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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粮食,这下可送不到地方了!啧啧啧,可惜了!那可都是上好的稻米啊!”
同在大门前的徐君仲一听这话,连忙反应过来,王策这次来,想必是来送粮食的。上一回,王策单独给徐番留下的粮食,早在他们大手大脚的耗费下,花了干净,徐君仲这才不得不亲自前去粮铺买粮。
当初王策给的粮食,只要省着点,足够相府上下吃上几个月的。但是他们兄弟两个从来没吃过苦,哪里肯过饿肚子的日子,奢豪谈不上,但一日三餐铺张些还是很正常的!
俗话说上行下效,他们做主人的都这样,那些亲朋、仆人、门客等哪里又会跟他们客气,没过多久就把王策上回留下的粮食消耗一空,闹的最近几天来徐君仲不得不亲自出门买粮,还不敢大张旗鼓,生怕被父亲知道了后受到责罚。这些天来徐番早已被粮食折磨的白发丛生,要是知道了他们两个平日里铺张浪费,在此等特殊的时节里,他们将受到责罚,可想而知。
所以一听郑泰这话,徐君仲连忙将弟弟拉到一边,快步走到郑泰二人面前,将其拦住了。
“你们手上有粮食?有多少?”徐君仲为了不让父亲发现粮食不足,这几天来东挪西凑,可算是耗费了苦心。为民粮铺每日只能买一斗,徐君仲又不敢招呼一帮下人去排队,本想以高价从别的粮铺买粮,只是那些粮铺的老板无不恨透了徐番,一听说他是徐番的儿子,竟是连生意也不做了。
后来还是有些“好心人”从自己家中的存粮里挪用了一些粮食出来,“借”给了他,这才让他多支撑了几天。可是这种“借”的代价实在太大!徐君仲不比弟弟,对这些人情往来认识的多一些,知道这些东西都是要还的。
如今郑泰他们送了粮食来,可算是解了他的燃眉之急,徐君仲又怎么能不兴奋呢!
“多少粮食?”郑泰茫然的想了想,然后如同一个吹嘘家中有多少钱财的乡下少年一般,颇为夸张的说道:“那可多了去了!满船满船的粮食,堆起来大山一样高!”
“真的?快!快带我去!”徐君仲喜形于色,迫不及待的说道。
郑泰看着他,眉宇一挑,傲然道:“你当我真傻啊?你是谁啊?我凭什么要给你粮食啊?”
郑泰的傲然依旧带着浓浓的土气,就跟乡野间一个顽皮的少年般。
徐君仲心中不耻,脸上却引诱般的笑道:“这话说的,王兄弟可是家父的学生啊!那咱们就是自家兄弟了!一家人说两家话,见外了不是?”
“呵呵,学生?当朝宰相还能有个小乞丐的学生?你耍我呢!”郑泰依旧土气。
徐君仲笑容依旧,心中却在暗骂郑泰多事,遂转向王策说道:“王师弟,如今府上缺粮,你总不能让家父饿着肚子吧?”
王策还没有回答,郑泰便插身进来,挡住了徐君仲的视线,笑道:“你找他有屁用啊!这些粮食可都在我的船上!”
“也就是说,这些粮食我说了算!”郑泰依旧傲然,只是眉宇间的土气尽去,渐渐地出现了些锋芒,冲着徐君仲冷笑道:“而我……可不是宰相的学生!”
徐君仲看着郑泰,渐渐的也明白过来,自己竟被对方耍了。于是,心中本就不多的耐心消耗干净,仰首挺胸,阴冷的看了郑泰一眼,然后便注视着王策,笑道:“这么说,你也是这个意思咯?”
“你可要好好考虑清楚了!我爹的学生可没那么好当,争着抢着来给我爹当学生的人,从朱雀门一直能排到明德门,你一小小乞丐出身的商贾,在我们眼中,可算不得什么!”
看见大哥也在训斥,一旁站着好久没出声的徐君毅也就跟了上来,大声嚷道:“没错!你小子今天要是不识相,今后可就别再想进这相府的大门!”
郑泰终于知道王策为什么无法忍受这两二世祖了,他偏过头,向王策问道:“可以动手吗?我忍不住了……”
随着二人一同前来的一队少年,其实早就心头火起了,除了这几位哥哥们,这帮少年又会在乎谁?如今,这两二世祖竟敢如此羞辱三哥,少年们一个个早将手放到了背后的布带上。再听郑泰这么一说,少年们的手已经伸进布带抓住了兵刃,时刻都能取出列阵。
局势又一次紧张,徐伯又一次准时的出现了!
“你们在干什么?”徐伯快步走到大门前,这句语气严厉的话语却不是对这边对峙的双方说的,而是那几个站在大门口看热闹的家丁说的。
“看见三公子来了,也不知道上前相迎,还有没有一点规矩了?去!去偏院各领十大板!好让你们长长记性!”徐伯难得发火,但老实人一旦发起火来却异常的可怕。
“什么三公子啊?都没听说过……”一个家丁心中不岔,小声嘀咕道。
“你!双倍,二十大板!这月的月钱也没了!”徐伯耳聪目明,又怎么可能听不到。
这一回,门前的几个家丁可不敢再多嘴了,徐伯乃是相府的总管,是直接跟着徐番的老人,他们这帮后来的小虾米可不敢忤逆徐伯的权威。
可家丁们不敢,自然有人敢!
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徐伯这么明显的敲山震虎,徐君毅哪怕再纨绔,也是听得出来的。
“哟!这不是我们徐大总管嘛!好大的威风啊!三公子?呵呵,大哥,爹娘难道还给咱们生了个弟弟?我怎么不知道啊?”徐君毅嘲讽道。
“大少爷!二少爷!”徐伯径直的走过来,无视了徐君毅的嘲讽,只是向着二人简单的行了一个礼。
“少爷?什么叫少爷?谁是少爷?”徐君毅见这奴才竟敢无视自己,顿时火冒三丈,就要破口大骂,好在徐君仲知道徐伯在父亲心中的份量,赶忙拦住了他。
“我们走!”徐君仲拉着弟弟愤然离去,走前尚不忘冷冷的乜了王策等人一眼。
二人走后,徐伯无奈地叹息道:“唉……”
“进去吧,老师该等急了!”王策没有多说什么。
他越是这样,徐伯便越是担心,深知这帮少年深浅的徐伯,连忙出声劝道:“老爷就这两个儿子……”
“徐伯,你不用说,我懂!若他们不是老师的儿子,你觉得我会忍气吞声吗?”王策笑道,笑容中依旧有一丝冰冷。
徐伯看见了王策眼中的冰冷,再次摇头叹息,也不再多说,领着王策等人走进了相府。
等到大门处人去楼空时,一个年轻的和尚脸上带了一些失望的神色,渐渐走开……
我的运气去哪了?()
第四十三章 择将()
徐番此刻正在书房忙碌,对于大门前发生的一切一无所知,徐伯便直接将王策领到了书房。**X。
“老爷,三少爷到了!”徐伯看茶之后便退下去了。
“来了?坐下等会儿,待我把这封奏折看完。”徐番展开一封奏折,目不转睛的一边看着一边说道。
王策坐着安静的等了片刻,徐番在奏折上贴上了一张小条,上面写着自己的意见,这表示这封奏折过后还需上呈皇帝决断,宰相们只能提出意见,也能看出奏折上书之事颇为重要,宰相无法自专。
徐番合上了奏折,冲着王策问道:“这回带了多少粮食来?”
“这回来了两艘船,一共两万石粮食。”王策回道。
“好!如此一来长安城的危机就算彻底解决了!回头就让粮铺把粮价降到三十文一斗,有了这两万石粮食,我倒要看看,那帮粮商们还撑得下去不。”徐番的笑容中的寒冷,没有丝毫的掩饰。
这些日子以来,粮商们感受到了徐番强硬的压力,而徐番自己又何尝不是殚精竭虑。
徐番也有自己的班底,可那些人大多是几十年前随着李隆基一起创业的老人,这帮人大多数早已成了功勋权贵。
这样的一些人,有身份、有地位,但是面对着如此赚钱的良机却又不会轻易的放弃。
刚开始还可以说是给徐番一个面子,有所收敛,可到了后来这帮人的耐性渐渐消失,虽然还没到直接站出来与徐番作对的程度,但暗中做些手脚却是经常的事。
而徐番自己也清楚,要是粮食危机不尽快解除,那么他们之间那些尚存的情谊,恐怕就要真的被磨灭殆尽了。
知道扬州已乱的王策却没有那么乐观:“老师放心,升州的船厂又有几艘船下水了,等过些天,还会有三万石粮食送来长安。”
徐番想了想,说道:“也好!如此便更加稳妥了,接下来的粮食就不用送到长安了,南方本就是重灾区,你们自己也要多储备些才好。”
“知道。”王策答道。
看老师这个样子,似乎还没有得到扬州已乱的消息,王策心里便想着是否要把事情说出来。当初在船上跟郑泰说的那个理由自然只是个借口,如今那令他头痛的事已经发生了,这所谓的借口自然也就没了必要。
只是,还没等王策开口,书房的门便被人推开了!
“先……先生!快!快随咱家进宫,圣上急诏!”孙德胜与徐番的关系不同寻常,为此门外的徐伯也就没有拦他,由着他气急败坏的将门推开,气喘吁吁的说着。
“怎么了?”徐番心中一惊,孙德胜这副摸样,只怕真是出大事了!
“出大事了!扬州……扬州沦陷了!”花大进宫汇报的时候,孙德胜正好就在李隆基身旁。
得到消息的李隆基自然惊怒交加,随即便连忙令孙德胜出宫急诏三位宰相并几位老将入宫议事。
孙德胜一出大殿,便连忙吩咐了几个宫人前往他处传诏,自己则亲自来给徐番送信。
“你说什么?扬州沦陷?怎么回事?”徐番大惊失色,立马站了起来,绕过书桌,冲到孙德胜身旁,问道。
“内卫传来消息,扬州沦陷了!”孙德胜再次强调道。
“谁干的?”徐番问后,瞬间便反应过来:“杨家余孽干的?”
孙德胜点头道:“不错!”
“圣上在哪?”徐番没时间多考虑,立刻便要去寻李隆基。
“圣上正在含元殿内等候!”孙德胜回道。
“那还不快走!”说完徐番便要夺门而去。
朝廷出了大事,皇帝招人议事,这等事务看上去好像没什么玄机,但孙德胜心中有鬼,毕竟当初自己也是去过南方的,而且还黑了皇帝大笔的铜钱。如今扬州乱了,究其原因孙德胜自认好像与自己也有些关系,所以这才会火急火燎的跑来徐番这里实则是为了找个对策。
然徐番这时候可没功夫去管孙德胜心中的小心思,不容孙德胜开口相问,就要快步离去。只是刚走到门前,却想起王策还在,于是便回头说了一句:“你先在家里住下吧!”
“不用了……”王策正要拒绝,徐番却恍然间明白了些什么似的,回过身来,盯着王策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迎着老师锐利的眼神,王策哪敢不说实话,硬着头皮点头道:“是……”
“那你为什么不早说?”徐番吼道。
“刚想说来着……”王策低着头嘟囔道。
“哼!”徐番从鼻孔中出声,平复之后,却突然说了一句:“走!你小子跟我一起去面圣!”
“啊?用不着吧……”王策小意的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