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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背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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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言过了十天就回来了,他还真的为牟尼了解了不少酒店的情况,以及地价、楼花等等。牟尼表扬了他几句,就让他回家了。当天晚上,牟尼在房间里接到了吴言的父亲吴行长的电话。吴行长先是感谢了牟尼一番,然后有点歉意地说:“吴言太年轻,不懂事,做事还缺少经验,所以这次可能没有完成好任务。”

  牟尼说:“恰恰相反,我认为吴言很有素质。他这次了解到了一些有用的东西,比如说‘大王朝酒店’已经无力装修,正在想法找人合资,这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牟尼说着,心里暗笑,他可以肯定吴言回家后必然是拼命为他鼓吹。吴行长在儿子的影响下当然会相信公司非常有实力。

  牟尼想想又故意问:“吴言在家里表现怎么样?”

  吴行长说:“这孩子聪明。他妈过于疼爱他,有一点娇气。”

  牟尼说:“最好你们在家里也多多要求他,让他经受一些锻炼,今后发展得会更快些。”牟尼说到这儿,做出很抱歉的样子说:“吴行长,对不起,马上又要和台湾的一个老朋友谈点事,改日再去看您。”

  吴行长高兴地说:“牟总,等有空了一定要到家里来呵,一定要来呀。”

  牟尼放下电话后,对李苗说:“太好了,这显然要比直接往吴行长家送钱强多了。可怜天下父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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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春天(4)     

  李苗与牟尼在大年初一时,专程给吴行长送了厚礼,并在吴行长的带领下,又认识了几个另外的办事处主任。

  春节后的一天,牟尼对李苗说:“看来咱们这辈子没有别的运气,就是与银行有缘。”

  李苗叹口气说:“唉,海口那栋楼都怪我,以后的确应该听你的,绝不和那些所谓有权势的人来往。他们不可能对我们有更实际的帮助。我现在也算稍稍清楚了一些。想挣钱最好还是与商人打交道,那样也许会更简单些。你说对吗?”

  “对。”牟尼思考着说,“金钱的确应该与政治分开,这是咱们血的教训。同时,人也应该有自己的个性,老是因为一些大人物的眼色和所谓机密而一次次丧失自己,其结果也未必能发财,或许哪天还成了牺牲品。”

  牟尼还想说下去,电话铃响起来。牟尼拿起听筒,竟是王志来的。牟尼怀着惊讶听着王志在电话中关于新春的问候,心想:这是太阳又从西边出来了。最后,王志表达了自己这个电话问候的根本性目的,他说:“这半年来,我总是觉得对不起你,好像欠你的更多了,所以我想把你的钱退还给你。那栋破楼仍归我,主要是我最近的资金情况有很大的改观,所以也有力量还你的情了。”

  牟尼高兴地与王志谈了一会儿别的,并约好了让王志明天来北京面谈。放下电话后,他对李苗说:“王志要收回那幢楼了,难道你不觉得奇怪吗?”

  李苗已经有很久没有再与周庆田联系。她是因为害怕牟尼的眼睛与心情,同时,她也总是感到这些人并没有像想象中那样为她带来更实际的东西。但是,当牟尼又催她给周庆田去电话时,李苗却感到从未有过的委屈。她对牟尼说:“你就是这样地对待一个爱着你的女人?难道你不害怕我和周庆田的关系暧昧吗?”牟尼说:“这是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李苗却流出了眼泪,她伤心地抽泣又像是问自己又像是问牟尼:“难道说这个世界的每一个漂泊的女人都要像我这样活着吗?”

  说不清什么原因,面对李苗今天心酸而真诚的哭诉,牟尼感到自己体会了从未有过的负疚之情。他知道即使自己不让李苗给周庆田打电话,她也会去打的。这并不是最重要的,问题的实质在于他对待女人以及对待自己的态度。在李苗深深的怨恨中,他感到了男人心中有着某种极大的不公正。

  李苗哭泣了很长时间后,又说:“我为什么要出来流浪?那些和我一样的女人们为什么不能呆在家里,却要出来向这个世界索取。难道说她们……”李苗呻吟着又说:“难道我向这个世界要的太多吗?那我母亲当了一辈子老师却为什么连看病都没有钱?爸爸搞了一生的技术,那时候说他走白专几乎被人打死,而现在又说他知识老化,在设计院没有活干,竟让他提前退休了。

  你说嘛,你从一个男人的角度和立场来回答我,与你们这些所谓的男人们相比,我是不是要的太多,我是不是不应该有这些渴望?”

  牟尼不说话,他心里很乱,不知该如何回答李苗的这些问题。欲望、女人、家、生存、衰老、幸福、平等、淡泊……许许多多的词汇在他头脑中像春天里的杨絮般闪过。面对李苗今天的眼泪,牟尼羞愧无比。他想起来自己曾不止一次地在心里去证明李苗是一个婊子的思绪是多么阴暗,又是多么无聊。那么,反过来说,许许多多的有头脑、有个性和独立见解的女人们是否也曾在心里证明像他以及那些正在丧失或者是曾经丧失过尊严的男人们是男妓呢?她们理解自己男人的眼泪和出卖灵魂时的心酸吗?

  傍晚时,李苗完全平静下来了。她开始不好意思地苦笑着说:“路都是自己走的,为什么要哭呢?这个世界没有委屈,是吗?”

  “是的,‘莫斯科不相信眼泪’。”

  牟尼点点头,他等待着李苗给周庆田打电话。

  李苗抓起电话,忽然又回过头问他:“假如我为你生了孩子,是你孩子的母亲,你仍然会这样对待我吗?”

  牟尼心情沉重,他讨厌她这样说,但又不能正面回答,所以他机敏地说:“难怪四川的人多,原来人人都想当母亲了。”

  李苗皱着眉头,没有再说什么。她开始紧张地给周庆田打电话。但接通后,周庆田的秘书说,他没有在,春节前就去南方了,到现在仍没有回来。

  放下电话,牟尼与李苗都感到心底有种说不出的东西在翻腾。把王志与周庆田相联系之后,牟尼对李苗说:“金子已经随着海风和春风漂过来了。”

  一九九二年春天,牟尼迎来了自己一生的好运气。首先是那栋楼的价值飞涨,六百万进的,在北京开始狂刮春风的两个月中,增值了近三百万。他与李苗在不到一年的短短时光体会了人间的大喜大悲,从绝望得想死到发疯般地想活。

  这一切果真是因为自己有所谓经商才能吗?牟尼以嘲笑的口吻问自己。他摇摇头,对李苗说:“咱们可真是稀里糊涂地就成了他们所说的大款。”

  李苗说:“咱们吵架、流泪、算计就像是两只蚂蚁,而在头顶上所有的事情早就都决定了。这就是命运,对吗?”

  不,这就是政治。

  李苗见牟尼说得极为严肃,就学着他的腔调故意作出了庄严的样子,然后高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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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春天(5)     

  当楼价涨到了一千二百万时,牟尼亲自到了海南,抛出了这幢仅仅在几个月前还差一点使他濒临绝境并使他想自杀的大楼。

  临行前,李苗说现在一切全在涨价,别人都在收,咱们也不用太慌,可以再等等。

  牟尼却说:“知足者长乐,不要更贪了。”

  在海南,牟尼又一次见着了王志。

  那是在金海大酒店门口。王志正要出去,牟尼却刚从他临时租来的“林肯”中出来。两人都一愣,王志有些羞愧地伸出了手,牟尼却像没事一样地对老同学笑着,说:“只要活着就总是会见面的,对吗?”他们约好了晚上一起吃饭。

  海口的月亮升起来时,他们仍选定了去年的那张桌子。两人一时无话,都望着远方的大海想心事。王志为了摆脱自己的愧疚,终于感叹地说出了第一句话:“我在地上赚了一大笔,而你在楼上也赚了不少。”

  “咱们都以为对方被自己骗了,只是时间不同,是吗?”牟尼说完先笑起来。

  “其实,”王志深思着说,“我们都是无能为力的。你是想说明这个问题,对吗?”

  牟尼点点头:“有比咱们强大得多的东西,你我都想利用,结果只能凭运气。但我这人从小运气就不太好,父亲所犯的错误使我生在偏远地区,就像是一个人当年写诗说:我想做栋梁,不幸的是植根在深深的峡谷中。我拼命地长,却长不过峰巅的一棵小草。”

  “这是叶文福写的诗。”王志很为自己的知识广博而得意。他也有些深情地与牟尼共同缅怀学生时光,“这个人好像再也没有听说了,我还记得上本科时他来学校作报告,真是才华横溢。”

  “那时是文人时代。”

  “现在是商人时代吗?”

  两人都摇摇头,牟尼概括说:“其实,无论是文人还是商人,他们的时代从来都没有出现过,对吗?”

  王志笑了:“人们知道所有的事,却仍像傻×一样地犯错误。”

  餐厅里的小民乐队正在懒洋洋地奏着一支曲子,二胡拉得他俩都有些伤感。望着面前的一桌子菜,王志说:“当年在学校每天饥肠辘辘,现在有吃的了,就是没有好胃口。也许咱们这一生都要和没有食欲作斗争了。”

  牟尼听出了这是一句双关语,就眯着眼说:“有食欲是可怕的,而没有食欲也是可怕的,这就叫煎熬。”牟尼像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认真问王志:“当你觉得我像傻瓜一样地把你那楼买下来时,你心里有没有一点可怜我,或者说你自己是否感到了一丝愧疚?”

  “没有。”王志摇摇头,“当时你那么着急要买,搞得我总觉着里边有文章,但当你几天后又要四百万就还给我时,我在心里得意了一番,不过也多少有一点怜悯之心。我当时想如果你真的要饭了,或者进监狱了,我还是会帮帮你的。”

  “另外,我去年买楼时,咱俩所做的一切是不是你小子一手策划的,是一个阴谋?”牟尼说着眼睛死死盯着王志。

  “不全是,我也是相机行事。你那个自以为是、自作聪明的李苗也的确帮了我一把。”

  “这不怪她,其实她是一个难得的女人。”

  “你最好别老是让一个女人掺和生意。要搞就搞,别到时候你收拾不了。”

  “你的资金比我多,”牟尼想避开关于李苗的话题:“听说你做地挣了几千万,在海南很有些名气,许多人都夸你。我和李苗也都很后悔当时没有买地,去年真是应该把全部的钱都拿出来押在地上。唉,我的魄力不如你。”

  “以后还会有机会的。”王志又沿着自己刚才的思路继续说,“不过说真的老同学,如果咱们今后谁真的有难了,那时总得互相拉拉才对。”

  牟尼说:“怎么个帮法呢?”

  “当然是钱了。”

  “钱对于钱的许诺。”

  他们都笑了,然后他们出了宾馆,慢慢散步来到海边,听着海潮的喧响,看着被月光映照得有些透明的云块。牟尼说:“去年在这儿各自心怀鬼胎。”

  “今天就变成过来人了。”

  “今后还有什么打算?”牟尼问他。

  “记得当年咱们在北京头一次进宾馆的情景吗?”王志真诚地说:“那天我们又热又累又渴,却买不起一罐饮料。记得我当时说的那句话吗?”王志期待地望着牟尼。

  “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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