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那个!是不是鞋……”
我心头不由一紧,急忙向她手指的方向望去。
只见在黑暗中,正有一双黑色的拖鞋,端端正正的摆在房间的角落里。
我刚刚要走过去看个究竟,突然手上的烛火跳跃了两下,随即缓缓熄灭,周遭立刻陷入了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与此同时,外面的走廊上突然响起一个高亢的呼唤声,“少奶奶,你在哪里啊?不要吓哥们啊!”
其间还夹杂着罗小宗哽咽着叫绡绡的声音。
我和身向门口扑去,却无论如何也拉不开那扇薄薄的木门,它牢固得仿佛被人从外面紧紧锁住了一样。
“开门!快开门啊!”我此时方真正害怕起来,一把扔掉蜡烛,拼命拍打着房门,“老黄,小宗,我在这里啊!”
可是我的叫声就像石沉大海,转瞬便被周围的空气吞噬,没有得到半分回应。
老黄和罗小宗的声音渐渐远去,似乎去走廊的另一端寻找我了。
“呜呜呜……”我吓得脑门上渗出一丝冷汗,身后却又传来双魁细细的哭声,“我好害怕啊,这里好黑,我们能出去吗?”
“不要紧,一定能出去的!”我伸手拽住颤抖的双魁,拼命的安慰她,“会有办法的,我一定能让你出去!”
四周黑得如同泼墨,我和双魁找了一个角落,小心的依偎在一起。
我一边打量着这可怕的黑暗,一边暗自思索。
那个鬼魂?它到底想要的是什么呢?
每天晚上,故意到处游荡,又把我们困在这里,难道是想让我们发现什么吗?
可是这个狭小的,几乎连转身也费力的暗室里,又哪能藏住半点东西?
一股阴冷的气息不断从墙壁上传来,隐约有细微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水泥在召唤我。
我放开双魁,好奇的顺着墙壁摸去。
那阵阵的凉意,沁透我的手掌,在墙壁上不断扩散,好像有一个人的意志,被囚禁在这墙壁深处。
一个可怕的念头突然涌上我的脑海,记得过去曾在报纸上见过很多类似的报道,据说有些工程队为了瞒报死亡人数,会把工人的尸体砌在墙壁里。
这个暗室的另一边,会不会真的有一具骸骨?
我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假设吓得浑身发抖,一直坐在我脚边的双魁,居然小声的哭了起来,“早、早知道我不信、不信那个破笔仙。不、不来找你就好了……”
“你又请笔仙玩了?”我压抑住声音中的颤抖,故作轻松的问她,“这次有没有问你的男朋友是谁啊?”
“当然有……”双魁继续边哭边说,“不然我怎么会找你……”
我正在背包里翻我那可爱的史努比铅笔刀,打算把砖撬开几块看个究竟,一听到双魁的话,一下就平白打了个激灵。
这似乎是比鬼魂更可怕的事情。
果然,就听双魁继续说,“这、这次,那个笔仙就给我写了半个字!”
半个字?我不敢应声,好奇的听下去。
“是‘陈’字的左半边……”双魁哭得更加凄厉,“其实我根本不想来找你的,可是认识的人里,只有你的姓里有这个部首!”
我急忙哆哆嗦嗦的拿小刀刮落墙上的白灰,想要逃避这个更加可怕的假设。
可是双魁却依旧不依不饶的说,“呜呜呜,虽然我刚刚认识你的时候,还是有一点喜欢你的。可是你一直举止奇怪,和正常人相差太多了!我不想找你做男朋友啊,可是连笔仙都这样指引我了,我该怎么办啊……”
她边说边哭,似乎已经把恐惧抛到了脑后,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悲惨身世之中。
吓得我一声也不敢应,生怕她再有什么古怪的想法,这个白痴外加懒惰贪吃的女生,就会一辈子赖上我,每天在我耳边哭闹!
老师说得没错,封建迷信害死人!
我一边暗骂那根抽风的破笔仙,一边哆哆嗦嗦的刮墙皮。
在我的努力下,那原本就有些潮意,几乎要剥落的灰色墙皮,一下就掉下了一大块。
里面露出深深浅浅的奇怪花纹!
我伸手掏出打火机,在那蓝色火焰的照耀下,隐约可见深灰色的水泥墙壁,赫然写着,两个深红色的,触目惊心大字:
救命!!!
8、这是什么?
我手上不停,继续刮着墙壁,背后开始有冷汗不断渗出,一会儿就*了我的衬衫。
墙上剥落的面积越来越大,墙灰在我的脚下堆积成一座小山。
就像上面的字迫不及待要自己奔涌而出一样,我的手只是轻轻一碰,厚厚的墙皮就立刻分崩离析,没一会儿就出现了一大片灰黑色的水泥墙壁。
上面被人乱糟糟的写满了黑褐色的字迹。
有“救命!”、还有“放我出去!”一些笔划凌乱的字迹,和几道可怕的血痕。
我拿着打火机,越看越觉得害怕,一股阴冷的寒意,正透过墙壁上的字,不断的向外扩散。
好像刚刚在召唤我的,就是它们!
难道这就是那个游荡的鬼魂想让我看的东西吗?这可怕的字迹,到底是谁写在墙壁上的?
而且这种黑紫色,怎么那么像干涸的血液!
打火机燃得太久,金属壳慢慢变得烫手,我急忙熄灭了手上的打火机,那些恐怖的字迹,立刻隐遁在黑暗之中。
这时我才发现,似乎很久都没有听到双魁的哭叫了。
她正有气无力的靠在角落里,长长的卷发遮掩了秀气的脸颊,似乎已经失去了意识。
我慌忙跑到她身边,伸手拍着双魁的脸,“双魁,你醒醒,你醒醒啊!”
“嗯?”双魁费力的睁开眼睛,看了我一眼,美丽的眸子里眼神涣散,“是你啊!是不是下课了?再让我睡一会儿……”
她已经完全糊涂了吗?
我焦急的看了一下手表,才发现荧光指针依旧指向十二点整,连动都没动一下。
看来我们在十二点时,就已经踏入了一个扭曲的空间了,普通人根本就无法在这样死气森然的地方待这么久。
更何况是双魁这样娇弱的女生!
“陈子绡……”双魁依旧在迷迷糊糊的呓语,“你不要乱动,等会儿……,我就把小抄传给你……”
我听了哭笑不得,不愧是成绩倒数的双魁,神智不清时,依旧惦记着作弊。
可是不知为什么,我竟然想起了高中时和她同桌的快乐日子,想起了她每天像仓鼠一样钻在桌子底下偷吃零食的模样,还有她永远解不出数学题的为难表情。
一切都恍在眼前,一切却都已付诸了流光。
我默默的看了看昏迷的双魁,或许,她也不是一个十分讨厌的女生?
还是我在平时和她的嬉笑怒骂之中,忽略了什么至关重要的东西?
想到这里,我又回头望了望那可怕的、残缺的墙壁,和上面触目惊心的字迹。
如果,真的是一个人的怨气附着在这狰狞的血字上,是不是要让它们从墙上消失,我们才能够得到救赎?
我望了一眼昏迷的双魁,坚定了决心,无论如何,都只有放手一搏了!
我擦了擦那把沾满墙灰的小刀,手起刀落,就在掌心划了一道长长的口子。
温热的鲜血立刻缓缓流出,我伸手把血涂在那可怕的字迹上,可是刚刚涂掉了一个字,我的手掌就再也没有鲜血渗出。
我只好硬着头皮,又在手指上划了一刀。
不知为什么,平时总是怕痛娇气的我,今天居然没有感到半分疼痛。
既便那粗砺的水泥墙壁,无情的刮着我皮开肉绽的伤口,我仍然没有丝毫的感觉。
只想着自己温热的血液,能够多一点,再多一点!
哪怕鲜血流尽干涸,哪怕伤痕斑驳如鳞!
只要能拯救我想要保护的女孩!
我便无所怨言!
不知划了多少刀,不知流了多少血。
鼻翼间都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血腥气,墙上的狰狞的字迹,终于被我用血液洗去了。
就在我迷迷糊糊,腿脚虚软的时候,突然放在书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跳跃的指示灯照亮了压抑的黑暗。
“喂?”我坐在地上,有气无力的接起手机。
“少奶奶!你在哪里啊,我们找了你好久,手机也打不通,吓死我们了!”
“我在……,右手那条走廊的一个暗室里……”
“喂!什么暗室啊!你倒是说清楚,那条走廊上明明什么都没有……”老黄还在不停的聒噪,可是我却已经没有力气为他指点方位了。
手上的表又开始“滴答”、“滴答”的走动,周围的一切都恢复了正常。
我欣慰的望着昏迷不醒的双魁,突然觉得,有这样一个女生一直陪着自己也不错。
虽然她懒了一点,虽然她笨了一点,但是我不会介意。
会好好的,
用心的,
照顾她一辈子!
9、不知过了多久,外面隐约传来清脆的锤子敲砖的声音,似乎有人在试探墙壁里面的虚实。
接着就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可怕的撞击,连地板都被震得轻轻颤抖。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墙壁上一阵尘土飞扬,被人凿了一个大窟窿,刺眼的灯光如利剑般穿割裂了沉重的黑暗。
“少奶奶!”尘土喧嚣之中,从那个洞里探出老黄捂着口鼻的脑袋,他像拎小鸡一样,一把抓着我的脖领,把我拖到走廊上。
而第二个进来的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包公社长,他紧接着把昏迷的双魁抱了出去。
我有气无力的倒在走廊的地板上,望着那豪华的顶灯大口喘气,仿佛劫后余生。
“少奶奶,你怎么能钻到墙里去啊!”老黄活像要为我出大殡,哭丧着丑脸,“可急死哥们了,昨晚明明看到你和双魁的,可是一转头你们就不见了!”
“不是有一道门吗……”我费力的抬起头,往那个被凿穿的墙壁看去,却发现雪白的墙壁上根本就没有门。
就连我和双魁待了一夜的暗室,也根本就没有拖把和废弃的水笼头,以及那可怕的拖鞋。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我长长的舒了口气,原来那个游荡的鬼魂等待的,不过是这解脱的一天吗?
后来我被送到医院去缝了几针,而从把我们救出来的工人口中得知,这个大厦刚刚盖好的时候,有个清洁工不小心被困在了那个小小的房间里。
等到被救出来的时候,人已经死了,但是那个房间的墙壁上,被他写满了可怕的血字。
估计是被囚禁在黑暗中等死,恐慌至极才做出的举动。
而自从那之后,这个房间就再也不能用了,在没有人的夜晚,经常听到有人趿拉着拖鞋在走廊上走路的声音。
就好像,他仍活在人世一般!
于是大厦的业主只好找人把墙重漆了一遍,并堵上了那扇房门,但是事情却根本没有得到解决!
可是这个时候,我却两手缠满绷带,连生活都不能自理了。
还好有罗小宗殷勤的照顾我,只是时不时依旧会用抹布为我擦擦脸。
“老黄!我们的酬劳呢?”虽然手上缠满纱布,可是并不影响我要钱的动作,摊开手掌伸在老黄眼皮低下。
“少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