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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板……易壮士留步!”一向不理会男女尊卑的阿越捞着他的衣袖,阻止他已转身欲离的步伐:“你不是应该在易姑娘身边吗?”
立定,依然背对着她,易剑用一贯的一字一句铁板响的方式说:“五皇子和霜儿一起。”
“哦,你们偶遇上了……”想着自己一手促成的好事正在顺利进行,她不禁笑容如花,跑到易剑面前,却见他极力低着头不知在思虑何事。
她和流星雨策马到这儿前,看到五皇子启沣牵着“鸣鸾”与一身紫衣的神仙姐姐易凝霜笑语晏晏地漫步,易剑在不远处亦步亦趋着。那时她对着婉风流转、宛如天仙的凝霜不住称赞,哥哥还拍她的头笑骂她扮男装后连性子也变得轻浮了。
“易壮士,谢谢你两次相救。”虽然觉得眼前的易剑和之前硬邦邦的印象有些区别,但一向不是心细如尘的阿越没有去深究,诚恳地向他表示谢意。
“正是,上次多亏易剑及时为舍妹运功护住心脉,否则她额头的伤势断然不可能好得那么快。”小侯爷走过来与妹妹并肩站着:“我们刘家知恩必报,你一身的好武艺,不如到我父帅麾下博取功名,青云直步指日可待。”
易剑铁板似的面孔露出一丝笑意:“谢谢两位,五皇子一直以礼相待,易剑暂时未曾想过易主,好意心领。”目光飘向阿越,问:“太子妃的额头恢复得可好?”
“还好还好。”铁板易的眼里有种由心而发的痛惜,阿越一怔,回味在他怀里的几秒时间,第一次对他升起些朦朦胧胧的感觉,像是熟悉像是眷恋又像是牵挂已久。
“嗯,在下需到五皇子那儿,告退了。”易剑微微躬身,举步便走。
望着他直挺的身影一步步远走,她心里没来由的一阵恋恋不舍,对刘心愉匆匆扔下一句:“哥哥在这里等我!”蓦然追上去:“易壮士请稍候。”
前面的深衣人影身子一滞,好似犹豫了一下,脚力极快的阿越已经跑到他跟前,微微喘气打量着他。
“太子妃有何吩咐?”易剑面无表情地问。
大奸商曾说过易剑有可能是徐正爹爹的人,会是真的吗?他抱我的感觉怎会如此熟悉?就算是玉树临风、情深一片的启浩拥着我,也从来没有这种依恋安心的感觉……阿越定定盯着他的脸,想要从中找出答案,易剑低垂双目,拒绝和她眼神接触。
“易剑,你……你……”他到底是谁?她不敢直接问,想了想,问:“你可不可以再抱抱我?”
似乎被她的请求吓了一跳,阿越看到他脸上微微搐动,但却没有任何动作。
“易剑,你……你……请你抬起头来。”他身上的气息越来越熟悉。她走前一步,欲强行托起他的脸。
易剑摆手,连连后退几步避开她,终于抬眼望着这名心中疑团如云的太子妃。两人相距不足一丈,阿越清清楚楚看见他眼内遮掩不住的喜色和与硬朗形象不符的一抹温润笑意。
只有巫大哥才会有这样暖人的微笑啊,只有巫大哥的怀抱才会令她留恋安心,难道易剑就是他吗?
“……你可不可以挽上左臂的袖子?”只要看到那个牙印,便绝对可以确认易剑就是偶像了。阿越颤着声音,拼命抑压自己恨不得扑去撕了他左袖看到期望记认的念头。
“若宝!!”白马疾驰而至,马上的人极是怒气冲冲,侧身舒臂一下提起正在屏气凝神关注易剑的少女,不由分说地按她坐在他的身前,扬鞭策马而去。
易剑反应神速,双足一点,便追出了好一段路程;可很快就认出马上之人是四皇子启浩,他顿时停住了。
瘁不及防、离易剑真相仅一线之差的阿越眼睁睁看着他目送自己被启浩半路拦截,遗憾、怅然、愤怒涌在胸口无法排遣,她怒极张口便咬上启浩环着她的手。
铁青着脸的启浩一声不吭,倒是因他的情绪而牵动心绞痛的阿越不得不松开狼咬,蜷缩成一团,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声和呻吟声渐起。
白马被硬硬勒停在铜印山的半腰,跟着被下了马的主人一拍屁股,它知情识趣地撒蹄就跑,速速远离要找未婚妻算账的主人的三丈火焰,以免不幸变成第一匹无辜陪同美男焚心以火的纯种雪驹。
闭着眼无力偎在启浩怀中的阿越死死按着心口,心脏被一只无形的手残酷撕扯戳刺的感觉没有得到舒缓,她想自己终于领略到“痛不欲生”的滋味了。
此时此刻没有听到掏心掏肺宠爱她的四皇子片言只字的安慰,只感到他的身躯在微微颤抖着,搂着她的手极力在收紧,带点急促的呼吸声不太规律;忍痛从他怀里抬头睁眼,视线触到他的脸,阿越便怔住了。
第四章(2)
那张一向温雅自若的俊脸绷着,眉间隐隐透着怒火的青红、嘴角微不可察的抽动、清澈澄明的星眸直直看着前方的虚无,眼中的痛愤悲怨漫溢泛滥。
恨爱交缠的情绪令他整个人比二人现在置身的这片红枫遍野的山腰平地更如火般燃烧炙热,连身上那件给人予淡逸静谧的碧衣也像要被点着随同化作灰烬。
这样的启浩身上竟流窜着情伤郁楚却隐忍不发的傲气,凛然不可亵渎。
阿越定格在震惊中,胸口的痛居然随着她渐生的愧疚而平复不少。当他的眼神因她不自觉的摩挲脸颊而柔和下来时,她才记起自己是被这人强行劫来的,可无法对这样的他发火,只好闷闷地问:“是我又惹你生气了吗?”
“是。”除了这个对他若即若离的人儿,他的心绝不可能如被抛在惊涛骇浪般起伏跌宕。
“恼我没有骑你选的马儿?恼我和哥哥一起骑马?……男人怎么能这么小气?”阿越忍不住嘟哝。
“这几天你刻意让我和夕颜独处是什么意思?”启浩没有看她,极力用淡淡的语气说出冲击他情绪的质问。
两人和好的次日,她说要他继续指点她作画,他满心欢喜来到燕舞宫的书房,她让装束一新、打扮优雅的夕颜端坐一角作为仕女图的临摹对象,然后吵着和他每人现场各画一幅夕颜的画像对比,他笑着应允了;结果,她提着笔不住问:
“夕颜的脸型是叫鹅蛋脸吗?”
“夕颜的眼睛好美,是不是水汪汪的?”
“夕颜居然有美人痣哦,在左嘴角那边,听说也叫旺夫痣。”
“我现在才知道绛唇一点樱桃破其实就是指夕颜啊。”
他当时并没有领会这家伙在他耳边吱吱歪歪的意图,所以顺着所言仔细揣摩夕颜的五官,而只画了数笔的她借口取颜料便一去不回,直到他完成画像走出书房,却见这家伙在庭院里拿着弹弓兴高采烈地在寒星的指导下练习射弹子。
她嬉皮笑脸抱着他的胳膊道歉,他便没有追问责怪,不了了之。
昨天,她告诉他准备学绣花,争取明年元宵节送他一个香囊,请他来挑选花样;他来到庭院的曲廊,见这小家伙和夕颜并坐、手持绣花绷,果然很专心地在学习着;招呼他坐在身旁后,她小喜鹊一样的嘴巴便没有停过:
“学绣花后我还想学做衣服,夕颜你也会?”
“启浩,夕颜说你最喜欢吃莲子羹,且为了保持莲子清香基本上是用鲜莲子手磨莲子汁来代替糖,哇,夕颜真的很细心很用心,我到时也学着做做。”
“夕颜,四皇子喝茶很讲究什么水啊茶叶啊茶具啊,你那么了解他的喜好,真好!!”
一面啰啰嗦嗦说着了一大堆闲话,她一面耍宝地玩弄剪刀,跟着一不小心戳破了夕颜的手背,然后她一把抓过他的手按在夕颜的伤口上,心急火燎道:“启浩帮忙摁住,小心别放开了,我去拿药来!!”
几乎两刻钟过去,夕颜的血迹已干,他也用手帕包扎好,那家伙依然不见踪影。他隐隐感到不寻常,待在后院的吊床上找到酣睡入梦的她时,便被她那副纯真无瑕的甜美睡颜吸引,他无法做出惊扰追问的举动来。
今天,她对他说:“我让哥哥教骑马是为了向他道歉,毕竟我赌气不理睬他是不对的。”刘家兄妹相聚,他没有理由反对,可目送她二人同乘一骑飞奔没多久,夕颜便牵着小白马过来,称太子妃交代她必须紧随四皇子,保护和照顾好他及小白马,因为太子妃已将桑隐雪借用了。
在夕颜的陪伴下溜了一圈马,看到皇弟和易凝霜、隐雪和如影、还有刘家兄妹皆是双双对对时,他恍然明白过来自家未婚妻一连几天的别有用心。
自己对她的真心真意如此被无视,思及甚至可能是她为了逃避他而有意为之,教启浩如何不怒火中烧、咬牙切齿、痛心疾首?
面对义愤填膺的质问人,始作俑者眼珠骨碌碌一转,先是蹙眉呻吟了几声,继而娇嗔道:“启浩,我的心好痛,你可不可以先不生气?”
“不可以!!”岂有此理,中秋时怂恿还是杜夫子的他去赴风骚少妇的约,现在有意撮合他和夕颜,可以如此随随便便将他推给别人,她到底有没有真正喜欢他?
“……那你让我就这么痛死算了,大家都一了百了。”她低低叹了一声,挣扎着要离开他的怀抱。
启浩本想硬着心肠坚持至这个无视他一片真心的家伙认识到自己犯的错误,以免她下次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更让人气恼伤心的事,可居然被她反威胁过来,而他却紧张得立刻让步了。
唉,关心则神乱,情切则心伤。
“回来!!”一把拽紧,按她回怀,他疼惜无奈地看着她:“痛得很厉害?”
“嗯……”忧郁美男真的生气了,得赶紧哄他开心,还需要找易剑验证身份啊。阿越闭目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使胸口的痛感稍弱一些后,用明净得如同一泓泉水般的眼神柔柔看着脸呈不忿却又怜爱无限的四皇子,她抿唇一笑,示意他低下头,跟着轻轻亲亲他的眉头:“可以不生气了吗?”
“不行……”极力想板着脸,可不经意上扬的嘴角已经泄露了心底的欢喜。他对于她胡作非为的不满和怨愤又一次轻而易举地被她化解了。
心痛症状明显消失,恢复常态的阿越暗骂:菠萝麻子的,这刘心悦的躯体对未婚夫的情绪反应也太敏感了吧?和四皇子再这么相处下去,每年的奥斯卡最佳女主角非本少爷莫属。
满目火红的枫林中,修长挺拔的潇洒碧衣俊男和窈窕纤美的活泼白衣少年牵手而行的身影显得格外引人瞩目,已侧身站在不远处凉亭后有好一会儿的深衣男子定定目送二人,不苟言笑的铁板脸上明显画着酸楚:她没有倾心别人,只是为了自保而做做样子罢了。
然而她依偎在他怀中柔情似水地笑吻他的情形却盘旋脑海挥之不去,即使那只是亲亲他的额头而已。
心底腾起一股浓郁的酸味和不安,使他涌出“现在就带她远离”的念头,此念一起,脚下便施展轻功无声无息靠近正交谈甚欢的皇子和太子妃身后。
“夕颜又漂亮又能干,对你一片真心,我很喜欢她啊。想想看,不管你日后是皇帝还是王爷,妃嫔如云都是理所当然的,既是如此,为何不提前物色自己喜欢的呢?”太子妃的语气不像是说笑。
“你不是不喜欢男子三妻四妾吗?”猜不透她说的是真话还是反话的四皇子一怔。
“我不喜欢有什么要紧?易姑娘不是已经册封太子侧妃了吗?我不喜欢进宫,还不是被你们联手送进来了?与其接受别人强压过来的枕边人,不如选择对自己忠心的熟人,以免日后后院起火,我是替你着想啊,”
呵呵,一向倔强且爱憎分明的她在劝四皇子接受别人,只能说明她没有喜欢四皇子。想起当初她抱着他恳求不要娶亲时的泪容,还有一步三回头的叮咛:“……记得我在等你,千万不要紫笛声响,芳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