫欧阳一氏族训而告终。
那次宫变,还是被一枝一节地传出宫外,虽然欧阳氏势单力薄,四家族叛出,但欧阳向天在人们的心中成了另一位剑神。
传言,他双掌驭气为剑,一招下去百人横卧,身形一转,千人侧目,胸口剑箫合一,光芒大展,众生伏首!而他只有十六岁,十六岁的少年成为剑陵宫史上最年轻的宫主,也成为继欧阳锟吾后最受世人尊崇的剑神。
正文 第八十八章 云飞
身体忽然像火烧一般灼热起来,仿佛就要被火舌撕碎,面前的一切变得模糊而扭曲……无边无际的大水,明亮刺眼的月亮下,一个雪白的身影,就那么溶入诡异的月光里……无边无际的大水,父母双亲、血红光晕、纷乱的人类身影……无不撕裂着他,让他无处可逃、可避……
“醒醒!醒醒!云飞!”一阵急促的声音响在耳边。
云飞?是叫我吗?云飞心里一阵抽紧,我没死吗?感到身体太沉重了,动动手指都很费力,听见自己像在叫着什么——啊!云飞猛然睁开眼睛坐了起来,心乱跳不止,汗水滴滴答答地淌。
“醒了!云飞,你醒了!”
云飞茫然地顺着声音寻去,床边一个活蹦乱跳的女孩子正拍着手欢喜地叫着,依稀中,她的眉眼竟有似琉璃,禁不住伸手扯住了她,喃喃道。
“琉璃,你是琉璃吧……”
女孩愣了愣,爬进他的怀里一本正经地道。
“我叫乌丹,我不叫琉璃,云飞,你真的是狼吗?”
云飞定了定心神,推开她翻身下床,可还没等站稳,就觉头晕目眩,结结实实趴在了地上,什么也不知道了。
叫乌丹的女孩叹了口气,很无奈的样子。
“这就是狼吗?”
话音刚落,从外面走进个女子,约有二十几岁,容貌极是秀美,长长的黑发直拖到腰下,一双幽黑沉沉的眼眸像是包罗了整个星空。身上穿的大红袍子,把她那高贵高雅的气质衬托得淋漓尽致,相比之下,床上的乌丹倒显得一副清纯柔嫩。
“姐姐!”乌丹跳下床拉住了女子的衣袖,“云飞真是狼吗?”
女子爱抚地摸摸她的头,另一只手臂挥动,云飞稳稳地翻了个身飘起,轻轻落到床上。
“你最好离他远点。”
“为什么?姐姐?你怕他吃了我吗?”
女子微微低头,似有深意地看着乌丹,忽然道。
“小丹,云飞在这里躺了半年了,你在这里又陪了多久?”
“半年!”乌丹想也没想。
“你为何要这样陪着他?”
“我,我——”乌丹挠挠头,半天没说出话,女子又问道,“你今年几岁了?”
“十六岁……”乌丹好像意识到姐姐的意思了,脸微微一红,“姐姐,你想什么呢!”
女子抬头向云飞望去,云飞虽然面色憔悴不堪,可掩不住那逼人的俊朗,更何况他身上那种天生自然的帅气,很能使乌丹这个年纪的女孩子着迷,可是,他是狼啊。
“我想什么,你会不知道吗?听姐姐的话,离他远点,免得你日后吃苦。”
乌丹噘起了嘴。
“什么呀!你让我离他远点,爹爹为何还要带他回来?再说母亲不也和凤君叔叔很好嘛!姐姐,莫非……呵呵。…。。”乌丹不怀好意地笑了。
女子面无表情。
“爹爹带他回来自然有道理,至于母亲和凤君叔叔,那不一样。唉,狼,狼——”没再说下去转身走了,行到门外丢了一句,“等他醒了,带他去见爹爹。”
乌丹哼了一声,一边走近云飞,一边不满地嘟哝。
“还让我离他远点呢!离他远点怎么知道他什么时候醒,不知道他什么时候醒又怎么带他去见爹爹!”坐在云飞身边,小心地给他擦拭着汗。
神志不清的云飞紧皱着双眉,坚忍的神情尤其令乌丹着迷,这半年来只见到云飞痛苦的浑身抽搐,汗水淋淋,也从没有听他哼一声,最多他只是反复叫着爹,娘一类的梦语,除此之外,便是“琉璃”这两个字出现的最多了。
琉璃?他也是一条狼吗?乌丹陷入了沉思。
云飞昏迷了三天,第四天下午才完全醒过来,拖着虚弱的身体被这个叫乌丹的人类女孩带到一个屋子里。
屋子很昏暗,只放了一张矮榻,上面躺着个人类。乌丹轻轻走上去俯身说了几句,那人类偏过头,吃力地坐起身。
“让他过来吧。”
乌丹转头喊道。
“云飞,我爹让你过来呢!”
云飞*了一会,缓缓走进,吃了一惊,从没有见过这样的人类,瘦得皮包着骨头,看上去有些透明,除了眼睛还有些神彩外,其余都是灰暗色,跟这间屋子差不多。
乌丹看着父亲又看看云飞,转身出去带上了门。
云飞漠然地望了他一眼。
“你是谁?这是什么地方?”
“我叫念卓,是圣族的左护使。”
“念卓?圣族的左护使?”云飞愣住了,立刻意识到什么,“这里是……”
“这里是圣族总坛,西部的黄沙口。”
云飞听到这里,眼前一阵发黑,圣族是继剑陵宫后人类第二个聚集地,听父亲说过圣族信仰凤神,以活物祭神……自己怎么会到了圣族? 双腿一软坐在了地上,无力地道。
“我怎么会在圣族……”
……
云飞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念卓那间屋子的,等出来时身上像抽走了所有的力气。
念卓告诉他,圣族的人救了他的性命,希望他能知恩图报,留在圣族为圣族效力。如今的圣王就是念卓的大女儿乌兰,而狼投靠圣族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圣族大族长凤君就是一个例子。
随着身体渐渐好转,云飞想的事情也就多起来。
近几日由于圣族的左护使念卓病故。圣族人忙着发丧,再加上圣王举行什么大小仪式,就连常来看他的乌丹也很少见到,这样,反倒合了云飞的心意,手摸着怀里的骨箫,心里踏实一些,来回走着,把念卓的话反复想了几遍。
当年圣族败给剑陵宫到自己遇难相隔了整整六年之多,圣族为何没有马上回家反而去了五岭,就为了六年后等自己遇难?救他为圣族效力?云飞苦笑,他知道自己只是条狼,在人类眼里还没那么重要,可那到底为了什么呢?
云飞又想到念卓怎么那么肯定自己会老老实实地呆在这里?狼是什么性格,他不会不知道吧?莫非……他想到这,脊背冒出冷汗,他听闻人类有很多方法用来*控对方,是不是给自己……目光露出凶残之色,如果是那样,就来个鱼死网破好了!我云飞决不会屈辱地活着的!
半个月后,圣王也就是乌丹的姐姐乌兰单独和云飞谈了一次,只是圣王选的地方有些古怪。
云飞在这里呆了这么久还从没有好好看看这里到底是什么样,因为对人类的一切根本没兴趣,唯一的念头就是离开这,回五岭去,回狼族去。
这次他被带进一个地下广场里,从没见过地下还能建起这么一座恢弘的广场。由黄色的金、白色的银、绿色的玉组成的,颜色和整体浑然天成,没有丝毫的刻意雕琢之意。
圣王带着云飞走在广场上,云飞无意中低头看去,吃了一惊,地面上开着大小不一的奇异花朵,它们都是一个样子、一个颜色,亮晶晶的,像是星星!是的,像无数个星星,满眼望去都是这种像星星的花朵,可它们确实又是花,云飞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气。
圣王似乎注意到他的神情,平静地道。
“你看出什么来了吗?”
云飞略一怔,感到圣王像是令有所指,认真而专注地望着,好久,他终于知道了圣王指的是什么了。在这些星星一般的花连成几朵,几片竟然组成了一行行不知名的字符,云飞认识人类的文字,知道这些字符不属于人类,可是到底是什么,一时没有看出来,只觉得给他一种莫名的亲切、相溶的感觉。
圣王怔怔打量着那些开放的花,怔怔地道。
“你真的看不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