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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他们的爱情从那里开始,那么便从那里结束。如此,不是很美么。”我凄楚道,深深闭了眼睛。
乐悦神色一诧,随即凄然笑道:“当时,他也说了这样的话。苏小姐,其实,纪夫人是幸福的,如果这一辈子有人能像纪伯父如此爱我,我便死上百次,不入轮回,灰飞烟灭又如何。”
我心里一疼,明明是不熟悉的人,也许她对我还带了些敌意,此刻竟有相知之感,伸手握住她的手,说,“会有的。”
“可是,我希望那个人,是纪叙梵,你,还会祝福我么。”她笑了。
我默然,却也笑了。
浓重的悲伤似乎被冲淡了些。
我低声道:“乐小姐,这件上辈的事情,怎么却和夏小姐扯上了关系。还有,我说出来,请你别介意,你既称纪总裁的父亲为纪伯父,为什么却要唤纪伯母为纪夫人?”
“苏晨,我果然没有看错你。”乐悦微微叹道,“六年前的那个晚上,你知道为何纪伯父夫妇会起争执,最后导致纪夫人远赴挪威?因为有人给他们寄去了一盒录像带。寄带子的人是夏望云,夏静宁的父亲,录像带里,正是十年前他和明影嘉上床的情景。”
我的呼吸顿时困难起来,怔怔道:“你说,纪夫人曾背叛过他丈夫与儿子?”
“纪伯父待我如亲生女儿,甚至把我交付给他最钟爱的儿子。如果,纪夫人不曾背叛过他,如果没有那盒录像带,又或者,如果夏望云不这么歹毒,把带子寄给他们,让这段不洁的往事成为永世的秘密,那么纪伯父他们便不会——”乐悦哭道。
“如果没有这盒带子,那末,纪夫人也许永远也不会知道,他的丈夫竟然爱她至此。她背叛了他的丈夫,儿子,最后她的丈夫却仍然选择用生命去守护她。”
我心里疼痛,百感交集,泪水竟又缓缓而下。
原来,爱一个人,竟然可以这样的爱。
良久,我低声问:“纪总裁因为这样而与夏小姐起了嫌隙?”
“不,苏晨,如果仅是这样也还罢了。这只是开始。”乐悦的声音变得空灵,悲伤到极点:“你永远也不能体会到六年前的纪叙梵都经历了些什么。”
正文 chapter 64前尘。情殇——最后的背叛(1)
我握紧了手中的杯子,直至指尖微微泛白。
乐悦道:“在这之前,不知你是否有兴趣听一点有关我们这些人的事。纪,凌,夏,乐,明五家自祖父辈便有了交情,说是世交一点也不过。除了明家是书香门第,乐家在法国小本经营,其他三家的生意都做到很大。”
“这五家的第二代的交情也是相当不错的,其中纪恒钧与我父亲最好,所以,我自小便与纪叙梵有了婚约。很土是不是?”她笑了笑,又微微叹了口气。
我没有打岔,仍是静静的听。
“其中,纪恒钧,夏望云都爱上了明影嘉,可是明家家长却更属意前者,因为他们觉得纪恒钧较夏望云为人更磊落。数十年后的惨剧,倒真应了这话。”
她摇了摇头,脸上印了数分恨意,很快却又消散了,像沉湎在过去的回忆,语意温柔:“第三代的我们,虽不能说一起长大,却也交情甚密。多么讽刺,明明行,思还有纪叙弘都很优秀,我,夏静宁,包括夏静莹那臭丫头都喜欢上纪叙梵,思喜欢莹,弘的心思一向讳莫如深,行却谁都不爱。”
她说到这里,顿了一顿,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道:“说到行,我总觉宁静远致这词是独独为他而设,他性子沉稳,我们以为像他这样的男子,一旦爱上一个人,便是一辈子。他在美国的时候有过一个女朋友,他待她也很好,然而最终却分开了,他提出的分手。这事倒教我们错愕了好一阵子。但当那天在天域我看到他看你的眼神的时候,那般狂热却坚忍,我便知道了,当初不是他变心,只是他还没有遇上那个人,你,便是他的那个人。”
我怔仲良久,才道:“他是很好的人,是我不配。”
乐悦只是笑,嘴角勾起丝嘲讽:“何必用这个借口。也罢。再说他,你的纪总裁,我的纪大哥,三个女人喜欢他,他却从不对其他二人假以辞色,对莹,他是妹妹的宠,于我,这个他所谓的未婚妻,他是朋友之谊,也许是半边知己,但绝不爱。”
“你不会知道,六年前的他是如何的温柔,但即使这样的他,对爱情却是极为霸道。他的世界泾渭分明,他独爱夏静宁。当然,夏静宁爱他也绝不少半分。只是——”她突然住了口,却又绽出讽刺的笑:“在他挪威之前,他已打算向夏静宁求婚,随后携她到维也纳定居,与几位世界钢琴大师一起创作曲子,为即将到来的世界巡回演出作准备。”
“噢,竟然忘记说一个人。弘,纪叙梵的大哥,他父母死了,他却宁愿选择到英国开一个商业会议而不到挪威去。因为,纪恒钧本来属意的总裁继承人便是纪叙梵,纪恒钧是最早看出纪叙梵商业天赋的人,他知道天域在这个儿子的手中必定可以走向最繁盛的顶峰。”
“从挪威归来,梵平静的可怕,只是紧紧抓着琴弦——”乐悦凄然一笑,道:“如你一般指尖泛白。我甚至还记得当时他的语气。他说,‘乐悦,那人不爱爸妈,我无话可说;只是,不管如何,他终是我大哥,我不愿意他背负仇恨。所以,我这双手便注定要沾上罪恶。这样的一双手,是不配再弹琴了。’”
“那宁怎么办。那时,我这样问他。”乐悦淡淡道,“我还记得他当日的眸子,深凝冷酷得像酷冬的兽。他说,‘如果不是宁,夏望云已经死了。’”
正文 chapter 65 前尘。情殇——最后的背叛(2)
我终于忍不住问:“他要如何报这个仇?”
乐悦道:“他要亲手摧毁夏望云一手建立的商业王国!那时的天域远远未
及今日的强大,与夏氏集团是势力均等,秋色平分;甚至在一些业务上,
夏氏更处在领先的位置。纪叙梵要击垮夏氏可以说几乎是不可能。你永远
也不能明白看着当日的他,我有多心疼,我哭着求他放弃。他却只是笑。”
我心里一疼,咬住了唇。
“首先,他请求入主董事会,只有这样他才有行使公司行政大权的能力,
然而,他唯一的哥哥却狠狠打击了他,集团七个大董事竟无一人投同意票
让前纪总裁最看重的二儿子进入董事议席。于是,他便去求他们。苏小
姐,你能想象到像他这样骄傲的人当时是怎样的去求人吗?面对最后一位
董事的刁难,他在那老不死的家的大门外跪了两天两夜。”
纪大哥,我深深闭上了眼睛,心像被碾过般疼痛。
“进入董事局后,他一边防范他亲生大哥的暗箭,一边废寝望餐研究学习
所有商务上的事情。纪伯父是酒精中毒被送进医院,他是几度胃出血进
院。当时有个医生甚至警告那时玩命的行径。
我握着杯子的手越发的紧,缓缓吸了口气,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纪
伯父夫妻的事,行还有宁他们知道了么。”
“他没有告诉任何人,其实当初他愿意让我同去挪威也不过是让我完
成对纪伯父这位长辈最后思念的祭奠。他说,即便是思念,也打扰到灵魂
的栖息,就这样让他们安静地离去吧。而弘,他更不愿意别人知道。因为
一旦这事抖出,他便没有了不向夏望云宣战的理由。他不愿意冒这个险。
而宁,后来还是知道了,细心如她,怎么会没有觉察到自己情人的变化。
她看出了端倪,问了我。很聪明的做法不是么。”
“她怎么做。”我低声道。
“她知道纪叙梵想做什么,她哭着求他放过她父亲。她说,一旦她告
诉他父亲,他所有的努力便都付之流水。他却说悉随尊便。其实,夏静宁
爱纪叙梵至深,对她父亲的所作,也是极为痛恨的。我甚至亲见她质问过
夏望云。只是那人毕竟是他父亲。她没得选择。最后,还是告诉了他父
亲。可是尽管夏望云再如何打压纪叙梵,纪叙梵还是一步步在公司建立了
自己的势力。往后,夏静宁来找他,他都避而不见。其实,他暗中去看了
她无数次。对她,他无法放下。”
这般的深爱么。我的心在钝钝的疼着,脸上却微微绽了抹笑。苦涩。
“然后,一年以后,纪叙梵在集团内部已拿到了与他大哥均敌的势
力。天域在他的锐意改革下,较夏氏,竟隐隐有了问鼎之势。在这一年
中,他设了几个暗局。在他父母周年忌的那天,他亲临夏氏,微笑着对夏
望云说,百日内他必将把夏氏吞拆入腹。果然,自那天起,夏氏内部出现
了动乱,连续的数个收购投标计划也被被搁置。股价开始急泄。他暗中购
入夏氏的股票,但在他即将拿到控股权的一刻,他却停止了收购。”乐悦
说到这里,嘴角浮起了讽刺的笑。
我也笑了,涩声道:“他在等。等一个人。”
乐悦一震,道:“你怎么知道?”
“他今日亦愿赠她十里红妆,何逞当日?”我阖上了眼睛。
“苏晨,你竟比夏静宁懂他。”乐悦怔怔看着我,喃道。
良久,她大笑,继而凄凉道:“可惜了当日在他身边的是她不是你,
如果是你,那今日的一切想来将彻底改写!”
“那天,宁瑶也下着雪。很美的雪。”
“我与他一起去找纪叙弘,商量最后收购的事情。多讽刺,他们兄弟很多年以前便不住一处。只要再多购进1%的股,夏氏的大权便彻底落进天域手中。
其实,说是商量,不过是纪叙梵尊重他哥哥,他自己完全有权力下这个决定。再说,纪叙梵心里如何想,没有人知道。然而,我们却碰了个空门。纪叙弘没在。而我们却在他的屋里,更确切说是在他的卧室里,发现了一个秘密。雪白的墙,四面贴满了一个人的照片。你猜是谁?”
我的心慢慢往下沉,道:“夏静宁?”
原来,原来今日纪叙梵所居住的地方,竟然是他哥哥的?!
乐悦微微一惊,又暗沉的笑了:“不错。纪叙弘,我们一直看不透他在想什么。原来他竟暗暗爱恋着他弟弟的女人。我当场便吓呆了,纪叙梵却冷静得可怕,他缓缓按下了房间里的电话录音。电话里是夏静宁美丽的声音,她说‘只要你答应阻止他进行最后的收购。我便答应你。今晚八点君悦酒店七零四房。’”
我猛地一震,手中的咖啡洒了一桌。
“路上,纪叙梵像疯了一般,车子飙到了极速,连续撞翻了几辆车。及至到达酒店七零四房门外的时候,我满心颤栗地看了他一眼。他眼中的悲凉我只在他父母死的时候见过。他手握了又握,终于一咬牙撞开了房间的门。房间里,他的亲大哥正把他的女人按在墙上,在做,他的东西甚至还留在了她的身体里面。白色的液体洒了她半身。”乐悦定定看着我,眼里一片的灰蒙与惨淡。
我眼前一阵晕眩,紧紧合上双眼。
心,被碾成了碎片。疼他的疼。
只是,这疼,该怎么疼?
他母亲背叛了他的父亲与他。
最后,他被他唯一的哥哥背叛,
还有。
他爱逾生命的女人。
他甚至,一直在等她。
其实,也许,最终,只需她一句,愿赠他一生,便足够让他放下一切。
因,他一直在等她。
可是,她却吝啬给他这个机会。甚至,不曾考虑。因为,她不相信他,不信他的爱。
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