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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钺将目光移看宫道,低沉着音色,缓缓说:“我怕你担心,不是不告诉,是不敢告诉。”
“我知道,可你总不该因为怕我担心就瞒着我。”诚然,容妆只是嘴硬罢了,心里很清楚,善意隐瞒总是让人无法不去原谅,况且那人是乔钺,她也并不能真的生气。
乔钺却说:“在我不能确定事情对你是否有所伤害的时候,我只能选择为你抵挡它,我不可能去尝试一丝一毫可能让你难过的事情,所以容妆,你原谅我。”
“我并未怪你。”容妆说话时,牵着乔钺的手越发紧了紧,与他十指紧扣,默默代替了语言,告诉乔钺她的心迹。
乔钺微微笑了,“那就好,既然你在封铭这听说了此事,想必封铭也告诉了你事情的来龙去脉。”
容妆点头,乔钺道:“你也不必气恼,白寰已收监待罪,容策自然无恙。”
“我父亲无恙,那是因为,你是明君。”
容妆轻轻的一句话,却在乔钺心底掀起巨大涟漪,心爱的女人一句赞赏,抵得过万千臣子稽首三呼万岁。
乔钺默然,没有做声,容妆续言道:“自古君王忌惮权臣武将,功高震主之理,兔死狗烹,无往不复,而你并不。”
乔钺笑笑,容妆总是了解他的,正是自古君王忌惮权臣武将,容策重兵在握,民心多向,若是遇到疑心重的君王,必不得善终。
容妆道:“你从来知人善用,想必若是换一个人,都做不到如此大度对待我父亲,从他助你登基后,他手里握着兵马大权,其实我最初也以为你会收回,甚至可能让他卸甲归田,是我低估了你。”
“为君王者,若嫉贤妒能,容不得贤臣忠言,不去信任臣子,亡国不远。”乔钺沉声说着,“容策忠勇仁善,又是难得的将才,若因掌权而误,那不单是英雄无用武之地,更会使我阑廷失去一个栋梁,我依然是那句话,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我保容策无恙,就是保我阑廷永昌。”
容妆不由一笑,旋即戏笑道:“那我也还是那句话,我的乔钺最圣明。”
乔钺瞥向容妆,看着她笑嘻嘻弯起的唇角,也便不由勾唇笑了,凑到容妆脸上便亲了一口,很迅速的离开,小声在容妆耳边道:“何况容策还是我女人的父亲,我乔钺的岳父,这可是谁也撼动不了的地位。”
走在前面的一众宫人尽闻得嬉笑声声,却唯有阿萦敢偷着回头瞥一眼,然后和姚姑姑一对视,都默默笑了。
容妆白了乔钺一眼,却不由莞尔笑了出来,隐在夜色里自然谁也看不见。
乔钺那一句‘岳父’,自然令她心花怒放,乔钺既然说得出口,便是当了真,用了心,是真的把她当回事,也把她的父亲当岳父。
其它都不重要,容妆别无所求。
红妆阁里暖香幽静,时光柔软。
梳洗过后,遣走了宫人,容妆侍候乔钺入寝。
容妆一边给乔钺穿上寝衣,一边碎碎念道:“如今入冬了天这么冷,你别总觉得身体好就可以穿的少,你那衣裳还是秋日里的,便是有披风也太薄了些,这玄景宫的宫人自打许诣……”容妆蓦地止了声,手上也停滞了,心里微微疼痛,乔钺见状忙扯过她坐在床边,道:“你快停吧,什么时候这么能唠叨了,从前在我身边伺候怎么不见你这般。”
容妆微微敛眸,平复了心绪,轻声道:“从前你是君我是奴,而如今你是我的夫君,当然不一样。”
乔钺趁着容妆情绪低落没有反应过来时,猛地抬手扳过她,唇覆上去,用力的吻了下去。
容妆睁大了眼睛,推了两下没推开,也就任由他为所欲为了。
乔钺的吻长久炙热,直到容妆绵软无力的随着他倒在床上,覆手一带,纱帐缓缓落,遮掩旖旎馨香。
乔钺的寝衣本就没穿好,此刻便随手脱了扔在一边,露出精壮的胸膛,紧贴着容妆,容妆的寝衣早就被他剥了下去,扔到了大床一角。
赤诚相对早已不是第一次,容妆的身子他也看了无数遍,但每每亲吻那道箭伤留下的微小疤痕,乔钺还是微微不悦,仿佛能够体会容妆当时的疼痛,是怎样的痛彻心扉。
当然,那时的乔钺,不曾爱容妆,也不会为她心疼,时移世易,此刻却成了他心底一隅最为愧疚的事。
论及当初,容妆为他,当真可谓尽心。
乔钺埋首在容妆锁骨间,温热的唇贴着她的肌肤,喘息着问道:“你跟我,可有后悔过?”
容妆娇喘连连,闻听此言,静默了半晌,才缓缓启唇,声音带着未言的沙哑:“不悔。”
乔钺再次吻上容妆的唇,双手抵在她的发间,因她的回答,更为炽烈而深刻。
那一吻,有诉不尽的千言,尽数化作一腔热情,用身体,给她最炽热的爱。
无关**,有是情深。
爱到深处,言语难诉。
第102章 报仇雪恨()
翌日晨;无例行早朝;乔钺便留在红妆阁未归宣宸殿。
一众宫人静侍在旁,容妆早早便派人去拿了御寒的厚衣裳来,此刻容妆一个人亲自伺候他梳洗更衣,这梳洗的场景;让容妆忽的想起了去年冬天,也是她伺候乔钺更衣;彼时总觉相对尴尬;也或许只是容妆一个人觉得尴尬,犹记得那时乔钺还说,早晚容妆为他更衣会熟练,容妆想到此处,不由发自内心的笑了出来;唇角弯弯,笑的恬淡温柔;此刻面对乔钺,自然全是从容,仿佛一切水到渠成;乔钺盯着她;略带疑惑的问道:“穿个衣服你笑什么?”
容妆撇撇嘴,收敛了笑意,然而脸上的柔和恬然始终未曾退却,紧紧瞅着乔钺的眼眸,又突然对他笑笑,“我笑你啊。”
“笑我?”乔钺不由皱眉,旋即又半眯着墨眸,蓦地邪邪一笑,勾起唇角戏谑的看了容妆须臾,突然一把搂过她的腰,凑向自己身前,紧紧的贴着,相对咫尺,乔钺温热的气息铺洒在容妆脸颊,有微微的痒,也让人心旌摇曳,乔钺问道:“莫非笑我昨晚太满足你了?”
“……”容妆瞅了瞅一众宫人,一群小太监小宫婢低垂着头一眼也不敢看,但是总归听得到!
容妆的脸不争气的红了,瞪了一眼乔钺,使劲把他推开了,乔钺得意的笑个不停,容妆把他衣裳总算穿好了,狠狠拿眼神剜了他一眼,“再笑,再笑我就……”说到此处,容妆突然蹙眉思忖了好一会儿,乔钺也瞅了她好一会儿,才问道:“你就怎样?”
“我就……”容妆急了,“你就别进红妆阁。”
“呦,这你可挡不住,朕还就来,你奈我何?”乔钺挑眉,傲然睥睨视她。
“……”容妆蔫了,还真是,不出一会儿,又来了劲头,瞪着乔钺,“那你信不信我走?”
姚姑姑和阿萦在一边对视了一眼,神色无奈之极,这一早上……调什么情……
容妆方拿了解语笛想给乔钺佩戴在腰间,此刻啪的一下放在了宫人托着的玉盘里,转身作势就要离开,乔钺一把扯过了她,“你还想往哪儿走,这辈子有本事离得开我?”
容妆嗤笑,“那可说不定,说不定哪日你对不起我,我就消失,让你找不到我,我还就不信,天下之大没我容身之地?”
乔钺眉目冷了冷,拽着容妆更紧了,也更近了一分,把她的手放在自己心口,“这里是你容身之处,哪里也休想去。”
容妆满意的点点头,“行了,就冲你这句话,饶了你,哪也不去。”
容妆转身取解语笛,抚摸着素白穗子,微微的笑,别看乔钺说的多厉害,然而当容妆说离开之时,眉目霎时冷了下来,眼神里的惶然不是谁都能让他有这种神色的,唯有容妆,容妆说过,她从来不是一个自视过高的人,但此刻,她宁愿相信,唯她对乔钺,这般重要无二,嗯,无二,管她夏兰懿还是苏令芜,还是任何一个女人。
思绪百转千回,最后容妆终于又想起了白清嫱,便问乔钺,“今日可是不忙?”
“嗯。”乔钺点头,“怎么了?”
容妆把解语笛在他腰间系好,一边温声道:“你先回去,晚些我去宣宸殿陪陪你。”
“好。”乔钺临走时,攥了一下容妆的手,他的掌心温热而厚重,容妆微微笑,看着他离开,心里满溢了温情。
乔钺走后,阁里瞬时恢复了安静,容妆很快收敛了笑容,拿了梳妆案底的小纸包,对姚姑姑道:“走,我们去内刑司看她。”
看谁,自然是白清嫱,姚姑姑了然的点头,容妆披了披风,拿了桌上的小暖炉便出了门,阿萦也要跟着,总是还觉得怕白清嫱伤害容妆,容妆只是笑笑,如今的白清嫱,可不是当初嚣张桀骜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的丽妃了,当初有多骄矜荣耀,如今就有多落魄颓废,当初做下多少孽,伤过多少人,现在也只多不少的偿还给别人,便不说宫人多少恨她的,便是嫔妃间,指不定多少人给内刑司打过招呼,她的日子,可想而知。
内刑司在偏僻的一角,一路荒凉萧瑟,如血色一般嫣红的匾额霎时扎眼,也觉碍眼。
站在门口,容妆恍惚想起当年为先帝殉葬时,冰天雪地,在风雪交加里,跪在内刑司一方院子里,然后看到乔钺好似天神一般的降临在此,那一刻,说是黑暗里的光芒乍现,也是不够的。
时过一年,此刻再入,心里依然不舒服,那种无法掌控自己的命运,甚至完全难以预料接下来自己有何遭遇的感觉,重现在心,容妆努力的挥散掉,端正身姿,缓缓慢慢的进去。
内刑司的总管如今是个老婆子,称是宋姑姑,一副恶狠狠的样谄媚起来,那张笑意夸张的脸格外违和,容妆看了一眼,便垂了眸,那宋姑姑弯身陪着容妆进去,双手互相插在宽阔的袖子里,一边道:“姑娘怎么来内刑司了,莫非皇上有什么旨意?”
容妆勉强笑笑,目光不住环顾内刑司的宽广院子里,“皇上有旨意也是不需要我来传的,总管姑姑,我听说丽妃落魄至此,来看看罢了,不知姑姑可否行个方便?”
宋姑姑忙逢迎笑道:“姑娘的事便是咱们内刑司的事,不方便也得方便。”
容妆假意笑笑,懒得同她多说废话,便道:“那劳烦姑姑带路。”
一路上容妆询问了白清嫱的情况,那宋姑姑大吐苦水,说足了白清嫱的恶人行径,最后才遮遮掩掩的说出了,内刑司对白清嫱私底下用了刑,容妆早就料到,便问了问,将她如何了,那宋姑姑道,怕外人查验,不敢动用大刑,便用了针刺,细小的银针往肌肤里扎了数不清多少下,直到白清嫱痛晕过去,醒来再如此反复,容妆蹙了蹙眉,内刑司当真就不是人待的地方,人间炼狱也不为过。
而白清嫱受刑的画面随着宋姑姑的话在脑海里展现出来,又是针,容妆不由一叹,她已经快被这针弄出心理恐惧了。
来到了刑房里,破落阴暗的房屋倒是宽阔,房檐楹柱等上朱红的油漆已经脱落了许多,锁链刑具等类一应俱全,容妆皱皱眉,顾盼四周,白清嫱近了奄奄一息,开门的光芒霎时照了进来,她勉强睁开沉重的眼睛,见是容妆,瞬间瞪大了眼睛,沙哑的嗓子恶狠狠的问道:“怎么是你!”
“不然还有谁?”容妆笑笑,走近颓废的坐在草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