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顾兴堂把玩着手中书札,玩味道:“这个孟津川,时机瞧得极准,宁舟方一回来,他便开始发难,好心机啊!呵,这斗书也写的不错,将宁舟的本性,全然揭发了开去,此人不畏强权,一副嫉恶如仇的好心肠啊!”顿了顿,又笑道:“斗书已经写上正斗碑了,这孟津川的手札,孙师兄要不要再看看,有无疏漏之处?”
顾兴堂之意,孙靖宇怎会看不明白,这是嘲笑孟津川。
外修对外修,啧啧,顾兴堂想想就乐了。
孙靖宇淡淡一晒,“这斗书所言,顾师兄信么?”
顾兴堂见对方无意接书,也见好就收,随手将书札放置一旁,“书中所言如是真,岂会轮得到他孟津川,来行公开庭之责,可笑。”
不错,罪责如真被定论,什么生死斗书,公开庭全然不受,直接上门押人,不服就杀。
此番公开庭未曾前往还丹峰,捉拿宁舟,就是不认可孟津川所述的宁舟罪行。
孙靖宇笑道:“孟津川斗书一到,庭主便去信大师兄处,求证此事,后回书过来,将宁舟罪过,全部摘拿,认为不符事实。”
顾兴堂微微点首,这些他也是知道的,否则依他的性子,早就派人捉拿宁舟去了。
孙靖宇又道:“东宿远离崇胜州,瀚海之事他区区一个孟津川,怎会知晓内情,虽则他的言词,多为编造撰写,其中事迹,多有穿凿,但如不对瀚海之事,有过一番了解,是绝然写不出,这样一纸斗书来的。”
顾兴堂也听明白了,这是有人要害宁舟,在背后指使孟津川,着手此事。
不过,这与他何干,顾兴堂高卧云端,作壁上观,岂非乐事一件。
“那孟津川,我也曾见过几面,此人志大才疏,贪财好物。”话说到这,孙靖宇摇了摇头,“此般人物,怎敢招惹宁舟?哼,他身后定还有人指使,而指使者出自哪家,想必顾师兄也可判断出来。”
顾兴堂当然有自家猜测,只是他却不会说出来,呵呵一笑,“孙师兄考校我了,依我看来,这就是孟津川自家要踩宁舟,博取名声而已,哪有什么弯弯绕绕。”而后道:“时候也不早了,这斗书,该当由宁舟书上名姓了。”
孙靖宇暗自叹息,暗骂孟津川无智,竟被人当了打手还不自知。
这斗书已经被公开庭主下了大印,孙靖宇再是不愿看,两人相斗,这一场生死还是避免不了。
他对宁舟了解不多,却也知道,对此事,宁舟是不会退让,更不会不敢接斗书。
第212章 :不悔峰上斗生死()
还丹峰。
仆婢前往宝星阁,将宁舟所需物事取回来后,其中一个美婢,大着胆子道:“老爷,方才小婢坐青龟乘返,听得不少弟子,在言谈老爷。”
宁舟奇道:“说我什么?”
“小婢听人说,那公开庭上,正斗碑前……”美婢将听的话,一一道来。
“你有心了,下去领赏。”宁舟听罢之后,暗暗冷笑。
先前自己,遭神秘人用物藉法暗害,不成之后,又马上跳出一个孟津川来,此两事,相隔不远,若说没有丝毫干系,宁舟是丝毫不信的。
宁舟淡淡一笑,不甚在意,无非就是杀人而已,不甚放在心上,继续观阅御镜篇。
约莫三个时辰之后,一位着执事道袍的道人,踏空而来,步步踩踏神光,飞渡还丹峰阵门之前。
看门之人,不敢大意,忙去禀告素青渔,素青渔此刻恰好一日功课做满,闻得此事,便往阵门处而来,美目望去,“执事何来?”
执事顺声瞧去,眼睛一亮,暗道这女子修为虽低,但气度却是威仪大气,很是不凡,他不敢失礼,未有多看,施以道揖,“鄙人自公开庭来,添为执事,此番来此,是为通传一事,告知宁峰主。”
素青渔闻言便有担忧,她入门不久,但从还丹峰上的仆从婢子身上,也对宗门做过一些了解。
虽不知执事所来何事,却也知晓,这公开庭就等若凡间的三司法,查案羁押,负责刑事,判牍宣罪。
反正这地儿,不是个好地,去了这处,少不得吃亏受苦,她心下担忧不已,生怕宁舟犯了什么事,如今被公开前遣人捉拿。
执事见她神色,笑道:“道长不必忧虑,我此来,只为一事传告,非是公开庭办事。”
素青渔松了口气,开了阵门,“执事请随我来吧,恩师正在斗室参修。”
“劳烦了。”执事应了一声,听了后半句,眼神微动,心忖,“宁舟之事,我也曾听闻,这个女娃,想必就是宁舟在丰国之时所收的徒儿。”不由心下好奇,功聚双目,悄悄觑去,只觉素青渔顶门之上,有一线清光,笔直如峰,清光上光晕流传,隐隐罩定素青渔周身上下,如一柄光伞。
当即就是暗惊,“灵光透顶,气浮于空,伞笼上下,根骨俱佳,啧啧,天资异禀,清气器宇,宁峰主倒是收了个好徒儿,也不知眼前这位,能开得何等气相。”
根骨资质只是基石,而上气相也很是重要,有人根骨好适合炼道,但气相开得不好,或是出了岔子,导致一身好根骨,落得一个尴尬收场,也不是没有。
对于这些,素青渔并不知晓,不多时行至主峰殿阁,回首歉然道:“劳执事少待。”
执事知晓宁舟的能耐,不敢拿大,微微一笑,“不妨事,还丹峰景色独好,我早有耳闻,此回能稍看上一会儿,也是幸甚。”
以宁舟的身份,不是什么人,说见就见的。而区区一个执事,也不用劳动素青渔亲自相迎。
只因还丹峰上,身具修为者,也就宁舟师徒三人,余者皆是俗流,这就很尴尬了。
那还丹峰禁制,唯有禁制牌符,或是通晓进出口诀者,方能开启阵门,而这两者,皆需有修为在身,才可行事便利。
故此,这事也就落在素青渔身上了,不过素青渔也无有不耐,恩师如此待她,她稍微跑些腿,也没什么。
入了主殿,再行一段,步入后殿斗室中,此为宁舟修行之所,就见到前方有一软玉云塌,铺陈在地,周边很是素净,只有一幅画作以妆点,整间斗室,浮华去噪,宁静祥和,素青渔来到此地,便驻足俯身拜道:“恩师,公开庭有执事前来,说是有事通传。”
宁舟放下御镜篇,淡笑道:“让他去正殿。”
少顷,执事步入主殿中,举目一看,只见云塌之上,盘坐有一道人,目光望来,清澈悠远,犹如江海一般,难以测度,为免失礼,顿时不敢再看,眉目微低,“公开庭执事刘勋,拜见宁峰主。”
“无须多礼。”宁舟淡声言道:“刘执事来此,可有要事?”虽则是问,但他心中早已知晓。
果然,只听刘勋言道:“今早有清荷坞岛主孟津川,上公开庭下了斗书,言及宁峰主罪行累累,要与宁峰主一决生死。”说罢,摸出一张斗书来,“宁峰主如若应战,便画下名姓印鉴即可,若不战,还请告知小人一声,小人也好回庭禀告。”
生死斗书,被邀者可以不应邀,那么此事就会化作流水,不能当真。
但如不应邀,那便会被人小觑,对于此事,宁舟却是不会拒绝,对方既然有心而来,那他便亮亮刀子,用鲜血来书写一番故事,奠定自家威名。
宁舟闻言不做犹豫,起手一点,便有一道灵光飞出,往那斗书上一落,自然而然生出宁舟二字。
刘勋见此也不意外,把斗书收好,便告辞离去,他心下知道,宁舟与孟津川二人之间,必有一方身死。
刘勋一走,素青渔不无担忧,只是这生死之事,她也不好相问,又见宁舟一派从容,似是珠玑在握一般,便心下一定,将忧心稍微释放些许。
三日后,不悔峰。
此峰原是一位杨姓女修道场,后来地气变动被废,便弃了此处。不悔峰,见字知意,此峰自成这般模样后,便被渐渐荒废,而后便是宗门弟子间,解决恩怨,生死斗法之地。
目望过去,见其为一座巍峨巨峰,山高千丈,石阶宽似天河,倾斜而下。
只见峰上云雾缭绕,通山石径,蜿蜒曲折,主峰最是拔俊壮丽,孤峰突兀,直插云天,周边也有数十侧峰,高低各有不同,横看竖看,一时成岭,一时成峰。
不悔峰上有火山怒吐,有冰封寒流,亦有黄沙漫卷,整座不悔峰,灵机颠倒,絮乱无常,比还丹峰从前,还乱上些许。
远远望去,见火云喷涌,怒雪飘空,各色云气搅成一团,化作种种奇观,银朱怒马,市井州城,似一团团颜料下的海市蜃楼,泼洒虚空,挥写画卷,蔚为奇观。
这不悔峰多年以来,不知遭到多少鲜血洗礼,在无量圣宗诸多神峰岛屿中,也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本来生死斗法,双方约好后,只要在宗门之内,何处都可一战。但孟津川裹挟大义,名正言顺,意在扬名立万,自是把斗法之地,选在不悔峰,吸引无数目光。
这一战,不说万人瞩目,诸街空巷,也因宁舟之名,流传甚广,有不少人闻名而来,观看此战。
到了约战之日,云天上时不时飞来一道遁光,仰望天中,修士似一粒粒光点,零零星星,飞驰而来,身后拖起无数长虹,诸人行在一处,宛似彩带一般,缓缓地移动着。
午正时分,大日正好飞临头顶,天光照来,一派热意席卷而过,不悔峰满空灵机,更显暴烈,人若处在此间,定是要受灵机侵扰,难以泰然。
不悔峰不远处,有一宝船浮空,船长十丈,鎏金砌玉,美不可言,分外华丽。船上有十来个美貌婢女,来回忙碌,伺候此船上两位道人。
其中一人,形貌高瘦,着紫金仙衣,周身丹罡浮动,望着不悔峰,轻笑一声,“今日之局,宁舟必死无疑,我心甚慰啊!哈哈!”
此人这般快意,自是和宁舟有些恩怨,他便是公子卿。
当年他就想亲自上还丹峰,对宁舟惩戒一番,只是最后被梁卷书劝阻,这才罢了。
而今得知,宁舟要与人一决生死,他顿时欣然不已。
他对面的一位修士,细眉细目,唇若朱点,面皮干净细腻,翩翩俊秀,此人不是别人,正是梁氏子弟,人称书读两卷,历半世山河的梁卷书。
他手捧杯盏,盖抚杯沿,“孟津川择选此地,也算有些心机,他习得金缕玉烟功,此功脱胎于三书四卷的素极玉金卷,虽比不了正传的素极玉金卷,却也是有些门道。此功法力钢锐无匹,其性如锋,一丝一缕,俱是刃线破空,金者,坚也,法力固守在胸,犹如金铁,难以撼动,不悔峰灵机颠倒,对此人影响,却是不多。”
“说你书读两卷,你还真对我讲解起来了。”公子卿失声一笑,旋即又道:“如此说来,那宁舟更是会败身死了。”
“那也未必,宁舟所习,为风火一气,此功也是暴烈非常,或可借不悔峰的火气破敌。”梁卷书说的平平静静。
公子卿却是反对,“风火一气固然厉害,但不得正本,在不悔峰上,却比不上金缕玉烟可占更多便宜。况且,孟津川达成箓境,已有十余载,那宁舟不过方才踏入此境,论功行来说,却是差了一筹。”
梁卷书淡淡一笑,没有言语,在他看来,此战胜负皆与他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