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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加上下雪,屋子里的光线不是很好,所以不细看还真认不出他来。
“刘掌柜,听见没,小姐说了给你包个厚点的红包,走吧,跟我去找五爷领钱去吧。”高升对余婆子微微点点头,拔步向外走去。
“小的多谢小姐了。果真如此,小的今年也能过个好年了。”童槐对谢涵躬身一笑,转身也追着高升的脚步出去了。
“小姐,这人是谁?”余婆子看着童槐的背影问道。
“铺子里的掌柜,来交账的,高管家非要让我也来听听,我哪里听得懂这些?”谢涵故意噘嘴抱怨了一句。
“掌柜?”余婆子再次看看谢涵身上的银鼠褂,有必要穿这么新新的衣服来见一个小小的掌柜?
“怎么?不像?我也是第一次见。”谢涵歪着头看着对方问道。
“像,怎么不像。”余婆子飞快地扫了赵妈妈一眼,笑道。
谢涵见此也不再解释,领着司琪和司书往外走。
余婆子见谢涵的样子不像是撒谎,加上童槐的打扮也确定像是个掌柜,因此便有几分信了高升的话,以为真的是铺子里的掌柜来交账,可随后高升往谢涵院子里送的那些年礼却引起了她的怀疑。
不过这一次她聪明了,自己没有上门,而是让方姨娘出面了。
方姨娘进门的时候谢涵一个人坐在罗汉榻上绣着丝帕,司琴正领着司琪和司书在里间她的卧房归整那些礼盒。
“怎么就小姐一个人在?她们人呢?”方姨娘一进门先陪着笑问。
“在里间干活呢。”谢涵抬眼见是方氏,放下了手里的绣绷子,示意方氏坐到她对面去。
方氏见此有点受宠若惊,到底也没敢坐到罗汉榻上去,而是搬了个绣墩坐到了谢涵面前。
“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想叮嘱你一声,明天祭拜的东西多预备一份出来,二姨她们肯定也要去。还有,明儿除夕给府里的下人们发红包时别忘了给顾家和二姨带来的那些人也发一份。”
“奴婢记住了,奴婢来也是想问一声这件事。”
方氏说完,细细瞧了瞧谢涵一眼,见谢涵已经换下了那件银鼠褂,身上穿的是一件五六成新的玉色龟背折枝牡丹暗纹锦的狐狸毛比肩褂,不由得也暗自揣摩起来。
如果来人真是铺子里的掌柜,谢涵有必要穿一身新衣服去?还有,收账的事情一般都是高升和李福负责,即便老爷夫人活着时好像也没有出面见过那些掌柜,谢涵才一个六岁的孩子,就更没有必要出面了。
“想什么呢?”谢涵见她看着自己发呆,打断了她的神思。
“啊,也没什么,就是听说小姐去见了铺子里的掌柜,奴婢也想问问今年的收益如何。”方氏吭哧吭哧地找了个理由。
当然,这也是她相当挂心的一件事,毕竟这事关她以后过的是什么日子。
“还成,高管家说跟往年差不多。”
方氏一听,大松了一口气,她就担心谢涵小,而她又是一个足不出户的姨娘,高升真要随意找个什么理由糊弄她们,她们是一点法子也没有,那样一来,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
想了想,方氏往前凑了凑,低声说道:“小姐,余婆婆让赵妈妈的男人去找门房了。”
“去门房做什么?”谢涵说完很快反应过来了,是去找门房确认一下方才来的到底是谁。
这说明余婆子没有相信高升和她的话。
“今儿门房当值的是谁?”谢涵不敢保证门房没有认出童槐来。
“好像是阿金。”
谢涵一听阿金就放心了,阿金经过王公公那件事之后机警多了,再加上奶娘叮嘱过他,家里来拜访的客人除了小姐和高升问,别人问就说不知道不认识;而家下人出去做什么能打听清楚的就尽量打听清楚。
事实也的确如此,赵根生找阿金非但没有打听出什么内幕来,反而被阿金给蒙骗了,因为高升送童槐出门后便叮嘱了阿金,说不管是谁问就说来人是铺子里的刘掌柜,而真正的刘掌柜是高升的人,高升自是不用担心。
方姨娘说完阿金这个名字之后也很快想到了阿金是奶娘的侄子,陪着笑说:“阿金是一个稳妥之人,小姐不用担心了。不过还有一件事,余婆婆问我秋月妹妹明儿会不会回来跟大家团聚。”
“你就说白姨娘还有一个心愿未了,要好好求求菩萨保佑,所以暂时不回家了。”
方氏听了起身想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又回头看了谢涵一眼,欲言又止的。
“还有事?”谢涵主动问道。
方氏犹疑了一下,再次走到谢涵身边,“奴婢听说今儿有人给小姐送年礼了。”
“那个啊,是刘掌柜送来的,说是孝敬我几样小玩意,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
方氏听了低头寻思了一会,“奴婢明白了。还有一事,听说闫女医要给小姐把脉调理身子,小姐还是找个理由推脱了吧。”
谢涵听了不说话,看着对方。
“小姐要是没事的奴婢就告退了。”说完,方氏站了一会,见谢涵没有留她的意思便转身离开了。
谢涵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忽地有点好奇了,不知道她在那两个老妖婆面前是如何出卖她的。
这夹缝里的日子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未完待续。)
第一百零三章 、看不过眼
次日,因是除夕,谢涵知道要去大明寺祭拜父亲,所以早早起来了。
她刚洗漱完毕,顾玡母女三个也进来了,草草吃了顿早饭,几个人赶到外院大门时,正好余婆子和史婆子一人披了一件石青色狐狸毛的斗篷站在了大门口,方姨娘和赵妈妈两人则站在台阶上和高升、李福说着什么,而门口的巷子里已经一溜排开了五辆马车。
谢涵一看大家都到齐了,显然在等她先上车,刚要开口说话,忽见一道目光落在了自己身上,抬眼看过去,竟然是史婆子。
史婆子见谢涵看向她,忙笑了笑,待谢涵越过她下了台阶走向马车时,史婆子在余婆子耳边低语了两句。
余婆子听了一惊,瞪大了眼睛再次看向了谢涵。
其实她早就发现谢涵今儿又披了一件新新的米色织金缠枝莲妆花缎的貂毛斗篷,只是她没想到这斗篷的面料居然是云锦,是皇家专用的云锦。
不过她倒是什么也没说,撇了撇嘴,看向了顾玡母女三个。
顾玡母女三个今儿也换上了大毛的褂子,外面的斗篷倒也是新的,不过却是青缎狐狸毛的,比谢涵的差了不少。
其实谢涵原本也没想穿这么贵重的衣服,可奶娘和司琴怕她委屈,加之家里最近多了这些外人,生怕有不开眼的欺负了谢涵去,故而便从皇上送来的那几箱子衣料中挑了两块出来,给她做了一件褂子一件斗篷。
谢涵见衣服都做上了,白放着也可惜了,也就不矫情了,正好今天去祭拜自己的父亲,让父亲看看自己穿上了皇家的云锦,父亲若是泉下有知想必也会觉得欣慰吧?
因此谢涵便听从司琴的建议披上了这件斗篷,没想到果然有识货的。
由于地上积雪太厚,马车行走起来相当慢,故而等谢涵她们抵达大明寺时已经过了午时。
祭拜完毕,原本谢涵还想去拜会一下明远大师,可一看身边站着的余婆子和史婆子,她便歇了那心思。
谁知高升正张罗回去时,余婆子突然开口了,“成日里说白姨娘在这大明寺吃斋念佛,好容易来了,不如我们一起去看看她吧。”
“不用了,这天气也不好,再不赶回去,只怕天黑了也进不了城,再说了,今儿是除夕,还得早些回去吃年夜饭呢。”高升把话接过去了。
“你也知道今儿是除夕,不冲白姨娘,就冲她肚子里的孩子,我们也该去问候她一声,哪有放着老爷的骨肉不闻不问的道理?”史嬷嬷开口了。
这话就令高升为难了,这种时候他一个做下人的分量肯定是不足,不管说什么都是错的。
“史嬷嬷这话可就说错了,高叔叔每天不错眼地打发人给白姨娘送东西呢,哪敢不闻不问?不过今天委实不是问候的时候,你也知道我们方才过来时已经花了快两个时辰,再耽搁下去,我们这些人恐怕都要留在城外过年了。”谢涵把话接了过来。
“那还啰嗦什么,赶紧回去吧。”顾珉发话了。
他倒是想保持沉默,可一看这些人里就他够分量,他若不开口,只怕这余婆子还不死心,还会继续刁难谢涵。
虽然不清楚顾家的具体计划是什么,但顾珉知道肯定跟何昶贪墨的那笔银子有关。
为了这笔银子,已经死了一个谢纾一个何昶外加一个顾珏,不对,还有顾珏肚子里的孩子,这代价已经够大的了,可自己父亲并没有收手的意思,现在又把目光放到了那个可怜的未出世的孩子身上,顾珉觉得未免有点太丧尽天良了。
可是话说回来了,死在那个老太婆手里那些没有见天日的孩子还少吗?他不相信自己父亲会一点不知情,那可是的的确确他自己的骨血啊。
故而,一个连自己的骨血都不怜惜的人又怎么会去顾念一个外人的骨血?
顾珉看不过眼了。
余婆子和史婆子见顾珉发话了,虽然不太情愿,可也不敢跟顾珉对抗,只好乖乖地上了马车。
回到城里,暮色已经降临了,家家户户的大门上都挂上了红色的灯笼贴上了红色的对联,街上几乎没有什么行人,倒是不少嬉闹的孩童,时不时有鞭炮的声音传来,就连空气里也弥漫着一股硝烟的味道。
马车停在谢家大门时,李福正带着文安文福几个在大门上挂灯笼贴对联,所不同的是,今年谢家大门上的灯笼和对联不是红色,而是白色的。
站在自家大门的台阶上,谢涵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
“涵姐儿,我们涵姐儿也是一个可怜人。”顾玡触景生情,搂住谢涵大哭起来。
“二姐,涵姐儿,今儿是除夕,府里的下人都等着你们呢。”顾珉上前劝道。
谢涵听了微微一笑,挣开了顾玡,擦了擦眼泪,“可不是这话,二姨,我想他们在天上肯定也看着我们呢,我们一定要好好的,才能让他们安心。”
“说到这个,涵妹妹,我听说你曾经梦到你娘给你带话,说什么血光之灾,说什么你爹要去找你娘,没想到还真应验了,你娘准是知道你爹不行了,才赶紧让你回来见他最后一面的吧?”何青问道。
“对哦,青儿不说我还忘了,涵姐儿,你娘在梦里还说什么了?”顾玡问。
“我也记不清了,就是说什么血光之灾不吉利,我父亲没了之后我去见了大明寺的明远大师,大师说我近期身上晦气太重,让我在寺庙里多沾点香火,多结点善缘。”
“哦,我懂了,大师准是说你身边的牛鬼神蛇太多了,让你多亲近亲近菩萨,这样菩萨就能保佑你了。”何悠看着身边的几个婆子,眼珠一转,笑道。
一旁的余婆子听了这话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觑了史婆子一眼,史婆子倒是老神道道地搭着手站在一旁。
“悠儿不得胡说,好了,我们进去吧。”
说完,顾玡一手牵着谢涵一手牵着何悠进了谢家的大门,何青跟在了她们身后。(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