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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此状,朱建却是并未言语,不过洪承畴看得出皇帝脸上那分明写着。
“你随意,此事不关我事。”
故而洪承畴却是拱了拱手道。
“阿九公,洪某那就却之不恭了。”
洪承畴在那阿九之后却是加了个‘公’字,拱了拱却是恭敬道。
而这一切却是被洪承畴身旁的卢象升看在眼里,面色之中皆是一种不削之色,他听得出,那貂皮大氅身旁的老者分明就是一个太监,在他看来洪承畴与一个太监这般客气,无疑是读书人的耻辱。
“兄长怎会变的这般模样?”
卢象升有些不解。
此时此刻,他却是想到了一个人,一个曾经只手遮天的大太监,当年全国各地纷纷为这个大太监修生祠,偏偏他不修,落得个处处排挤,直到不久前新皇登基,除了那贼。
“还是当今天子圣明!”
卢象升心中却是感慨道。
就在这时洪承畴却是开口出言道。
“建斗,还不快过来见过朱公子!”
闻听洪承畴此言,卢象升也不好拒接,毕竟洪承畴是他兄长,这些年的情分还是在的。
“卢某见过朱公子!”
卢象升上千却是象征性的行了个礼,转而却是朝着洪承畴道。
“兄长,弟实在军务繁忙,还请现行告退!”
“这。”
闻听这突如其来的请辞,洪承畴面色却是有些难堪起来,毕竟此事皆是因他而起,如今卢象升见了皇帝就要离开,分明就是驳了皇帝面子,虽说皇帝那是微服出行,但皇帝的威严依旧是不容违抗的。
想及此处,洪承畴竟是有些后悔了,本来自己那是一番好意,想引荐引荐自己这个兄弟,哪成想卢象升竟是这般不知进退。
而此时的朱建却又是另外一番思绪,本来当洪承畴唤及眼前之人为建斗他就有些疑虑,如今这人又是自称卢某,却是使得朱建更加的确定自己心中的想法。
“亨九,难不成这位就是为官一方,素有清誉的大名府知府卢象升不成?”
说到此处朱建竟是有些激动,毕竟眼前之人那可是训练出了大明精锐之师‘天雄军’的名将,当然这些那是来自前世的记忆,此时的卢象升却是还在大名府知府的任上。
“正是,正是。”
见皇帝并未龙颜大怒,洪承畴忙是道。
闻听此言,卢象升亦是有些疑惑,却是道。
“朱公子识的卢某?”
“当是自然,卢爱卿为政一方,清廉如水,那可是我大明官场之楷模啊!朕又怎会不知!”
话说朱建前往三大营之初,本就在思虑重组一支新的军队,只不过一直未有良将人选,况且大战在即,诸将那也是各有分工,脱不开身,如今这卢象升的出现却是使得朱建眼前一亮,不觉是龙颜大悦,故而也不再隐瞒身份。
“爱卿、朕???。”
闻听朱建这番话,卢象升一时间却是并未反映过来,愣在了那里。
“建斗,还不快给陛下请罪!”
见朱建不在隐瞒身份,洪承畴忙是扯住卢象升道。
“您是陛——。陛下,微臣多有冒犯,还请陛下惩处!”
卢象升明白过来,却是径直跪倒在地。
“爱卿,不必这般,朕此前微服此行,怪不得爱卿。”
朱建却是一把手将其扶住,一脸莞尔道。
“曹公公,唤个人替卢爱卿往五军都督府走上一遭,就说是朕的意思!”
第二十八章 欲振雄风,利刃在手()
三海附近八大胡同里,是神机营左哨驻扎所在地。
却说朱建一行人约莫半个时辰,已然到了左哨驻扎地。
不过眼前的一幕,却是引出朱建身后一人一声不住的埋怨。
“怎生这般懒散?”
说话之人正是卢象升,不过此话刚出却是被洪承畴推了推肩膀,卢象升亦是不在说些什么。
而此时的朱建亦是不禁眉头皱了皱,因为眼前的情况远比他预料的还要差,作为皇帝直接掌控的战略机动部队,担负着‘内卫京师,外备征战’的重任的神机营,左哨营地大门外竟然是连一个卫兵都没有!
若是建奴来袭,还倚靠这班人上阵杀敌,岂不是笑话一桩!
见皇帝面色有些微变,一旁的曹化淳却是不禁有些胆颤起来,毕竟不管怎么说,这负责京师三大营营务的都是他自个,也就是那什么总督京营戎政,哪怕他一天也没带过兵,不过这要是真出了什么麻烦事,这责任他也是要担的。
其实早在朱建说起要到三大营走走时,他就想提前先向三大营的那些个都督、指挥、把总们通个气,只不过朱建来的急,他没那个时间。
而如今这个场面被皇帝看在眼里,他自然是有些心急的。
“走!进去看看!”
随着朱建一声轻呵,众人却是随着朱建一同踏入营房之中。
“怎生这般清冷?”
朱建不觉皱了皱眉。
却说今日北京城中已然飘起了小雪,天气却是有些寒冷,纵使是穿着貂皮大氅的朱建也有些哆嗦,此时的神机营左哨之中,一排排营房之上俨然已是被皑皑白雪所覆盖,而营房之外却是连一个人影都没看到,哪怕是一个伙夫。
“陛下,那里有炊烟!”
就在朱建心中不满之时,一旁的卢象升却是道。
“走,过去看看!”
外面寒冷,朱建也不想在外面久滞,见不远处果真有袅袅炊烟,却是径直向前而去。
“曹公公,此处乃军营何处营生?”
见皇帝大步向前而去,洪承畴却是忍不住小声问道。
“杂家也不知啊!”
闻此言,曹化淳却是无奈的摇了摇头,只得跟紧朱建的步伐。
“宦官掌兵,还真是糊涂事!”
见此,洪承畴却是不觉心中叹道。
然而就在洪承畴心中无比感慨,不得不跟上众人的步伐之时,却是见朱建在门口顿了顿,做噤声状。
“听!”
闻听朱建此言,几人却是相继将头侧过来,细细的听门里到底发生了什么样的事,竟是引得皇帝面色如此凝重。
“双天!哎,又输了,虎爷,今日您的运气那还真是不一般啊!”
“是啊,是啊。。。。。。”
隐隐约约之间,众人却是听得骰子声、牌九声、溜须马屁声,那是绵绵不绝!
“聚众赌博!而且还是军营中聚众赌博!”
众人一时间却是立马明白过来。
“神机营乃我大明精锐,竟是堕落此般,该杀!该杀!”
这是洪承畴与卢象升二人的想法。
“该死的!该死的!这般该天杀的,什么时候玩不好,偏偏这个时候玩,想是坑杀杂家啊!”
这是曹化淳心中所想,因为就在刚刚他又在不经意之间瞥见了皇帝那似笑非笑的面容。
至于此时朱建为何又是那般似笑非笑的面庞,却道是。
“有的好戏看了!”
这是朱建心中蹦跶出来的想法。
然而诸人的思绪却是随着‘吱嘎’一声烟消云散。
众人看去,却是朱建已然一手推门,大步跨了进去。
因为就在朱建踏入门中不久之后,众人却是听到一声。
“至尊宝!一千两!”
“难道皇帝也好这一口!”
众人来不及细想却是紧跟了进去。
却说众人进去之后,却是发现这屋中却又是另外一番洞天,屋中一角堆满了一些个铁箍木桶,码的有个八尺大汉那般高,而另外,一些个火箭、鸟铳却是随意扔在了一旁,另外几个角落之中却是云烟雾绕,却是几个抽着旱烟的老兵,而大堂中央,一张大桌椅里三层,外三层,却是围了个水泄不通。
”让让!让让!”
洪承畴他们不明白的皇帝那身板又是怎样挤进去的。
“朱公子,朱公子!”“少爷!少爷!”。。。。。。
任是几人反复的呼喊以及拼命的挤压,几人好说歹说终究是占据了个勉强可以看清桌子的位置。
此时的朱建正端坐着正首位置之上,刚才那一声却是有些振聋发聩,一些个兵士们却是不自觉的让出了好位置,而他对面之人正是此前人称虎爷的那位。
只见那人一道寸把长的刀疤却从右边额头直穿鼻梁而下,直接贯穿到左边面颊,若是差之分毫,只怕是右眼不保。
“好一张凶煞面皮!”
看在这里,朱建也是不觉有些暗自吃惊,不过身为九五之尊,这些个凶煞之气却也是不足与皇者之气相抗衡。
“这位爷,您是?”
见眼前突然出现的一位华衣公子,且又出手这般阔错,那人面色却也是一凝。
“放心,本公子是你们掌号头官统领周大人推荐来的。”
朱建却是一脸的和煦,随口道。
闻听此言,那人面色却是一沉,不过片刻却是道。
“既然是这般,那就开始吧!”
听闻此言,朱建却是暗自有些好笑,也不做多言语,却是摸起手中牌九,嘴角不觉露出些许笑意。
牌九此物,作为一种汉族传承游戏,乃是前生朱建最为喜好之物,如今这厮明显有些小瞧自己,朱建又怎生不觉好笑。
。。。。。。
“两天牌,双天!虎爷,好样的,虎爷威武!”
见那叫虎爷的摸出一双天,身旁一些个围观的小兵们却是齐齐喝彩。
“不可理喻。”
见状朱建却是不由叹道,径直却是将手中牌九翻开。
“丁三配二四──绝配,怎么样,猴王对,至尊宝!”
“这!”
一见此状,那些个兵丁们面色却是一变,尤其是那叫虎爷的,更是连带那刀疤都动了一动。
“这位虎爷,您看本公子可是压的一千两,这可是。”
朱建却是面带玩味道。
“虎爷,这,这可咋办,兄弟们可是。。。。。。周协理那,咱们兄弟们。。。。。。”
见此状,一中年军士面色顿时大变,却是急忙朝着那虎爷附耳道。
听闻此语,那人称虎爷之人脸色已是一紧,忽的却是虎目一闭,大声呵斥道。
“弟兄们,此人擅闯军营,与本把总拿下!”
却说那人称虎爷的把总一声令下,一些个士卒们却是欲要上前动起手来。
“尓等休要放肆!”
见此状,洪承畴、卢象升二人却是立马护到朱建面前。
“胡闹!混账,你们这些混账!”
眼见此般,曹化淳却是差点背了气过去。
“他奶奶的,你这白面无须的老匹夫,还敢骂俺们,讨打!”
几个兵士间曹化淳在那怒骂,上前就是一个耳光,直打的曹化淳一个趔趄,满嘴的血,硬是崩坏了一口牙。
“哐当!”
只听一声响,就在曹化淳跌倒之际,一块令牌状的铜牌却是掉在一旁,一旁的士兵不识,却是拾起交予他们的把总。
临行前不忘继续给曹化淳再来了一脚,骂咧道。
“叫你还骂!”
而另一旁的朱建却是被洪承畴、卢象升二人护在中间,洪、卢二人虽说是文官,凭科举入仕途,但却是有些招式,尤其是卢象升已然撂倒了近身的十多个精壮士卒。
眼见卢象升那身手,朱建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