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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逃不掉的。”
严守一点点头。于文娟他哥又看严守一一眼,叹了一口气:“我知道你们离婚
了,不相干的,就算你帮我的忙吧。”
于文娟她哥扔掉烟头,又从怀里掏出一张照片,递给严守一:“来北京之前,
我给照的。”
严守一接过照片看。照片上,于文娟怀里,抱着一个虎头虎脑的孩子。孩子比
在妇产医院见到时大了许多,照片上于文娟笑着,他倒皱着眉,似对什么不满意。
接着两人共同找了一个保姆,甘肃人,十九岁,脸看上去砂红,但看上去也老
实,名字叫马金花,怀里抱着一个印花小包袱。办完手续,于文娟她哥将保姆领走,
严守一回到车上,又掏出照片看。让他感到惭愧的是,他对照片上的孩子,仍是一
点没感觉。仍和半年前在医院里看到时一样,觉得这是个累赘和麻烦。但他赶紧躲
避这念头。
因为照这样想下去,他就太无耻了。
接下来一个礼拜,严守一开始悄悄给于文娟找工作。他和沈雪的关系,自那天
夜里闹过之后,又渐渐恢复正常。但像给于文娟找工作这样的事,明显又不能让她
知道;让她知道了,又是一场轩然大波。
不但背着她,给于文娟找工作,还得背着于文娟。小老鼠钻风箱,两头受气。
严守一有些哭笑不得。
更让严守一感到难堪的是,原来他以为自己是个名人,给于文娟找个工作轻而
易举,真到下手找,才知道困难重重。于文娟没有大的技能,除了会犯倔,就会打
字,寻找工作的范围就小了。也给一些他熟识的单位的头头、公司的老总打过电话,
他们接到严守一的电话都很高兴,名人与他们主动联系,但一听有事情求他们,而
且是安排人,态度就变了。也不是一口回绝,都是说“看一看”。这一看谁知看到
猴年马月,又不好第二天再催人家。这时严守一才知道自己这个名人有些虚。表面
上人家慕名与你交往,但背后你并无实质性的东西与人交换,双方这时就不对等了。
这时伍月从庐山回来,又给严守一打电话,催他给费墨的书写序。
严守一先在电话里骂了伍月一场,说她是个傻逼,从庐山发来的短信,引起一
场风波。伍月先是在电话里大笑,接着也回过味儿来,说是触景生情,一时冲动。
这时严守一突然觉得利用自己给出版社写序,让出版社把于文娟的工作给解决了,
倒是个办法。但电话里一时又给伍月说不清楚,便想与她见面。见伍月还得顾及沈
雪,他想了一下沈雪的日程安排,明天晚上她正好带学生去看实验话剧,听她说实
验话剧的名字叫“一斗米”,意思是把一斗米撒到地上,再一粒一粒捡回去,带学
生就不好带严守一,严守一想着一斗米怎么也有几十万粒,得捡几个时辰,觉得是
个机会,便约伍月第二天晚上吃饭:“明天晚上一块吃饭吧。序怎么写,我还真有
些含糊。让你们社长也参加。”
第二十三章
他们把饭局约到了四季青桥附近的一家火锅城。第二天晚上,严守一到了火锅
城门口,却发现伍月一个人来了。
严守一便把他给费墨写序,让出版社给于文娟安排工作的事说了出来。伍月听
完,马上用筷子点着严守一,筷子上还晃着几片羊肉:“哎哟喂,严守一,你真是
越活越抽抽了,给你好朋友写一序,还带一条件!”严守一这时真诚地说:“我也
是出于无奈。给你们老贺说,不是让把她安排到你们出版社。”
伍月:“那你要安排到哪里去?”
严守一:“老贺在出版界熟,看能不能安排到别的地方。”
伍月把羊肉扎到锅里:“没听懂。”
严守一这时对伍月说了假话,没有说真实原因:“我给你们写序,她又安排到
你们那里,太明显了。再说,你在那里,我因为你离的婚,也不方便呀。”其实严
守一是怕工作安排得太直接了,于文娟或沈雪发现这一阴谋;两个人有一个人发现,
这事又得玩完。
正在这时,严守一的手机响了。他看了一下名字,是沈雪打来的。他急忙竖起
手指放到自己嘴上,示意伍月不要出声,然后接电话:“啊……演出都结束了?…
…我在大西洋火锅城……出版社的几个人……给费墨的书写序的事……”接着迟疑
片刻,但马上作爽快状:“好哇,来吧!”
他如实告诉伍月:“麻烦了,沈雪要来。要不你先走得了。”
伍月大为光火:“要走你走,我是不走。你怕她,我不怕她!”又点着严守一
:“哎哟喂,严守一,看你那糟糠样,都变成可怜虫了。”
倒弄得严守一有些不好意思:“谁害怕了,不是怕你们见面尴尬嘛。”不好再
赶伍月走。不过接着赶紧交代:“见了沈雪,千万别提于文娟工作的事。”
一刻钟之后,沈雪提着手提袋走进小包间。伍月倒大方,马上热情地伸手:
“沈雪吧,我是出版社的伍月。”
沈雪一愣,但也马上热情地与伍月握手:“噢,你就是伍月呀?听我们守一说
过你。”
严守一看气氛还算融洽,松了一口气,向门外的服务员喊:“再加一副碗筷!”
一边接着跟沈雪说:“贺社长刚才还在,但临时有事,提前走了。”
沈雪看了他们一眼,拿筷子夹了几片肉,一边往锅里涮,一边笑着对伍月说:
“本来不想来,但我一听‘火锅’这两个字,就饿。”
伍月也望着沈雪笑:“我也是,一吃上这口就上瘾。”
离开火锅城,严守一开着车,沈雪坐在旁边一块回家。
沈雪这时板着脸:“严守一,我来之前,你们是几个人在包间吃饭?”
严守一:“我不跟你说了,三个呀,老贺有事先走了。”沈雪看着严守一:
“严守一,我从桌上的碗筷就能看出来,你们一直是两个人!”
严守一吃了一惊,马上找补:“服务员收了。”
沈雪冷笑:“严守一,你在欺负我的智力!”
第二十四章
严守一不再说话,闷着头开车。半天,叹了口气说:“确实就是我们俩,但确
实也是给费墨写序的事,怕你多疑,我才这么说。”
沈雪:“我进来之前,你们还不知怎么预谋呢,我倒蒙在鼓里,成了外人。严
守一,你到底想干什么?”
严守一被逼到了绝路上,只好急了:“我想干什么,我还想问你想干什么!给
你脸了是不是?这些天接二连三,整天疑神疑鬼,弄得我跟做贼似的。我连见一个
人都不能见了!我告诉你,我是找老婆,不是找FBI !”接着将车“嘎”地停在路
边,情绪真的急了:“爱怎样怎样,你要不想一块呆着,就他妈给我下去!”
这是严守一认识沈雪以来,第一次发这么大的脾气。沈雪看着严守一,惊愕得
说不出话。严守一以为她会推门下车,没想到她伏到车的前脸上哭了。哭了一会说
:“我说什么了?我只是说你不该骗我,难道不对吗?”又哭:“一看就是个骚货,
让你离她远点,有什么不好?”
严守一这时换了口气:“我离她本来就不近,这不是说正事嘛!”
然后又开动了车。看着沈雪渐渐平静下来,严守一心里又有些安慰。
看来光退让也不行,有时该发火也得发火。过去在生活中很少说硬话,看来该
说也得说。
费墨的书出版了。出版社为费墨的书举行了隆重的新闻发布会。
发布会设在国际贵宾酒店。新闻发布会没什么出奇,但新闻发布会之前,严守
一无意中发现了费墨一个秘密,却让他大吃一惊。十点开会,严守一九点半就到了。
但酒店前的车场已经被车辆占满。终于,他发现一辆汽车的屁股从一个车位里退出
来,严守一急忙将车开过去在那里等待。那辆车开走,严守一把车头抹了进去。往
前打量车距时他无意中发现,前排车位上停着一辆小“奥托”,开车的是一个女孩
;一般的女孩严守一不会留意,但这个女孩扎着一对小双辫,返璞归真,似乎回到
了1969年,倒让严守一多看了两眼。接着他发现女孩旁边还坐着一个胖男人。那个
女孩在晃着辫子说什么,接着向那个胖子脸上“呗”地亲了一口。接着那个胖子从
小“奥托”里笑着钻出来。由于车小,人胖,那人钻得有些艰难。等严守一把车停
好,他吃惊地发现,这个胖子竟然是费墨。
严守一像自己被人抓了个现行一样,脑袋“嗡”的一声炸了。费墨留给他的印
象,一直是个循规蹈矩、道貌岸然的老派知识分子,怎么背后也干这偷鸡摸狗的事
呀?这不也成自己一族了?严守一有些惊愕,接着又有些莫名的幸灾乐祸。幸灾乐
祸不仅是对费墨,还有对这个世界。这才叫环球同此凉热。
严守一憋不住自己的兴奋。看到费墨已从人群中踏上了滚梯,便紧走几步追了
上去,低声问费墨:“清早给费老打电话,不让我接,你怎么来的呀?”
费墨看了严守一一眼:“另外还有点事,打的来的。”
严守一捂着嘴笑:“不对吧?不让我接,原来是有人送。车不好,人好。”
费墨这时吃了一惊,脸上的肌肉僵在那里。他明白自己的狐狸尾巴被严守一抓
住了,眼神在镜片后躲闪一下:“一个社科院的研究生,学美学的,对我有些崇拜。
但我告诉你,只是正常交往,没有别的,别瞎想。”
严守一:“嘴都上来了,还没别的?”又笑着用手点费墨:“费老一再教导我
们,不能乱来,麻烦,您这可是顶着麻烦上了。”
费墨皱着眉看了一下四周,也用胖胖的手点严守一:“老严,我不是说你,你
这话有些刻薄。”又说:“老严,做人要厚道。”
严守一连连点头:“好,好,我视而不见,好了吧?”接着搂起费墨的肩膀,
共同走进新闻发布会大厅。
第二十五章
新闻发布会结束,贴着费墨头像的宴会厅大门被侍者推开,露出宴会厅。众人
“噢”地一声,潮水般涌进宴会厅吃饭。
费墨和严守一都被安排在主桌上。严守一从身上摸出一张照片,悄悄递给费墨。
这张照片,就是前些日子于文娟她哥悄悄给他的那张,说:“放你那儿吧。”
费墨一愣:“为什么?”
严守一:“孩子沈雪能接受,但照片上不是还有于文娟吗?最近又暗地给她找
了一个工作,沈雪那里,更得小心一点。”费墨点点头。严守一又悄悄掏出一个存
折:“于文娟下岗上岗,经济也不宽裕,我悄悄存了两万块钱,怕他们突然有急用,
也放你那儿吧。”
费墨点点头,将照片和存折揣到自己身上。一边揣一边说:“有一个事情我也
想提醒你,我老婆原来是不接受沈雪的,因为她和于文娟关系好,后来又跟沈雪裹
在一起,这几天,她和沈雪,两人电话通得很频繁。”费墨用筷子划着桌布:“世
界上的事情,怕结盟。”
严守一想起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