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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空展的表情十分复杂。
也许他在这一会万分庆幸,终于找到了一个真正的男人。
黄帝御一千二百女而飞升,他只记取这一点,不记取“天法道,法道自然”的名言,这可能和果报不显有关吧?很多人做坏事,是由于不信天理之说。
他们会以为在诗人心目中,花香鸟语,这世上的一草一本都是可爱的,但往另一面去看又如何?
人捕蛇,蛇吃蛙,蛙捕虫,大虫吃小虫,大鱼吃小鱼,鱼吃虾……所以他们以为没有神。
因为他们以为神如果创造了人和这世界,就未免太残酷了,神哪会要人到世上来受罪?
事实上,佛法认为世上一切善恶都是由人类造成,所谓自作自受,共作共受。
这是“业感”定律,和神教恰恰相反,而果报是有所谓来世的。
不信天理的,必须要为自己的率性而为找个理由。
司空展功成名就,也可以说是名利双收。
他名列三绝之末,论功力却是“三绝”之首。
人在争得名利之后,享乐是必然的后果。
而享乐的代称,往往就是浓缩人类的生命。所以大多数帝王得到天下不久就猝亡,正是这种心理作祟——我千辛万苦得到天下,人生苦短,不乐为何?
人生本已够短,他们又把它缩得更短了。
就在这时,后面陆陆续续又出来四个。
其中一个走了七八步仆在地上,另一个去拉她也倒地不起。
到此,司空展终于服了小罗。
他狂笑着道:“小老弟,老哥哥甘拜下风,仅此一项,就该拜你为师,这七个女人就送你作见面礼吧!”
小罗向“葛三刀”眨眨眼,道:“老哥哥,这可不敢当。”
“怎么?是不是嫌这礼大薄了?放心,老哥哥自然还会送上一份薄礼,以壮行色!”他大声吆呼着:“来人哪!”
“老爷请吩咐!”管家汉子在门外躬身候遣。
“到账房支银一千两,要开大票号的银票。”
“是!”
“老……老爷……我们快死了……要不是我们坚决不再给他……今夜我们真会……”
“好,好!”司空展挥挥手,对七个淌着泪的年轻女人道:“你们下去收拾收拾,也顺便到账房去各支五百两银子,跟罗少侠去吧!”
有个女人道:“老爷……要我嫁给这位少侠,我恐怕活不久的……”
“不会的,成为夫妻之后,日常夫妻生活就不会那样了。”
七女走后,司空展抱拳道:“老弟,自今日起,咱们就建立忘年之交吧!你叫我一声大哥,我叫你老弟,有什么需要老哥哥帮忙之处,你只管说。”
小罗道:“谢谢老哥哥关照。”
司空展道:“老弟,现在就把你的绝窍教给老哥哥,以及说出那个方子吧!”
“老哥哥,我们先来谈‘回精化气,由气育神’之说,这个你是大内行,不须我噜苏。”
“是的,这个我知道。”
“但精是怎么生的?什么营养剂能补充精子?”
“这……”司空展苦笑摊手。
“精是睾丸制造的。‘火儿猛’是蛋白质生成的,所以要精力充沛,要由两方面来着手。”
司空展都记在纸上,他的全神专注真比当年入塾听老师讲“三字经”及“百家姓”还要认真。
小罗道:“就像人的双腿一样,生来就是走路的,如果一个人成年累月躺在床上,要出门就坐车乘轿子,他的双腿就会退化,甚至瘫痪。”
司空展很信服,因为小罗说的确是实话。
小罗道:“又如人不常用脑,脑就会退化一样。”
“再举一例,太监被压碎睾丸(古希腊及罗马的显要家族,也用太监,以毁掉睾丸为主),就会变成娘娘腔,即为例证。”
司空展点点头,“葛三刀”心想:“这小子什么都懂,就算是胡扯吧,能唬住老小子也不容易。”
小罗道:“既然睾丸是男性‘荷尔蒙’的工厂,原料就要随时补充,最好多吃蛋白及鱿鱼。”
司空展真是佩服得想跪下三拜九叩。
然后小罗道:“老哥哥,拿笔砚来,我要开方子。”
文房四宝取来,小罗的毛笔字写得像蟹行文一样,先写下了“极要方”三字,附注男女和合处方字样。
下面写着:蛇床子二分、兔系子二分、巴戟天皮二分、内丛蓉二分、还志一分(去心)、五味子一分、防风一分。研末配酒,每次服用半钱,二十日见效。
第二处方名为“耆婆方”:枸杞、菖蒲、兔系子各一分,混合筛好,日食三次,每次一匙,有奇验。
开好,司空展视为至宝,这时小罗起身告辞,而七个女人已准备就绪,要跟他下山。
司空展亲自送他们至半山腰,珍重道别。
下山后雇车,疾行一天半夜,已在百里之外,这才遣散七女。七个少女千恩万谢而去。
“小罗,我就想不通,这一套你又是怎么学来的?”
小罗道:“我无意中看了一本药书。”
“你说的‘火儿猛’是啥玩艺?”
小罗道:“那是洋名称,就是人类精液中的主要成份。我看的那本药书中,中西医药都有,只可惜我不太重视它,后来放在身上丢了。”
“葛三刀”道:“你开的方子真有用?”
小罗笑笑,道:“当然。”
“葛三刀”道:“那不是作孽?”
小罗道:“你以为我会助纣为虐,使他糟蹋女人?”
“你这话不是矛盾了,你不是说那方子有效?”
“对,一开始有效,但不出三个月,就会丢盔卸甲了。”
“怎么?三个月后就变成六点半了?”
小罗点点头,道:“若不如此,在他有生之年,还会有多少女人遭殃?”
“葛三刀”道:“刚才你和七个尤物同床而眠,难道真的能雨露均沾,把她们弄得骨头都散了开来?”
小罗正色道:“你真以为我是那种人?”
“葛三刀”呐呐道:“莫非是那些女人装出来的?”
“不这样又怎能使她们脱离苦海!”
“葛三刀”道:“小罗,你在这方面是不是很有两把刷子?”
小罗摇摇头,道:“我没有试过。”
“难道到目前为止,你还是处男?”
“我并不希望别人非相信这一点不可。”
“葛三刀”拍拍小罗的肩胛,激动地道:“我葛大海是个卑微的人,竟能交上你这么一位君子,真是前世修来的。”
“老葛,咱哥们不必客气,现在咱们已见过‘字内三绝’中的两个,却都不是什么好人对不?”
“对,也许第三个会是个好人。”
小罗和“葛三刀”二人在一家野铺子吃饭。
这儿在两个镇甸之间,卖饮食也卖茶。野铺子后面有个很大的葡萄架,下面还有五六桌赌。
小罗道:“看到没有?这儿不但卖饮食,还开赌场。”
“葛三刀”道:“是不是手又痒了?”
小罗摇摇头,道:“这种地方不会有像样的赌局。”
话没说完,忽见一个汉子走来,道:“两位贵客要不要玩玩牌九和骰子?大小赌局都有。”
“葛三刀”道:“最大有多大的输赢?”
“不一定,牌九和骰子一个时辰下来有过三千两的输赢,至于‘扑克’牌……”这人笑笑道:“二位听说过没有?”
小罗道:“‘扑克’?什么叫‘扑克’?”
“这是西洋传来的一种赌术。”这人卖弄地道:“这种洋纸牌可玩的种类很多,如‘梭哈’、‘罗宋’、‘二十一点’,以及‘派司马杂’等等。不过洋牌花样虽多,老赌客一学就会。”
“葛三刀”道:“这洋玩艺一定很有意思。”
小罗道:“好吧!咱们看看再说。”
一共五桌,有牌九、骰子、麻将和梭哈,小罗扫视了几眼,就对“葛三刀”低声道:
“不妙!”
“葛三刀”道:“怎么?有对头在此?”
小罗道:“不,我发现有些赌场中见过的熟面孔。”
“难道咱们还怕了他们?”
“老葛,只怕这赌局是为咱们而设的。”
“这不会吧?五桌赌会是专为我们而设的?”
小罗道:“你作我的助手,千万小心。”
让出一桌,请小罗和“葛三刀”入座。
小罗坐下,“葛三刀”站在他的身后。
讲好了赌“梭哈”,但其中一人提出了一种怪赌法。
“葛三刀”一听,不由微微色变,他连听都没听说过这种赌法。
原来在发牌前先掷骰子,像牌九一样,每发一张牌掷骰一次,因而发牌的顺序往往是反其道而行。
而且掷骰是轮流,这么一手,几乎无法弄诈玩假。
“葛三刀”道:“没听说过这种赌法,算了!”
提出这赌法的汉子道:“正因为这样,才会公平,不必再担心谁会玩假、作牌及诈赌等等。”
小罗看看左手掌心,道:“这赌法一定够新鲜刺激,不过以前未玩过,还是先看看朋友们玩两次再说吧!”
他站起让出位子。
这时忽然有人冷冷地道:“老弟,那个位子既然坐下了,就必须赌两把。”
小罗道:“先看看再赌总可以吧?”
原来这人竟是软软的表哥常有庆。
他实在不服小罗,表妹对此人着迷,他想不通。
因而他盯上了他,他以为小罗实在没有什么好。
赌“梭哈”每发一张牌之前必先打骰子,没有这种赌法。
常有庆说,赌是人发明的,要怎么赌就可以怎么赌。
所有的人都赞成,小罗不能反对。
一个赌场高手,要能接受任何一种挑战才行。
只不过此时此刻,他是一点把握也没有。
结果这一场他输给了对手。这人四十左右,显然是个大老千、老油子,小罗如不是低潮时,应能有把握对付他。
小罗AK两对,输给了对方的三条小九。
这工夫忽然有人起哄,道:“由此可见,这小子以前在各大赌场中赢钱必是诈赌,我们要为输钱的人讨回公道。”
在这情况下,必然是一呼百喏,立刻就有人要出手。
原来这些人本就是中原一些著名大赌场中的重要人物,还有他们请来助拳的人,非抓住小罗不可。
开赌场的那还有什么好人?他们是专门吃人的,别人吃他怎么可以?
“葛三刀”大喝声中拨出七星刀,逼退二人,在小罗耳边低声道:“小罗,你现在的情况如何?”
小罗道:“很不妙,有机会就走人!”
这工夫四面八方的人像潮水般地往上涌,小罗此刻的应敌能力和“葛三刀”差不多,如何能应付这种场面?
二人勉强击退十七八人第一拨的攻击,“葛三刀”暴喝一声道:“住手!我有话说!”
众人果然停下来。
“葛三刀”道:“各位,你们大概也知道,我这位兄弟的武功有时高得没有边儿,就连‘风、雷、雨’这等人物,都被他击败了两个。”
人群中传出惊叹声,可见这三个人的身份地位之高了。
但也有人发出嘘声,自然是以为他吹牛。
“葛三刀”道:“我这位兄弟之所以有时武功高得出奇,有时又低得出奇,是因为他过去不小心伤了不少的无辜,不得不忍耐。”
常有庆道:“各位,这两个小子一搭一档,到处招摇撞骗,吃、喝、嫖、赌,样样精通。
谁会相信这块料子能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