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果然,第三天上午,上次那个大太监又来了,没带圣旨,只带了口讯:罗将军,陛下召见。
好吧,去跟他聊几句。罗冲知道这是免不了的,除非自己不想在京城继续玩了。
皇宫,御书房。
景裕皇帝并没在朝堂上召见罗冲,而是在他的御书房,这个时间也正是他刚刚下完了早朝。
估计下一次在朝堂上召见,就是当众奖赏,正式任命的时候了。
罗冲在御书房外面的院子里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才被叫了进去,按常规来讲,等的时间并不长,也就懒得计较了。
御书房内内外外隐藏着十几个武者高手,实力最强的一个已是宗师级别,但他们都是宫里的太监,内力属性极为阴柔。
这些太监都是从小在宫里长大的,****夜夜遭受洗脑,对于外界基本上没有了解,即便有着武者宗师的强大修为,思想上却都是超级简单,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室成员也可以把他们牢牢得控制在掌心里。
说白了,就像从小养大的家犬一样忠心耿耿,深入骨髓,已经没什么道理可讲了。
进屋之后,罗冲肯定是一个幻觉法术扩散出去,屋里屋外,包括皇帝本人都以为他恭恭敬敬的行了大礼,等到景裕皇帝说出了‘免礼平身’几个字,罗冲便收回幻术,一切回归正常,并没有影响到景裕皇帝的正常思维。
景裕皇帝年近四十,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三十出头,可说是五官端正,样貌堂堂。只看外表真的很难想象,他的人品竟会差到了那种程度,搞得满朝文武离心离德。
“罗动,罗爱卿,你果然相当年轻!”
景裕以一种欣赏和欢愉的眼神注视着罗冲,尽管一多半都是装出来的。
“陛下也很年轻,比我想象得年轻很多,还是个大帅哥。”
罗冲回话时,一个太监搬来了圆凳,晋朝在这个方面还是挺不错的,无罪之臣与皇帝私下沟通时,无论官职大小,都会赐座。
“大帅哥?”
景裕神情一愣,显然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称赞,在这个世界,‘帅’字仅仅代表元帅,统帅这类意思,不过,此刻听罗冲这样一说,景裕倒觉得,这样的说法倒也是别有一种意味。
不过,尽管遭受了称赞,景裕皇帝的心里也不是很高兴,因为罗冲讲话时的态度太从容太淡定了,根本没有臣子第一次见到皇帝时该有的那些害怕、紧张、兴奋或激动……统统没有!
说明了,他根本不怕自己,对于皇权毫无畏惧,甚至都到了懒得掩饰的程度。
若是读书人,可以用一介狂生来形容,景裕并不会放在心里,世间想要通过斥骂皇帝而名扬天下的读书人太多了,但他们只凭着一张嘴掀不起什么风浪,犯不着跟他们较真,可这罗动,并不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儒生,而是个领兵打仗的武将,性质上可就大不相同了……
景裕不禁想起第一次召见慕寒山的时候,那慕寒山在自己面前都显得战战兢兢,表现出了足够的敬畏。两者相较,那便是说,罗动这小子比慕寒山还要狼子野心吗?
不过,景裕又转念一想,想起了见到大宗师苏晚城的时候,她对自己的态度比罗动还要冷淡呢,仿佛,高高在上的那个人反而是她。
罗动同样也是武者宗师,最起码还对自己恭恭敬敬地行了大礼,礼仪上挑不出来任何毛病。
“别忘了,他还是武者宗师呢……”
这样一想,景裕皇帝在心理上又觉得好受多了,说起来,这还是第一次受到武者宗师的大礼参拜呢,竟是罗动这小子满足了自己。
这些念头在心里快速闪过,景裕的笑容也就没有了勉强,看过去的眼神流露出几分亲切,并问道:“罗动,听说你不久前在西凤湖上轻松击败了连锁山,是不是真有此事?”
“确有此事。”
罗冲平静回道:“微臣并不喜欢与那些江湖人士打交道,对他们动手,也就不会有一丝客气。”
“哦?”
景裕满面好奇,实际上也是试探:“身为武者宗师,你竟看不起那些江湖人士?”
“倒也不是看不起,只能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根本不是一路人。”
罗冲回道:“再说,微臣也不是什么武者宗师,最为精通的还是战场杀敌的技艺,与江湖械斗区别颇大。”
“嗯。”
景裕点点头,并没有直接给予评价,而又说道:“据我所知,天下间的武者宗师都是满身傲骨,自视极高,根本受不得世俗的约束,对他们来说,入朝为官远远比不上纵横四海逍遥自在。而你,当初又怎会甘愿做一名底层军士,自洪裕之战开始,在官场上一点点往上爬呢?”
“陛下,我只能说,人和人追求不同。”
罗冲半真半假地回道:“我的追求说起来相当简单,就是充分的享受人生,从最底层开始,一步步往上走,仔细体验其中过程。”
“一步步往上走?”
景裕含笑问道:“那么你打算走到何种高度才会满意?”
这么问,他的心里也是有点紧张的,罗动这小子太过特殊,比慕寒山那样的角色还多了个武者宗师的身份背景,若是一不小心谈崩了,那就很难收场。
“微臣明白陛下的忧虑。”
罗冲直视着景裕的双眼,以没有一丝谎言的态度正色回道:“总之,我对逐鹿天下那种事毫无兴趣,或许,做一个将军到了最为极致的高度,到顶了,再也没办法提升了,到那时,我才会以武者宗师的身份逍遥天下吧。”
“哦?你为什么会这样想?”
景裕并没有察觉到,自己无论在讲话方式还是心理反应等各个方面,都已在无形中步入了罗冲的节奏,而不是一个帝王掌控一切的那种节奏。
实际上,罗冲并没有施展任何一种惑心之术,仅仅是因为,两者在生命形态上悬殊太大,他的磁场和气息根本不可能压得住自己,反而会不知不觉顺从过来。
“皇帝不好当!”
罗冲的回答是:“每天要面对那么多烦心事,这个省闹了旱灾,那个省却又发了水灾,臣子们个个诉苦,处处哀求,时时刻刻都在向你伸手要钱……心里面再烦,还得耐着性子迁就他们,骂不能骂,打不能打……最可怕的一点则是,人生中的大多数时间都只能困在皇宫里,天下那么大,想要到处走走到处看看都不行……总之,做皇帝遭受的约束比谁都多,这样的日子我是绝对受不了。”
这番话说出来,再看景裕皇帝的面部神情那可是相当精彩,差不多全都说到他的心里去了。
没错,每天早朝都要面对大臣们的诉苦、哀求、要钱,甚至还会有群臣责难的尴尬局面;自己想要花点钱建个园子,或是走出皇宫巡视天下,却会被他们以各种各样的强大理由所劝服。
做皇帝真那么好吗,除了所谓的至高无上的权力,还有什么?
有的时候,景裕也觉得自己就是个囚徒,被困在皇宫里的,人世间等级最高的囚徒而已。
有的时候,他也会梦想:我若有宗师级的强大武力,可以纵横四海,藐视凡尘,不受任何约束,不受任何困扰,那样的人生是不是比当一个皇帝还要精彩,还要痛快?
第1622章 封赏()
与景裕皇帝聊了不到十分钟,这次的谈话也就结束了。自始至终,景裕都没有询问罗冲‘你有多少兵马就能帮我打败青原军’这样的话。
因为问了也是白问,对于臣子们的类似承诺,景裕皇帝早就不信了。
尤其武将,打仗前信誓旦旦的喊着,给我两万兵马,保证能打得敌人屁滚尿流,可实际呢?有点尊严的也就战死在沙场了,没有尊严的便回来痛哭流涕请求皇上宽恕。
唯一一个能打的慕寒山,几年前就在西疆那边做起了土皇帝,现如今更是直接闹了独立。
不过,通过这一次沟通,景裕皇帝对于罗冲的品性倒是有了一些了解:人家是武者大宗师,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是在享受人生而已,实际上,根本没把帝王之位看在眼里。
说不清具体的原因,反正,景裕皇帝真的相信了,罗冲这小子果真就是看不上所谓的皇位,他还有更为精彩的人生可以享受。
到底有多么精彩,景裕当然是说不清楚的,但内心深处竟然有一种淡淡的羡慕:我若是这样,可能也不愿当这个皇帝了……
最后的结论是:这是个几乎不可能掌控的臣子,但在大原则上,又不需要对他有太大提防。你不惹他,他也不会反过来咬你。
景裕人品虽差,但看人的眼光还是有一些的,毕竟做了将近二十年的皇帝,跟下面形形色色的大臣打交道太多了。
离开皇宫,罗冲没有再返回军营,再次住进了永宁公主的那座宅子,因为知道她……
果然在当天下午,永宁就来了。
“恭喜你,又立了大功。”
见他凯旋而归,永宁发自内心的高兴,但还是问道:“你认为,青原骑兵还会跑来京城实施报复吗?”
“不会。”
这个问题,罗冲在皇宫里回答过景裕皇帝一次,此刻又道:“就算还没有打残,也把他们打懵了,他们该做的就是赶紧回巢舔伤口,怎么可能还敢过来。”
“你果然创造了奇迹,我就知道,你能做到别人都无法做到的事情。”
永宁的一双美目毫不掩饰地绽放着某种异样光华,注视着他柔声说道:“就看你自己乐不乐意。”
罗冲笑了笑,没有接这个话茬。
但公主殿下却不肯放过他,柔情似水的目光竟含有咄咄逼人的一种感觉,又问他:“我说的对吗?”
“也对,也不对。”
罗冲只能含糊回道:“关键要看是什么事了。”
永宁抿嘴一笑,携着淡淡幽香从他脸前走过,缓缓来到窗前,看着外面那景致优雅的小花园,挺长时间都没有再说什么。实际上,表面的镇定之下,这一会儿心里面也是相当紧张。
因为接下来她就要问了:“听说你还没有成亲,只在家乡有一个童养媳对吗?”
按说,这种话应该让适合说媒的某个人来问罗冲比较合适,但永宁公主想来想去,都没有一个适合人选。关键是,罗冲初来京城,在这边还没有交际圈可言,自己就算他最为熟悉的朋友了。
算了,还是自己来吧!公主殿下也就鼓起了这份勇气,自己的幸福自己争取。
“是。”
但对罗冲来说,这是最头疼的话题了,这辈子想做一个纯情男有啥罪过,却意味着,必须狠下心肠拒绝别人吗?
永宁紧张得要命,都不敢回头看他,只是注视窗外,轻声问道:“你也是差不多二十岁了,早就到了成婚的年纪,是吗?”
“是。”
罗冲傻乎乎的应着,竟有一种遭受审问的奇怪感觉。
见他如此被动,心思细腻的永宁顿时有了种不太好的预感,意识到,接下来若把话说得太明白,很可能会从他那里得到自己最不希望听到的答案,更会把这件事赶进一条死胡同里。
这样不行!
是不是自己过于心急了?
后面的话,她也就不敢说不敢问了,随即变成:“封赏一旦下来,你便会返回广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