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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门，这怎么可能！”张弓大吼道，那球上不光有明里的力道，还包含了暗劲，怎么还是被这小子拿下？
墨夜接住那球，只觉一股力道猛的冲向自己掌心，然后往劳宫穴钻去，化做了内气，不过在左手里消失得无影无踪，反被化解吸收了，已经明白这张弓可能跟自己差不多，有些内功底子的，不过不深，就算学了些武功，估计也是外功为主，当下对发狂的张弓道：“真的不用客气，虽然我不会足球，也不需要你让着我的！”
听了墨夜如此说，场外张弓的铁杆球迷们都信以为真，以为他们的偶像真在相让，一个个边夸奖着张弓的大度，边大喊着要张弓不要客气，张弓欲哭无泪。
接下来的八球，无论张弓横踢竖踢，上踢下踢，都无法突破墨夜仅仅一只手构建的防线，十球之后，张弓的进球数为零，这个冷门一爆，众人哗然。
一个身穿教练服的老者一直在旁边观看，看到这个结果后微微点头，对着身旁的一个二十来岁的女人道“家晴，新任刀君果然非同凡响，张弓是湘中张家重点培养的继承人，十八路铁腿全部走的阳刚路子，一腿足有千斤力道，却被他一只左手拦下，颇有些铁锁横江，万船不能上下的气势，值得我去教他些东西了！”
第四十九章后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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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爷想教他什么呢？”被称做家晴的女子问道。
“鲁不莽教了灵活，我教他平衡吧！”老者看着远处的墨夜摇头道：“他是身有宝库而不自知，一味依赖有些特长的左手而不开发右手，不知道平衡的妙用，怎么可能懂得真正的武道呢！”
女子微笑道：“家晴不懂这些，要不要我去将他找来呢？”
“不急！”老者摇头，指着即将开始的比试道：“看他怎么进球！”
“恩！”女子将目光落在了准备进球的墨夜身上。
墨夜手上拿着球慢慢的靠近球门，依靠张弓的理论，只要不用手进球就行，他无赖似的笑笑，走到张弓的面前，将球扔在一边，冲张弓挥出一拳，张弓这次有准备了，而且空间够大，后跃躲开这一拳，带着怒气愕然道：“你不是踢球进来么？怎么打我？”
墨夜笑了笑，道：“你又没说不能打守门员的，我将你放倒了，想怎么踢就怎么踢！”
“我靠，你会不会踢球？”张弓简直被气傻了。
“抱歉！”墨夜的笑容更加温暖，道：“刚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不会！”
张弓气绝，再也不想隐藏实力了，在这个高中呆了两年，都没人逼得自己动武，一来所遇的对手太弱，二来也没人如此可恶，于是右脚一蹬，身形矮了一分，却是伸腿横扫墨夜下盘，去势汹汹，要是真被他扫中了下盘墨夜定会腿骨断折。
墨夜轻易避过，张弓又一声大吼，两腿交错，连续踢出十一腿，速度极快之下，腿影化做一道弧形，腿腿攻向墨夜的胸膛，却是铁腿门的腿法之一，幻影式，灵动如风，快如幻影，乘风破敌。
墨夜用九宫步一一避过，边伸手出去敲击张弓的脚踝骨，张弓闪电般的缩回腿，高大的身影侧翻，反踢一腿如毒蛇般扫向墨夜的腰间，墨夜仍是九宫步避过，两手伺机寻找张弓的破绽，准备一击即中。
两人这两下过招在电光石火内开始，远处旁观的人甚至都看不清两人发生了什么，齐雨知道两人是在相斗了，但也没什么表示，冷眼旁观着。
倒是远处的老者指着墨夜赞叹道：“好个小子，陈虎那几手乱神截脉手本是推拿手法，被他在这当做了伤人用途，配合飞星手使起来，巧妙灵动，如蝴蝶般上下纷飞，攻敌之必救，简直是上乘小擒拿手的雏形，看来他对人体的经脉关节已达到了非常精深的程度，脚下应该是飞星步的入门步法九宫步，九宫步不过是熟悉攻防方位的基本功，却能被他使得如此巧妙，这张弓的铁腿是南方武林用之对抗北方谭腿的上乘功夫，尽管张弓所学不过十之一二，也倚仗它成了当今武林的后起之秀之一，却被他凭着如此简陋的武功压制，鲁不莽没有骗我，果然是奇才！”
旁边叫家晴的女子抿嘴浅笑，道“看来爷爷爱才之心顿起了！”
老人面带笑容道“不错，等会你请他去雅颂阁，说有他父亲的故友我在那等候！”，说完，背负双手而去。
仅仅是两人谈话的时间里，张弓的右脚关节已被墨夜卸下，然后一拳将他打倒在地，爬也爬不起来。
墨夜随便踢了一下球，球歪歪斜斜的滚进了球门，张弓眼睁睁的看着球却没有一丝能力去阻拦，气得哇哇大叫也无济于事。
墨夜拍了拍手，对他笑笑道：“有些时候，你的优势并不一定是无往不利的！”，然后在其他人差点呆了的目光里走出草坪，对于他来说，受人瞩目跟没人理睬都差不多了。
然后抬头看见了自己的同桌齐雨，此刻正跟一个二十多岁的女人聊天，见他出来，齐雨便招手道：“墨夜同学，林校长找你，请过来一下！”
墨夜才知道为什么那个校警听到自己说林家晴先生的时候反应是那么强烈，原来是不是先生，而是小姐了，自嘲的笑笑走向两女，不由打量了站在齐雨身侧的女校长一眼，她仅仅二十来岁，一身丝绸素裙，将凹凸有致的身材完美显现，S型的曲线令人赏心悦目，一头绸缎般的黑发随意散在背上，有几缕挑染成了咖啡色，面部精致，不是化着墨夜意料中的淡妆，反而浓妆艳抹，银红的唇，浅蓝的眼影，不过因为皮肤太白皙，粉底倒不用了，文雅中带着些狂放，追求自由却不离经叛道，看来是个特立独行的女子
而林家晴也在打量着越来越近的墨夜，年纪比自己还小些，但举手投足间自有一股沉稳风度，不愧是新一代的刀君，等墨夜走到面前，便主动朝他伸出手，微笑道：“林家晴，很高兴认识你！”并不像老师见了学生，反倒像会见一位绅士。
墨夜伸手握了下，客气道：“没想到你如此年轻！”，也不像见了老师，而像见了个陌生人。
“今天第一天来，觉得怎么样？”林家晴道。
“还行！”墨夜笑了，道：“就是迎新同学的方式太热烈了点！”
“这得怪齐雨了！”林家晴知道他指的是刚结束的比试，娇笑道：“高三4班入场方式一向都是这么热烈，张弓虽然不是4班的，但4班的人进来总必须露一手，造些轰动的，自然给你做了垫脚石！”
齐雨看了远处垂头丧气在那接受球迷们安慰的张弓一眼，淡淡笑道：“他踢了4班的场子，接下来的日子会麻烦不断，我为他默哀！”
“呵呵！”墨夜看着林家晴：“不知道林小姐找我有什么事情？”
“我爷爷要见你！”林家晴说得直截了当，道：“他与你父亲是旧识！”
“哦！”墨夜这是第一次听到自称和自己父亲有关系的人，有了兴趣，便笑道：“请林小姐带路！”
“好的！”林家晴对齐雨微笑着道别了下，便带着墨夜往学校后的花园而去，后边更加幽静，一草一木显然经过精心设计，无不恰到好处，与周围环境融为一体，浑然天成，深得中国山水之妙，最后到了几间竹舍后边，院子里有一小巧的阁楼，三面围墙，中间有水井一口，桂树一棵，荫凉半墙，树下放着一把摇椅，上边坐着一个老人，双目有神，正炯炯看着墨夜。
第五十章平衡之道
“我是你父亲的朋友！”老人道，“也是鲁不莽的朋友！”
“什么类型的朋友？”墨夜挑眉道：“点头之交，或是泛泛之交，还是别的什么？”
“你说话很有锐气！”老人和蔼的笑了，道：“尽管你时常刻意压制，但不是你的本意，锋芒毕露虽然是年轻人的专利，但你不能这样！”
“为什么？”墨夜问道，他一进来就感到了极强的压力，眼前的老人平平无奇，身上甚至连一丝武功的味道都没有，但他给予自己的压力并不是来自体内的力道，而是来自于精神，那是一种天然气势，让人一看便觉得他重如泰山，无法撼动半分。
老人微笑不语，转头吩咐林家晴去搬了条竹椅给墨夜坐下，然后挥手叫她离开，院子里只剩下墨夜和他两人后，老人才开口道：“刚极易折，锐极则钝，这个道理可曾明白？”他这话只有八个字，却说明了一个道理，太过刚强就容易被折断，例如最坚硬的钻石，却是易碎的，锐利如刀口，杀过几个人后也会卷口。“
“呵呵，明白！”墨夜笑道：“但是这世上都是以刚破柔，以锐穿钝的，不锐利些怎么能别人服你？”，墨夜却是拿刀做比，必定是坚硬的刀砍断柔软的物体，用尖利的东西才能击穿木板！
“不错，但刀能断水吗？”老人笑眯眯的道。
“能！”墨夜道，“一刀下去的时候，水断了，不过收刀后就恢复了！”
“假如……！”老人浮现出深意的笑，道：“假如水在你砍下时，化做柔软的水，你收刀后便结成冰，你砍千刀百刀，能将它改变模样吗？”
“不能”墨夜心中一紧，一眨不眨的看着老人，道：“你到底要和我说明什么？”
“说明这平衡之道！”老人笑笑，道：“都知道武功需要刚柔互济，在现在的江湖上，至阳至刚的掌法有很多，例如京城柳家的烈阳掌，丐帮的降龙掌，有七分刚，三分柔的，例如百步神拳，隔山打牛，有三分刚，七分柔的，例如武当的八卦游龙掌，以及江浙一代苏家的七阴拳，以及至阴至柔的绵掌，如果你能掌握平衡之妙，达到刚柔互换，运转如意的境界，那么，你什么样的掌法都可以练！”。
“你描绘的很美丽，但我需要亲眼所见！”墨夜笑了，丝毫不受诱惑，平静的道：“让我看看平衡的妙处如何？”
“呵呵，好”老人笑道：“你的左手力道很大？”
“还算可以！”墨夜道，经过刚才和张弓的对打，更加肯定了左手能够让自己力举千斤。
“我没内力！”老人道：“但我可以和你比试下。”。
“恩！”墨夜站了起来，对老人道：“来吧！”
老人摆摆手，道：“我坐着和你打！”
墨夜并没有老人坐着和他对打而觉得轻看了自己，反而觉得这样对自己更有利一点，不管比试什么，排场面子都不重要，更不需要因为别人的轻视而恼怒，重要的是结果，胜利了就是最好的结果。
开打的时间是一个初秋的上午，院中桂树轻摇，地上的日光斑斑点点，老人安然自得的躺在摇椅上，人随摇椅轻轻的晃着，吱呀吱呀的声响轻轻的传入墨夜的耳内。
墨夜想在一瞬间将注意力集中，同时左手拳头紧握，想要一拳轰到老人的鼻子上，打他个满脸开花，但是，那吱呀吱呀的声音无法消除，仿佛和自己的思维融合到了一起，无论怎么静心都不可以剔除，墨夜猛然抬头看向老头，他看见的不止是老头一人，还有椅子，还有椅子后边的桂树，给他三者已经融为一体的感觉，老人微微笑着，脸上的皱纹构成奇异的纹路，好像他本人就是背后那棵苍老的桂树，正在伸长枝丫挽留轻风，一切是那么的和蔼，竟让墨夜产生不了一拳去破坏这个美感的心思。
老人的声音缓慢的响起：“论衡之道，天时地利人和三者兼之，人与天地万物为一体，击我即如击天地，天道无限，你怎能破我？”
“这只是幻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