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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城外的森林里,尤其是当时她周围那些树木竟然会倒伏成那个样子!难道真如父亲所说,她是妖怪吗?”
“这一点我也不敢肯定。”北条幻庵摇了摇头,从怀中拿出了自己从金刚王院带出来的佛珠,将其交给了北条氏康:“这是我在金刚王院出家的时候,我师父交给我的法器,你把它戴在身上。如果这位千叶夫人真的是妖怪的话,这串佛珠可以保你无恙。
不过这位千叶夫人的来历,恐怕并不是那么简单,她所提到的那间此间大社,我亦曾听闻过,似乎是从平安时代便已经在京都存在的古老神社。如果这位千叶夫人所说的都是真的,那她的来历恐怕非常不简单。氏康你还是收起你那些不该有的小心思,免得为北条家召来灾祸。”
小心的将北条幻庵交给自己的佛珠收好,北条氏康沉默的向北条幻庵点了点头,表示记住了他的话之后,这才看向桥本奈奈未所在的方向,目光变得有些复杂,显然他依旧不相信桥本奈奈未是妖怪,但他却也接受了北条幻庵的说法,认识到了桥本奈奈未来历的不简单。
京都的此间大社,这个时代的千夜正斜倚在庭院前的回廊之上,手中端着酒杯,细细的品味着樽中美酒,眼神飘忽的看着远处漫山的红叶。
若蝶端着一盘做好的糕点,迈着碎步走到千夜身旁,跪坐下来将手中的糕点放在千夜身前,这才好奇的看向千夜,开口问道:“主人你似乎有心事?”
听到若蝶的问题,千夜将手中酒杯之中的残酒饮尽,将空酒杯递向了若蝶。而若蝶也很自然的拿起了放在一旁的酒壶,替千夜斟满了酒杯,就这样端着酒壶跪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千夜。
“前些日子天现陨星,我起了一卦。”千夜一边饮着杯中的美酒,一边向若蝶解释着:“卦象所显示的内容让我很疑惑,因为卦象显示我红鸾星动,有子嗣之福。但我仔细占卜,却又显示这段姻缘同时存在于现在和五百年后,让我殊为疑惑。”
“红鸾星动,子嗣之福?主人你自从五百年前被九尾狐诅咒之后,就已经不可能爱上任何人了吧?为何卦象竟会如此显示,难道是主人你身上的诅咒有解除的方法?”听到千夜的话,若蝶顿时关心起来,对于作为千夜侍女的她而言,千夜是否能够摆脱身上已经存在了五百年的诅咒,才是她最关心的事情。
千夜脸上露出玩味的笑容,端着酒杯看向了远方的天空笑着说道:“最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是,我竟然已经占卜到了那个孩子的命数,虽然命数十分的古怪,但我却可以十分肯定这个孩子虽然还未出世,但却已经存在于这个世上了。这才是最让我疑惑的地方,自从五百年前我被玉藻前诅咒以来,从未亲近过女色,然而现在我却多出了一个孩子,这真是让人啧啧称奇。”
千夜的话让若蝶也感到十分的惊奇与疑惑不解,她不由得开口问道:“主人你这五百年来从未亲近过任何女子,为何会有人怀上主人你的血脉?难道这孩子的母亲能够感精气而孕,以至于主人你没有碰过她,她也怀上了主人你的孩子?那主人你是否知道她们所在,需要我去将她们接回此间大社吗?”
“我占卜到她们现在正在关东方向,应该是临近相模湾的地方。”千夜摇了摇头,否定了若蝶的提议:“从关东至京都,路途遥远,沿途各地大名皆处于战乱纷争之中,若是将她们接到京都,舟车劳顿不说,若是沿途被什么土匪山贼甚至是妖怪惊扰,万一吓坏了她们,岂不是糟糕?”
若蝶听到千夜这么说,也只能神情黯然的点了点头,为自己思虑不周而感到有些不满,但她很快又向千叶询问道:“那主人,既然不能讲她们接回京都,那是否需要我去一趟关东,找到她们,也好方便照顾她们。主人你也说那个孩子尚未出世,想必她的母亲也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若赶去关东,正好也可以照顾她和主人你未出世的孩子。”
千夜动作顿了一下,仔细考虑了一番若蝶的建议之后点了点头,同意了她的请求:“既然如此,孩子和她的母亲也确实需要有人照顾,那若蝶你亲自去一趟吧,京都这边我会召唤其他式神来接替你的工作。另外你找到孩子的母亲之后,帮我调查清楚她的来历,以及她为什么会怀有我的孩子。她们母女的命数实在太古怪,既存在于现在,又存在于五百年后,这实在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主人放心,这件事我会调查清楚的。”若蝶朝着千夜认真的点了点头,然后站起身退了下去。
第二百二十六章 秋雨
连绵的秋雨已经连续下了小半个月,这让小田原城里的气氛也变得有些惨淡,碰到这样的连续降雨,对于战国时代这样还在靠天吃饭的情况来说,无疑是一个噩耗。此时的小田原城的天守阁评定间内,北条家的一众家臣和北条氏纲正愁眉不展。
“主公,根据各村村头汇报上来的情况来看,如果雨再不停的话,今年的收成恐怕就全都要泡汤了。”一名看上去似乎是负责内政的家臣拿着手中的卷宗,正在向北条氏纲说明着情况:“连续的雨水已经让今年的粮食减产了,如果在这样下下去,恐怕会连秋收都被耽搁,就算冒雨去收割,但是收回来的粮食无法晒干的话,也是没有办法储存的。这样下去就算我们北条家采取的是四公六民的农税,领内也是会发生饥荒的。”
“如果发生饥荒的话,领内就会不稳了,一向宗那些秃驴一定不会放过搞一向一揆的机会的!”另一名家臣听到可能会发生饥荒,脸上的表情顿时担心起来,显然对于一向宗那群打着佛陀的名义,其实是在作奸犯科的秃驴实在没什么好感。
听到两位家臣的发言,北条氏纲眉头紧皱,但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他摩挲了一下下巴上的胡子,向一旁的北条幻庵问道:“幻庵,小田原城内的粮食还够吃多久?”作为领主北条氏纲对于领内发生饥荒和一向一揆虽然感到担心,但他更关心小田原城内的储粮还能支撑多久。
北条幻庵同一旁负责物资储备的仓储奉行小声的交谈了几句之后,向北条氏纲回禀道:“主公,城内的粮食还够支撑三个月,之前因为要防备同上杉家的作战,领内各地的城砦储备有一批粮食,应该够支撑一到两个月的。只是如果秋收的时候没有粮食收上来,光靠这点粮食……”
北条幻庵的话没有说完,但是评定间内的所有人都明白他的意思,如果没有秋粮作为补充,单凭这些储备粮是无论如何也支撑不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的。想到这里,北条氏纲神情变得有些无奈,向北条幻庵说道:“幻庵,本家现在能动用的资金有多少,如果购粮的话能不能够保证支撑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
“若是平时,通过购粮确实可以支撑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面对北条氏纲的问题,北条幻庵脸上的表情变得十分的纠结,眉头都皱成了一个疙瘩:“但是最近秋雨连绵,领内的道路也变得湿滑泥泞,加上海上风浪的影响,迄今为止,这个月领内的商旅已经较往常要少了三成了。粮价更是飞涨,如果没有办法保证秋收的话,就算是购粮也难以保证领内的粮食支撑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了。”
北条氏纲顿时有些不敢置信的惊讶道:“事情已经严重到这种程度了吗?”北条幻庵所说的情况确实是北条氏纲所没有想到的,虽然已经对形势的恶劣有了一个估计,但商旅如此大规模的减少实在是超出了北条氏纲的预估:“就算雨天道路难行,商旅怎么会减少三成这么多,不是还有海路吗?”
北条幻庵苦笑一声,向北条氏纲做着解释:“主公,事实上减少的正是海路来的商旅。陆路的商旅虽说有所影响,但实际上也只是路程耽搁和部分货物被打湿,事实上影响并不严重,也在正常的范围之内。只是海上商旅不知为何,这半个月以来到港的商船已经较往常减少了四成还多,以至于到小田原城来的这条海上商路都快无人敢走了。”
“怎么会这样!难道是有海贼在劫掠这条商路吗,为什么会减少四成还多的商船?”北条氏纲勃然大怒,显然对于商船的减少感到十分的愤怒和忧心,以至于一贯不喜怒形于色的他也对着自己的弟弟北条幻庵发了脾气。
“主公息怒,事实上商船的减少和海贼并没有太多关系。”对于自己主公兼兄长的责骂,北条幻庵并没有放在心上,他苦笑着向北条氏纲解释道:“其实商船的减少也和这场大雨有关系,陆上其实还好,只是连绵不断的雨水而已,但海上却已经是风高浪急了,普通的商船面对这种天气,是很难穿过风浪的阻隔抵达小田原城的。尤其是我还听到传言……”
北条幻庵有些欲言又止,似乎有些拿不住自己听到传言究竟是不是应该拿到这样的场合来说,毕竟自己听到的只是未经证实的市井传言。如果只是乡下人的胡言乱语,而自己又将其当真了的话,无疑是为北条家徒增笑柄。然而北条幻庵的踟蹰又召来了北条氏纲的不满:“幻庵,有什么话就直说,吞吞吐吐的想什么样子!”
“是,主公。”见北条氏纲这么说,北条幻庵也不再犹豫,只能将自己听到的传言整理了一下,说了出来:“我之前听到抵港的商船上的水手说,他们在相模湾外面除了遭遇风浪之外,有的商船还在风浪之中见到了妖怪,有不少商船都是被这只妖怪掀翻的。而那些倾覆的商船上有幸存下来的水手,他们说他们遇到的是一条黄龙。”
“黄龙?妖怪?”北条氏纲脸色也变了变,对于妖怪,在这个年代来说,还是一个讳莫如深的话题。听到北条幻庵的话,整个评定间内的气氛也显得有些沉默,最终北条氏纲犹豫了一下之后,决定还是先处理眼前的事情:“幻庵你尽快安排下去,先想办法稳定领内的民心,告诉各村的村头,北条家不会不管大家的死活,如果粮食歉收,可以适当的减免田赋租税,至少会保证大家有一口饭吃。同时也让他们做好防范洪水和内涝的准备,务必要避免发生水灾。”
在灾荒的年月减免赋税来稳定民心,这是任何一个正常的领主都会做的事情,只有那些穷奢极欲,横征暴敛的领主才会在灾年也不管领民的死活。北条幻庵对北条氏纲这么安排并没有感到意外,但他依旧看着北条氏纲,等待着他的命令,他知道自己的兄长肯定不会只有这一个命令。
“另外你从小田原城的府库里提一笔钱出来,想办法收购一批粮食,务必保证小田原城能够有足够的储粮。”北条氏纲说到这里,也觉得自己可能有些强人所难,于是换了口气之后又对北条幻庵说道:“算了,还是能收购多少就收购多少吧,就算没有收购到足够的粮食,我也不会责怪你的。”
“兄长请放心,我会尽我所能的去收购粮食的。”北条幻庵此时也没有称呼北条氏纲主公,而是换了更亲近的称呼,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心际。北条氏纲脸上的神情也有些欣慰,至少在这种时候,自己的弟弟依旧靠得住。北条氏纲很快又收敛了自己的情感,作为主公在属下面前无论何时都应该表现出威严来,他调整了一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