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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责终生,到那时叫她与黛玉如何自处?”
这些林如海如何会想不到,然眼下叫他们离开乃是趋利避害最好的选择,岂能白白错过,只劝冯渊道:“你与九儿夫妻情深,两个玉儿又极孝顺,这些我都知道。你放心,你们走时我会给她们姐妹二人各留一个锦囊,交代好种种,命她们入了神京方可打开。她二人皆聪慧,到时定能明白你我之苦心的!”
“不可。”冯渊心下暗暗惊叹他心思缜密,却仍旧摇头道,“翁丈大人爱女情深,小婿感同身受。若放在以前,我定不敢不从。然现下,阿瑛的身子,怕是经不起长途跋涉的。”
林如海不解:“九儿身强体健,怎会如此?”
冯渊抬头道:“翁丈有所不知。阿瑛近日格外易乏嗜睡,若我猜想无错,应是有了身孕了。”
“什么?”林如海闻言,既惊又喜,然片刻后所有表情都化为愁绪凝在了眉梢,“神京远在万里之外,山高水长,如此这般,她如何能离得了这里?”
冯渊因道:“正是如此。”
林如海沉吟片刻,再抬头时眼中却是十分平静:“罢了,此事说来也怪我没有早些与你商量,拖到今日才弄成这般局面。眼下我朝即将与真真国和亲,圣上要发落恐也不在这一时半会儿,我们便暂缓几日,再作打算。”
冯渊瞧他脸色不好,这番话不知是说给他听的,还是在安慰自己,才要开口,却又听他又咳了起来,忙上前扶持,又道:“此事既定了从长计议,翁丈更需好好保重才是。”
“你放心,我自有计较。”林如海一面点头,一面又嘱咐他道,“今儿本是中秋佳节,原不该说这些分离的事儿。如今九儿有了身孕,乃是府上的头等大喜事,明日你叫明毅与她好好瞧瞧,要她好好安胎。府里的事儿也莫要再管了,只交给黛玉便是,也趁机历练历练她。”
冯渊闻言,知晓林如海转了心意,忙一一应了。之后,林如海又吩咐了许多,才打发他回去。
只待冯渊出了门,走得远了,林如海于书房中斜倚塌上,枯坐许久,只望着窗外那一轮圆月出神。这一夜,他心中五味杂陈,竟是半刻不曾合眼,鬓边赫然生了许多白发。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恰好是中秋节,实在有些巧合。姑娘们中秋节快乐。
这篇文断断续续拖了很久,我一直十分抱歉。
但是三次元的事情很多,思绪也乱,每次想更新都不成功。
看见居然还有人看,我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我唯一能保证的就是一定会写完,绝不会弃坑、烂尾,谢谢你们。
第88章 如海垂危()
翌日清晨;清荷苑便传出英莲有孕的消息;林府上下自是一片欢喜。
彼时,海棠熬好了第一碗安胎药,小心翼翼端进屋里服侍英莲喝下;冯渊立于一旁静静观望,见英莲苦得直皱眉头,忙递了一颗蜜饯上去,哄她道:“且忍着些,只剩一点了。”
英莲点了点头;伸手接了蜜饯;却不曾放进嘴里,只闭了一口气,将碗里的药汁全数饮尽之后才吃了。
且说冯渊一大早请了明毅过来为她诊脉,她只当是平安脉,也并未十分放在心上,谁知就这样莫名其妙被诊出一个月的身孕来,那一刻她只觉自己的魂一下子飞到了九重天上,完全不知所以了,便是这会子也还有些晕乎。
待嘴中苦涩渐消,她竟茫然无措地看了看自己的小腹,明明与往常无异,不觉心中忐忑,忍不住抬头跟冯渊确认:“阿渊,我这样就是有孕了么?可我一点感觉也没有啊,会不会弄错了?”
冯渊被她紧张兮兮的神情逗得失笑:“傻瓜,明毅亲口说的,自然不会有错。你莫要胡思乱想,只安心养胎便是。”
英莲初次有孕,自然懂得不多,可冯渊却是见过冯母怀溪儿的,几天前就开始疑心了。这会子得了准信儿,虽面上一如往常平静,心中却早已激动万分,趁海棠熬药的工夫便按捺不住,下山后第一次传召了千幻,与神京的镇西侯府通了消息。
“娘亲听你有孕,高兴坏了。她原是想马上赶来扬州看你的,偏偏小嵘儿近日病了,她放心不下,少不得要等到小嵘儿病愈才得启程。不过,我才已吩咐冯龙回金陵去接秋嬷嬷了,她好歹亲手带大过两个孩子,必能好好照料你的。”
英莲一听秋嬷嬷要来,也很是欣喜,直道:“一切听你安排便好。”
不多时,小何已拉了徐光、慕耀两人前来道贺,一进门便听他嚷嚷道:“九儿,我的小侄子什么时候出世啊?”
“你急个什么?”冯渊回头瞪他一眼,“阿瑛的身孕不过月余,哪有这么快的?”
小何忙道:“我怎能不急?我多想我的小侄子能快些出世,然后我就可以教他武功,还可以教他骑马射箭,带他去山上打猎!”
英莲闻言,不禁掩唇笑道:“瞧你说的,一口一个小侄子,你怎知我腹中怀的就一定是个男孩?要是个女孩怎么办,难不成你就不理她不疼她了?”
“怎么会?”小何忙摆手道,“若是个小侄女,我也一定很疼她的,就像疼妙儿一样疼。只是那样的话,她以后也会跟妙儿一样去学些针线女红什么的,我就不能教她武功了……”
徐光见他一脸可惜的模样,忍不住笑喷:“六师弟,你还是省省吧。便真是个小侄子,只怕你也教不了他!”
谁知小何一听,即刻涨红了脸:“胡说!我的武功好得很,如何教不了他?我天天练剑的,就连二师哥都说我厉害!”
“这话不假。”此番冯渊倒是没有帮着驳他,只笑道,“小何自小上山,武功根基最是牢固,他又勤奋,四师弟,你莫忘了上次被砍断的剑穗,可是连你输给他一剑呢!”
“就是就是!”提起这事来,小何面上立刻显出几分得意来,然他才一回头蓦地看见慕耀眉眼一沉,只觉心里一虚,再不敢出声了。
偏偏这时,紫苏从外头掀了帘子回道:“姑爷、奶奶,二小姐来了,还送了好些东西来呢!”
话音未落,只见黛玉已笑吟吟进了来,只朝英莲、冯渊盈盈一拜,贺道:“姐姐、姐夫大喜!”
英莲忙扶了她起来,问道:“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莫不是今日不用去隐芳园?”
黛玉因道:“姐姐有所不知,我出入隐芳园已有两年,昨日两位嬷嬷将我叫到跟前嘱咐,日后除了寻常探望,可不必再去了。”
“不必再去?”英莲微愣了一愣,忽而眼中一喜,忙拉过黛玉一只手称赞道,“也是。妹妹冰雪聪明,两位嬷嬷又尽心教导,如今知书达理,礼数皆通,自是不必日日前去了。”
黛玉双颊微红,只朝众人都福了一福,才道:“姐姐谬赞了,黛玉年幼不知事,往日里多亏了各位时时扶助。眼下姐姐有孕不宜操劳,爹爹已命我协理府中事务,日后若有疏漏不当之处,还请各位海涵。”
众人见她小小年纪便如此伶俐精明,落落大方,皆是另眼相看,又听她道:“姐姐,爹爹听闻你有孕的消息,精神愈发好了。方才他叫我过去,命我从库房里取了许多补品与你,你千万记得吃,不够了再叫人告诉我,我吩咐人再送来!另外,昨儿晚上我见你很爱吃那月饼,已叫人去糕饼坊里重买了一包回来,供姐姐闲时当零嘴。”
英莲见她行事妥当,心中甚慰,只笑着点头。
一旁徐光见状,不由笑道:“瞧瞧,果然是咱们九儿的妹子!林姑娘这般哪里像初初管事的,明明就是一副当家主母的做派,等到来日出阁,定是个了不得的贤妻!”
英莲闻言,只拿眼睛偷偷瞥了一眼慕耀,也跟着勾唇:“那可不,将来也不知哪家的小子有这样的福气,能娶到我妹妹这样能干的人儿?”
“姐姐休要拿我取笑了。”黛玉在一旁羞得满脸飞红,不知为何,竟连眼睛都不敢抬了。
且说,自中秋之后,林如海日夜思虑,身子已是一日不如一日,然白日里每到英莲姐妹来请安时,却仍旧勉强硬撑,更是愈发辛苦。因此,自英莲有孕后,他便免了英莲的晨昏定省,便是黛玉,也时常被打发到清荷苑去,陪伴英莲左右。
八月二十五这日,黛玉一早去看林如海,照旧又被他急匆匆赶去陪英莲说话。
“姐姐,自你有了身孕,姐夫向来从不离府的,这会子怎么不在屋里?”
英莲笑道:“他知你要过来,便趁这会子往闻兰阁去了,具体的也未与我细说,许是有什么话要和几个师弟说吧。”
黛玉点点头,忽莞尔一笑:“平日里小何少爷总爱拉慕少爷与徐少爷一起到这儿来,想来姐夫恐是担心他太闹腾,怕他吵得你头疼,才特意过去那边的吧。”
两人正聊得高兴,不想外头突然一阵吵嚷,不多时便见幻雪惊魂未定冲了进来,一头跪跌在地上,嚎啕哭道:“奶奶、二小姐,不好了,老爷吐血了!”
姐妹二人闻言,皆如遭了晴天霹雳一般,英莲怀着身子,更是虚弱,当下只觉眼前一黑,两腿发软,险些要昏过去,好在身后海棠机灵,一把扶住了。
那头黛玉也是心急如焚,当即红了眼眶,然见了英莲这副模样,想起如今已是自己当家执事,少不得强按住惊慌,朝屋里一众丫鬟吩咐道:“紫苏,你快去隔壁请明毅少爷去!白芷去闻兰阁,叫姐夫赶紧回来!”
说完,见英莲已回神,忙上前一步问她状况,英莲摆摆手,示意自己无事,又转过头去看幻雪,急道:“你快说说,到底出了何事?爹爹好好儿的,怎么就吐血了?”
幻雪被唬得脸色发白,眼泪直流:“这个奴婢也不知道啊。老爷先头还好好儿的,二小姐离了没多久,常来府里探望老爷的那个霍知府就来了,他与老爷单独说了一会子话,也不见老爷有什么。不想,霍大人才被送走,老爷就吐血了?”
“霍知府?”林黛玉心头一动,“你说的是霍约?”
幻雪点头不迭:“正是他。”
英莲缓了一口气,忙吩咐海棠道:“再打发个人往闻兰阁去,叫慕少爷一起过来。”
说完,便立刻搀了黛玉,一齐往林如海住处赶。
时至黄昏,秋风似紧了些,吹得林如海的小院里林木哗哗作响,偶尔还夹杂几声凄寒的鸟叫,犹如呜咽声一般,叫院内挤着的一众小斯、丫鬟更加焦心。
屋内,英莲与黛玉俱跪伏在林如海床头,不知哭了多少回,叫了多少声,然床上的林如海依旧紧闭双眼,气息几欲弱不可闻,若不是李明毅用了极品的高山雪参吊着,只怕早都撑不到这刻了。
黛玉伤心欲绝,哆嗦着身子在如海耳旁轻唤:“爹爹,你一定是在逗玉儿玩呢,是不是?就像上回琏二哥请辞那般,故意装作昏迷不醒的。爹爹,玉儿都知道的,现在屋里没别人了,你不许再装了……”
英莲见状,忙将黛玉揽在怀里,瞬间泪如雨下:“妹妹,你冷静些。明毅说过了,爹爹本就病着,现下又受了莫大的刺激,极痛攻心,如今肺腑俱伤,气血难调。我们且安静些,让爹爹好生休息,他才能早些醒过来不是?”
“姐姐,爹爹当真还能再醒过来么?”只见黛玉顿了许久,才慢慢在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