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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滚开!”易非梦一掌拍在地上,整个人重心不稳,跪到了坚硬的地面上。
她听到了。
兹拉兹拉的声音交织混合溜进了她的脑袋里,然后,它们不再只是单一的噪音了,而是汇成了一句话。被一个女声幽幽地念着,她感觉到那粘腻的女声紧贴在她的大脑上,那句话里的每个词,每个音节都渗透进了复杂交缠的大脑回路里。
“来吧,和我一起飞吧。”
易非梦双手捏成拳敲击着地面,易墨微试图将她拉起,却是徒劳。兰德也跑了过来,手刚一碰到易非梦的胳膊却触电般地弹开了。
“怎么回事??”兰德无法碰触她,只能站在她身前干看着。
“她在保护自己。”易墨微站起身,耳边传来易非梦低低的念咒声,“有什么东西试图控制她。”
“这就是你那心灵感应感应到的?”兰德跺脚,“就没什么实际些的主意吗?”
正在此时,易非梦忽地一跃而起,拔下发髻上的玉簪,上前两步,猛地将玉簪插向墙壁,玉簪几乎全部没入墙中,只留下雕刻成桃花的一端顽固地突出在墙外。幸好兰德反应迅速,敏捷地向一侧躲开了,要不然,兰德摸着脖子,就该是自己被钉在墙上,那玉桃花就会是在自己的脖子上开得娇艳了。
“混蛋。”易非梦的头发瞬时披散下来,她转过头,怒目对着电视机。
“非梦。”易墨微拉住她的胳膊,“看到什么了?”,他看到她嘴角有血迹,不觉皱起眉。
“黑衣服的女人,问我,是不是她的同类。”易非梦甩开他的手,抬起手背擦去嘴角的血,“我让她滚开。”
易非梦的气息渐恢复平和,“我告诉她,如果她不滚开,那我就把她钉死在墙壁上。”,说着,她凌厉眼神扫向了墙壁上突兀绽放的玉桃花。
八十五
三人都沉默着,房间里仅剩下电视机在聒噪,兰德看向墙壁,因为异物突然的袭入,白色表面上显出了发丝般的裂缝,不由咂舌,易非梦不光是脾气大,就连力气竟也大得可怕。
“从刚才开始就有兹拉兹拉的声音,断断续续,吵得要命,”易非梦眼里的凶光削减了少许,她站在电视机前,清丽的五官都暴露出了不满的情绪,她对着电视机上持续上演的学生互道早上好的画面,“现在不见了。”
“大概是被你吓跑了?”兰德走到墙壁前,伸手摸了摸由玉桃花处四散而出的细长裂痕,随即改口,“肯定是被你吓跑了。”
“你说你看到了黑衣服的女人?”易墨微盯着那玉桃花看了几眼,便又转头看向易非梦。
“恩,女人,有些面熟。”易非梦回忆着女人的长相,“好像在哪里见过。”
那女人,整个身体都沉在她所陷入的黑暗中。唯有头部显眼的呈现在无垠的黑中,中长发,一双眼睛竟是漂亮的桃红色,宛如三月春风里盛开的山桃花。眼部的奇异并不能遮掩住眉眼之间熟悉的感觉,易非梦能确定,她肯定是在哪里见过她,或者,是见过与她相似面貌的人。
女人对她笑,嘴唇启合,带有诱惑的软绵绵的声音,“我们一起飞吧。”
在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之后,她又对她说,“你不是我的同类吗?”
“原来,你也不是。”她的声音充满遗憾。
“非梦。”易墨微扶了扶额头,“衣服。”
易非梦闻言低头,中式的棉质刺绣的上衣上不知何时突兀的映出了血迹。
血迹的纹路犹如一个鲜艳的红色“X”。
“我去换一件。”易非梦喃喃了一句,手摸到衣服上渗出的血,湿热的触感。
“不会有事吧?”兰德看着她走进她的卧室,关上了门,朝易墨微看看。
“不会,”易墨微笑笑,“我们都是能自愈的体质,你忘了?”
“不是,我是说那个什么黑衣服的女人。”兰德挠了挠后脑勺,金发被挠得乱糟糟,“好像很厉害,不会再找上门吧。”
“还说不上厉害吧,大概因为是我们都没接触过的力量,没有对付的经验,才会受伤。”易墨微坐到沙发上,姿势端正,继续看起了内容单一的录像。
“你的意思是,那个女人不是鬼怪?”兰德往沙发处走去,也坐下时,易非梦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了,手里还攥着换下的染血的衣衫。
“不是鬼怪。”易非梦言辞确凿,“是活人,但是,很奇怪,她身上又感觉不到活人的意识。”
“活人的意识?”兰德对于他们兄妹经常冒出的新鲜词汇早已见怪不怪,只是觉得费解。
“作为活人的话,肯定有某种意识来表明你是活着的,比如明天要去学校上课,晚饭想吃什么,家里快没零食了之类的想法。”易非梦把脏了的衣服扔到门口的垃圾桶里,边走边说,声音渐渐离兰德远去,轻飘飘地,似是梦呓,“但是,那个女人有活人的味道,却没有活人的意识,却有鬼怪才有的执念。”
“执念和意识之间有所不同?”兰德觉得这两者实在没什么差别。
“你想做驱鬼师?”易非梦没头没脑回了他一句。
“和这个问题有关系吗?”兰德趴在沙发扶手上看易非梦从门口想厨房走去。
“知道为什么一定要有灵感天赋的人才能做驱鬼师吗?或者说,为什么家族遗传的体质很重要?”易非梦却扔给他两个问题。
兰德摇头,这时,易墨微开口了,“有灵感天赋的驱鬼师才有能力辨别执念和活人意识的不同。”
“是很细微的差别?”兰德转过身,看他。
易墨微把他拉进怀里,笑着吻他的头发,“你还是好好关注你的案件吧,大侦探。”
“非梦看到的女人会不会就是你看到的那个?”兰德从他臂弯里挣脱,问道。
“有可能是一个人,”易墨微说道,“我从那个人身上也获得了那种感觉,而且,她也一直纠结在飞这个问题上,就算不是同一个人,两者之间也肯定有所联系。”
“刚才,是在我们看录像的时候,出现异常的吧?”兰德拿起茶几上的遥控器,转过头,提高嗓音问在厨房里觅食的易非梦,“你还记得什么时候听到怪声的吗?”
“你把刚才的录像再重新播一遍。”易非梦手里握了只新鲜番茄,从厨房里慢悠悠出来。
兰德意欲将学校里的那段录像重新播放,易墨微却出手阻止了他,回头关切地看着易非梦,“要是再出现像刚才那样的事怎么办?”
“怕什么,”易非梦挑眉,“反正死不了。”
“非梦,”易墨微难得显出兄长的架势,“别胡闹。”
“胡闹什么?”易非梦最为厌恶的恰恰是他的这种独断语气,“别用这种命令的语气和我说话。”,语气里火药味十足。
“你们是不是三天不吵架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兰德扯住想要起身的易墨微,“坐下。”
“重放一遍。”易非梦咬了口番茄,要求道。
“你确定不会再出问题?”兰德看她一眼。
“不会,她怕被我钉死。”易非梦笑了笑。
兰德便重新放起了录像,坐在一旁的易墨微面无表情对着屏幕看。兰德把录像的音量调高些,画面始终显示的是学校门口的情况,就在学校开门二十分钟左右时,易非梦果断地喊道,“停下。”
兰德迅速按停,“听到了?”
“你们没有听到?”易非梦拍了拍耳朵,显然那可恶的声音又趁机钻了进去。
“不会是只有女人才能听到吧?”兰德失声笑了出来。他看着电视上定格住的画面,和别的时间段进出校门的情况也没什么不同,都是那么许多学生来来往往,他看了会儿,确定把眼前的几个学生样貌都记住了,便回头问易非梦,“还要继续吗?”
“之前我记得不是在看这个学校里的录像吧,好像有女人的尖叫声什么的,你放那个给我听。”易非梦吃完了手上不大不小的番茄,手掌上留下不少番茄汁,她走到厨房洗手。
趁着这段空闲,兰德用脚碰了碰易墨微的腿,易墨微侧过脸看他,依旧是面无表情地,兰德瞪他,“就是因为你每次都把她当小孩,你们关系才糟糕得可怕。”
“她本来就比我小。”易墨微说话声不大,几乎被易非梦洗手的声音掩盖了。
“其实有个妹妹和自己吵架也不错,”兰德话锋一转,起身,走过去更换录像,“我还找不到兄弟姐妹和我吵呢。”
他走回沙发边时,看到易墨微露出淡淡笑意,“有我不就好了?”
“好什么?”兰德想,他这变化表情的速度还真是非常人可及。
易墨微把他拉到沙发上坐下,凑在他耳边窃窃私语着什么。
从厨房出来的易非梦只看到兰德面红耳赤地坐在沙发上,易墨微脸上则挂着满意的笑,一手揽在兰德腰上。走近了,似乎能听到兰德磨牙的声音,易非梦觉得他这模样实在好笑,噗哧笑了出来。
“继续。”兰德咬牙切齿地按下播放键。
易非梦斜倚在沙发边,留神听着。
就在一个女人的尖叫声之后,那声音又出现了。
“停下。”易非梦抬手,兰德适时按停。画面上是尸体坠地的瞬间,一个警察抱住了她的腿,还有许多人要挤进来,他看着幽暗画面上的人像,因为光线的关系,不能看得清楚,他睁大眼,试图从轮廓中辨别出是否存在与之前校园画面里的相似人物。
“拍摄这段录像的人是谁?”易墨微忽然问道,“是记者?”
“不知道。”兰德耸肩。
“这个人,”兰德突然注意到了什么,他起身,走在电视机前,手指点在屏幕右下方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在一个模糊的侧影上画着圈,那个人物的形象只有一张微侧的脸,而且还仅是背影,“在刚才也出现了。”
“完全看不清脸。”易非梦看着他所指的地方。
“刚才也看不清脸,差不多也是这样的形象。”兰德顿了顿,“看来得找人帮忙。”,他从电视机里取出存放录像的薄片,放到口袋里,“我出去一下。”
“我和你一起去。”易墨微站起来,跟着他走出去。
留下易非梦一人,她迈到自己留在墙壁里的玉簪前,皱起眉,认真思考着该怎样把玉簪从墙里拔出来。
“你跟出来干嘛?”兰德按了两下电梯,瞥一眼身侧的易墨微。
“和你一起去啊。”易墨微笑容狡黠。
兰德被他笑得头疼,易墨微凑近了些,“你是想去爱丽丝那里吧?”
“是啊,她做影像分析很厉害。”兰德点了点头,“而且以前在部门里是同事,找她的话也不会有很多不必要的麻烦。”,如果去找陌生的,但是技术很好的分析人员的话,有说漏嘴,泄露消息的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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