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们的记忆如同留在世间的一道痕迹抹不去便被辨识出。
今夜不知为何,想将先人所做过奇妙之事写下,等我走后,先人的本事与恶梦将到此为止。徐家以后,将彻底摆脱这些,做个正常的平头百姓。
魏安再往下看去,都是一些短小的奇事,虽然匪夷所思如乡野奇谭,他却不感兴趣。唯安的爷爷在前面精心雕琢每一句话,没道理在后面写着八竿子打不着的记录,忽地,魏安眼皮一跳,目不转睛落在其中一则最短的奇事上。
那是一件,徐家先人受重金所托刀下留人的记录。
被救的是名恶贯满盈的死刑犯,在最后残留一口气时收入囊中,流浪在世界间,等待着与他有缘的人,有缘者必须是七岁稚儿,孩童七岁是灵魂最不稳定的时候,此时他们的灵魂最容易牵引出囊中人。
囊中人只有两次机会,如果两次皆所遇非人,从此留在囊中再无意识,形同断命,也无法转世投胎;但如能藉着有缘人之力留到他死亡年纪的那一年,顺利成功接续生命后,将重获第二次人生。
徐家先人手握开启的条件,却不知最后能够成功地将囊中人留在人世到底是什么,只知那是一样无形的东西,因此大胆揣测无形的东西是缘分。
当然,也有可能经历几年、几十年甚至几百年都不会遇见有缘人,就一直在人世间飘荡而无人发现;但,只要囊中人遇见「对的人」,囊中人的时间就开始动了。
徐家人曾做过不少次,但从未听闻有人续命成功,就算如此,仍有人在绝望中上门求助。
魏安忽然明白老人烧去照片的原因了。第二次人生成功了,那么以前的照片都不该存在,才能确保她不会被人认出。
他又往下看去……
此法为瞒天过海。
那老人又在旁批注:有缘者必定共处一世,哪有相隔几世的道理?这是编局吗?谁能告诉我?
虽然老人有满心的不确定,但仍不死心地留下在魏安眼里满是暗示的文字。
大雨朦胧不明,那时老天辨不出真,看不出假,真真假假,故瞒天过海,须在大雨下转替,假成真。
随即又写……
行将就木,时常想起唯安,不知转世了没有?我将带着迷惘而去,不知最终结局,但愿她,能够再世为人,重新生活。
如果有人看见这本子的内容,不管你是谁,必定有缘,请保密,请烧了它。
魏安再翻过一页,已是最后一页,角落签着老人方方正正的名字,在名字旁写着一小短字:
小子(姑娘),敢跟我来一场豪赌吗?
魏安盯着最后一句话,良久。又重新再细读一次瞒天过海的部分,当他读到那句「囊中人在遇上对的人时,时间就会开始动了」,他脸色略略冷了下来。
他遇见唯安时,她大概十四到十六岁间,他推测在之前……她还遇过另一个人,她与另一个人因故中断,而他就是唯安最后一次机会,两人一起成长,直到八年前两人连系中断,连带着她的年龄也跟着停止?
这或许可以解释唯安跟八年前几乎一模一样,他才会在第一眼里就认出来。
只是,为什么不是断命,而是还有出来的机会?是因为他姐擅自切断彼此的关系但他仍不放弃吗?
资讯不足,魏安无法排列出原因。老人通篇也只写大概,细节几乎没有,恐怕老人跟他一样都不清楚过程。
不清楚也敢冒险去做,魏安不得不佩服老人的狠心与大胆。以前他心里总是想,最好他姐没有家人最好两人都没人疼,他俩就是一国的,但,现在他却认为,还好唯安有家人,还好她有爷爷。
他抬起头,室内的冬日阳光映入眼底,他直觉一愣,短暂地流露出憎恶后,迅速垂下眼掩饰去。
他将本子合上收进行李包内侧,又蹲下来盯着老旧的地板。
「应该是在这里乾呕……」还能呕出什么?昨天他没什么胃口,吐出来的都是胆汁,那时他万念倶灰不抱希望了……
他想了半天,分析不出胆汁跟佛牌之间的连系。他又抬起眼,盯着那幅全家福,他凝视着画里的徐唯安,乌黑的瞳眸柔软起来,再一一扫过她的家人,最后对上老人严肃的眼神。
良久,他慢吞吞地开口:
「……无形的东西……思念的眼泪吗?」
香味弥漫一楼。
周宗清深深地吸了口气。好香,有人煮粥!吃了油腻的烤肉后,闻到这种清香简直是勾起肚里馋虫;虽然事先说好,一早各做各的,食材都在冰箱里,但他还是不顾女友,厚着脸皮跑下来。
有一个女人背着他,坐在沙发上专心地看着电视。这么早只有新闻,她还能看得这么认真……会说认真,是她的坐姿不像时下的年轻人歪歪斜斜,好像无骨似地,而是像……像徐思平那样,看起来就是有礼仪训练过的。
天知道当年不敢追徐大小姐的原因,就是跟她吃顿饭,她平易近人,在大节上故意不拘,但仍会无意识流露出小节……吃个汉堡也会觉得她在吃西餐,男同学们如坐针毡,养不起啊。
周宗清摸摸下巴,思考着。这样说来,班上男同学里,就魏安的气质跟徐思平有点像。据说魏安的家庭背景也没好到哪里去,谁教的?周宗清对於这种小问题从不去深研,於是他就这样走过去,拍她的肩。
「早啊,徐思平。」
她侧过脸,睨着他,虽然勉强掩饰,但仍流露几分不悦地说道:「魏安的同学?我不是徐思平,你认错人了。」
周宗清呆了片刻,扶了扶眼镜,凑近她的脸。
「你做什么?」她往后靠去,下巴昂得高高地,美目半垂看人,几乎被黑色的睫毛掩去眼色。昨天被臭小宝可怕的力道强制抱住,她心里对男人还有阴影,保持距离,以测安全。
「徐大小姐,你演戏啊……天啊!不对,你的脸有婴儿肥,你不是徐思平,你谁啊?她」再一仔细观察,有差到。这女人的脸比较圆,本来看
起来会比徐思平和气的,但眉目有点冷,怎么看都觉得是一个不容易跟人混熟的女人。
他目光下移,脸色变得古怪之至。
「周宗清!」魏安从厨房探头出来。「你别吓到她。」
「周宗清?我知道,小宝的大学好同学。你可以叫我唯安。」她去了几分拒人於千里外的气势,落落大方地伸出手。
周宗清勉强笑了笑,抓抓头,小心地跟她握着手。
这个女人穿着厚毛衣跟牛仔裤,毛衣过大,裤管都卷了好几圈,分明是男人的衣裤,他记得魏安都穿过啊啊啊啊。他回头看一眼还穿着昨天衬衫的魏安,这对奸夫淫妇是不是太公开了点?
所以……昨天晚上那个床单女人是她,而不是徐思平?
他抬眼,对上魏安的目光,心里又跳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一直没有放手。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他连忙松开。这个女人的手好滑腻,没有做过多少家事吧?魏安是从一个大小姐的火坑跳入另一个?周宗清又发现她的脚丫子套着室内拖鞋。
……全裸来这间别墅的?身上有哪件东西是她自己的?
「昨晚没看见多的车啊请问你怎么来的?别告诉我你跋山涉水过来还有你的衣服……」
魏安咳了一声。「我女朋友说想我了,开车过来结果抛锚了衣服也弄得一身泥,没多带的,我就让她穿我的。」
第二十四章
周宗清转头看他。
唯安也转头看他。
二十五岁的大男人,面皮很薄的红了。
周宗清呵呵笑着:「连一个晚上也舍不得分离啊……」内心感慨这魏安到底是害羞呢还是不动声色在女友身上贴上他个人标志公告大家此花有主请勿攀折,太深奥了啊。
唯安却在琢磨。小宝不是很爱面子的人现在当着同学的面说她是女朋友,是因为这次同学会携伴参加,他觉得没伴丢脸?
那,她护短,绝对要力挺小宝到底。
於是她毫不害羞地嗯了一声。「是啊,多亏魏安。」
魏安眼神瞬间亮了起来,任何人只要没近视都能看见此刻他眼眉里欢乐满满的神采。
魏安笑咪咪地心情好得不得了。「今天吃姜丝鱼片粥材料有限,姐你将就下另外还有昨天剩下的腌肉跟生菜做三明治原始风味的炸薯条,喔,还有炸牛奶,可以进来吃了。」
周宗清轻轻一击。明白姐弟恋!回头写脸书公告去。
唯安等的就是这一刻。她连电视都顾不得看了,连忙进入厨房魏安笑着将她拉住跟一旁明显垂涎的周宗清说道:「桌子上的别碰其余随意。」
「好哥们!」周宗清转头跟唯安说道:「唯安姐你好福气!」
「那当然。只要我在的一天魏安都会做给我吃的对吧?」她抬高下巴顺道推广她家小宝是个好男人出得厅堂入得厨房。
背着他们的周宗清面部扭曲,决定绝不让他女人跟魏安接触太多他不想
回家后还要当个文武双全的小男人。
魏安没理他他对上她的目光低声问:「姐你这样看我做什么?」
「小宝,你太高了一点吧。」这高度看人,令她失去变态的痛快感。他闻言放松了。
「想当年我可是天天喝牛奶呢。姐你要是愿意,回家天天喝,说不定也会增高。」他噙着笑。
这是故意刺她两下吧?本来以前她还抱得起小宝,现在居然是他抱她她内心百味杂陈。腰间冰凉凉地她骇了一跳魏安连忙道
「我手很冰吗?刚碰冷水牛仔裤的腰身还行吧?」他的手伸进她宽松的毛衣里替她调整裤腰。
周宗清埋首喝粥,稀里呼鲁的。我没看见我什么都没有看见……他默隐着。
「魏宝平,你眼睛在看哪里?」她瞪着他。
「……姐,你没有穿内衣,我看见就算了,我总得确认毛衣厚到别人看不出来。」他顿了一下,低声笑道:「回去我弄木瓜牛奶让你天天喝。」
她一时哑口低头看看看不出身形的毛衣,再看看他泰若自然的神色,思考着这家伙是不是越线太多了?男生会有无法控制的生理反应,这她懂,以前她粗线条,加上魏宝平那时年纪小,谁也没有想到这一层。今早她是确确切切地感受到了小宝都几岁了怎不懂防范……她眼里略略迷惘,又对上他讨好的眸光,最后选择捏了捏他的脸。
「之前你在外面烧什么?好重的烟味。」
「我把我所有的孤独,都烧了。」他轻轻地在她耳边说:「以后你都在,它不会再来找我了,对不对?」
温暖的鼻息在她耳边厮磨近乎缠绵浅吻。她一怔,寒毛直立却见他双手微微摊开,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威胁能力。他在她耳侧继续说着:
「姐,我们得做像一点。周宗清他们一直在撮合我跟那个叫徐思平的我受够了。你帮我吧,让他们都死了心同学间又不好闹得太难看。」
徐思平这名字有点耳熟,她忽然想起昨晚小宝好像提到一些……勃起什么的跟徐思平有关。她脸色玄妙一下她可以再骗自己今早小宝那样是真的单纯晨起的反应吗?
「徐思平跟我很像?」她看着他。
魏安犹豫只是片刻,便答:
「是有点像。不过我想你们不可能有亲戚关系。她是家里唯一的女儿绝对没有什么双胞胎。姐,你忘啦,新闻不是有说世界上至少会有三个人长得一模一样?反正我不说,晚点你也会知道她就是从小坐在我隔壁的那个女学生你记得吧?问我神仙教母的那个女生国中、高中、大学都同校……」她吃了一惊。「这么有缘分?」
他眼里有过瞬间的厌恶,随即无所谓地耸肩。他不以为然道:
「有缘有个屁用我被舅舅打时也不见她出来救我;我求助无门时她也没有出来帮我;我生大病时也不是她来照顾我。这也叫缘分?别开玩笑了。姐,缘分这东西就是所谓的渔翁得利,不如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