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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尊严。然而跋锋寒却万万想不到,在这两者以外,李世民同时不知不觉地施与了一份连他自己也牵涉其中的,爱。
寇仲与李世民的关系一天比一天不明朗化。李世民从那天以後便当他上宾般招待,山珍海错不在话下,他也不必再住书房,转而移居到一个客房里。日子一下变得舒适多了,然而谁也知道他美其名是上宾,事实上还不是被软禁。
李世民要用荣华富贵来蚕蚀他吗?那他的如意算盘就打不响了。他要用那种虚假的温柔去软化他?不……寇仲决意不会让他得逞。
尽管那双臂是多麽温和备致,那甜言蜜语是多麽醉人,他都不会忘掉自己是谁。
他是寇仲,少帅寇仲,李世民的敌人。再没有别的。
意念坚定後他便什麽都不怕了。呵,李小子要宠他吗?好啊,就让他好好的宠,有福不享就是罪过。反正船到桥头自然直吧,一直玩这种猜猜度度的游戏也真费神的,倒不如趁这段日子养精蓄锐,有机会便杀他娘的一个措手不及。
这并不代表他放弃了。
少帅的目光永远流淌著机智与慧黠,李世民在任何时候都能清楚看见他这炫目的特质。
一看便是,不能自控的心醉。
他渐渐被寇仲那不屈的眼神所慑服,他的目光越是明亮他便越想倒下去膜拜他,真有点灯蛾扑火的意味。但与此同时,那种想要把这光茫毁掉的心理却与之增长,他无法忘记将寇仲制服在他身下那种优越感,每一个毅然的眼神都叫可诱发他征服的欲望。寇仲像一只富有挑战性的猎物,有时候也像螳螂捕蝉,但黄雀和蝉都是他。久而久之,李世民也不知道哪个才是猎人了。
「寇仲,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我是你的敌人。」寇仲冷笑一声:「特意要来取你的命。」
诚然,黄雀和蝉都是他的敌人,若非如此他就不会被前者捕杀,又执意去捉拿後者。
这下换李世民笑了。如是者他们的日子就以这种黑色幽默组成,李世民没有侵犯他,寇仲也没有反抗。敌不动我不动,他们就这样僵持在没有性爱的寒暄中。
於是徐子陵便继续与跋锋寒通信,在李世民分出时间留居寇仲那边後便越加频繁。隐诲的画图里尽是他们的逃亡计划。天策府的人并非泛泛之辈,他们必须想到一个万全的逃走方法,在这之前,他们先要联络寇仲。
徐子陵渐渐发觉那常常在他身旁的李世民起了很大的变化,他由起初的痴情转而变得深邃起来,他们的对话也越来越少。李世民他是否已对自己失了兴趣?没错,这麽多天的相拥入睡就如抱著一个没有生命的娃娃那般,就算他长得再俊逸潇洒也好,身为凡人的李世民早就该厌弃他了。
徐子陵一直这麽想,然後不著痕迹地缓缓疏远他,可是李世民却从来没有放弃他的意思。
他是……心虚。
他背叛了他心目中的神,他的心,已不只为徐子陵一人而跳动。
他把他的爱分给另一个人了。
这到底是怎麽回事?他不是说过要对子陵海枯石烂至死不渝的吗?为什麽现在却见异思迁!每次李世民将徐子陵抱住的时候他都很恨自己……他是否,已经开始将心中那份属於子陵的爱淡忘……
是这样吗……?
那双将徐子陵困在怀中的手收了收紧,李世民将头靠在他颈窝里,贪婪地呼吸他发间那独特的幽香。朝夕相对使他与徐子陵那宛若天仙的气质越来越接近,他真的不爱他了吗?瞎说。他,又怎麽舍得!
「世民兄……」徐子陵那飘渺的声音自耳边响起,如幻听般淡淡地说:「这种状况,到底还要维持多久?」
「子陵要责怪我了。」李世民自嘲地笑了笑,徐子陵听罢,深深地叹了口气:「我要反抗的话早就可以反抗,你知道的。」
「那你现在这算是什麽意思?纵容我?放任我?」
「我以为你会想得通。」
想得通?李世民冷笑一声,摇了摇头。他岂是不知道,只是,他却永远不会尝试让自己去明白。
──去明白为什麽付出再多的爱的没有回报。
他宁愿用自己肉体所感受到的体温去说服自己那种不被爱的冰冷是虚幻的,也不肯相信他最爱的子陵实在不屑他的奉献。
那麽他就当自己不知道好了……若是迟也是心伤,早也是心伤,倒不如让他从切切实实的拥抱中得到些许麻醉,尔後安然死去。
「世民兄,你可知道你是在徒浪费自己的光阴?」
「我不在乎。」李世民有点怅惘地说:「……难道……你真的没想过要爱上我吗?」
「我已经说了很多次……」
「我都说了很多次!子陵……我爱你……我爱你啊………」
那双本是规举地收在徐子陵腹上的手渐渐往上移,把他更深地镶进自己怀里去。徐子陵慌忙嗔声叫道:「世民兄……请你自重!」
李世民没有理会他,眨眼之间,徐子陵已被强行按在地上。发髻在挣脱中散开了,那乌黑的秀发轻轻的披落在地上。徐子陵的脸因著突然的亲近而染上了一层慌乱羞怯的红,彼此的呼吸就在咫尺间,李世民深情地望著他,忽然感到想得到怀中人儿的欲望,从未如此明显过。
他不由分说就扯开了徐子陵的衣襟,一片白晢的肌肤当下显露於眼前。徐子陵吃了一惊,暗捏不动根本印,发出最後通牒:「世民兄!你再不走开的话我便不客气了!」
「为什麽寇仲是这样,连你也是这样?」一想到这里他真是悲恸得快要哭出来了……他咬了咬唇,将那张软弱的脸埋在徐子陵颈窝之中,狠狠地说:「我是否真的很讨人厌!」
那双手自打开了的衣领一直往下滑,掠过徐子陵那漂亮的锁骨,但闻怀中的他呼吸渐趋紧凑,然而暗捏在手的法印依然没有打出,徐子陵是有所顾忌才一再延迟,他只求他快点住手,别要再伤害他们所剩无几的友谊。李世民感到他那嫩如处子的身体因害怕而轻颤了一下,随即便在他胸前落下温柔的吻来安抚他。李世民的吻轻若蜻蜓点水,当中的情爱却深得无可估计。徐子陵倒抽了口气,苦苦地叫道:「世民兄……不要这样!!」
「为什麽不要?」李世民倏地横眉冷笑一声:「是不是……这副身体只惯被寇仲触碰?」
徐子陵身躯剧震,当下讶异地狠瞪李世民一眼:「你在说什麽!!」
「子陵……我要让你知道我也是那麽爱你的!他能给你的我同样可以满足你!!」李世民欺下身子、将徐子陵紧紧压在自己怀中,猛然低喝一声:「不!!我对你的爱……根本远比他所能给予的!!」
然後他的手潜得更下了。什麽礼节规矩,他已经顾不及。
朔月独殇(23)
一直在担心的事终於落到眼前,徐子陵曾对自己说过对李世民的纵容只止於拥抱,现在,那温热的手已放到他的腿上……徐子陵!把那掌打出去!!他的心一直如此呼唤著,然而当他望见李世民那一脸不知算是悲哀还是冲动的表情,便不由自主地犹豫起来。运著真气的手一直悬在半空,最後被李世民握住,按在地上。
衣物已落到腰间,徐子陵一下子只能紧张地微喘著,这失去理性的人到底是谁?他认识的世民兄一向风度翩翩,从不会不顾他的感受……绝对不会……!!
「世民兄你听不听到!我叫你住手……!!」
「子陵,这些日子来你都害得我好苦……」他的手一直只搁在徐子陵的腿上,再没有行动。四肢像失去行动力般留在原处,唯独一双唇贴在徐子陵耳畔一张一合,以麻麻的震动去诱逗他最会敏感的耳垂:「每夜我们那止乎礼的肌肤之亲几乎要把我毁掉了……你可知只那一个简单的动作也教我喜从中来?然而……你那不瞅不睬却相对的伤透我的心……每个拥抱,都如一口带刺的蜜饯……」
他却是执意要嚼那口损舌伤喉的蜜饯,纵是吃得他鲜血淋漓、泪流满面,他也可凭著那些许的甜蜜去麻醉自己……对自己说,怀中的徐子陵其实是爱他的……
徐子陵摇著头,哀唤著他:「不……世民兄,你不是这样的……!」
「那我该是怎样?」李世民彷如听到笑话那般嘲讽地笑了几声,他表情复杂地皱著眉,似笑非笑地说:「假的,全都是假的!我哪里是什麽正人君子!!」
全都是装出来的。最心爱的徐子陵每夜都跟他同躺在一张床上、心甘情愿地被自己抱住。他实是想要他想得要命了……然而他却不敢冒犯,只好咬紧牙关、尽力把那无礼的欲火抑压下去,然後无所不用其极地去说服自己,爱,并不是占有。
但他却同时不可欺骗自己。他的爱,实在又是如此的无耻和自私。
想占据、想独得、想遗下专属他的印记,告诉所有人,子陵是属於他的。那按在徐子陵腿上的手再次开始蠕动起来,灵巧的手指解开了徐子陵的腰带,指尖一翻,就将裤子也褪到大腿的位置。
「啊……」
私处暴露於空气中那一刻严然的井中之月被打破了。虽大家都是男人,但这是第一次感到情欲的意识是如斯强烈,而情欲也代表著重重的危机。徐子陵反射性地缩了缩身子,却临危不乱,马上又重新将那水月掌握在手。
他深深地抽了口气,再次对上李世民的目光。
那是他见过最复杂的眼神。
也是眷恋,也是罪疚,也是怯懦,也是暴烈。
李世民的眼里诉说著多种不该同在一起的感情,看得徐子陵心里不禁凉了一截,他下意识地挣了挣,但那雄健的身驱却如围墙般将他困住。那火热的视线在他身上燃烧起来,从双眼开始,一直烧及颈项、胸口、小腹……及那躲在暗影中的分身。徐子陵渐渐发觉他已不可承受那种带著欲火的视线及灼在皮肤上温热的鼻息,他乾脆合上了眼,别过头去。
那朝思暮想的裸体现在就躺在他面前,李世民心里随即被一阵翻涌所支配……愉悦?是愉悦吧。他一直所想得到的不就是这样了吗?
「子陵……你好漂亮………」
是吧,他爱的是这脱俗出尘的徐子陵……这修长白晢、睿智深沉的徐子陵……
徐子陵那月牙色的肌肤在暗房里透著一种不可抗拒的魅惑,他平静而深长地呼吸著,任由李世民的手在他身上游走。李世民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子、企图去亲近那仙子般的气质。他从那双深沉的眼眸里看到了他自己的脸孔,此刻他们之间已再无距离,就似是,恋人一般自然而然。
李世民……这就是你一直所期盼的……
看啊……此刻你最爱的人就躺在眼前……那个寇仲……还算是什麽………
寇仲他……又哪有一点及得上子陵……?
……寇仲…他……
……寇仲………
在唇与唇快要触碰的一刻,他竟不由得的想起了另一个人。
──另一个,他本该恨之入骨的人。
所有的动作就此凝在半空,李世民开始感到呼吸急促,他抽身站了起来,抽住自己的颈项受窘地喘著,目光一直东奔西跑,最後还是落在身下半裸的徐子陵之上。
徐子陵已张开了眼,目光锁定著他,直勾勾的,看进了他内心深处。
一切一切,他都看得透彻。
「……你为什麽不继续?」
那故然飘渺的声音让他彷佛不置身这情欲之事内。他是那麽的冷静、深邃,纵是衣衫不整,却依旧给李世民一种高不可攀的感觉。
「世民兄……」徐子陵继续淡淡地说:「如果你觉得这是爱的话……为什麽要停下?」
为什麽……没错,到底为什麽!!
他不是只爱子陵一人吗?为什麽会这样!为什麽他会在这种时候想起了寇仲?为什麽……他会以为那映出自己的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