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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怎么行。”王后仿佛又觉察到了什么,淡淡地道:“陛下的身后事如此繁重,两件事压在你一个人的肩上,于理不合,我也于心不忍。这样吧,审讯剩下的那些奸细便交给你来办。至于陛下,这事由哀家亲自处理,陛下之事虽是国事,但同时也是家事。哀家决定了。”
“亲,亲自?”王后身为妻子这样做没什么不对,赤鲁却吃惊地张大嘴巴,阻拦道:“娘娘,还是由微臣……”
“王后娘娘。”大事当前,凌霄适时站了出来:“臣愿意替娘娘分忧,不如这样,审问奸细的事交给赤鲁将军,陛下的丧仪就交给微臣。臣会妥当处置,娘娘悲伤过度,应该好好休养。”
“这……”王后迟疑地叹口气,再道:“好吧,凌霄,这事交给你了。赤鲁将军,七日内将那些奸细审问清楚,然后连同那两个贱人的尸体,一并在陛下灵前焚烧,群臣围观!”
“是!”西凉处置奸细向来是以最重的火刑处置。七日内,分明是为了赶在西凉国王头七那天为他报仇。
这样的安排,合情合理。赤鲁毫不犹豫地答应了。
可是他还有话要说。
“娘娘,那两个贱人的尸体,是不是从陛下的帐中挪出来?”没听说过凶手和被害人死了停放在一起的,赤鲁说得很急切:“娘娘,这样于礼不合呢。”
“你说得对。”王后点头应了:“这两个贱人的尸首,也麻烦爱卿你多多照看了。到时候,和那些同党一并处置告慰陛下在天之灵。”
“是。”赤鲁正中下怀地松了口气,这回他是真的安心了。
接下来,王后和群臣议处了剩下的琐事,命令退散。最后离开的赤鲁回到寝帐时已经是四更,刚刚进帐,却被一闪而过的人掐住了脖子。
“哎哟,将军,您……”来人蒙着脸,赤鲁还是一眼认出来,很懊恼地叫道:“您也太不小心了!”
“少废话。你没出卖我吧?”来人鹤发鸡皮,样子很老,声音却还年轻。
很显然,他是假扮的。
“魏将军说哪里话。”赤鲁沉痛地辩解:“魏二公子,您也太看不起人了!王后刚刚单独问了我半天,我可什么都没说!”
一声“魏二公子”泄露了秘密,来人正是潜伏在西凉营中的魏豹。
宝钏的猜测没有错,这个家伙装扮成跛脚的老头,从一开始就没安好心,他要把水搅混。
事情闹到这步田地,赤鲁真是又悔又无奈:“公子啊,我家祖上欠了您祖上的恩情,如今可都还清了吧?为了您,我可是连自己的大王,都给,都给杀了呀……”
这世上,最难还的便是人情债。
有时候,用命来还,还嫌不够。
听赤鲁这么说,魏豹皱眉,又想起一事:“对了,那两个替罪羊的‘尸体’现在哪里,带我去见他们!”
“这个不难。”赤鲁将两具“尸体”交给可靠的人看管,就是为了此时。
不一会儿,乔装的魏豹和赤鲁偷偷靠近“停尸帐”。
帐外把守的人一见急忙退了。里面,李云贵和范离安静地睡在榻上,一动也不动。
魏豹盯住二人观察了一阵,对赤鲁道:“有没有发现异常?”
“没有。”赤鲁叹气:“王后刚刚验了好久,她都没说什么。”
“好好的,怎么死了呢。”魏豹觉得奇怪,喃喃自语:“死得真奇怪。”
“说得是呀。”赤鲁想得浑身发毛:“我们大王才死,他们就跟着死了,难道真有冤鬼索命这回事?”
“哼,要索命也是找你呀。”魏豹冷笑着回头讽刺:“像赤鲁将军这样忠肝义胆,暗中弑君的人,世上不多见吧?”
“将军这样说就不对了。如果不是为了向你报恩,我怎么会做出这种事。”赤鲁不高兴地垮了脸色,凑上来道:“将军看也看了,还请早点出去吧。”
“嗯。”魏豹叹息着离开此地。他们刚走,李云贵和范离就睁开了眼睛。
这两个坏蛋所说的一切,已全落入耳中。
“好极了。”范离轻轻地说:“云贵,一切跟我想得一样,是魏豹干的。”
“他们两个居然合谋。”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李云贵很惊叹,也很佩服范离的计策,忙问道:“依你,接下来该怎么办。”
“哼。”范离缓了口气,道:“那就要看赤鲁的本事了,不是说‘七日之内’吗?”
“说得对。”赤鲁将要审问苏龙等人,然后给他们定罪。云贵很快想到他会怎么做:“这个赤鲁一定会想尽办法,让他们赶快认罪。这样,杀害国王的罪名便坐实在我们所有人的身上。”
“所以他一定会用刑,而且最好是灭口。因为只有死人才不会透露机密。赤鲁做出这种事,当然也会很害怕被人发现真正的杀人凶手是他。而魏豹没有明着露面,就算大唐因此背负了派遣奸细之名,也只能怪到我们身上,因为是我们‘办事不力’才会被抓起来。魏豹和赤鲁杀了我们灭口之后,真相如何永远也没有人知道。”
“对,尤其是魏豹。”李云贵想得更透彻:“虽然他猜不到‘范离’是谁,但他应该可以猜到我的身份,所以他要一石三鸟杀了我。到时候向皇上邀功,皇上只能相信他。”
“没错。”范离是宝钏的女扮男装,而李云贵和苏龙到西凉做卧底却是雍王一早就透露给魏豹的,他肯定会猜个八九不离十。
杀了情敌,同时又立了功,而且,还可以把一切瞒得滴水不漏。
这个魏豹,真是一个狠角色。
然而怎么看,他都不像有这么聪明的样子。
“这么算起来,他的背后一定有‘智囊’了。”范离赞叹地分析着,又道:“不对,应该说是雍王背后的‘智囊’。”
“不管给他出主意的是谁,都是冲着我们来的。”李云贵续道:“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赶快去保护苏龙和我们的同伴,绝不能让那个赤鲁伤害他们。”
“这个你放心好了。”范离自信满满:“从一开始我们被抓进来之前,我就对他们下了咒,就算被抽个几百鞭子,都不会有事。最多是……假死。”
“假死。”李云贵迷惑地啧啧几声,明白了:“置之死地而后生,我明白了,你是想让魏豹以为心愿达成,然后再……”
没错,就是这样。
越是恶劣的人,得逞之后才会越猖狂。
七天很快就到了,而苏龙和一干人等,也都全变成了“死人”。
在头七的回魂夜,赤鲁向王后报说,这些人畏罪咬舌自尽,现已全部自绝,可以焚烧他们的尸体,以慰国王在天之灵。
王后很惊愕,可是也无可奈何,只得吩咐:“好吧,将这些人的尸体分放在灵柩周围,等巫师问明时辰,再行点火!”
此时此刻,夜已深沉,天边的月儿也迷离不清。
西凉国王的灵柩旁,站满了人。除了家眷和亲兵之外,离得最近的都是重臣。
立功至伟的赤鲁被安排在第一个。身旁的亲兵执着的火把将他的脸照得很鲜亮。一丝一亮的微末表情,都被映在众人眼中。
不知不觉,赤鲁很慌。尤其是头七这样诡异的日子,他这个杀人凶手,正对着国王灵柩的方向,那么近,躲也躲不掉。
情不自禁的,他就在想那天晚上动手时的情形。
想得心跳如豆,想得汗流浃背,连串的珠儿从额上滚下来。想得脸上的筋情不自禁地抽抽着。
这副样子很快也吓到了人。
当着国王的灵柩,众臣也不能高谈阔论,可是他们心里都在胡思乱想。
另一边,正在做法的巫师终于摇响了法铃,口中咕噜着:“回来啦,陛下魂归来,回来啦!”
那人闭着眼睛,摇头散发,从众臣身边跳过,没多久又绕回来,单单停在赤鲁的面前。
“你,你要干什么。”赤鲁战战兢兢。
“陛下回来了。”巫师侧耳聆听空气的说话,突然瞪圆了眼睛,对赤鲁道:“混帐,跪下!你这个……”
一瞬间,那巫师已变了嗓音,连神态也变得狰狞。
这不是巫师,分明是西凉国王的嗓子。
赤鲁一下子脚软了,竟然真的跪倒在地,连连叫道:“大王,您要干什么,不是我,不是我呀!我没杀你!”
39公主驸马
巫师咳了咳;顺水推舟道:“哼;你这个奸细,还不快从实招来,说;你是怎么杀我的!”
“我;我不是故意的,陛下;我……”
招吧,也只有招了。
虽然赤鲁只说了一点点;但是大庭广众;群臣都已经听见。
这场戏做得不冤,快捷;有效;还揪出了奸细。
人群中一位戴着斗笠的青年站了出来,抖露出一个包袱:“你们看看吧。”
包袱里有笛子,有蜂蜜,有长靴,还有夜行衣。
火盅以蜂蜜为食,笛声驾驭行动时会留下淡淡的甜香。而包袱里的这些,全是凶手用来乔装的工具
众人想起阿鲁图伦和国王出事的那夜,很快都明白了:“这是赤鲁的?”
“你们帮他试试看合不合身便知道了。”范离昂首挺胸地说。
凌霄惊疑不定地喝问:“凭什么信你,你是谁?”
“我是范离。”范离撤去了装备,亮出真身:“你们的陛下并没有死,还有这个。”
他将前些时候收起火盅的瓶儿抛给凌霄,凌霄才嗅了嗅便确认道:“没错,这是火盅,你的意思是说是赤鲁用火盅杀了陛下?”
“没错。他先杀了阿鲁图伦,然后才对陛下动手。”这时候,终于可以松口气的王后也来帮腔:“多亏了这位范先生,不然本宫也抓不出奸细,现在阿鲁图伦之死,终于大白于天下。”
“那这个赤鲁又是从哪儿来的。还有,陛下明明也中了火盅,为什么?”群臣当中,有人不解疑问。
“那就要问他了。”范离伸手指向赤鲁,暗中施法。
“没,没错,这些,都是我干的。”赤鲁迷迷糊糊地讲起来:“我是奸细。我一直潜伏在西凉。我杀了阿鲁图伦,然后才想杀陛下。”
“真的吗。”代战不肯相信地跳出来,抓向范离的手停下了:“母后,真的不是范离做的,他为什么没死?”
“因为我们要抓住真正的凶手。”人群中,李云贵的应答声响起来:“这个赤鲁想要陷害我们,我们装死是为了避过风头。阿鲁图伦被他杀了,你们的国王当时只是刚刚昏迷,但是,没有人相信我们,我们只好先诈死。”
“那么范离你为什么要到现在才揭穿这个秘密。”七天的时间太长了,代战不肯放过这个借口:“你这是想害死我父王!”
“火盅那么厉害,难道我们不需要时间调配解药吗。”李云贵讥笑道:“代战公主,你未免太咄咄逼人了。”
“那我父王现在怎样。”代战紧张地眯起眼睛,想起了灵柩:“灵柩里躺得是谁?”
“当然是假人。”王后很快安抚女儿:“代战别慌。我们应该感谢范先生和李先生,他们是我们的恩人。”
“恩人,我看是别有用心吧。”凌霄警惕很强地逼问着赤鲁:“你说,你是哪儿派来的奸细,是不是大唐派你来挑拨我们西凉和吐蕃的?”
聪明。范离心中佩服,将手一指赤鲁,令他不能泄露机密,再道:“凌将军,你身为一国之将,也未免太小肚鸡肠,倘若赤鲁真是我大唐派来的,那么,我身为大唐子民,为什么还要救你的陛下?他要是死了,我大唐不就少了一个劲敌吗。说来西凉子民也是我大唐后裔,我朝陛下一直以宽仁为怀,从不忍心加害,倒是将军你敌意非凡,不知用心何在。”
“这……”西凉本属凉州,的确是大唐的后裔,成立它的君王也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