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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顾青离听到了重点。
锦瑟轻点了下头，道：“你这几日忙得步不行，休息不好，我看着也心里不好受，晚上总想着你要去运送赈灾银两的事，睡不着。”
“都说了你别担心了。”顾青离无奈的笑了笑，虚揽着锦瑟的肩膀入了铺子里。
在锦瑟和顾青离进去之前，弄玉便先走了进去。
现在铺子里的伙计们和绣娘们都站在了铺子内。
“赵掌柜呢？”锦瑟挑着眉问道。
一个伙计上前一步，抱拳屈身答道：“回侯爷夫人，掌柜的在正午时分便外出了，到现在还未归来。”
“去哪儿了？”锦瑟皱起了眉。
“这……小的不知，掌柜的出去，从来不会和小的们说的。”伙计道。
锦瑟点点头和顾青离一齐坐到了八仙桌旁。
让领头的一个绣娘去拿了个绣品过来让她瞧瞧，绣娘很快地便拿着绣品回来，锦瑟接过那绣品却是皱起了眉。
只是个简单的鸳鸯戏水绣图罢了，但看上去却甚是粗糙。
不是说绣娘做得粗糙，针脚都是密密地隐缝着，而看得出那原先的绣样也是极好的，可用的绣线却是粗糙得破坏了整个绣品。
“怎么会是这样的？”锦瑟抬头问着面前站成一排的绣娘们。
绣娘们皆是面面相觑的对望了会儿，你推我我推你，谁也不愿意去回答。
锦瑟抬手啪地一下拍在桌上，把本来推推搡搡的绣娘们都吓了一大跳。
“我问你们怎么会是这样的怎么没有一个人答话？难不成这样的绣品就是你们平时卖出去的绣品？”锦瑟的声音难得十分的严厉。
抬眸扫视了一番面前的绣娘们，继续厉声道：“不要仗着绣制兰心是皇上赐下的铺子就能这般随心所欲，不要觉得有皇上御赐的这个名头就好似有了靠山一般。我早就查看过了，这个月就这间铺子里的生意最差，都是叫绣制兰心，为何就这间铺子最差？”
锦瑟说着干脆把手里的绣品仍在地上，“你们就拿这样的绣品卖，谁要来买？谁会愿意买？你们这么做不仅仅是让铺子的生意每况愈下，而且还会坏了皇上的名声，这责任你们担得起吗？”
绣娘们越听越害怕，早就哆哆嗦嗦的了，现在还听着侯爷夫人扯上了皇上，还说要她们担责任，很快地就走出来一个绣娘站到锦瑟面前。
锦瑟抬眼看着那绣娘，年纪约莫三十左右，生得眉清目秀的样子。
那绣娘福身对着锦瑟道：“侯爷夫人，既是如此的话，那民女有一事要向侯爷和侯爷夫人禀报。”
锦瑟挑了挑眉，和顾青离对望了眼。
“说。”顾青离开了口。
“是。”那绣娘福着身子道：“侯爷夫人的绣艺是在君国里数一数二的，想来也看得出我们这些绣娘们并未有偷懒，针脚都是密密的缝着，原先的绣样也是做得仔细……”
绣娘顿了顿，看着侯爷府夫人略略的点点头，心里有了底气，便继续道：“而那绣线却是十分的糟糕，侯爷夫人定是知道的，一个绣品若是绣线不好，润色也会极差，但这铺子里并不只是绣线不好，连润色的料也是不好的，这样的材料让我们这些绣娘来做……民女可以问心无愧的说，我们都已经做到了最好。”
顾青离虽然对女红方面的东西一窍不通，但那个绣娘表述得清清楚楚。
并不是她们绣娘们的错，而是有人在绣线和润色的料子上做了手脚，从中揩了油水。
正文 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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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二章 不是他
锦瑟眉头锁紧了会儿又松开，抬头看着面前的绣娘道：“我知道了，但你们也不是无错的，既然知道铺子里有不对头的地方那便要快些告诉我们，不然由着铺子这样下去的话……”
那绣娘忙福下身子道：“侯爷夫人说得是，是民女们没有去及时的告知，但还请侯爷夫人谅解，民女们委实是不敢，毕竟那是掌……”
绣娘没有说下去，但是意思也已经很明显。
锦瑟要的就是这句话，挥手让面前的那些绣娘和伙计们都下去做自个的活儿了。
锦瑟看了眼顾青离，他正略低着头，好似在想些什么，而后又发觉到身侧传来的目光，侧头对上了锦瑟的眼。
顾青离道：“好似这个铺子的掌柜对铺里的银两动了些手脚？”
锦瑟点点头，道：“是的，刚刚那绣娘虽然没说完全，但意思已经很明显了，就是掌柜的只买了粗糙的绣品材料，但是报上来的却是说用的上好的，这样中间那些余出来的银两，他便都放入私囊里”
“宫里来的人也这般大胆？”顾青离有些生气的道。
锦瑟摇了摇头，道：“不是的，这个掌柜的并不是宫里的人，之前皇上赐下来的那个掌柜因得自身的缘故已经回乡了，这个掌柜是后来弄玉招进来的。”
顾青离听了这话立即回头对着弄玉道：“我本觉得你是个办事极让人放心的丫鬟，但怎么这次走了眼，让这样的人进来了？”
弄玉忙福下身子道：“是奴婢的过错，侯爷教训得是，可奴婢却……”
锦瑟对着弄玉摆摆手，而后拉着顾青离的衣袖，小声的道：“也不全是弄玉的错，这掌柜的我也是知晓的。”
“快让人把那掌柜的叫回来，难不成还让本侯爷和侯爷夫人坐在这里等他？”顾青离杨高了声音对着站在门口的一个伙计说道。
那伙计愣了愣，忙点头哈腰的跑了出去。
过了约莫半柱香的功夫那伙计竟就回来了，身后跟着的自然就是那赵掌柜。
赵掌柜跑得心急火燎的，进了铺子的门，手撑着双膝就开始大口的喘气，在这个当儿，赵掌柜的心里却是翻腾不已。
侯爷和侯爷夫人竟是突然来到铺子里，上次侯爷夫人一个弱女子过来还好说，这次竟是侯爷都来了，那伙计来找他的时候也没说清楚，只说侯爷十分的生气。
这可把赵掌柜吓了个半死，侯爷生气对他来说是何等可怕的事儿，忙撒开腿就跟着伙计跑了回来。
喘了会儿气，赵掌柜才觉得有些不对，铺子里安安静静的，急忙抬头看了眼。
侯爷和侯爷夫人正坐在铺子大堂内，虽然离的距离并不远，但赵掌柜却是看不清他们二人的神情，但只觉得铺子内的气氛很让人压抑。
三步并作两步的跑到侯爷和侯爷夫人面前，赵掌柜屈身行礼，“小的不知侯爷和侯爷夫人大驾光临，有失远迎还望赎罪。”
锦瑟看了眼顾青离，他面上的表情略显阴沉，嘴唇微微抿了抿，什么话也没说。
而赵掌柜没有听到让他起身的话，也不敢动弹，就这么一直屈身行着礼。
在腿都酸麻了的时候，顾青离才沉声开口，“起身罢。”
“谢侯爷。”赵掌柜站起身，揉着酸麻的腿。
但在抬头和顾青离双眼接触的一瞬间，赵掌柜的腿又一软，好凌厉的眼神。
他不是个胆小的人，但却被顾青离这眼神给吓到了。
锦瑟在一旁看着赵掌柜的表情，心思转了转，在顾青离耳旁小声的道：“先让我来说罢。”
顾青离点了点头，锦瑟便开口道：“进来铺子里的生意如何？”
“回侯爷夫人，铺子里的生意一如既往的好。”赵掌柜笑着道。
“啪”
锦瑟一拍桌子，响声大得让赵掌柜吓了一大跳。
“一如既往的好？我怎么听说四间铺子里就你掌管的这家越来越差？”锦瑟脸上带着怒意。
赵掌柜的忙去柜台上拿了账本过来，递给了锦瑟。
锦瑟随意的翻了几页往地上一扔，“这样假的账册你也拿过来给我看？你当我不识字还是当我脑子不好使？”
“这，侯爷夫人误会了，小的从不敢做假账的，侯爷夫人这般说，小的可真是觉得冤枉您根本就没有好好的看这个账册若是侯爷夫人能找出一个做假账的地方来，小的可是甘愿受死但若是没有找到的话，小的……”赵掌柜竟是大声了起来。
突然一个茶盏飞到赵掌柜的身上，打中了他的腹部。
赵掌柜吃痛的捂着腹部呻吟出声，茶盏应声落地，赵掌柜也蹲在了地上。
但不过一瞬的功夫赵掌柜又几步爬到顾青离和锦瑟身旁，跪在地上道：“侯爷、侯爷夫人，小的可真是一直勤勤恳恳的，这铺子可是皇家赏的，哪里会敢作假？若是被皇上知道了，小的就是有几十条命都不够砍的啊”
这时弄玉上前一步，捡起了被锦瑟扔到地上的账册，再次递给了锦瑟。
而后在锦瑟翻看着账册时候，福下身子道：“二少奶奶、侯爷，二位主子可再看看这账本，确确实实是未有作假的，这赵掌柜虽然不是宫里来的人，但奴婢亦是精挑细选出来的，奴婢可是未有半句假话，也绝对不是偏袒赵掌柜，更不是在为自己开脱，若是这赵掌柜真的做了这样的事，奴婢也是担不起的。”
顾青离沉吟了会儿，看着锦瑟小声的道：“你怎么看？弄玉是你的人，而且她的性子我倒也是知晓几分，若那赵掌柜做了假，弄玉不会不知道，现在她这般说的话，看来确实没有作假。”
锦瑟点了点头，“弄玉既是这样说了，我自是相信的，但之前那绣娘说的话又让人免不了有些怀疑……”
“哪个绣娘？”赵掌柜立刻抬头问道。
弄玉走到赵掌柜身边说了那个绣娘的名字。
“是她？”赵掌柜的立即精神了起来，直接站起身子道：“那绣娘原先就是个狐媚的，刚来的时候就想着勾引小的，想做小的的夫人，但小的是有家室的人，哪里会让这样的女人给勾引上？想不到那个娘们现在竟然来诬陷小的”
“你说话放干净点。”弄玉皱着眉提醒道。
赵掌柜自知失言，忙给锦瑟和顾青离又福身道歉。
锦瑟没有说话，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弄玉走过去在锦瑟耳旁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叫那个绣娘出来。”锦瑟皱着眉道。
铺子里的伙计立刻跑到里屋的院子里去，不一会儿的功夫便回来了，身后跟着的正是之前跟锦瑟说话的那个绣娘。
“侯爷、侯爷夫人好。”绣娘小步走上前，福下身子。
那绣娘身上有些轻微的颤抖，说话的样子也不似之前那般大方，这会儿那绣娘给人一种胆怯的感觉。
“你之前说赵掌柜做了假账，绣品的材料都是买的差的，但账册上却是记的好绣品的材料是吗？”锦瑟的声调很平和，听不出来情绪。
绣娘福身点头。
锦瑟又道：“可这会儿我查了，赵掌柜根本没有做假账，账册上的记载确确实实是没有错的，是不大好的材料。”
“这……”绣娘愣了下。
赵掌柜见状立即几步跨到绣娘面前，挥手就打。
忽而一阵风从身边吹过，赵掌柜的手还未打到绣娘的脸上就被人反手捏住。
“侯爷饶命，侯爷饶命。”赵掌柜艰难的开口求着饶。
这侯爷的力气委实是太大了，赵掌柜觉得自个儿的手立即就要被折断了一般。
锦瑟走上前把顾青离拉了回来，“你别用力，免得把他手折断了。”
“嗯。”顾青离点点头，不再出声。
“你滚这铺子是留不得你了东西也别收拾了，赶紧走”赵掌柜知道不能打那个绣娘，但满肚子火气没处发，便吼着让她滚出去。
绣娘也不说话，十分快的往铺子外边跑，弄玉却是立即追了出去。
赵掌柜见那贱人走了，心里舒坦了不少，但同时又觉得便宜了她，心里还带着那么小点儿不舍，那样眉清目秀的女子，就这么平白的溜走了，但没办法，那种人留不得。
不然以后不知道该跟他生多少事出来，现在他可没什么时间可以去耽搁了。
弄玉就一下子便回来了，“二少奶奶，那个绣娘走了，奴婢塞了些银子给她。”
锦瑟点点头，却又看着赵掌柜道：“你确实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