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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抹青色长影,携着一抹白色长影在不远处顿住。
钱红佩频频以眼色示意,可钱安娘仍然继续说着:“你知道吗?我不信卫闻会输。因为他没有弱点,而季墨有。也许你们都不知道,但我看出来了。他太善良了,也太仁慈,更太重情义了。他的这些弱点,卫闻的父皇一旦知晓,轻而易举地就能置他于死地。”
“咳咳咳!”钱红佩终于咳嗽起来。
钱安娘恍若未闻,又笑了笑道:“成王败寇,仁君向来只出现在朝堂之上,而非战乱之中。若我是季墨,我便会采取快攻的方式。先利用卫闻的弱点牵制住他,然后不惜一切代价攻进皇宫,只有这样,才会胜券在握。毕竟如今宁朝刚失去一员大将,而路胜的诸多亲信都已被羁押在营。只要放出风声,路胜被宁朝皇帝与皇子联手陷害之事,再破坏卫闻名誉,宁朝便唾手可得!”
钱红佩摇头叹气,真不知这安娘是在帮卫闻还是在害卫闻——她分明从那一美一刚的脸上看见了异样光彩。
“不过……”钱安娘也摇头叹气了:“不过这样一来的话,这个世界的人又会减少了。宁愿这个皇帝虽说可能做了一些错事,但那是身为当权者不得不做的事情,为了国泰民安,有时必须牺牲一两个人的利益。就皇帝而言,他是位明君,我看见的宁朝政治清明,百姓们尚能安居乐业,流离失所之人还算少数。”
她轻捶桌面:“所以在这样的情形下,宁愿并没有失去民心,一旦乐家军攻进京城,誓死反抗保卫家园者不在少数。到时候乐家军所要面对的不仅仅只是宁朝士兵,也还有对宁朝尚未失去信心的无辜百姓。天下军民不过十万众,更多的是百姓,这场战役一旦被触发,死者怕是不止半数,还有伤残者……”
钱红佩听得入迷,却是已经忘了门口还站着二位听众。
“三姐,你说到时候这世界会变成何种模样?”钱安娘微笑着敲桌面:“三姐难道不担心三姐夫么?战事一起,宁家也必然受到波及,宁家何止养活了千人?那么。一点火苗烧及衣裳,衣裳再燃人,人再牵涉房屋,整个院子便都要燃了吧? 。”
钱红佩心里一惊,忙问道:“那我们怎么办呢?是不是该通知你三姐夫趁早变卖家产,避祸去?”
钱安娘噗哧一声笑,打趣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能逃到哪儿去?我看我们还是听天命吧,要死要活的,还不是他们男人一句话,哪儿有我们女人做主的份儿?”说完她就不语了,闭上眼睛假寐一会儿。
钱红佩这时才想起门口有人,但侧头望去,却见两道人影正远去,不由得有些奇异的感觉。
钱安娘此刻才睁眼,转头也朝门口看去,目光闪了闪。希望……希望季墨能懂她的话,她真是为了他着想……
从门口离开的两人,正是季墨与沈御风。
刚拐了弯,沈御风就忍不住了,一个箭步上前拦住了季墨的去路,神情严肃地道:“王,方才那女人的话。是不是让王有了什么想法?”
季墨定住不动,目光清澈:“没有。”
“但王觉得她了解王,比我们任何人都要了解,是不是?”沈御风有些激动起来,他不允许王为了这个女人动摇。他不比钱安娘少懂王多少,但他只是不说,他假装不知,这样就可以防止王做出错误的决定。没想到,现在被钱安娘那个女人给说破了!
“没有。”季墨移开目光,望向远处,心弦颤动。
沈御风的心情平息了。露出苦笑:“我猜中了王的心事,王的确动摇了。”随即他抬头:“但王不能听她的,我们计划了这么多年,不能功亏一篑!我有理由怀疑,钱安娘是卫闻派来迷惑王的手段!”
“一个孕妇?”季墨重新转过头来,微嘲沈御风对他的低估。
沈御风哑口无言,若是他,他也不会派一个大肚婆来迷惑谁。但他,就是有这种感觉。普通女人接近不了王,也许正是因为钱安娘已经心有所属,王才对她放松了警惕。而他当初将钱安娘推入王的房间,不也正是因为低估了她?
季墨抿唇,静默片刻后道:“御风,我不会改变主意,但我有预感:若起战事,乐家军——必败。”
季墨侧身,面色平静地从沈御风身旁走过。他不是相信自己的预感,而是相信她对他深入了解之后的判断。他能在宁朝插进奸细,宁愿也同样能在乐家军插进奸细,他目前不知宁愿有什么手段,但绝对比他狠厉的多……
沈御风呆愣了片刻,方才清醒过来,跟了上去。他突然间有些万念俱灰,因为他的理想竟被王‘必败’两个字给打碎,他梦想中的和平国度……恐怕果真是难以拥有了……
他没跟错主子,王的确是无人可媲美的领导者。只是他犯了个错误,在这种和平理念的带领下,也许整个乐家军都会太过‘仁慈’。如钱安娘所说,就连他沈御风,也没有那宁朝君主宁愿狠厉。
宁愿当皇帝太久了,久到他知道该如何舍弃一些东西,才能保住他的稳固江山。而王与他们这些人……
突然,季墨在前边停住了脚步,眼里骤然迸发怒火。
与此同时沈御风也听见了不同寻常的声响,眼尖的顺着季墨的视线望去,心下乍然一惊,但随即他出手阻止了往里冲去的季墨。低呼道:“王,不可以!”那是他们辛辛苦苦才换回的人!
“让开。”低沉的两个字,季墨已经处于爆发的边缘。
沈御风知道他的王很可能会杀人,但他顾不得那许多,坚定的继续阻止:“王……”
话音未落,拳头挥来。沈御风侧身一闪,眼里闪过惊异,王竟向他出手?这……这还是第一次……
【取标题最烦的了……四两就快取名无能了。啊,我要圣诞节开新文,哈哈!】
第一百四十章:进退两难
“安娘,安娘!”二姨太水淑云跌跌撞撞的跑了进来。口里大呼着钱安娘的名字,让钱安娘和钱红佩都站了起来,实是因她神情太过惊慌,像是东溪岗被卫闻给破了。
水淑云一鼓作气跑到钱安娘面前,手足无措地看着她道:“出、出大事了……香亚、香亚她……她……她被……”
钱红佩却是比钱安娘急切,瞠大双目连连发问:“四妹她怎么了?四妹她怎么了?”
水淑云欲言又止,又似难以启齿,最后恼怒地一跺脚,说道:“我说不好,你们俩还是快去看看吧,那个什么王和他的军师也打起来了,总之乱成一团糟了!”
钱安娘和钱红佩对视一眼,当即决定前往查看。若不是真出了什么乱子,水淑云不会如此焦虑,更何况那季墨是什么性子的人?沈御风又是什么性子的人?他们俩能打起来,说明事情的确大条了。
待水淑云匆匆带着钱安娘和钱红佩赶到事发地点,钱安娘惊讶的发现事情竟出在路胜的房间,顿时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
此刻季墨与沈御风的打斗已经停了,沈御风身上多处负伤,而且已经被季墨的亲信给压住了,嘴上还被堵住了一团布。似乎是有意要让他开不了口。但他脸上及眼中的焦急与抗议,显而易见。
路胜房间外被持刀的乐家军团团围住了,钱安娘费了好大力气才说动云皓,让她进去看看。而事实上云皓也是因为季墨眼里无反对神色,才允许钱安娘一人进去的。毕竟,其中一人到底与钱安娘有关,就连季墨也不得不同意让她插手此事。
钱安娘安抚了焦急的钱红佩,只身走进了房里,瞬间瞪大了眼——衣衫凌乱、两眼红肿的钱香亚正坐在床上小声啜泣,而路胜则酒气冲天,赤luo着上身犹然未清醒,嘴里只低声的喃喃叫着什么。
“这、这怎么回事?”她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转身看向季墨寻求答案。但她见季墨只是紧抿着唇,黑眸里还有着残留的怒气。
她绕过路胜走向床边,坐下后拨开了钱香亚凌乱的秀发,问道:“四姐,这到底怎么回事?你怎么会在路胜房里?你们做了什么?”
钱香亚泪眼朦胧的看着她,突然就‘哇’的一声扑进她怀里,大哭起来。
钱安娘懵了,有史以来还是第一次看见钱香亚真情流露,哭得这么伤心欲绝。她敢肯定钱香亚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如果路胜欺负了钱香亚,又怎么解释钱香亚在路胜房里的事实?
“你妹妹被路胜**了。”季墨瞥了一眼路胜,黑眸再次眯了眯。
钱安娘闭了闭眼,颤声道:“四姐,你怎么会在路胜房里?”
“我……”钱香亚抽噎,此刻不知是因为**还是因为伤心。但她不能被误会啊。她尽管任性,可她不是随便的女子。她小声地道:“我……我路过房间……见路将军酒醉跌倒在地……好心进来扶他……没、没想到他……”
她想说路胜将她当成了安娘,但是她说不出口。她**给路胜了啊,不管怎样她都是路胜的女人了,她怎么能说路胜是将她当成另一个女人才、才要的她啊……
所以钱安娘这一犹豫,这一半路住口,钱安娘的怒气瞬间暴涨。她猛地放开了钱香亚,冲到路胜面前,斥道:“路胜,你给我醒来!”
路胜房里堆着十几坛烈酒,饶是千杯不醉的人,也难以抵挡那酒意。是以不论钱安娘怎么叫他,他仍旧是醉得不知自己身在何处,胡乱的嚷着什么谁也没有听清。
钱安娘左右看了看,走到那架子上剩着不知什么水的水盆前,端起来便转身朝路胜脸上泼去:“我看你醒不醒!”
钱安娘对路胜有一份歉疚,还有一份感恩。如今发生了这样的事,她甚至还不敢相信是路胜做的。再加上路胜醉了,她羞耻的发现自己竟然怀疑是钱香亚故意勾引了路胜,因为路胜从来就不是个为女色所迷的男人。
但她不会将这种怀疑流露出来,钱香亚到底是受害者。她知道钱香亚再坏再任性。也不会拿自己的闺誉来开玩笑,何况钱香亚刚刚才表露了对季墨的兴趣。
她心里是急的,因为她一进房就看见季墨的神情不对了。她一下子就猜到季墨和沈御风为了什么动手,而沈御风现在为什么一脸着急。
季墨和沈御风花了多大功夫才将路胜这员大将给挖过来?沈御风当然不愿意为了一个女人,用军法牺牲掉一员好不容易挖来的大将,这对他来说损失太大了。但对于季墨来说,一个男人如此欺负女人是不可原谅的,更何况乐家军纪律严明,早有规定所有将士不得欺辱良家妇女。
现在路胜已经是乐家军的将军了,必须得遵守乐家军的军纪。而他首先就犯了‘**’这么一条大罪。一向对部下要求严格的季墨,又怎会轻易的放过他?
“安娘小姐?”路胜被冷水一激,终于清醒。他不解的看着一脸怒气的钱安娘,用手抹去一脸冷水,跄踉着站了起来。
钱安娘冷冷的看着他,等他发现周围的情形时,突然笑了笑:“路将军,你好本事啊?”她此刻都不知如何跟路胜说话了,沈御风被缚,季墨在一旁看着,路胜必然是要受军法制裁的了。
她能怎么办?她什么都不是,季墨也不会看她的面子,再说钱香亚可是她四姐,被路胜欺负了她还能坐视不理?这一次,只怕是谁也救不了路胜。
“我……”路胜急了,他虽酒醉,但此刻已经清醒的知道自己做下了什么好事。大错已成,他再急也无法解释,他能说他酒醉后将钱香亚当成安娘小姐了么?他不敢,也不能。那是对安娘小姐的一种侮辱。
看着他一脸颓丧,钱安娘心中也是一痛。她不是没有感情的,爱情虽然给了卫闻,但她当路胜是知己,是好友,是困难时唯一能帮助她的男人。看他陷入如今的漩涡中,她怎能不替他着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