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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器-第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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猛地,黑北屏感觉后背出现了一种麻酥酥的感觉,杀气!他停住了脚步,就那么站在原地,像一根钉子,一动也不动。多年来在战场上磨练出来的直觉告诉他,现在绝不能动,动——就是死。
好像是为了证明他的感觉的正确性,几个人影在风雨中出现了,看清楚了他们的面目之后,黑北屏心中一沉,他知道,那些哨楼肯定完了。那些好不容易得到片刻休息的士兵们也都完了。三天的激战,他们没有后退一步,但是就这样无声无息地死在了敌人卑鄙的偷袭手里。他心中在滴血,可是他不能动,因为这些出现在他面前的灵州将领中,并没有那个给他压迫感的人,他的对手很冷静,直到那些人已经走到了他的跟前,还是没有丝毫放松,看着灵州众将越走越近,黑北屏感觉到的则是死神冰凉的镰刀正在划过自己的脖子。
是那个神箭手。黑北屏已经可以肯定了。朝他快步走过来的一众人中,走在最前边的那个年轻女子就是阮香。机会,只有一次,淄州,我回报你的时候到了。黑北屏不声不响地开始有了小小的动作。但是背后冰冷的感觉更加明显,表示那个神箭手也在提高戒备。阮香他们已经走到了十步开外的地方,黑北屏开始屏息凝神,目标就是,最前边的阮香。
这片刻的时间忽然好像变得无比漫长。
黑北屏极小心地不过度刺激那个神箭手,只要能够一举击毙阮香,灵州就再也没有什么作为了吧。
就在黑北屏想要发动的那一刻,他忽然感到背心猛然传来一阵刺痛,那是利刃刺入体内的剧痛,他艰难地转过头来,已经提聚的功力就要打在这个偷袭者的身上。但是当他看清了这个背后下手的人的面孔的时候,他只觉得脑子“轰”的一声,这个人赫然就是几天来和他生死与共的部下,他一直待之如兄弟的杨波。
“是你?!为什么?”黑北屏嘶声道,声音里饱含着失望与不信。没有倒在敌人的手里,却被自己人出卖,而且还是自己最相信的战友,黑北屏万分地不甘心。
杨波的目光里带着无奈和歉疚,“黑哥,对不起。沈将军的信你难道没有看过?郝萌已经不值得我们再为他效命,淄州需要新鲜的血液!淄州需要阮香那样的统治者,你已经挡住了淄州前进的道路。”
在这一瞬间,黑北屏想起了沈月给他的那封信,信上只有草草写就的几个字:事有不谐,可降灵州。
他一直不敢相信,身为一方重镇的沈月也会背弃淄州,作为淄州子弟,他一直也不愿意相信,抵挡住那么多势力的那么多次进攻之后,淄州会就这样陷落。他还想凭借着自己的力量阻止淄州的没落。但是这来自背后的一刀让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如果一个政权已经从内部腐朽崩溃,那么不管你多么努力地想挽回,最终结果还是一样的。淄州就是这样一个例子。面对活力无限的灵州,淄州只有任人宰割的份儿,多少万军队都是白搭。像沈月这样的高级将领都缺乏自信,更别说底下的那些人了。
黑北屏甚至不恨沈月,也不恨杨波了,毕竟他们给过自己机会不是吗?派来飞云关的确实是淄州军百里挑一的精锐,但是他最终还是挡不住灵州军。不管他愿不愿意承认,如今战败就在眼前,灵州军明攻也好,偷袭也好,的确是凭自己的实力攻下了飞云关。
杨波表情平静地看着黑北屏道:“黑哥,我对不起你,在我心中,你永远是我大哥,你动手吧,给你自己报仇,也给我一个了结,我不会还手的。”说着微闭上了眼睛。
黑北屏缓缓抬起了右手,但是他迟迟没有发出那足以致命的一击。
难道真的是我错了么?黑北屏喃喃自语。冰冷的雨水浇在他的身上,但是他却感觉不到冷,他浑身都在发热,心里却是一片冰凉。生命随着鲜血迅速从伤口中流逝,眼前的人影也逐渐变得模糊。
罢了,每个人都有权选择自己的道路,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为什么要阻挡别人的路呢?
淄州,我已经尽了我的责任。黑北屏模模糊糊地想道。他的手已经开始颤抖,他抓住了杨波的衣角,“帮我照顾弟兄们……他们都是好样的……就说是我说的……”杨波转过脸去,他实在不敢面对这个这样信任他的大哥。
终于,黑北屏变得僵硬的手慢慢滑落,他陷入了一片无边的深沉的黑暗之中。
“黑哥!”杨波声嘶力竭地大吼一声。
大雨中阮香一行人走到近前,背后出现的是班高,众人默默地看着眼前这个已经倒在了地上的强悍对手,还有跪在地上痛哭失声的杨波。
圣武历二六五年冬十二月初六凌晨,靖难军攻陷飞云关,淄州名将黑北屏战死,部将杨波招降关上淄州军余部。此战灵州军伤亡五千人,为建军以来历次战役伤亡最为惨重的一次。并且首次出现了大队长级别的军官身受重伤。要不是杨波招降了淄州军残余部队的话,恐怕伤亡还得更大。
飞云关,靖难军临时营地。
吴忧道:“我刚刚收到一个不好的消息,怀州已经开放了关卡,屏兰头一批三万军队已经进入怀州。”
宁雁叹道:“柴州有难了。”
呼延豹不解道:“为什么这样说,他们的目标就不会是我们么?”
宁雁微笑道:“你可以想想,灵州跟屏兰又不搭边,就是打下灵州,对屏兰有什么好处?屏兰那位长公主星晴可不会干这种亏本的买卖。还有,如果怀州真的是对灵州有所企图的话,当初也不会那么轻易就放弃乐城了。”
呼延豹恍然,又道:“那样岂不是就没有咱们什么事了吗,为什么说是坏消息呢?”
吴忧道:“话不能这么说。首先,咱们和柴州已经结为同盟,而这个同盟建立的基础就是防备屏兰军的入侵,于情于理,我们不能坐视不理;其次,咱们不能和那些割据诸侯相比,咱们为什么叫靖难军?只要是有侵犯我大周利益的,不管是内敌还是外敌,我们都义不容辞,要给予坚决回击。”
钱才道:“可是我们现在是有心无力,我们难道放弃近在咫尺的淄州,回头协助柴州作战?我们已经没有部队可以抽调了。”
吴忧道:“我也知道我们没有多余的军队可以再对怀州发动牵制性攻势,我并没有说直接参战,我们也可以通过别的办法给柴州帮点儿忙。”
吕晓玉正好进来,道:“诸位,我想我有两个好消息可以告诉大家。”
众人暂时从屏兰入侵的阴影中解脱出来,都想听听有什么好消息。
吕晓玉道:“第一个,沙炳给我们送来了一万名新训练好的生力军。”
众将一阵欢呼。
吕晓玉很满意自己的话的效果,又道:“第二个消息,张静斋的军队在云州打了一个大败仗,短期内恐怕没功夫和我们较劲了。”
这下众将都面面相觑,良久,齐信道:“张静斋有苏平出谋划策怎么会吃败仗?”
呼延豹不满地瞪了齐信一眼道:“那个苏平再有本事,也不是神仙,怎么就不会吃败仗?”
吕晓玉笑道:“齐大哥说得有理,这一次正是苏平不在张静斋身边的时候出的事。”
吴忧奇道:“这么重要的战役苏平都不在张静斋身边?不可能吧。”
吕晓玉道:“确实不在,据说苏平一个月前就生病了,张静斋把他留在了兴城养病,自己率军追击泸州败退的部队,结果中了赵扬的伏兵之计,军队损折大半,狼狈逃回云州。”
阮香道:“要是这个消息确实的话,赵扬真是帮了我们大忙了。”
吴忧笑道:“我还真有点儿为咱们的老朋友苏平担心哪,说实话,他也帮了咱们不少忙呢。”
阮香道:“这下好了,至少我们短期内不用担心三面受敌的尴尬处境了。”
吴忧道:“现在我们是不是应该考虑一下屏兰的问题了?”
阮香沉吟片刻道:“我想怀州刚在我们这里吃了大亏,他们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去进攻柴州?我看不大现实,除非刘向真的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让屏兰军攻击柴州。我想刘向应该是有所忌讳的。即使真的打起来,柴州也还不至于这样不济事,我们不能小看穆恬这个人。”
宁雁道:“我同意郡主说的,当前我军主要战略目标在淄州,此前我们的一切部署也都是针对这一点,将士们浴血苦战才占领了飞云关。临时改变目标,是十分不明智的行为。我想我们应该继续原来的作战计划。如果屏兰军真的入侵柴州,穆恬顶不住了自然会派人来向我们求救,那时候我们再做决定也不晚。”
吴忧道:“我想你们都太低估了星晴这个人,我相信她认真起来,不会输给苏平。若是等到柴州危急时再想办法,我恐怕就来不及了,到时候我们悔之晚矣。”
宁雁正要再说话,这时候卫兵进来禀报,淄州降将杨波称有机密事求见。
阮香皱眉道:“是那个杀死了黑北屏将军的人么?谋杀上官又投敌,这种人不见也罢。”
吴忧道:“还是见见吧,这人好歹帮了我们一个大忙,要不是他,我们不知道要多死多少人呢。这人对于我灵州可以说有大功。要是拒绝见他,可能会寒了降者之心。”
阮香道:“既然大哥这么说了,就见见他吧。不过我不愿意和他说话,有什么事,你来问他吧。”
杨波进来,明显感觉到了帐内众人几乎是不加掩饰的鄙夷的眼神,他心中一阵抽搐,但是他的面孔一直紧绷着,几天没有合眼,他说话的声音嘶哑难听。
“淄州降将杨波,拜见征东将军,诸位将军。”
吴忧端详着这个年轻的将领,他还穿着淄州将官的军服,上面斑斑点点都是血迹,撕破了好几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的神色,但是眼睛炯炯有神,看出来他也很不好过,毕竟叛徒的名声不是每个人都能够坦然面对的。他很年轻,但是本应光洁额头上已经悄悄爬上了几道皱纹,这让他整张脸看起来有一种和他的年纪不相称的老气横秋的感觉。
吴忧道:“给杨将军看座。杨将军有什么话请坐下来慢慢说。”
杨波凄然道:“多谢先生。败军之将,不敢奢求什么。”
吴忧递给他一杯清水,杨波感激地望了吴忧一眼,把水喝了。这才又开口说道:“我是丰城驻军大将沈月将军部下,在淄州也算薄有威名。”说到这里他自嘲地笑了笑,好像要赶走什么不愉快的记忆。
“当然我不能和黑哥相比……临来飞云关之前,沈将军曾秘密给我一道指令。”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眼睛茫然地好像望着一个不知名的地方。“他说,如果飞云关能够守住便罢,连黑将军都守不住的话,就投降算了,但是如果黑将军非要一意孤行的话,就要采取非常手段。我一直不想走这最后一步的,沈将军曾经告诉我,他给黑将军写了一封信,希望黑将军不要钻死胡同。但是黑将军显然不打算投降,即使发现事情已经无可挽回了,他还是想拼死一击,希望孤注一掷杀死征东将军,为淄州争取时间。其实他不明白,做什么没有用的,淄州的人心早就散了,即使他能够得手,淄州还是要完的,郝家的人,不配黑哥这样的人为他们卖命的。”
他的这番话用一种极为呆板平缓的语气说出来,让人感到毛骨悚然,好像他不是面对着灵州众将在说话,而只是向着在冥冥中的黑北屏解释一样。大帐里一时间静悄悄的没有任何声音。
“其实黑哥是个好人,士兵们都服他,他领了薪饷从来都只留下很少的部分,其它的都分给了家境困难的弟兄们,大家都叫他黑哥,就是把他当成大哥的意思。黑哥很看重我,他常常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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