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迷迷糊糊中,我突然看到床前站着两个人:阿森和手里拿着房门钥匙的房东。
“紫馨,你怎么能这么做!”这两个人大呼小叫。阿森迅速从西服兜里掏出一条大手帕缠绕在我血迹模糊的手腕上。他神情焦急,额头上已经冒出了汗。两人匆忙将我抬进他的车里,送到医院。
医生给我缝了伤口,又输了血。
“我很难过你男朋友的事情,可是,你怎么能做这样的事情呢?”阿森着急地说,“你这样做他会开心吗?”
我默默无言地盯着天花板,一脸羞愧,我辜负了耀阳,我没有做到电话里答应过他的事情——做一个坚强的人,无论发生什么,都要好好活下去。
“我听舟舟说,你现在还怀了他的孩子。孩子是无辜的呀!为了他,你也要好好活下去。”阿森语重心长地说。
是呀,我怎么忘记了我们的孩子?我可怜的孩子,我哭了起来。我用双手轻轻抚摸着腹部,我希望他能原谅他自私的母亲。还好,他还没有受到伤害。
“森哥,你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我缓缓问道。
“听说你回来,我专门来看看你,顺便将一件东西交给你。”他递给我一封信,上面写着我的名字。“这是二叔回上海前让我交给你的。”
我没有去接。
他拿信封的手停在那里:“怎么,你不要吗?”
我摇了摇头,“我已经和他没有关系,不想再要他的东西。”
“你不想打开看一看吗?它也许对你很有用。”
“没有兴趣。”
“紫馨,做人不要太硬了。”
“森哥,不用劝我了。你把那封信退还给他吧,不管里面写了什么,我都不想看。”我态度肯定。
“好吧,你现在不要就算了。不过,这是二叔一定要我交给你的,现在先存放在我这里,等你想要了,什么时候过来取都行。”
阿森建议我去他家住几天,我谢绝了他的好意。让他不要为我担心,因为我不会再去做傻事。
出了医院的第一件事,我就到街上的首饰店取回了我们曾经定制的两枚金戒指,一枚刻着S。Y。Y,它是耀阳名字的缩写,另一枚上刻着L。Z。X,是我的名字的缩写。
红颜 /漂漂 著
第二十一章 一个人的婚礼(2)
2
九月三十日一早,我从巴黎回到了耶尔。
对这座小城,我有着无限的感情,在某种程度上,对它有家的感觉。
那沿街的一排排棕榈树并没有因为秋天的临近而改变颜色,那震惊世界的恐怖事件并没有影响到它们的心情,它们在风中摇摆着宽大的绿色枝叶,欢迎着这个东方女人的回来。
走到海边,远远的,我看见了山上那幢白色的石头房子。在那里,我度过无数个孤寂和 快乐的夜晚。
情不自禁,我沿小路走了上去,这里还残留着mimosa的花香和两个年轻人快乐的身影。
我在门口徘徊着,发现里面已经换上新的窗帘。一个法国中年女人从二楼的睡房边的阳台上走出来,她冲我招了招手:“你是找什么人吗?”
“我认识的一个中国女人以前住在这里。你知道她现在去了什么地方?”我问道。
中年女人摇了摇头:“这是我丈夫买的房子,我们是一个月前搬来的,我不知道你说的中国女人。”
“对不起,打扰了。我再去问问别人。”我说。
“希望你能找到她。”中年女人在我身后说道。
我又回到了城里,来到琳达家。她对我的意外来访很高兴。我没有告诉她耀阳的事情,因为我已经厌倦了别人对我的安慰。泪水流光了,也就不再流了。
我将封锁已久的新娘子的笑容重新取了出来,挂在脸上。我将叮叮接了出来,告诉琳达说,是想它了,让它陪我几天。
叮叮见到我,像一个孩子重新见到了妈妈。我牵着它,像以前一样沿着海边散步。它欢快地在前面蹦跳着,因为肚子有一个小生命,我已经不能再跟着它跑了,干脆把绳子解开,让它自由起来。
在港口,跟着一群人,乘上渡轮,来到了耶尔岛。
3
上了岛,我径直来到海边灌木丛里的那个山洞。显然,还没有人发现它,这里还保持着几个月前,我和耀阳一齐离开时的样子。
我将山洞打扫干净,从包里取出准备好的十几支红色蜡烛,插在沙滩上摆成一个心形。心的中央放着他的照片。
天色已近黄昏,落日的余晖和闪耀的烛光交织在一起,将大海映得通红。
在山洞里,我换上白色的婚纱,它上面的血迹已经被洗衣店清洗干净,洁白如初。脚下,我换上白色的高跟鞋,将头发在脑后盘成一个发髻,上面插上了一朵鲜红色的玫瑰花,脖子上戴着那条粉红色的水晶项链。对着一面小镜子,我精心化了妆,用颜色将我变得神采奕奕。
“你看我像不像一个漂亮的新娘?”我问一旁的叮叮。
它乖巧地摇了摇尾巴。
“好了,婚礼可以开始了。”我对它说道,“你是我唯一的客人和见证人。”
我嘴里哼着“婚礼进行曲”,脸上挂着幸福的笑容,双手捧着一束用满天星、红色玫瑰还有白色百合花扎成的一束花,迈步向燃烧的蜡烛走去。
我从地上拿起了耀阳的相片,他微笑地看着我。
“怎么样,你对你的新娘还满意吧。”我冲他一笑,轻轻问道。
“当然,你是世界上最漂亮的新娘。”他回答道,脸上挂着阳光般的笑容。
婚礼继续进行。
我和他并肩站在了牧师前面。
“你,孙耀阳。你愿意让身边这个女人做你的妻子,和她生死相伴,永远不分离吗?”牧师问道。
“我愿意。”耀阳声音坚定。
“你,林紫馨。”牧师将头又转向了我,“你愿意让你身边这个男人做你的丈夫,和他生死相伴,永不分离吗?”
“我愿意。”我看了耀阳一眼,他是那么英俊可爱!我没有一丝犹豫就说出了在心里练习过千遍的三个字。
“现在交换戒指。”
耀阳为我戴上那枚刻着S。Y。Y的戒指。我将那枚刻着L。Z。X的戒指戴在了他的左手无名指上。
“现在,我宣布你们是正式夫妻了。新郎可以吻你的新娘。”
耀阳将我搂在怀里,深情地吻着我。我贪婪地感受着他的气息,在这一时刻,我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新娘。
我打开了一瓶昂贵的香槟,倒了两杯。
“干杯!亲爱的。”我冲耀阳妩媚地一笑,“我们两人,不,还有我们的孩子,以后我们三个人可以永远在一起了!”
酸甜香槟酒到了肚子,暖暖的。我不再想那些未找到答案的问题,搂着耀阳跳起舞来,今天是我们的大好日子,应该开心才对。
红色的夕阳停在了海岸线上,彩霞将天空装点得如同点燃的焰火一般美丽。一枚刻着L。Z。X三个字母的金戒指从海面上逐渐沉到了海底,它落到了一块岩石下面,安安静静地躺在那里。海面漂浮着一束鲜花,那是新娘的花束。它向海中央飘去,越飘越远……
海边那个穿婚纱的女人一个人还在那里跳着舞。她身边的那条狗也跟着她一起跳着。渐渐的,天就黑了下来,除了天上的星星,只有那颗“心”还在那里闪烁着。
红颜 /漂漂 著
尾声:觅
我拿起了随身一个很小的旅行箱,用目光跟我心爱的城市道别,有一丝留恋,却不再犹豫和彷徨。我急匆匆地过了海关,身体里因为多了一份从另外一个女人身上得到的力量而更加温暖和坚强。
1
故事听完了。
我泪眼蒙蒙,如大梦初醒。
“紫馨!”我将身边这个女人再次紧紧抱住。
结束了这场穿越时空,生与死的旅行,已经是将近中午。地上扔着一团团被泪水打湿的白色纸巾。
她和我一样,眼睛哭得又红又肿。
“你可真爱哭,”紫馨因为说话过多而声音嘶哑,语气听起来像是安慰自己的小妹妹,尽管她表情冷静,我却能感到冷静下面的巨大痛苦。
对于一些人,民族尊严会比人的性命还要重要。没有想到三年前那场空前的灾难,一群狂人所谓的血腥民族报复,竟然会在瞬间毁掉一个与之毫不相干,区区弱小女子的美丽梦想。而这世上,会有多少个弱小女人失去了自己所爱的人,她们美丽的憧憬如肥皂泡般破裂。而又有多少个可怜的孩子像思阳一样,再没有机会见自己的父亲。
我心里唾骂那群罪恶疯狂的人。
紫馨递了一杯水给我,我喝了一口,“后来呢?”我继续问道。“为什么你会选择再回北京?”
“因为这里是家,是耀阳的家。他的孩子应该在这里长大。”
“你真的是一个勇敢的女人。”我发自内心地感叹。
她一声苦笑,“你真的觉得我勇敢吗?你不知道我自己哭过多少回,多少次想结束我的生命。是耀阳让我变得勇敢,还有思阳。再懦弱的女人一旦做了母亲,都会勇敢地活下去,因为那是一份不可推卸的责任。”
“你还恨二叔吗?”
“恨?”她轻声地说,“什么恨不恨的,现在我心里很平静,对谁也没有恨和抱怨。一个人心里只有无恨才能过得平和安定。真的,相信我!”她善良的眼睛里发着光,像是一个找到真理的信徒。“等我真正从心里原谅继父,原谅那些曾经伤害过我的人,我就不再做噩梦了。”她淡然一笑。
“生命对我们每个人是慈爱的,如果你不小心划伤了手指,它会原谅你,让你的伤口恢复,我们又何必对别人做过的错事那么斤斤计较呢?圣经上说,一个人应该原谅别人七十七次。”
“七十七次?”我一声冷笑,想到那些伤害过我的人,心里又是一阵酸痛,“我好像还没有你这么伟大,这么容易轻易原谅伤害过我的人。”
“就因为这样,你还不是自己心里不开心?到头来还是自己痛苦,何必呢?”她起身披上了件白绸衬衣,“二叔不是一个好人,也不是一个坏人。他只是一个男人,极端自私的男人,不管他一生中有过多少女人,他最后还会变老,老得不能再和女人上床,老得走不动路。尽管他很花心,不常和他太太在一起,但他最相信的还是那个女人。他说过,‘情人总是别人的,而老婆才是自己的。”
“你真的觉得他对你很好吗?”我有些生气,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很傻,觉得她到现在都不能认识这个男人的真面目,而我最恨的就是像二叔一样的自私男人。
“你说,什么是好?什么又是不好?我所做的事,也不是他逼我做的。只是我那个时候太软弱,一个女人最大的悲哀就是不能战胜自己的软弱。”
“那你和他还有联系吗?”
“没有。我只是听说他打听过我的下落。在那群女人里,毕竟我也是真心对他好,我和他在一起并不是为了他的钱。他希望我还能回到他身边。不过,有一件事,说出来你也会瞧不起我。”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二叔交给阿森的那个信封里放着一张支票,是一百万的,他还写了一张纸条,说那块地已经批了下来,那里面有我的功劳,五十万是对我的酬谢。在法国海边的房子后来也卖了一个不错的价钱,他说,那也是因为我住的那段日子,给那幢石头房子添了不少人气。所以,另外五十万是从卖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