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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王宝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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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大葛青以及一班兄弟不在,所以这一切只好由薛平贵自己来操持,虽然很简陋,但可以看出,他很用心。

他费尽心机,也只想要一个力所能及的新婚之夜,这可以说是他最后的尊严。

薛琪才看一眼就赶快低了头,她很嫉妒,很心痛。

结果,下一刻,薛平贵就让她更心痛。他大力一抹把精心准备的这些全都从桌上抹下去:“要它们还有什么用,我已经没有新娘了,没有新娘!”

惊跳的盘子破裂成片,他根本不管,再一把扯过酒坛,仰头便灌。

他想死,千钧一发,却还有人盼他活下去。

“哥,你不要怕没有新娘,我就是你的新娘,爹早就把我们配成夫妻,只是你不知道而已,哥,我爱你,我好爱你!”

水到渠成的心里话终于嚷出来,薛琪夺下酒坛,一下子扑进他的怀里,热情如火。

压抑了很久的秘密犹如破冰,她不能再忍耐了,她爱了他好久,她不能看着他死掉。

薛浩把他们俩凑做夫妻,这是她心甘情愿的,可是毫不知情的薛平贵却如闻惊雷,张手就推:“离我远点儿,滚开!”

他害怕,他正有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如果薛琪再凑上来,他很难保证再把持得住自己。不值钱的酒,灌到肚里烧心,很快他的脸变得红扑扑,头痛欲裂更糟了。

“水,水。给我水呀!”心火盘旋在胸口,愤怒和痛苦出不去,他只有求救。

“哥,水来了。”薛琪松开他很快端着碗回来,眼泪汪汪的:“哥,对自己好一点,你这样我的心都要碎了!在这世上,只有我才是对你最好的,你是我唯一的依靠,哥,你不能抛下我,我才是你的新娘子,爹爹把我们凑成夫妻,你为什么不听话?哥,我要留住你,不管用什么办法,你都是我的,是我一个人的!”

“夫妻?”薛平贵听得可笑,努力睁大眼睛看她,穿着紫裙的薛琪在眼前摇晃,他看不清楚。

他醉了,醉得好快,怒火涛涛烧没了理智,他迷糊了,开始把手向薛琪的方向伸去。

战战兢兢的薛琪牵住它,很快就被揪去怀里。

“哥,哥,你放开我,哥……”挣扎没有用处,他的手好像利爪,死死地按住了肩,一个旋步便带着她到了石坑上。

薛琪变成一片落叶,而他就是那狂风暴雨。他带着她,疯狂地舞动,完全不顾生死。

“哥,你疯了,放开,放开!”害怕的薛琪终于清醒地意识到这是在做什么,她打他,骂他,咬他,可是没有什么能让他停下。

薛平贵好像一头野兽,撕扯着她,凶蛮地发泄着怒火。只有极乐,才能抚平伤痛。

薛琪真切地感受到了,好快。她就这样成了他的女人,他们在一起了。被他占有并不觉得甜蜜,反而羞耻得想撞墙,结果,薛平贵一把扳住脑袋,咬上她的唇。

“唔唔。”拼命的纠缠中,薛琪扭头望见墙上的影子,一声尖叫。

影子好多。来了好多人。几乎是与此同时,低暗的寒窑,突然间明亮了起来。

一心想要给薛平贵惊喜的葛大和葛青站在最前面,执着火把,呀呀地叫。

缩成猫儿的薛琪急忙拉被掩身,哭嚎不停。等薛平贵看见有一个人从葛大葛青身后走出来时,他彻底清醒了。

那是宝钏,一身凤冠霞帔,红艳艳的宝钏。

她来了,正好是这样的时候,最“完美”的时候。

葛大和葛青拼命地挡着,可是她还是走了出来,接着就看到这些。

她的眼睛像刀光一样,跳动着宁静的火焰,可是她什么也没有说,连眼泪都没有。

她肯定很心痛,很难过。这帮乞丐兄弟看在眼里,都这么同情地想。因此,他们更愤怒,恨不得从来没有薛平贵这个兄弟,他的人品已经很明白了,他们真后悔。

众目睽睽,薛平贵凌乱了,他马上到处抓衣服,可是才一挨手,又碰到了薛琪的身体。

“呜呜……”薛琪如同被刀斩中似的,更尖厉地哭喊。

宝钏叹一声,咬紧唇,转身走出去,自始至终,连句指责的话都没有。

“宝钏,宝钏!”薛平贵赶快穿衣就要追,可是却被葛大一拳揍在脸上,紧接着,张伟和其他兄弟也都跟过来。

他们的拳头是刮落的雨,他无法解释,只好一把推开,奔出去。

大功告成的宝钏早已坐回了花轿里,站在轿旁的李云贵扬高下巴,伸手止步:“且慢。”

“你干什么拦着我,滚开!”薛平贵一见他的新郎装扮便知是情敌。

“不用解释了。”李云贵上下打量着他的狼狈:“从今往后,宝钏是我的妻子,和你再也没有关系。”

“凭什么,明明她是来跟我拜堂!”薛平贵好后悔啊,他还以为,宝钏的一腔痴心是为了爱他,为了赶来共结连理。

“是吗。可是跟她拜堂的是我,不是你。所有人恭喜的也是我,不是你。你什么身份都没有,况且,你这样的人品,还想跟宝钏共度一生?相府的千金嫁给你这样无耻的小人?畜|生!”李云贵蔑视地望着他,身形单薄的薛平贵根本连一个乞丐都已不如。

最好的指责,怎么反驳。薛平贵惊痛地回头,那些跟出来的兄弟们,他们的眼睛全是厌恶。这样的下场,不冤。

羞愧满腔,他还奢望能挽留。

一时天堂一时地狱,他不断在这两者之间轮回,命运在开玩笑,最大的玩笑。

薛平贵战战兢兢地走到轿边低头:“宝钏,求你告诉我,你答应过,不管有多么辛苦都要跟我在一起,这是个误会,我会向你解释,你一定要听我解释!我知道错了,我会补救的!”

可笑,事实就在眼前,亲眼所见,如何补救。

“我丈夫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宝钏安静地坐在轿子里,斩钉截铁:“相府的千金,不嫁无耻的小人,感谢今夜让我看清了你,滚开,不要挡我的路。”

“‘丈夫’?”薛平贵不敢置信地望向李云贵,嫉妒和忿意袭上了他的心,他指着他,不肯甘休:“你这么快就承认他?他只是替身而已,宝钏!求求你!我不能没有你!宝钏!”

 24苦尽甘来

哀求没有用,是笑话。宝钏在轿子里不再有动静。对无耻,冷漠是最好的回应。

薛平贵惨笑着伸手去拨帘,颤颤地说:“让我看看你,宝钏,让我再看看你!别这样对我!”

留不住她,再看她一眼也是好的,况且,他以为,这一眼也可能带来生机。结果,手还没有碰上去,身后有人突然蹦跳过来扯他衣领,“嘶啦”一下撕破。

那是葛大。猝不及防的薛平贵被揪住拨转身体,一拳袭在胸口。

“混蛋,真不要脸!”正要上前的李云贵止住了。葛大痛心疾首,转头说:“我们没有这样的兄弟,别脏你们的手,我们来!”

下一刻,群情激动的乞丐们揪住薛平贵去往道旁,让开了路。

走吗?李云贵拨开一点轿帘,去望宝钏。宝钏不说话,于是他的手便一直撩着。

眼前的大戏,该要好好欣赏。

被扯住的薛平贵好像一片枫叶,随着人们的拳风舞动,心里的血被倒空了,却有好多话想说。

他不甘心。被他们打得这么痛,他不甘心。

“住手!你们不能打我,我是你们的兄弟,你们知道……知道我是什么身份……”他拥有高贵的身份,是虚名却可拿来救命,他努力地推葛大,没有力气,他说的,他们也听不清。

“无耻!”葛大张口便驳:“就算我们是乞丐,也做不出这种猪狗不如的事,你义父尸骨未寒,你这么做,对得起宝钏小姐吗,对得起你义父的在天之灵吗,你这个畜|生!你还有脸见人吗!”

的确没有脸了,薛平贵已是脸上开花,一团模糊。

生死关头,他只有焦急去看宝钏,她是力量之源,她的反应对他很重要。她就是救命稻草,是他的力气。

结果,他看到了一张漠然的脸,眼如寒冰,好要命。

她不再爱他,他确定了。不但不爱他,他就算死了,也跟她没有关系。

“宝钏!”信念瞬间崩塌,被张伟掀翻在地薛平贵闭眼等死。然而,耳边刮过一阵风,奔来的人扯住他,像捉鸡的老鹰般带他腾了空。

“呀!”众人惊散了,看着突然平空冒出的黑衣蒙面人,目瞪口呆。

李云贵马上贴近轿子,以防不测,宝钏却说:“别慌!”

一袭得中,黑衣人回身,只是一瞥,她已知是谁。那是一双满含悲伤和愤怒的眼睛,有些苍老,却充满正气。

这样的人,世上已经不多了。可恨偏偏救的是贱|人。当他在翠竹林停下,离武家坡已经好远。

薛平贵被放开,他恨恨地掷下一瓶药。

“咳咳,”薛平贵慌乱地搂到怀里,嗅嗅有熟悉的味道,马上说:“宫里的药,刘将军?!”

“哼。”救他的刘义好不甘心地扯下面巾,承认了:“畜|生,你还有脸认我。”

薛平贵真是喜出望外:“我明白了,你是来看我跟宝钏的,对不对,舅舅?”在宫中里,宣宗的训斥很简单。不过,薛平贵还是摸清了和刘义的关系。

正是绝处逢生,这个舅舅是他的靠山。刘义疼他,所以才来暗中观察,盼他平安,却节外生枝恨他不死。

连义妹都可以玷污的人,真是亲手杀他都嫌污浊。既然如此,不必容情。刘义怒气难抑,伸手一指:“往前便是玉门关,你吃了药就快滚!”

“等等!”这话不祥,薛平贵大慌:“你要我去哪里,舅舅,难道父皇连一点生路都不给我?”被迫离开大唐疆土,这跟处死有什么区别。不闻不问,那不就跟鱼肉一样任人宰割吗?

“不必说废话了。”刘义眼含热泪,指着前方树边系着的马儿:“你滚吧,是生是死,是你自己的造化,从现在开始,世上没有‘薛平贵’,也不准你再说是我外甥,滚!”

薛平贵看着马儿长叹,在地上跪起来,诚恳地说:“好,我滚,父皇不在这儿,容我三拜,大将军替他接着,我的错,终有一天我会洗刷干净。”

拜完了,他爬起来,一拐一拐地去牵马,摸着鞍上包袱,突然又想到,糟了,薛琪!

“薛琪,薛琪!”他要往回跑;“薛琪!”

“她是你义妹!你还要不要她做人?你想害死她不成!”刘义终于忍不了,一掌击在颊上:“滚!”

投怀送抱的结果,不会是好结果。薛琪自作多情,做了无耻的事,这也是报应。

薛平贵被救走之后,再也没有回来。

宝钏终于大功告成,回去完成属于她的新婚之夜。因为幻术的关系,出来时并没有惊动太多。回来时,却发现一件很新鲜的事。

深更半夜,居然有人赶来偷窥新房。

听到脚步便知是谁,牵住李云贵的手,宝钏微笑着,先一步入了房中。

银钏拉着母亲跑得气喘吁吁,唯恐赶不及:“娘,你相信我,宝钏不见了,真的,不见了!”

她是为了魏豹打抱不平,要抓宝钏的错,结果,她们刚到就听见甜言蜜语。

“相公。”房中下人早就散尽,宝钏坐在床边等,接过酒杯,笑了:“你怎么了?”

“有点飘。”倒了交杯酒的李云贵过来,承认被这一声呼唤弄得神魂颠倒:“我真是没有想到,美梦还有成真的一天,我已经等了十八年,我……”

“哎。”宝钏急忙掩住他的口,外边的人听得好迷糊。

“十八年?”银钏大惊小怪,回头看母亲:“什么十八年?呀!”

动静一大,她歪倒扭了脚,暴露情形。宝钏在里警觉地唤:“谁?!”

老夫人只好正正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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