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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呢……”漂撇学长似乎正回想着自己泡妞时的体验,表情显得色迷迷的。“这个嘛,唔,会,会吗……”
“确实,还是学生就想私奔到美国,太不切实际了。”高千无视他,继续说道:“甚至可以说是毫无可行性,这种道理连小学生都懂。但站在小闺的立场,或许她是这么认为的:‘私奔的确很严重,但只要相信宫下学长,跟着他,船到桥头自然直。’”
“怎么可能……”
“凡事只要依靠男人就好;反过来说,男人应该成为防波堤,挡去现实的严苛——很遗憾,有这种观念的超保守女性还多得很,我想小闺大概就是这种类型的女人。别忘了,她是在双亲不近人情又严格的管教制度之下长大的;我想她肯定渴望逃离沉闷的父母,获得自由。宫下学长正是利用她这个愿望。”
“请问,我可以插个嘴吗?”岩仔宛如教室中征求女老师允许发言的国中生一般,战战兢兢地举起手来。“我有个问题。高濑的意思是说,宫下学长躲山田氏,顺便把小闺也一起带走;可是,这有点不合理吧?不,设定上是很有可能,但时期上不对啊!”
“哪里不对?”
“小闺是在去年十月向瑞秋提出自己的‘计划’并要求她协助的,对吧?而她的爸妈是在今年同意她赴美。但另一方面,宫下学长与那个阿呼露咪小姐的关系却是维持到今年五、六月耶!”
“所以呢?”
“嗯……所以算起来不对啊!假如真如高濑所说,那宫下学长就是在去年十月,也就是和露咪小姐认识不久后就已经开始计划出国避风头了耶!”
“没错啊!就是这样。”
“咦……啊?可,可是……”
“去年秋天,宫下学长和露咪小姐相识并发生关系后,他立刻领悟到自己沾上了不该沾的女人;对方有个会干票据欺诈的黑道弟弟撑腰,倘若继续和她纠缠不清,肯定会出乱子。不过,他和露咪小姐已经发展成亲密关系,要是轻率分手,她弟弟不可能善罢甘休;所以他立刻做好休学的觉悟,以带走小闺为前提,着手拟定逃亡计划。”
“这么说,宫下学长一开始就劈腿喽?他同时和露咪小姐及小闺两个人……”
“我想应该没劈腿这么单纯。”
“劈腿还叫单纯啊?”
“好啦,岩仔,你喝点酒吧!烈一点的是不是比较好?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很难听。之前匠仔在发表妄想之前还特地要求我别生气的心情,我现在很能了解。”
“我不要紧啦!高濑。”岩仔虽然微露困惑之色,却仍豪迈地一口气干了啤酒。“尽管说、尽管说。”
“宫下学长为何选择带走小闺,我想至少应该有两个原因;或许是他认为光逃到外县市还不足以甩开山田氏。会搞经济犯罪的多半是高知识份子,这种行业做久了,移动力自然也强;倘若留在日本,只怕逃不出山田氏的手掌心——至少宫下学长是这么想的,所以他一不做、二不休,索性决定逃出国。不知道他从什么渠道拉拢了小闺,并得知了瑞秋的事,所以可以利用这点逃亡美国。换句话说,第一个原因,就是美国是小闺可以逃亡的地方。接下来就是问题了;为何宫下学长必须带小闺同行?我想,应该是因为去的地方是美国——这就是第二个原因。”
“因为小闺能逃亡美国,所以自己也逃往美国;因为去的……是美国?什么意思?第二个原因我不懂耶!第一个也不是很明白……”岩仔努力理清思路,以跟上高千的思维。“难道是因为宫下学长英语不好,所以要一位翻译?但小闺虽然是英文系的,英文也没多流利啊……美国人也不是个个都和瑞秋一样通日文。”
“英语不通是个理由;换个说法,宫下学长应该是担心他不会说英文,到了美国会缺女人。”
我不禁心惊胆战,宛若自己做错事被指责一般。大概是因为我好歹也是个男人,反射性地心虚之故吧!
“当然,即使无法沟通,招妓应该还不成问题;只不过,日本人在色情解禁国中显得最为突兀,容易被瞧不起;再说,就算他打工赚钱,还是得省吃俭用,恐怕没闲钱招妓。既然如此,就从日本带一个过去——这应该就是他的考量吧!”
“好……”小兔气喘吁吁,好不容易才追上高千的妄想;她不知道自己该作何反应,姑且大口喝酒。“好惊人的考量。”
“被选中的就是小闺。她一心想逃离味同嚼蜡的沉闷家庭,这种加了冒险佐料的甜美诱惑最容易骗到她——宫下学长这么估算,事实上也的确如此。”
“可是啊,高千。”我忍不住插嘴,事后我才发现这是自己初次以‘高千’这个绰号来称呼她。“假如真是这样,那小闺拜托瑞秋替她寄的信又该怎么解释?既然小闺自认为是私奔,应该早豁出去了,哪会大费周章地做那些手脚?”
“即使小闺豁出去,宫下学长也会要她这么做;因为他不打算永远离开日本,也不打算与小闺白头偕老。他得替自己留条后路,以便利用完毕后能随时甩掉小闺;所以他事先埋好所有蒙混的伏笔,待回到日本后小闺必然被她的父母囚禁,说不定终身都无法见到——以小闺的父母来说,这样的可能性并不低。况且,就算不是这样,小闺的父母也不会允许自己的女儿与带领女儿出国的不良男子再次见面。届时就能理直气壮地对大家说:‘我本来就只是去旅行,只不过行程延长了而已。’关于小闺的纠葛与我们大家的看法,就此算清。”
“喂喂喂,高千,你就高抬贵手吧!”被山田一郎氏又打又踹时依旧嬉皮笑脸的漂撇学长,现在却哭丧着一张脸。“不用把宫下说得这么没人格吧!我现在心情变得好差。”
“对不起,不过,我不是事先申明过这是我的妄想吗?”
“对啊!这些话的确不是清醒状态下能听的。我来喝点苏格兰威士忌吧!匠仔和岩仔咧?”
“给我一杯,谢谢。”
“我也要!”
“话说回来,就像之前匠仔的假设纯属想象一样,我的当然也是;说不定现实和我想象的不同啊!”
“我个人希望完全不同,真的。”
别说是最珍惜朋友的漂撇学长,就连我们及高千自己,明白了这番话的意思之后都变得闷闷不乐,只有借酒消愁。我们大家都衷心希望,事实不是这样的。
然而,遗憾的是,事后证明高千的假设并非妄想,甚至相当接近真相。我们要知道这个事实,还得等上一阵子。
“我想,这大概不是宫下学长的问题,”高千的口吻与话语相反,并无打圆场之情。“而是我个人的问题吧!”
“怎么说?”
“简单地说,我就是以这种眼光看待男人的,觉得男人只把女人当做排泄用的马桶。岂止如此,我甚至认为这种不追求女人精神性的态度正是男人的象征。”
“我是不想说这种自以为是的话啦,不过高千,你这样看待男人,表示你和物化女人的男人一样,物化男人耶!”
“嗯,我知道。”高千从学长手中接过小酒杯,倒入苏格兰威士忌,一饮而尽。“今晚的我很温顺吧?”
“是啊!温顺得叫我害怕。”
“追根究底,我是蕾丝边的谣言应该也是这样来的。”
“咦?那你不是吗?”
“谁知道?”高千笑眯眯地看着脱口而出又慌忙掩嘴的岩仔。“我认为自己是一般性向,不过有时候也会喜欢上女孩子。”
“就是你对露咪小姐说的那件事吗?”漂撇学长虽然略微迟疑,还是选择了趁机问个清楚。“与十六岁女孩的悲恋……”
“正确来说,现在是十八岁;因为当时我才十八。”
“这事我是头一次听到,”小兔或许是不愿过度显露好奇心,一反常态地面露凝重之色。不过了解她的人都能想象,如果她有尾巴,此时一定左右摇摆个不停。“高千是读女校的?”
“不,普通的男女合校。为什么这么问?啊——我懂了,原来如此。不过,这种事并非女校的专利;再说,假如我读女校,或许反而不会有这种经验。正因为周围有活生生的男人,才会看见他们丑陋的一面;要是我活在女人的园地,说不定反而会把男人理想化,完全不去注意女孩子呢!唉,不过这种环境论调再多,也只是空谈而已。”
“问题不在环境,而是你把事情一般化了。”高千的口吻虽然淡然,但听了这番话的漂撇学长却显得相当心疼。“你喜欢上的不是对方的性别,而是那个女孩本身,这才是问题所在吧!”
“是啊!原本是个别问题,我却将它一般化;或许这才是悲剧的原因吧!没自信能无条件被爱——这正是喜欢上女孩时最大的障碍。即使现在这个女孩再怎么爱我,最终还是会投向男人的怀抱——我老是无视对方的感情,轻率地从一般角度来想事情。一旦变成如此,就无可挽回了;接着就像雪球一样滚落嫉妒的坡道,越滚越大。”
鲜少谈论个人话题的高千会打开话匣子,应该是因为对于阿呼露咪小姐的告白心有戚戚焉之故;更重要的是,她不愿谈及宫下学长的母亲。不光是她,其他人也有相同的感受;结果,当晚我们五人便一面喝着苏格兰威士忌,一面聊着无关紧要的话题,直到天明。
宫下学长的母亲,便是在凌晨四点时过世的。
隔天晚上,我们再度齐聚于漂撇学长家,接收了这个噩耗。
怨念情人
当我被捏住鼻子,呼吸困难而醒来时,我那朦胧的脑袋便隐约察觉这必是高千所为。事实上,待我抬头一看,棉被旁的果然是高千;她跪在地上,腰部微微抬起,正盯着我的脸瞧。
“你要睡到什么时候?已经十点多了。”
“咦……”
我以完全清醒的眼睛打量四周,发现这里是我居住的公寓雅房。见高千在我身旁,我原本以为又和平时一样,一伙人聚在漂撇学长家喝到天明并就地睡下;但看来并非如此。
“嗯……请问一下,高千,”一时找不回昨夜确切记忆的我大感混乱。“你是从哪里进来的?”
“当然是从大门进来的啊!”高千起身,猛然拉开窗帘。“话说在前头,我进来以前敲过好几次门了,不过你一声都不吭,我就自己进来了。”
“可是,”日光如洪水般由窗户一涌而进,几乎融化了我的身体。“锁呢?”
“你根本没用那种文明时尚的东西。”
“我又忘记上锁啦?”
仔细一看,我还穿着外出服装,酒味与汗水黏答答地缠绕全身。高千打开的窗户吹进了出奇凉爽的风,令我颇有重生之感。
我似乎喝得酩酊大醉,回家后直接倒头大睡。
“算了,常有的事。”
“总有一天你会死在路边的。”
“我也觉得。”
“早报看了没?”
“咦?还没,我哪有办法看啊?在你叫醒我之前,我都还在睡梦中咧!”
“报纸在哪里?门前没放啊!”
“我根本没有那种文明时尚的东西啦!”
“没电视,也没收音机。”她的双手像螺旋桨一般水平伸直,搅拌着三坪大的房间中刚替换过的空气。“这是我头一次来,果然名不虚传,可以媲美仙人了。你这样要怎么和全世界的咨询接轨啊?”
“去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