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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不用多做纠缠,这事我本无法做主,我也不过执行指令而已。”少女不再理会靳清冽的请求,手中马鞭一挥,带领身后骑队扬尘而去。
靳清冽已用尽了办法,却又不甘心就此一无所获回到琉璃谷,无奈之下只有在镇上寻了家客栈住下,等待明日天亮再去找那贩卖梅汤的老板。
在客栈中随便吃了点东西,靳清冽正欲回房间歇息,却又被客栈的跑堂伙计叫住。
“姑娘,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姑娘你的。”小伙计让开了身子,地上赫然立着小车老板制售的两桶梅汤。
莫名收获了苦求不到的梅汤,靳清冽赶忙发问:“这梅汤是什么人送来的?”
“两个骑马的壮汉。”小伙计比划了一下,“现在人早已走远了。”
“那他们可有说些什么?”靳清冽立时想到了下午少女率领的人马。
“说是他家主人愿赠送姑娘你这东西。”小伙计两手一摊就又投入了忙碌的端茶送水中。
天色已晚,靳清冽也不好就此上路,只得等到次日清晨在镇上买了一匹小驴,由小驴驮着这两桶颇为沉重的梅汤返回了琉璃谷。
作者有话要说:嗯,新粗线的少女是谁呢?其实很久很久以前她就露过脸了哟
终于,大人物们要相继出场了(╯▽)
还有收藏啊,你活过来好不好!
、52 两厢情愿
烈日无风的正午,牵着小毛驴的少女回到了琉璃谷外。花费了很大的力气将倔强的小驴拴在了大树下,靳清冽才又凭一人之力搬起了盛装着梅汤的木桶,大汗漓淋往返于一次仅容一人通过的一线天数趟之后,终于将两桶梅汤运回了琉璃谷内。
泉水淙淙流淌过小石桥的底部,少年一如那日初次与靳清冽于谷中相见之时,神色宁静满身闲然地倚在石栏边。
“小陵,快来帮帮我!”靳清冽喘着粗气停住了前行的脚步。
“去了这么久,终于回来了。再不回来,我还要以为你又被什么神秘人物捉了去。”江陵循着声音的方向步落石桥来到了靳清冽面前,又有些奇怪于靳清冽过分沉重的步伐,“清清,你扛着什么东西么?”
“还不是乱前辈要的酸梅汤。”靳清冽将臂弯中的木桶置在了青草地上,全身紧绷的神经即刻松散了下来,“我总算是不负重托。”
江陵听到木桶坠地的声响难免有些许的讶异,伏下身子摸到了满满两桶汤汁,不禁浅笑着一阵感慨:“竟然这么多,你是怎么弄回来的?”
“该怎样便是怎样。”靳清冽顾自揉着酸痛的肩膀行到了泉边,似乎想要用清凉的泉水洗去四肢的疲倦,却又突然似是忆起了某件被遗忘的要事:“喂,小陵,乱前辈要的酸梅汤是有了,只可惜放得久了早已不再冰凉。”
“嗯,确实有些发烫。不过没关系,将这木桶放入泉水中,或许能够降温。”江陵的指端滑落之时,木桶便被他奋力抱起。
“小陵,原来你的力气也不小,并不像看起来那般羸弱。”靳清冽紧随江陵抱起了另一只木桶,二人随后将酸梅汤置于了不断奔流的泉水之中。
江陵含笑摇首迈上了石桥:“清清,其实我还有很多事情不是你看上去那样的。”
“我确实觉得你身上有许多秘密,比如你后背之上的伤痕都是哪里来的,又比如你每日晚间都一个人偷偷躲在房里不知在做些什么!”靳清冽从江陵身后捉住了他的手,一跃来到了江陵身前,“坦白交代,你到底还有多少事情在瞒着我!”
“呃……这个嘛……”江陵似乎有些后悔道出了方才的言语,支支吾吾面露难色,无奈侧首之际正巧与靳清冽凑近的面颊贴合。
彼此温热的呼吸打在对方的脸上,情窦初开的少年男女各自一怔,两人全部一动不动愣在了原地。他聆听着她跳跃得越来越快的心房,她亦感受着他浮动的近在咫尺的脉络。这一次,换作是他不由自主地用双手捧起了她的俏面。
“清清,我想知道你的样子。”他在她面前低语祈求,然后踌躇等待着她的同意。
相识一年,共历磨难,靳清冽方才蓦然惊觉江陵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容貌。
她温柔执起了他的手,将他的指尖放在了自己的额前,同样轻声嗫嚅:“这儿,从这儿开始。”
于是他的指端顺势而下,轻轻滑过了她的柳眉,滑过了她的杏目,滑过了她微微上翘的鼻尖,最终滑至了她天生泛着朱红的双唇。
而后他用自己的唇取代了自己的手。
这一刻,天地无声,万物遁形,苍穹宇宙中的一切似都成为了二人世界中渺小的微尘。抑制不住的炙热的情感在少年男女的心间猛然滋长,这浓烈的唇齿交融似要恒久不散。
“小陵。”
“清清。”
他们彼此呼唤着对方的名字,誓将这一刻美好的时光永记心田。
……
狂风骤雨总在人不备之时突袭而至,晴空万里倏然间化作电闪雷鸣。一道凌厉的闪电如破风的宝剑劈裂了黯澹的天际,随后便是震耳欲聋的雷声滚滚而至,乌云压顶之时暴雨凶猛倾落。
仍沉浸在柔情蜜意中不能自拔的少年男女这才跃下了石桥穿过了小径,一路急匆匆奔驰回到了小庐的一隅。雨水似是叛逆的孩童肆无忌惮地打湿了少女的青丝,清凉淅沥的水珠沿她的发梢滚至肩头,又沿她的脸颊滚至脖颈,而后悄然滴落于少年的身畔。
江陵朴素简单的房间内,靳清冽抬臂整理着少年因被雨水浸透而显得凌乱不堪的长衫,并用手指轻轻抹去了少年额前鬓角的雨水:“小陵,你记得么,我们初相识时的那日,也是在这样的夏天,山上突然下起了这般的瓢泼大雨。”
“嗯,我想我那时的样子大概比今日要狼狈许多。若是没有遇见你,我恐怕就要被活活困死在山中。”江陵聆听着屋外的雨声潺潺,亦用自己的指尖拂动着靳清冽滴水的衣袂。
“确实是尴尬难堪,像只落汤鸡,一点都不潇洒。”靳清冽笑着除下了江陵湿透的外衫,顺手搭在了桌前的木椅上。
她这才注意到典朴的桌上整齐摆放着厚厚一打纸板,而纸板之上密密麻麻镌刻着挺俊飘逸的文字,原来这就是江陵的读书识字之法。窗外降雨的天色本就阴暗,江陵的房内又从不备火烛,靳清冽费尽眼力才勉强辨认出纸板之上文字的内容。
“江湖美食谱?”靳清冽复读着纸板首页前端的几个大字,忍俊不禁之时竟大声嗤笑,“小陵,我当年只以为你是玩笑言语,没想到你竟然真地要录什么美食谱!”
“怎么,我那时很像在说笑么?这明明就是我的夙愿。”江陵的手臂已在靳清冽不觉间从她的背后揽住了她的腰身,“为什么每每我认真时你和姐姐都总会当我在开玩笑。”
“因为你时常都没个正经,句句言辞都像玩闹!”靳清冽拉着江陵的臂弯与他一同落座,柔和望着少年的面颊笑若清风。
江陵却于此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沉凛了眉目故作严峻稳重道:“清清,你看好了,我现在是很严肃认真地邀请你与我游历江湖,一同完成我的大业。”
“好,为了你的大业,我勉为其难。”靳清冽强忍住呼之欲出的笑意,“以后你也无需如此麻烦在板上刻字,像抄录复写这种繁杂的事情就让我来帮你吧。”
“哈,清清,这可是你说的,到时候你千万不要反悔。”江陵似是大功告成一般开口一笑,“事不宜迟,我们去向老头子辞行吧!”
“我看收录名菜佳肴根本不是你此行的重点,你就心急想去一饱口福而已!可即使要走,也要等到风雨过后不是么。”靳清冽巧笑嫣然,抬眼望向窗外时却发觉雨势竟已倏然减弱。
云过初晴,一场风雨当真来去匆匆。
“你瞧,连老天爷都帮着我们。我要换衣服了,你也快些去收拾行囊。”江陵将靳清冽半推半搡请出了自己的房间。
……
灼目的阳光刺破了云层的同时也在天边搭起了艳丽的彩虹,泥土的芳香扑鼻,泉水的叮咚悦耳,草木在天然雨露的供养下更显枝繁叶茂,琉璃谷内的生灵沐浴着骄阳的华辉,似都在尽情享受自然的滋润。
靳清冽在一路的红情绿意中牵引着江陵来到乱弹子的药芦,老人意味深远地瞅着少年男女十指紧扣:“你小子要走?”
“嗯。”江陵点点头,面向乱弹子浅笑。
乱弹子火爆的脾气说来就来,一下子跳到了江陵身边:“小子,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江陵无奈摇了摇头,笑意清浅附于靳清冽耳边道了声“在这儿等我”,便随乱弹子左拐右绕步入了药芦之后的幽静洞天。
这洞天之内是乱弹子研制药剂的基田,遍地种植着香气弥漫的奇异花草,老人一个翻身横在了药田正中:“小子,董砚棠要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可你自己的状况难道自己还不清楚,你当真是不要命了?!”
“乱爷爷,有很多事情一旦开始就不存在退路。我既然当初已做了选择,便没有后悔一说。更何况您不是也对董叔叔说过,我至少还能再撑个一年半载么。”江陵看似轻描淡写地回答着乱弹子关乎生死的质问。
“那丫头对你的身体和你所做的事情知道多少?”乱弹子凝视着眼前的少年,又一次尖锐地发问。
“她什么都不知道,我也并没有打算让她知道。”江陵的眉宇间似有一抹暗淡的神思盘旋而至,可这神思却又如浮光掠影般转瞬即逝。
“自私,荒唐!”乱弹子大吼两声踢翻了足前的基垄,“那丫头分明以为此生此世都能与你天长地久!”
“乱爷爷倒是看得透彻,我……”江陵洒脱的眉宇终于染上了一层沮丧的愁雾,“我一直不知道自己究竟应该以怎样的姿态面对清清,我也曾经尝试着与她保持距离,可她却一次又一次出现在我的世界里,我不忍心见她伤心难过。”
“小子,等办完了你董叔叔的事,就回到我这里来。只要你活着回来,我就有让你继续活下去的办法!”乱弹子在岿然慨叹之下甩手便走。
江陵默默跟随在乱弹子的身后回到了外间,靳清冽正坐在桌旁出神望着天边飘散的云朵。
“小陵,乱前辈,你们可算聊完了。”少女眉目含情行至少年的身侧将自己的手与之交合。
“丫头,这小子的身子不大好,你要好生照看着才行。”乱弹子难得好声好气地同靳清冽讲话。
“乱前辈,其实小陵也没有看起来那么弱不禁风。”靳清冽笑意盈盈。
“哼,你懂什么!他怎么说也是目盲之人,要你小心看护你照做就是!”乱弹子也不知是否被靳清冽一语激怒,竟突然又开始大肆咆哮。
“咱们快走,莫要让老头子的坏脾气影响了你我的好心情!”江陵悄声于靳清冽耳畔笑道。
“乱前辈,你的酸梅汤就在泉边,你不要忘记品尝!”靳清冽不计前嫌向乱弹子翩翩一笑以做最后道别,随后便引着江陵穿过琉璃光华行至谷外。
谷口处那直耸入云的大树下,小毛驴依然顽固地蹬着蹄子。
“小陵,你的大业可是就要开始了,可我们现在去哪里呢?”靳清冽扯过了小毛驴,二话不说将自己与江陵两人的行囊抛在了小驴背上。
“原来酸梅汤是有劳了这位小兄弟。”江陵似恍然大悟般听着小驴嘶叫蹬地,而后对靳清冽道,“清清,你去过北方么?真正的北方,有一望无际的草原,夏日里牛羊遍野,冬日里万里飘雪。”
“说吧,不用拐弯抹角了,北方有什么美食?”靳清冽牵着小毛驴,也同样牵着江陵。
“北平城池原是大都所在,福慧徳的烤全羊是蒙古人遗留的美食,颇具异域风情。”江陵边走边笑,在靳清冽的身边行得很是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