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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夫人对十药了解至深,不可能不知道中了十药的人喝下雄黄酒会立刻丧命。唯一的解释就是有人做了手脚,将雄黄酒掺进了其他酒里,或者是直接调换了酒壶。对于当时六岁。后来八岁的‘钱安娘’来说,不可能对十药了解的这么清楚,也就不可能亲手害死自己的爹娘。
“是吗?我倒想看看,你能不能抓出那个人。”阿兰冷笑,“就连我都不知道,你怎么可能知道!”
“你又错了,你不知道是情有可原的,但我知道却是情理之中的。”钱安娘伸出手指摇了摇,否定了阿兰的说法:“你应该是在九年前离开钱府的,所以八年前的事情你不知道。而我呢,还有钱府里其他人呢。八年前都在钱府里。我要查出当年是谁伺候我爹娘喝酒,易如反掌。”
当年她穿越过来成为十岁的钱安娘,并没有听过‘阿兰’这个丫鬟。所以阿兰应该是在‘钱安娘’给钱老爷钱夫人下毒后不久就离开了钱府,至于原因为何,她几乎已经猜到了一些。
想必,还是钱夫人始终对此事耿耿于怀,又因为阿兰知道的太多了,所以要杀人灭口。只可惜啊,钱夫人怎么做的不太干净,留下了这么一个人证。
“好了,阿兰你跟她废话这么多做什么?”钱君玮在另一边发话了:“陈尚书自然会为了钱老爷钱夫人,认真调查这件案子,查明钱老爷钱夫人的死因,然后为他们伸冤。至于咱们这位钱家大小姐嘛……”
他冷嗤了一声,道:“不管怎么说,她下毒害自己的父母都是事实,就算之后的雄黄酒不是她所为,她也天理难容。陈尚书,一定会判她一个流放。到时候,钱家还不都是我们的了?”
阿兰猛地转头,骂道:“我才不稀罕!我要为我的儿子报仇!”
“阿兰,你疯了?!”钱君玮大惊,这个该死的女人,居然在钱安娘面前说出这样的话来!
钱安娘缓缓露出笑容,原来如此啊……原来钱夫人要整死阿兰,还有这么一个原因——阿兰怀了钱老爷的骨肉。难怪了,钱夫人是绝对不会允许任何人威胁到‘钱安娘’嫡女的地位的。其他姨太太所生的庶子,不都可以证明么?
阿兰自知泄了底,哼了一声转头去地上坐着了。就算知道她怀了老爷的孩子又怎么样?她没做错什么,钱安娘奈何不了她!
钱安娘却是开心的够可以,看来跟敌人吵架也有一点好处,那就是总会找到一点线索的。既然陈尚书要秉公处置此事,那么她就按照宁朝律法来好了。她已经知道,该将罪名往谁头上推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卫闻的决定
钱府凉亭,三个男人围桌而坐,面前摆放的琼浆玉液无人问津。已是二更时分,发生了大事的钱府静悄悄的,并无闲杂人等出没。
“你真相信这件事是她做的?”最先沉不住气的,还是路胜。他在一得知卫闻将钱安娘关进了大牢,并且将审判权交给了平安公主安排的陈尚书之后,就立刻赶来钱府问个明白。
宁白旭也是另一个十分关心卫闻和钱安娘将来的人,说到底他一直还以两人的月老自诩呢。他见卫闻不答话,便也开口说道:“虽然我对弟妹了解不是很深,不过就凭弟妹这些年并没有伤害宁家人来看……我对此事的真实性表示怀疑。”
卫闻静静的坐着,没吭声,谁也看不见他淡漠表情下的真实想法。
“还怀疑什么?摆明了就是他们联合起来陷害安娘小姐!”路胜一拍石桌,连石桌都为之颤抖了一下。他哼声道:“你们有谁相信一个八岁的孩子有那般狠毒的心肠?你们又有谁相信一个十岁的孩子会懂得用雄黄酒催发十药的毒性,害死自己的双亲?我是个大老粗,只懂得使用蛮力,但是我随便一想也知道安娘小姐是被冤枉的。”
“别说了。”卫闻淡淡开口,轻轻握住酒杯端起,凑到唇边慢慢啜饮着。
宁白旭到底跟卫闻相交多年,还是从卫闻的神情举止发现了一些不对劲。他心里一‘咯噔’,已然忍不住扬高了声音:“卫闻,你真不管她了?你打算让陈尚书判她一个弑父弑母之罪?”
卫闻沉默半晌,突地话锋一转道:“钱家二姨太水淑云,下午回钱府了。”
宁白旭一愣,嗤道:“她回来能怎么样?不过是个死了丈夫的小妾而已。”随即他皱眉,这钱安娘一入狱,怎么连二姨太也被人接回来来了?莫非这二姨太,还能掀起什么风浪不成?
卫闻微微叹气,终于抬起头来,眼里却是一片深沉:“二姨太承认八年前钱家嫡子钱昊宇是她所杀,愿意投案自首。而据她所说,亲眼目睹钱昊宇死亡却没揭穿她、并且在之后为她掩饰罪行、没能让钱老爷与钱夫人将她送官究办的人——就是钱安娘。”
宁白旭尚未来得及反应,这边路胜却已拍案而起,阴沉着脸看着卫闻问道:“你的意思是,安娘小姐不仅借刀杀人害死了自己的亲弟弟,而且害死了自己的双亲,为的就是继承钱家庞大的家业?”
他之所以觉得愤怒,是因为他感觉心寒;而他之所以感觉心寒,是因为卫闻竟直呼安娘小姐的名字——卫闻可以叫她一声‘夫人’,可以叫她一声‘娘子’,甚至可以称呼她的字‘安娘’,但是卫闻却直呼其名‘钱安娘’。
他很容易的就懂了,卫闻打算跟安娘小姐划清界限了。
“我没那么说,我只相信自己的判断。”卫闻依旧面无表情,不生气也不开心。他握着酒杯将那酒水转圈荡漾着,继而淡淡地说道:“水淑云肯舍弃了自己的性命不要,说明那件事十有八九是真的。再结合钱昊宇并非钱老爷亲生子,而是钱夫人与苗玉书苟合所生之事来看,钱安娘的确有动机替钱家除掉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弟弟。这不仅保住了她娘的名声,也保住了整个钱家的名声,对她自己也未尝没有好处。”
“够了!”路胜一把扫掉了桌上的酒菜,瞪着卫闻怒道:“老子懂你的意思了,你打算舍妻保官是吧?老子成全你,休书拿来!你不管她,老子管!管到底!”
卫闻站起身来,皱着眉看那一地狼藉,轻轻摇头道:“我的卖身契还在钱家,我没有权利休了她,只能由她休了我。所以你找我要休书,我给不了你。”
“你这个……”路胜愤怒的扬拳,却始终没有对着卫闻的脸落下去。半晌后,他收回了拳头,表情归于平静。他看着卫闻,轻轻活动着手腕,露出了笑容:“看来八年的时间,的确能够改变很多事情。但不管怎样,我始终相信当年肯对一个小乞丐赏赐两个馒头,并且轻言细语劝他奋发向上的女子,不会如此蛇蝎心肠。”
路胜慢慢的往后退,失望的摇头:“安娘小姐一直很在意你,在我面前从来都只提到你,没想到到头来竟是看走了眼。不过你放心,有我保着安娘小姐,你怎么也不会看到她被送上断头台的那一天!”
卫闻眸色平静地看着路胜转身离开,久久没有动弹。路胜果然对安娘有着不一样的感情,就不知道安娘能否接受路胜。如果可以的话……
“卫闻,我觉得……”宁白旭很不能理解的抚额,半晌后才将反感完整地说了出来:“我觉得你可能是在报复钱安娘,对吧?五年前的事情你并没有放下,你对她已经没有爱了,你是要报复她——所以你才对她好,直到她对你死心塌地,然后再让她尝到被抛弃的痛苦?”
卫闻怪异的看向宁白旭,大概是没想到这番话会从宁白旭嘴里说出来。
“我就想知道,这次钱安娘入狱的事情,你卫闻有没有参与其中。”宁白旭想来想去,也想不通卫闻会放弃钱安娘的原因,不由得胡猜乱想:“你说吧,钱君玮突然上府衙告状,跟你有没有关系?”
“宁兄,我想你喝太多了,以至于有些语无伦次了。”卫闻也有些不悦了,就算他们不能接受他的决定,他们也不该如此质疑他的为人。他顿了顿,转身拂袖:“我想宁兄还是回府去歇息,不要再在这里逗留了。”
他需要静一静,从他仓促做了决定开始,他就没有好好的一个人静下来思考过。没人给他时间思考,他的大脑到现在还是一片空白,他只想一个人呆着,不想让任何人打扰到他的思绪。
“好吧,我走。”宁白旭耸肩摊手,轻声笑着转身离开。
走了一小截路后,宁白旭又转身,对卫闻的背影说道:“我还是不信你会这么做,我随时等你的解释,如果你真的将我宁白旭当成莫逆之交的话。”虽然他内心冲击颇大,但他怎么也无法相信他错看了卫闻这么多年——就如同钱安娘错看了卫闻这么多年一样。
宁白旭走了,卫闻站在凉亭边吹着已经夹杂着一丝热意的夏风,一颗心沉入了谷底。看着这满塘摇曳的碧绿荷叶,他微微发出一声叹息,眸子里这才显现出了痛苦之色。安娘……我该拿你怎么办……
另一所院子里,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影匆忙回了院子,然后才踏着镇定的步伐走向三姨太的房间。门打开之时,借着烛火看清那是二姨娘水淑云带回来的丫鬟阿巧。
下午水淑云一回来,便与三姨太马蓉丹立刻打的火热,直到二更过了也没回她自己院子里去。当然,她的院子许久没人居住,已然被灰尘蒙蔽,她也不想回去。
“二太太,路将军和宁学士都离开了,似乎与大人不欢而散,还把那一桌酒菜给打翻了。”阿巧关上门后,便急忙上前对屋里的水淑云禀告道。这时阿巧才看清楚,屋里除了她的主子二姨太之外,还有三姨太、四姨太、五姨太及四五两位小姐,她顿时低下头没敢恣意打量。
水淑云哼了一声,转头看着马蓉丹说道:“我早就说过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只要卫闻一知道钱安娘犯下了什么滔天罪行,他立刻就会跟钱安娘划清界限以保住他的官位的。现在看来,果不其然,这下子看她钱安娘还怎么翻身!”
马蓉丹勉强笑了笑,有些试探意味地问着水淑云道:“姐姐,这件事情可不是闹着玩的,姐姐明日真要上公堂指证钱安娘害死钱昊宇公子?虽然阿兰说钱昊宇公子并非老爷亲生,不过这也只是空口无凭的话,当不得真。万一陈尚书不这么判,那姐姐可怎么办?这是白白背上一个杀害嫡子的罪名,要砍头的啊……”
“我不怕死,反正钱安娘不死我也是生不如死。”水淑云冷笑道:“好不容易上天给了我这个机会可以整死她,我就是死也要拉着她一起陪葬!再说了,我的死可以整垮钱安娘,也可以替菲菲出一口恶气了。”
菲菲嫁到郑家,现在也算是慢慢掌握郑家大权了,只是被钱安娘这边压着,菲菲才使不出手段来。钱安娘一垮,钱君玮那些人应该不在话下,她相信菲菲对付得了。最厉害的,还是这钱安娘,论心机论狠毒论手段,钱家没有谁比得上她。所以钱安娘这次一定要死!
“难怪钱家鸡犬不宁的,原来是你们这群人在搞鬼!”门‘砰’的一声被踢开,门口站着一向温和此刻却阴沉着脸的三小姐钱红佩。
马蓉丹一向害怕钱红佩,这会儿却态度非常从容的站了起来,笑脸吟吟地唤道:“三小姐来了,正好,一块儿商量大计吧。” 第一百一十五章:有爱才有泪
方才钱红佩才得知卫闻竟然将案子交给陈尚书去办。而且打算袖手旁观钱家这件天大的事,现在却又知道了钱府的鸡飞狗跳完全是人为挑起来的,这对于一向不喜争斗的她来说,已经足够造成她无比的怒不可遏了。
“大计?”钱红佩一脚踏了进去,视线轮流在各人身上转了一圈,冷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