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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母亲就会立马应他一声,省的他一顿好找,可是这不过才几日光景,母亲怎么可能不理他呢!他可是她做宝贝的儿子啊,母亲,你怎么可以不理我!
听到这里的时候,旭笙的眼泪都已经悬而未决了,很多很多的记忆一涌而上。她的眼里一直只看到自己的母亲在这个家里受苦受难,却不知在上官家的别院,在外戚的住所,同样的悲剧亦在上演,并且是同样的让人痛彻心扉,甚至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她心里真心疑惑:这上官府里,因为这些个男人专权夺利而无故惨死的冤魂到底有多少?这里面到底有几件东西是干净的?
当年的若谦少爷,就像是诗一样的少年,许是因为父亲一直不在身边的缘故,一直由母亲培养长大的他眉目之间满含着忧郁的气质,但同时他也是个极为敏感的人,很脆弱的人经过许多年艰苦的生活,许多次危险的磨练,虽能使他的外表变得和同龄人一样的坚强冷酷,但他的本质却还是没有变。上官若谦就是这一类,旭笙从和他的交谈中就发现了这一点,他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根据他的说法,当年他的母亲看到春逝花残燕去楼空,都会调帐叹息,终日不欢,而且那位温婉的女子热爱优美的音乐,远胜于她从小就练就的精妙武功。整个一活脱脱的诗人,完全就不应该和上官家的少爷勾搭在一起,毁了她的前程。
旭笙很惋惜她的离世,但她的心里其实也很佩服想出这个计谋的人,因为她母亲武艺高超,上官家一般的杀手根本无法近身,所以真的想要除掉她也绝非易事,但要是从她肚子里的孩子下手的话则就会变得简单多了,而且绝对是杀人于无形之中,到最后连个凶手都抓不到,自己也丢了性命。
“你要听歌吗?我娘教了我好些,只不过我能记得的已经不多了,拿的出手的也只有这一段而已,你要听吗?”
“好啊,这样奇女子的歌,我很想听一听。”旭笙欣然应允。
萧声在起初十分凄迷,直到最后才忽然转为清越,在最高亢处优然面止,留下了无穷令人回味的韵致。
上官若谦抬起头,看着旭笙,他的眼睛看来是那么的萧索,那么忧郁。
“这首歌其实我也曾吹给大哥听过,那时是他第一次来到别院,我很欣喜,因为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几乎大不了几岁的小伙伴。”
他那个时候正在练习吹箫,他的大哥被他父亲一手领着带了进来,他那个时候才第一次见生人,尤其这个人还是个比他大几岁的孩子。那个时候他是多么的激动啊,双手停下来凝视着他,目中带着几分惊讶,却又似带着几分惊喜。那是他的兄长,他的手足啊,虽然他们从未碰面,但这种感情就像是血脉里自带的,自古有之。
还有一夜,风大雨大,远离城镇的别院更像是一座孤岛,肆虐的狂风硬是把房屋上的瓦掀走了几块。那几日里,他们同患难共饥寒,在暴风骤雨中卷伏在一床棉被里,互相取暖的感情,这是他一直以为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事。那个时候,他真的就像是大哥一样,永远都比他坚强能干,永远都在照顾着他。
可偏偏这一切的假象就在他母亲死了不到半个月之后,全都打破了。
上官府里不比别院,那里他可以唯我独尊,但这主宅上下皆是一双势利眼睛,失去了母爱的他,就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所有的人都是看着大夫人的脸色行事,只要大少爷他娘一个颜色,厨房就有可能连一日三餐的份例都不过敷衍,又怎么可能去有人在意他正在长身体,需要非常多的营养。
那一日他也不知是着了什么道,一门心思想要吃块桂花糕,而且这个念头一但冒起来就越发的不可收拾,到了傍晚更觉得是饥肠辘辘,馋的不行。可他转念一想,这寒冬腊月的哪里怎么可能会有桂花糕啊!不过话虽这样说,但要是他母亲还在世的话,就是变也会给他变出这道他爱吃的甜食出来。他的心里就偏偏不信这个邪,上官家这么讲究吃穿,十月的桂花他们肯定是会采集晾干,预备着往后需要的。而且他姓上官,是他上官老爷的亲孙子,在这所主宅内,他也应该有这个特权。
数雪花漫天漫地卷上来,北风呼啸着拍在脸上,像是成千上万柄尖利的刀子戳在脸上。上官若谦没有通知任何人就一个劲的跑向后厨,那里一定有的,一定会有桂花糕的,他的心里这有这一个念头。此时的这盘糕点就像是远处的海市蜃楼,它在闪烁着亮光,引诱着小小的若谦不顾千难万险赶到那里。
等到他偷偷地溜进去,果不其然还真的给他找到了,一盘热腾腾的桂花糕,只是这东西不是做给他的,是大夫人吩咐给大少爷做的,而且是上官家最后仅存的这一点点。他看看仆人们在热火朝天的准备着晚餐,趁着旁人一不注意,立马伸手偷了一块,拿了就揣兜里,可劲的就往门外跑,一不留神“嘭”的一声就撞进了一个丫鬟的怀里,可这种紧急关头,他也顾不了那么多了,拔了腿就跑!待一回来再抖抖衣袖,那块好不容易才得来的桂花糕却早已没有了踪影,许是掉在了半路上也说不定。但即便是这样,他在晚间还是迎来了一场“酷刑”!
显示他的三弟带着一帮人跑进来,像是看热闹般的告诉他:他偷东西的事已经被全家人知道了。
“哟,看不出来嘛,你这小杂碎还会偷东西!”三少爷的父亲和母亲家底都不错,所以他算是个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孩子,一点都不懂他活着的艰辛。
“你说什么?”来自同龄人的讥讽深深的刺痛了他早已布满伤痕的内心,他和他一样都是上官家的小少爷,可是凭什么他连要吃一块糕都是要偷的,而三少爷却不需要,更为关键的是他都已经这么拼命了,可最终他还是没有吃到一直心心念念想吃的东西,这不公平,这太不公平了!
“难道不是吗?厨房的丫鬟说都亲眼看到你偷东西了,你还死鸭子嘴硬!”三少爷若恭对他笑的很开心,他平常都是听仆妇丫鬟都偷东西的,没想到少爷也学会这一招了,看家里的大人们还不打断他的腿。
“我没有,你不要血口喷人。我是家里的小二少爷,我这能叫偷吗,况且我还没吃到。”若谦有些恼羞成怒了,出言辩解道。
“哟,你这不是承认自己曾经去过厨房的意思吗?哈哈,我刚刚只是随口说说,没想到你真承认啦!”若恭这种讨人厌的逗你玩,让一向平和淡定的二少爷一下子火冒三丈,熊熊的怒火燃起,燎过枯谢已久的心原,一路摧枯拉朽,排山倒海般轰然而至。
“我让你说,我让你这样诬蔑我。”若谦是学过武功的底子。他得了她母亲的指点,虽然对一般人的死穴知道的不是太清楚,但大概的位置他还是清楚的。他两只手上齐上来,死死的掐住若恭的虎口。刚开始还活蹦乱跳的三少爷一下子就发出了类似于杀猪般的嚎叫,掐他那叫一个疼啊,若谦用的是蛮力,不仅弄得他皮肉超痛,他的两只膀子里面的骨肉都跟着疼的厉害。
这一招使得精彩,不过在三少爷后面的一众小厮可是慌了手脚,拉不动他的手,只得去掰他的手指。可他的性子也倔的很,死活就是不肯放手,若恭渐渐疼的叫不出声来,只能张着个大嘴,干嗷嗷的,疼的像是要翻过眼去,这这副脸色可把这随从弄得更乱了,一齐人都上去,使劲的扳着若谦的手指。可是这小孩的手有多嫩啊,这么多的成年人用这么狠的劲,只听“啪”一声,他的右手食指一下子就给掰断了。食指绵绵的垂下,雪白森森的指骨从薄薄的皮肉下戳了出来,他痛得几乎昏阙过去,小厮们终于将他拖开了,忙着检视三少爷有无受伤。
同样贵为少爷的他却被人一把推出去了好远,终于无力的跌坐在冰冷的青砖地上中。相比于屁股上的痛苦,这十指连心似得痛几乎都要讲他的心揪成了一团,他不能哭,他绝不能哭,哪怕今日他们打断了他的双手,他亦不要哭。母亲从小就教育他,咱们习武之人就算是流血也不能流泪,母亲虽然早就不在了,但她的精神他一定要传承下来。
可是这场过节就能以这样惨烈的方式结束吗?不,还不行,这才是第一发而已,在这个家里,手段更狠的在后面!
、第九十一章
因为若恭的大声喊叫,惊动了不少人,其中第一个跑进来的就是离他住所最近的大少爷,他一直引以为豪的大哥,他目前除了父亲之外,仅有的依靠。此时此刻,看到这样的亲人,无异于在一场水火暴风中看到了一艘可以渡他穿越苦难之海的快船。可现实则是他的一句大哥还未说出口,忽然一股猛力就朝他袭来。震惊、失望、背叛、屈辱……很多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全都一涌而上,让他一下子没有主张。刚才真的是他的大哥踢的他一脚吗?刚才真的是他吗?他不信!一定是他看错了!这个世界不会对他这样的残酷!
若敬进门就见到他的三弟大哭着被一众小厮围着,再看看缩在墙角的二弟,他一下子便知道了这里面的门道。两边都是兄弟,所以他选择毫不犹豫踹向他二弟,并且是毫不犹豫的一脚。这就像是几年前他维护二弟的一样,此时的他又当起了维护三弟的好兄长。
这一脚下手极重,冬日里穿的是厚重的小牛皮靴,这踢一个孩子的娇嫩的脸上,不消片刻就立马鼓起了好大的一坨出来,若谦的整个脸干脆直接就变了形,肿胀的不成样子。可即便是这样也并没有让若敬住手,他又叫又骂:“你这个偷鸡摸狗的小杂碎,竟敢想杀我三弟?真是不想活了!”一旁的若恭刚刚受了委屈,看见兄长为了他至此,气焰一下子涨了老高,也不在一旁哭哭啼啼的喊娘了,跟着小厮一起坐山观虎斗,时不时的在上来补两拳。若谦的手指鲜血如注,半个衣袖都被染成了艳丽的血红色,凄迷又残酷。
当雨点般的拳头落在头上脸上,皮肉的痛楚渐渐变成无法抵受的麻木,他的心中终于泛起一缕绝望,原来亲人真的是用来背叛与侮辱的……
他们打了好一会才被匆匆赶到的两个仆人给拉开,家里的大人都去前院有事去了,来的人是四少爷,那个时候他还年幼,生得又形容单薄,这样的他看起来就显得更小了。只不过才刚刚知事的他虽然还不理解为什么家里的弟兄会斗得这么不可开交,但那个时候的他就比他们这些痴长了几岁的人明白事理,既然是兄弟,就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一幕!
“哥哥们,你们不要打了,这样不好,你们不能这样啊!”他的仆人在拉架,他在一旁大声的劝告着,甚至不怕波及的伸出手拽住了三哥的胳膊,只是这样的无谓之举丝毫激不起这三个早已斗红了眼的少年。
“你拉我干什么,没看见我正忙着呢吗?”若恭盯着这个小人,不禁嘴角一撇,从鼻中哼了一声,轻篾的问道。与其说他看不起二哥的势单力薄,他更瞧不起的是这个出生贫寒的四弟,他的父亲没有本事,这么多年来一直混不出个名堂出来,而他又没眼光的娶了一个贫苦人家的女人,不会借着自己上官家的身份搭上一个富贵人家,攀上高枝。对于这样的一个极蠢极笨的人,他只能说:你在上官家只能注定一辈子被歧视的份,还能有别的吗?就连你的儿子都要一辈子受我们的歧视,哪怕是他以后飞黄腾达了,他那憋屈的过完始终会像是个污点一样难以抹去。
“三哥,你打的是我们的兄弟!不要这样好吗?”弱小的若和被他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