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三叔多虑了,平白无故的,我心里哪会有什么不满。”楚质沉声说道,心里确实没有不满,只有满肚子的火气以及深深的不解,真不知道皇帝大臣是怎么办事的,也不清楚自己什么地方招惹他们了,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给自己玩这出,害得自己大丢了脸面。
“质儿,这里没有外人,心里有什么委屈大可直言无忌,不必掩饰。”楚汲微笑道,心里却对楚质表现出来的沉稳非常满意,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心情再怎么急切在意,表面上一定要不动声『色』,这才是为官之道。
“也不是委屈,只是有些不明而已。”楚质轻叹道:“朝廷处事不公,难以让人心服啊。”
楚汲几人相视而笑,也不介意楚质这话里有诽谤朝廷的娣,『性』格沉稳固然不错,但是对于自家人,就不用提防了。
“今日朝廷赐官授职之时,新科进士在外候旨听宣,而崇政殿里却因为某事引起了朝臣的争议。”楚汲轻声说道,眼睛里掠过一丝得意之『色』,虽然争议的结果让人有些不满意,但是能够引起皇帝大臣的注意,本身就是一件值得荣耀的事情,最后的结果有些微瑕疵也是可以容忍的。
“却不知为何而争论?”楚质轻声说道,心里知道事情肯定和自己有关系,所以才感到『迷』『惑』,楚质非常有自知之明,清楚的知道,对于朝廷中枢大臣而言,他们根本没有必要把自己放在眼里,前途再怎么远大,那也是以后的事情,现在的自己,只不过是个小进士,论名声才气,三元及第的冯京已经超越自己,人家都能顺利得授官职,怎么到了自己这,却没了动静,或者说突然有了不为人知的变故。
“朝廷惯例,第一甲及第进士,授予大理评事,下放州府历练,三年之后召回任集贤校理,磨砺几年,擢升入馆阁听政,又过几年,再知州府事。”楚汲仔细掐算道:“再过几年磨勘叙迁,或者召回京中。”
“一般来说,也就是十五至二十年左右。”楚潜笑着说道。
“那又怎么样?”楚质眨眼说道,依旧『迷』『惑』不解,听着一头的雾水,根本弄不清楚两人到底要表达什么意思。
“如果在二十年里,不犯大错,就有机会成为宰相,而且机率很高,超过五成。”楚洛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
“有这样的事情,怎么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楚质愕然,喃喃说道。
“呵呵,这是心照不宣的事情,谁会四处宣扬,也在顾虑下其他进士的感受啊。”楚潜轻笑道,笑容里也有些涩意,看楚质的眼神中却有一丝欣慰,没能考进第一甲,一直是他心中的遗憾,幸好现在有人替自己完成了心愿。
“当然,事情没有绝对,也不是说二三甲进士没有入主中枢的机会,只是比较之下,及第进士的概率相对要高些。”楚汲解释道。
“质儿明白。”楚质点头,说到概率,那是很复杂的学术问题,楚质数学不好,懒得理会,况且无数的事例证明,成绩突出的精英,总是容易受到照顾的,随之直接问出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但是这与我有什么关系?”
“本来没有关系的。”楚洛惋惜说道:“可惜你的年纪。”
“三十岁的相公,又不是皇子郡王,这可是大宋开国至今,从来没有过的先例啊。”楚潜笑容满面道:“正因为如此,大家对此都有些疑虑,自然有了争议。”
明白了,还是年龄惹的祸,楚质忍不住腹诽起来,上至天子皇帝,下到满朝的文武百官,脑子肯定是进水了,居然为了十几二十年后的事情而争议起来,且不说自己在这二十年里会不会犯错,就算是一直奉公职守,清正廉明,是个大好官,但是以后的事情谁能说得准,他们怎么能肯定自己一定能入主中枢,哪里真的有机会,既然都明白自己年纪不够,那干脆再压抑自己几年不就成了吗,根本没有必要为这事烦恼。
楚质却不明白,惯例是何种可能的力量,宋朝自有一套储才用人的制度,从太祖太宗时就定了下来,怎么可能为了区区一个人而更改祖宗家法,所以皇帝大臣们才会感到为难,如果楚质是二三甲进士也就罢了,可他偏偏位于第一甲,如此显耀的名次,大臣们哪个不暗暗留意,知道楚质的年纪之后,自然而然的产生了疑虑。
况且楚质平时的表现确实过于耀眼,大臣们非常的有理由相信,以他的才能,再锻炼十几二十年,成为国之栋梁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如果是皇帝,年纪再小,也没有人会感到不安,但是辅臣年轻,可不是社稷之福啊,三十岁拜相,七十岁致仕,四十年时间,就算几经起落,那起码也有二十年居于相位之上。
有时候人的想象力是非常恐怖的,特别会自己吓自己,明知道事情未必和自己料想的一样,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对于不确定的因素,有人总是将其无限扩大,哪怕知道有人是故意拿这事做文章,但是满朝的君臣却不敢赌。
“却不知朝中争议的结果是?”腹诽之余,楚质忍不住询问起来,未知才是最可怕的,现在清楚怎么回事,心里的压抑感却是驱散不少。
“朝廷诸公争执不下,陛下也不好决断,只有推延,准备以后再议。”楚汲轻声说道,眼睛掠过几分无奈之『色』。
“质儿,你是不是曾经得罪过张相公?”沉『吟』了下,楚洛开口问道。
“张相公?谁啊。”楚质『迷』『惑』了下,随之恍然道:“父亲说的可是三司使相张尧佐。”
楚洛轻轻点头,目光落到楚质的脸上,如果自己儿子真的得罪过他,能化解自然最好,如果积怨过深,虽然张尧佐是自己顶头上司,但是公事公办,他未必能奈何得了自己。
“应该没有。”楚质皱眉想了片刻,摇头说道:“我从来就没有见过张使相,更加不用说得罪他了。”
“那就奇怪了,那在朝议的时候,他为何总是针对你。”楚汲『迷』『惑』说道:“听传言,也是他向官家进言,反映你年龄的情况,指出其中的。”犹豫了片刻,最终觉得对自己侄子不能用隐患来形容,干脆没有继续往下说。
第二百一十五章 敲山震虎
第二百一十五章 敲山震虎
如果知道有人用隐患来形容自己,楚质恐怕在气愤之余,心里也有些得意吧,毕竟没有点份量也当不起这样称呼。
“张尧佐。”楚质闻言,立即知道害自己没有官职的始作俑者到底是谁了,但是无缘无故的,他怎么会拿自己来做文章呢。
楚质皱眉思索,对于张尧佐这个人,楚质也没有多大的了解,只是知道他是赵祯宠妃张贵妃的伯父,以前只是地方上的推官,后因张贵妃受宠,地位也越发的显赫,短短的几年时间,成为端明殿学士、三司使相,像这样权势的人物,应该不至于为了一些非常虚无的理由而为难自己一个小进士吧,除非
“质儿,可是想到了什么?”察觉楚质若有所思,楚潜立即问道。
“张使相我自然没有得罪过,倒是与他孙子张晋元有隙,发生了几次口角。”楚质不确定说道:“但是宰相肚里能撑船,想必张使相不至于为了些微小事而心生怨念吧。”
听完楚质叙述自己和张晋元所发生过的矛盾冲突,楚汲几人沉『吟』起来,如果按照常理,这些事情在他们看来,与玩童嬉戏耍闹根本没有什么区别,无论是谁吃了亏,回家哭诉,大人们也只应该一笑置之,肯定不会寻思要报复回来,如果连些微容忍之量都没有,那真是太失风度了吧。
“质儿说的没错,张使相身居高位,岂能为了这些小事而为难质儿。”楚潜说道,目光之中还是有一丝疑虑,人心难测,此心非彼心,若是张尧佐真的没有这点宽容心呢。
厅中一时沉默了下来,显然大家都考虑到这个问题,过了片刻楚质轻声问道:“既然有所争议,不知朝廷诸公对这事有什么不同见解。”
“议论纷纷,有人对此嗤之以鼻,认为根本不足以当直,有人心有忧虑,犹豫不决,也有人深信不疑,开口赞成。”楚汲说道。
“那官家的态度是?”楚质问道,清楚皇帝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无论意见再怎么不统一,只要皇帝金口玉言,肯定能改变大部分人的想法。
“官家对此事,既不支持,又不反对,只是让朝臣商议,拿出个章程来。”楚汲说道,有一丝无奈,皇帝不表态才是最为糟糕的事情,如果不是心有疑虑,根本就不用将此事交给朝臣商讨,朝廷百官迎奉上意许久,对皇帝的心思也揣摩出一二分来,知道天子未必相信此事会实现,只是优柔寡断的『毛』病又犯了,拿不定主意,干脆推给群臣。
“那百官都有些什么章程?”楚质问道,心里有些好奇,还有一丝哭笑不得的荣幸,难道皇帝大臣们真的这么有空闲,居然将朝政大事置之脑后,却为了怎样安排下小进士的官职争论不休,而且还讨论不出个结果来。
“赵相公认为,什么三十岁为相的言论纯属无稽之谈,应该按常例赐官授职,以示朝廷公正恩宠,得到不少大臣的赞成。”笑了下,楚汲的脸『色』又暗了下来:“而张使相却固执己见,与赵相公针锋相对,不肯示弱,也得到部分官员拥护其决定。”
当然也有些官员提出不同的意见,却同时被两方人否决,主要是他们提出的意见,对楚质的安排,要么是过于亏待,要么是过于优待,一方赞成之时,另外一方肯定不同意。
有人提议让楚质留京,在京中某个官衙里任司簿典吏之职,等过几年再外放,到时候年龄就不成问题了,这建议一出,让赵概等人欣然喜悦接受之时,就立即受人反对,直骂那人不安好心,要知道现在就是害怕楚质过早进入官场,现在留京任用,起点不是更高了吗,有了这样的资历,恐怕升官的速度更加快。
也有人提议将楚质下放到下等县任从九品县丞主簿之类的官职,也让赵概坚定的反对,直言如此行事,丝毫没有公正所言,要知道对于名列榜首的进士,朝廷从来都是优厚以待,这可是祖宗留传下来的规定,怎么能随意更改。
“也就是说,我还要继续等下去。”楚质感觉有些不妙,深知众人意见不统一,请意味着要开始扯皮了,既然官员们这么有空,谁知道他们会扯到什么时候,三五日还能忍受,如果是一年半载的,楚质觉得自己大可不必浪费时间和他们耗下去,还不如专注于自己如火如荼的折扇生意。
“质儿不必急切,想必再过几日,朝廷自然商议出结果来。”楚汲如是安慰道,不知道为什么,楚质却感到这话语气有些虚。
“希望如此吧。”楚质说道,也只能默默授受这个事实。
聊了几句,见到楚质精神有些不振,楚汲温言劝慰,让他回去休息,待楚质告罪离去之后,楚汲和颜悦『色』的笑脸顿时阴沉了下来。
“张尧佐,实在是欺人太甚。”楚汲沉声说道:“明知道质儿是我亲侄,居然还拿来做文章挑事,连一点面子都不给我留下,莫非真的不把我楚汲放在眼里。”
“他们明争暗斗也就罢了,为何要将质儿牵扯进来。”楚潜气愤说道:“而且连找的借口也是如此的荒诞无稽,恐怕连他们自己也不相信。”
“大哥,事已至止,多说也无用,还是想下应该如何解决吧。”楚洛轻声叹道:“当初质儿的时候,我心里就有些担忧,本来以为是以后的事情,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