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广/东的双皮奶,一般都是使用的水牛奶制作,别处是用奶牛的奶。
传说中,水牛奶的乳脂含量比奶牛的要高,所以做出来的双皮奶更加顺滑香浓。
顾淼不是很在乎这个,他是一个连脱脂奶和特仑苏都喝不出来的人。
脱脂奶,理论上来说,乳脂含量是0,味道与性状如同涮锅水,而特仑苏乳脂含量35。
是的,他喝不出来。
顺德出名的有仁信老铺与民信老铺,各开了不少分店,然而在肥光鱼生旁边这两个信都没有,最出名的是金榜牛奶店,
沿着马路走,拐进居民区,沿路一堆卖日用杂货的小店,比肥光鱼生藏得还要深。
这种在居民区里能开上好多年还没倒的小店,相信它应该是好吃的,
店小到几乎不小心走过,
一路走到了国英炖品店,
那也是一个在网上有名的店,开了30多年,
小的可以用“逼仄”来形容,不过坐下来之后,却不会有太多的不适感,据说这种装修风格,就是80年代的冰室模样。
一个一个的小卡位,先点单,后交钱。
菜单上排名第一和第二的价格与后面的几个完全不在一个位面。
第一名冰糖炖官燕,380块,还要提前预约。
隔了几个,就变成了冰糖雪梨汁之类的13块钱一蛊的平民世界。
在甜品栏里,还出现了鹌鹑蛋、乌江榨菜、白饭、纸巾……
“老板也随便的很嘛。”沙蓓蓓淡定的继续看,
既然是叫国英炖品店,当然直接看“炖品”那一栏就好了,
炖汤是这里的主打,店内的招牌是党参乌鸡炖蝎子汤。
据说老板为了做好这个汤,试用过12种不同的蝎子,
听说有不少闻得其名都会山长水远只为一盅蝎子汤而来。
“都好喝,党参乌鸡炖蝎子汤是最多人点的啦。”老板努力用粤语味十足的普通话回答顾淼关于什么汤最好喝的。
顾淼看着沙蓓蓓:“你害怕吗?”
沙蓓蓓的表情仿佛在嘲笑他:“是你在怕吧。”
“谁怕了,活着还怕给蜇一下,死得透透的有什么好怕。”
最后点了一盅蠍子,一蛊鹌鹑。
“为什么是甜的!”沙蓓蓓先喝了一口鹌鹑汤,震惊了。
再搅一搅,里面还发现了枸杞与桂圆,
汤为什么是甜的终极之谜,得到了解决。
顾淼走南闯北,已经习惯了各种奇怪的味道,对甜的荤汤,也没有什么意见,觉得是另一种风味。
随着汤蛊一起上来的,还有一小碟酱油,鹌鹑的味道本来有些偏淡,蘸了酱油之后,味道就可爱许多了。
tvb电视剧里最常见的家常,就是“煲汤”与“糖水”,
顾淼听说粤式的老火靓汤是不怎么吃里面的食材的,营养都已经到了汤汁里。
老板很得意的说自家是顺德第一家拿到营业执照的炖品店,
他骄傲的模样,让顾淼想到在飞来寺开车去西当的那个藏族司机说:“我们这边没有几个是正规营运车辆,不仅是黑车,还有人没有营业执照呢!不像我的车,是正规车辆,看,这个机器,一旦违章,马上就会吐出来罚款的小纸条。”
在广/东很多店里,包括在比较高贵的店里吃东西时,都会先上一个大盆子,还有茶水。
外地人会愉快的倒上茶就喝,
本地人会把先用茶水把碗筷杯子认认真真烫一遍,把残水倒进盆子里之后,再往杯子里倒喝的茶水。
粤语称之为“lng碗”,
据说是为了杀菌,
虽然就那么几秒钟,根本杀不了什么玩意儿。
也有说为了去掉浮灰与没弄干净的洗涤剂的,
虽然就那么晃两下,甚至不把手放下去,
还有一种说法是,本来喝茶,就是要把第一次泡的水倒掉,但是光倒掉,什么都不干,又有点可惜,总得让它做点什么才好,所以干脆拿来烫碗玩。
以及终极迷信的说法,就是“水围财”,水生金,吃饭之前,先祈祷一下……
不过在别处都能看见的小盆子,在国英没有,送上来的碗筷与瓷勺都是烫手的程度,用以证明这些餐具都是被认真高温消毒过的。
喝完汤再去金榜牛奶,那里刚刚开门,还没有坐多少人,
它在某教堂对面,真的就是一个很小很小的店面,传说中,每天只出两次货,一次是中午十一点,一次是晚上七点,在节假日的时候,很快就会卖光。
店不大,且只收现金,东西也不多,
双皮奶加这个那个、龟苓膏加这个那个,瓶装鲜奶,
总共八样,极大的拯救了选择困难症。
“有点甜。”
传说中老板态度不好,对客人说话的时候非常不客气。
不过顾淼与沙蓓蓓完全没有感受到,
落座,老板端着一大盆双皮奶出来,挨桌问要不要,
他们各拿了一碗,
唯一与老板的交流是两个字:“埋单。”
给钱,找钱,走人。
社会和谐,从话少开始……
啊,世界多么和谐。
第三百一十二章 吃在顺德【下】()
沙倍蓓每日灵魂一问之今日份额:“陈村粉到底比其他的米粉高贵在什么地方?”
顾淼每日胡言乱言之今日回庆:“因为它有姓名,它叫陈村粉而不叫佛山粉,也不叫广/东粉,精确到本人。”
陈村粉,是产于一个名叫陈村的米粉,
陈村,不是村,是顺德的一个镇,
所谓米粉,就是用大米做的,
整个华夏用大米做的米粉出名的有湖南米粉、桂林米粉、柳州螺蛳粉、南宁老友粉……
谁不是历史传承悠久,
这几年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螺蛳粉还突然成了网红,陈村粉依旧知道的人不多。
“不就是河粉吗?”沙蓓蓓盯着碗里的酱炒陈村粉陷入沉思。
“比河粉要薄一些。”
沙蓓蓓挑起一根来研究了半天:“那不就是肠粉?”
“不一样,就算是肠粉,也分为布拉肠粉和石磨肠粉。”
顾淼说的头头是道,心里没底的很,像他这种就连米皮和面皮都吃不出来的人,也就只能凭着理论知识来吓唬沙蓓蓓。
米粉、米线、饵丝、肠粉,米皮……
大米被打碎折腾出来的不同模样,对顾淼来说,并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
此时店里只有几个老街坊坐着闲聊天,他们听见顾淼与沙蓓蓓关于粉的探讨,迫不及待的给陈村粉正名。
“不一样的!陈村粉跟普通米粉不一样,刚打下来的新米不能用,放久的陈米也不能用,原料得用打下来再放半年的新米,做出来的粉才是最爽滑,洗米也不是随便搅搅就行的,要把狠搓20多分钟,然后再泡,就连磨米的石磨都要用特别的青石料特制,不能用机器做,所以产量低,别处都不怎么能吃到。”
“难怪以前听说,真正会吃的人家,不在于食材是多么的千年罕见,而是在于人工。”顾淼认真的品尝了一下如此折腾才能吃到的一碗米粉。
爽滑度与河粉米粉宽粉感觉差不多,
口感不是他欣赏的,他喜欢稍微厚实一点,有嚼劲的,特别是沾酱带汁的烹调方法,太薄的会带不动浓烈的味道,总有一种“再来一碗米饭”的冲动。
不过沙蓓蓓显然很欣赏这种薄薄的口感:“吃起来滑滑的,不像以前吃的河粉,总觉得不入味,我真想买点干粉带回去自己煮。”
果然,人类的品味是不一样的。
顺德本身的景点并不能吸引人,感觉不小心就会走到美的的某一个厂区,
让顾淼有一种身在在苏/州名下挂着的常熟,那个电子厂扎堆的地方,大抵厂子多的地方都是如此吧。
此时正是各厂里开始上工的时候,各个路口都是穿着整齐划一制服的工人们准备去上班。
沙蓓蓓饶有兴致的看着招聘广告:“这边都是常年招聘的吗?”
招聘广告是刷在墙上的,好像随时都有人力缺口,仿佛人力资源部的人挥着小手绢站在门口唱:我家厂门常打开……厂子欢迎你……
“这种劳动密集型的地方,人来得快,去得也快,可能瞬间招来几百个人,也可能发完工资第二天就消失了几百个人,随时需要人力递补。”
沙蓓蓓的世界里完全没有这种用工形式,她不懂:“走得这么快,下个厂怎么敢要。”
“有什么不敢要的,流水线上一颗螺丝钉,说有培训,也就是坐在旁边看老员工做一阵子,自己就要上了。”
顾淼详细对她说了一下自己所见过的世界。
“每个厂在接到大订单之前,都会奋力招人,每个月发工资和每年的年终,都是人力缺口重灾区。工厂会鼓励老员工把自家的亲朋好友都给挖来,入职过几个月还没走的话,会给一笔奖金,但是,也架不住新员工把老员工也给拐跑了。”
“其实每家厂子的基本收入都差不多,主要靠加班工资,别说富某康的工作时间长,压力大,之前有工人跟我说过,他要跳槽了,因为所在的厂子总不加班,他寄回家里的钱没有同村的兄弟多,这样不行。想过得舒服留在村里就行,出来打工,就要拼。”
沙蓓蓓困惑的眨眨眼睛:“他们不要休息的吗?不用逛街的吗?就算宅着,也可以看片打游戏,怎么可以把自己压这么紧。”
顾淼笑笑:“知道县中吗?”
“不知道。”
“那,知道衡水中学、毛坦厂中学、如皋海门什么的吗?”
“《舌尖上的中国》有提到毛坦厂中学,这个我知道的,如皋海门的卷子以前做过,跟黄冈密卷差不多意思吧。”对沙蓓蓓来说,那些都只是一个遥远的名词而已。
“我大学有个同学是县中的,他跟我们说过,他们周一到周六,从早上六点开始早读,到晚上十二点才结束晚自习,一直都在课里连轴转,除了上课就是写作业,根本就没有自己的时间,游戏机电视课外书也是不让看的,如果谁偷看与学习无关的东西,老师要找家长,写保证书,如果下次再犯,就要被清出学校。
周日也要一直上到下午,让人回家把攒了一个星期的脏衣服送回家,把干净衣服拿回来,晚上还有晚自习。有的家长连这点时间都不给,直接人来学校,送来干净衣服,把脏衣服带走。”
沙蓓蓓听的目瞪口呆:“坐牢呐?!”
“他们教室后面的黑板报就一行字:高考,是你唯一的出路!”
“吓死了……”沙蓓蓓啧啧摇头,“幸好我还有得选。”
“……这次,你想做个好人……”顾淼顺口用《无间道》里的台词接了一句。
上班时间已经很近了,刚刚人潮汹涌的大门口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们以后也不会一直在流水线上吧,现在都好多无人化流水线了,可替代性越来越高,他们找不到比现在高的收入怎么办。”沙蓓蓓忽然想到,这么多人如果同时失业,也挺可怕的,就站在厂门口看的招聘广告,普工居然也标着有两三千的月薪,
比起种地的收入与产出相比,那是幸福多了。
“收入是一种奇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