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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因为想到她自己,所以才会在意起他对花衣的态度吗?
是同病相怜么?
真是……可笑。
“吱——”
门突然开了。
站在门外的花衣低着头,轻声道,“公子,让我来照顾她吧。”
安逸并未看她,只是收回了手,重新坐下。他将剩下两个酒瓶都打开,然后举起酒瓶一饮而尽。
花衣见状不禁蹙眉,却并不言语。
“带她回去吧。”
夜晚的海很忧伤。
九月的海风是沉郁而清冷的。一阵又一阵的袭来,永不停歇,却又满载深深的疲惫和倦怠,如同一个离家的游子,永远无法停止远游的步伐,却挥不去那满心的眷恋与思念。
半圆的银盘高高挂在黑幕之中,安静地随着海面粼粼飘荡。大海的远处雾蒙蒙一片,黑得不见底,让视线无处着点。
苏沉夕站在崖顶,头发全部倾洒而下,被风柔柔吹起。她抬头望着黯淡的月色,还有永远模糊的海平面。天地之间,仿佛只有手中冰凉的瓷瓶是真实的。
头还在隐隐作痛……
只记得有人把她拖来拖去,弄得她睡不好觉,一怒之下她似乎骂了什么乱七八糟的……然后就被丢下了。
再后来,迷迷糊糊地乱走一通……却没想到,走到了这个崖顶。
海风吹得她头疼,但也让她清醒了一些。
站在月光下,她从怀中掏出了银雪。
接着,那把银光流溢的匕首横在了她光洁的手腕上。
“我承认我的承诺一直都廉价得很,”她嘟着嘴,对着海面讲起话来,“我给你惹了很多麻烦,又任性得很,说要照顾你却总是让你情况越来越糟,说要保护你更是屁话……但是,但是!你也什么都不告诉我,我身上就算有什么宝贝,你说出来我又不会不给你……嘛,只要不是太疼……哎呀,我说,你到底要怎样嘛!我来这边都呆了快十天,你居然还没出现……你是不是还要我等三年啊!指,再过三年老娘就成老姑娘了!”
说完又砸了砸嘴巴,“怎么又跑题了……总之!你今天要是不出现,我就割下去!”
一分钟之后,她转了转眼珠,“我真的割了哦~”
五分钟之后,“指!银雪就算割不死人,流血也可以把我流死了吧!”
半个小时之后,她浑身都被海风吹得冻僵了,银雪还是横在手腕上,不曾移动过一分。
“呜……冷死了……”
“老娘给你暖过那么多次被子,你真的见死不救么……”
“指!谁说桃花酿暖身的,明明我越来越冷!”
“酒意,你给我滚出来,我知道你肯定在,别装了……”
“酒意,再不出来我找我家祈无大人带团灭了你你信不信……”
“酒意,你想冻死我么……”
“酒意,你想死吗……”
酒意,我,想见你……
一片暖意突然席卷全身。苏沉夕的周身突然荧荧发出微光,从发梢到裙角,笼罩着淡淡月辉般的银纱。
苏沉夕猛地回头,笑容还未来得及绽放就僵在半路。
不是他。
银光的源头,是那口井。
心绪似乎都被这股银光抹平,只剩一片恬静与安宁。
苏沉夕只觉得心境从未如此平和过,仿佛整个人从内到外都被洗涤过一遍,澄净如泉,清华如练。
心底有一个声音一直在警告她不要过去,但这种温暖和宁静却让她万般不舍得。
不自觉走近。
一步,两步。
她碰到了乱石砌成的井壁,然后低头望进去。
银光是从井里发出,然后像有意识般拐了弯照在苏沉夕身上。但靠近废井望下去,却依然是漆黑一片。
突然一股大力从背上袭来!苏沉夕措手不及,脚下一轻,整个人掉进了井里!
“苏素!”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接着苏沉夕被揽入一个满是醇香的怀抱。
然后,两人同时坠落。
井很深,也很宽。
或者说,这根本已经不是一个井,更像是一个无底洞。
苏沉夕身上的银光随着她的下落不停变得更亮,而速度也随之越来越慢。
等到他们的脚轻轻踏在地上,已过了数分钟。
苏沉夕腰间的手也在瞬间放开。
她愣了愣,然后一头撞进了那人的怀里。
手紧紧抓住那人的衣襟,苏沉夕浑身颤抖。
“你……”
“苏姑娘。”
苏沉夕整个身子立刻僵硬了。
像是费了很大的力,她抬起头来,不可置信地看着一脸苍白的安逸,大颗大颗的眼泪落下来。
“为什么会是你……”终于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她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仍是不停流泪,酒意,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安逸神色微动,却没有接话,只是褪下了外衫,披在了她身上。
“真是个傻姑娘,别人都肯为你跳井了,你还死抓着过去的男人不放!哼,那堆人常笑话我傻,改天一定要带你去见见他们,看看是你傻,还是我更傻。”
两人这才发现,井里的光源,包括苏沉夕身上的银光,全部来自不远处一个十三四岁的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