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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没关系,有什么事吗?”
“听说你明天要来学校了是吗?请你务必今晚写一封回信。”她直截了当的说出了来电目的。
“回信?”
我满腹狐疑,对方赶紧又接着说道:“是的,随便什么,但要注明是回给铃兰傀的回信,铃兰花的铃兰,傀儡的傀,写好后明天带到学校来,你会觉得很奇怪对吧,这也是没办法,你一定要写,绝对没有开玩笑一定要写,否则的话会有不好的事发生,明天你来了再告诉你其他事项。”
我能听出来对方也不是在开玩笑,于是就答应了。
我挂掉电话后马上就传来父亲的询问,我告诉他没事,只说同学来问我身体状况,随后我走进房间,大伯和父亲的说笑声被阻隔在门外,房间里只有安静的空气在流动,我找出一张空白信笺后坐到靠椅上。
思前想后我只写下八个字,找来信封装上后注明——“铃兰傀收”。
我凝视着这四个字,突然感到一股说不出的阴寒氤氲在脚跟处。
第二章 信箱()
“小希,这么早起来,看起来你精神不错。”
正在吃早餐的大伯和我打招呼,他和父亲昨晚好像聊到很晚才休息,又是喝了酒,父亲和大伯的眼睛都挂着黑眼圈。
“大伯早。”我轻轻笑着和大伯打招呼。
“小希,一会你直接搭你大伯的车去学校。”正在系领带的父亲看着我说道。
“我看我还是自己坐公车好一点,搭大伯的车虽然很方便,但让同学看到他们会对我有想法。。。。。。”
我立刻否决了父亲的提议,尽管我从不否决父亲的决定,但这个事情我觉得不妥,尤其在新城市的这样一个早晨,我要去新学校报到,就连我的记忆也很新,就像被清空内存的电脑准备接受一切未知事物,我不想一开始就被人看作一个依仗大人势力的孩子来学校念书。
每次在记忆恢复的时期,我都像个刚出生的婴儿,我的感官都在对眼前的一切张开敏感的触手,那些触手拾起无数细小碎片,慢慢替我拼凑出尽量完整的记忆图形。
“小希挺懂事啊,不过一个人去学校真的没问题吗?”大伯好像还有点不放心的样子。
“没事,没问题的。”我自信满满的回道。
我看着他们两双充满炙热关怀的眼神,给予了肯定答复,他们为我做的都做了,剩下的我应该靠自己。
“对了大伯,学校有没有什么。。。。。。”
“什么?”
“那个。。。学期旅行之类的活动?”其实我想问的是有没有怪谈这类事情,因为昨晚的电话让我不禁突生出这个想法,但我还是忍住了,我觉得这种事情还是不要问大伯的好,否则他和父亲指不定会开始担心我的精神问题。
“哦,旅行这个项目停止了,由于前几年旅行时发生了意外,所以就停止了这种活动。”
“什么意外?”
“有学生跌下山谷,回程的途中又发生了车祸,唉,都是些让人心惊肉跳的事,不说为好,早晨说这些不吉利。”大伯掐住了话题,但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好像有什么事在趋势他接着往下说。
“话说回来,当时那些学生都在传言什么回信的事情,说什么收到不明来历的信件,会导致厄运的信,总之,小希啊,你到学校后不论听到什么都别太相信,学生中会有传言也是难免的,你们这些孩子都喜欢传什么怪谈之类的话,总是把许多事情套上鬼神的色彩,我虽然不是和你们最接近的班主任,不过你们的一言一行我都一清二楚,那些话传一下就适可而止,不要跟着他们乱来就是了。”
我把大伯的教导悉数收进耳朵,顺应着点头道了声“嗯”,但心里有点紧张起来,毕竟昨晚接到电话以后,我写了回信,我本该先了解情况再决定自己要不要做出回应,但我好像不知不觉就参与进去了,“。。。。。。要注明是回给铃兰傀的回信,写好后明天带到学校来,你会觉得很奇怪对吧,这也是没办法,你一定要写,否则的话会有不好的事发生。。。。。。”那个叫水静的同学当时在电话里是这么说的,就好像话一出口就沾染了不可逃脱的魔力,我还记得昨晚回信后我感觉冷冷的,有和平时不一样的温度在那一刻跑出来了。
“小希,快吃早饭,吃完赶快去学校。”
父亲的声音叫醒了正在发呆的我,我看了下时间,预计好出门的时间就差几分钟了,我吓了一条,赶紧把早饭往嘴里胡乱塞着,其实就是两片面包夹着一个父亲煎的肉饼。
“我出门了。”我起身抓上书包,和大伯以及父亲道别,轻轻关上大门,临出门时还听到他们在说“这孩子的情况还稳定吧?”“说不好,医生说再这样下去可能会长久。。。。。。”后面的话我就听不大清楚了。
早晨的空气里夹杂着泥土的味道,天空像淡蓝的果冻一样,云朵就像被扯开的棉花糖浮在上面,有种能拉出丝的触感通过视觉传达到大脑中,我打开书包强迫性的检查了一遍那本蓝色天鹅绒笔记本在里面,还有那封回信。
这时突然有一辆车“嗖”的一下从我身旁疾驰而过,就像一匹疯掉的野兽,我嗅到它奔逃以后留下的浓重尾气和一丝不安的味道。
高一D班的班主任是个男老师,名叫池泽,干净稀疏的头发下面是一副老式又规矩的黑框眼镜,方脸,嘴巴轮廓很清晰,给人以旧时文人的感觉。
“我已经知道你和琉璃校长的关系了,但是再怎么说你也是学生,来这里是以学习为主,学校里也有一些高官子弟,但大家都不是来攀比关系的,所以也请你注意和琉璃校长的距离,这一点你明白吗?”池泽老师坐在办公室里,说话时呷了一口茶,然后把视线停在我的脸上。
“嗯,明白了。”
我第一次见他,但此刻已把这个人划进我不范围里,来学校以前他说的这些我想都没想过,大伯是大伯,我是我,他是校长,我只是学生,完全没想过要扯在一起的事,这种带着有色眼镜的告诫让我尤其反感。
“好了,你去教室上课吧,和同学互相认识一下,和大家和睦相处,有什么事也可以到这里来找我。”
他看也没看直接对我摆摆手,我依旧礼貌的朝他鞠了个躬,“是。”
预备铃已经响了,我急急小跑着教室,正在这时,一进门就撞到一个人,对方的体型比我宽一倍,猛烈冲击下我一个后缩没站稳就跌倒在地上。
“啊!对不起对不起,那个。。。你是琉璃希同学吗?”
我捂着被撞到的右手臂抬头去看声音的主人,一张大饼脸朝我砸了过来,我张着嘴沉默的反应让对方不知所措,她急忙把我扶起来,用她很有肉感的手臂搀着我。
“没事吧?我就是着急你怎么还没进来,所以一直等着你,实在很抱歉,你没受伤吧?”
我都没做回答她就已经默认我是谁,看来教室里只剩我没到了。
“没事。”我终于开口回答道,声音不算大。
“回信你写好了吧?快拿出来投到这里。”
我猜想这个女生应该就是昨晚打电话给我的水静同学,她指了指一个立在教室门边的“信箱”,她用一双焦灼的眼睛等着我,似乎在对我做出某种必要的确定,像是再说“快,快投进去,否则就要死了。”那种感觉,我从书包里取出按照要求写好的回信,正要塞进去时我愣住了,这个所谓的“信箱”其实是个一米高半米宽的木质箱子,上方留着一道口,看进去里面黑黑的什么也看不到我在意的是它身上不均匀的遍布着印记,那道开口的周围尤其明显,很深的印记,就像是抓痕。
“快,要上课了。”
“哦。”
我把回信投了进去,从那道黑黑的开口处,信箱的里面仿佛通着另一个世界,深不可测。
上课铃响了,与此同时,教室里人全都看向我这边,一致的视线让我有种压迫感,就在我拘谨的要命的时候,门外进来了一位老师,一个烫着波浪卷发的女人,相貌如同夜晚荷池里的莲花,很美。
她穿着职业套装,轻盈的步履走到讲台上。
“今天我们有新同学来了,大家来认识一下。”女老师在讲台上冲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她是英文老师,叫永圣香。”我认为应该是水静的女生附在我耳朵边小声说道,然后她扭着肥胖的身躯跑回了座位,留我一人站在后门的角落里。
永圣香老师又向我招了招手,“,介绍一下自己。”她富有弹性的饱满嘴唇拉开了一个优美弧度,丹唇皓齿,笑容像一片白莲花瓣,柔婉到让人丧失戒备心和毫无抗拒力。
我顺着座位中间留出的走道走上去,带着紧张心理,我不擅长应付这种场面,对于脑部神经和血管都十分脆弱的我来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的话会让我惶恐。
“大家好。。。我是琉璃希。”
我听得出自己的声音都变调了,至少不像在家里和父亲说话那样自在,并且我感到两侧脸颊烧的厉害,估计在别人眼里我已经脸红到猴子那种形态了。
“好的,琉璃希同学,你想和大家说点什么?简单的说一点关于你自己的事情大家了解你。”永圣香老师不屈不挠说道,她完全没注意到我的拳已经握的很紧了,整个人就像硬邦邦的木头一样僵持着。
“。。。。。。”我做了两次深呼吸。
“我。。。其实。。。我不太会说。。。”
“好的,琉璃希同学的介绍就先到这里,从今天开始大家要多照顾她,互相帮助,我们开始上课吧。”
永圣香老师轻拍我的肩膀示意我回到座位上,我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为自己笨拙的表现感到难堪,我小心迈着步子朝标识着自己的座位方向走去,在靠窗那一排倒数第二个,只有那个座位是空的,期间,在无声的众多目光中,我的眼尾扫到一双奇怪的眼睛,我试图与那双眼睛对焦时,却发现已经找不到在哪里,就像暮晚余晖时出现的光圈,只在眼尾余光捕捉的范围里,等一转头它就瞬间消散了。
在我环视一圈的过程中,又看到了那个“信箱”,丑陋的布满抓痕,它就像一具没有生命的躯壳沉寂的站在那里,站在那个角落里,静静的,从那道开口处探出一双来自黑暗深渊的眼睛,窥视着教室里的每一个人。
信箱里的回信究竟是写给谁的?
“——铃兰傀。”
好像有个声音在心里小声回答着我。
第三章 传言()
永圣香老师的英文课谈不上生动,她是个漂亮的老师,但她的讲课有些乏味,从头到脚她都在按照书本顺序照着念,毫无意外乐趣,好在我是第一天第一堂课,无论多乏味还不至于被瞌睡袭击,然而我开始失去听讲的耐性,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从左侧后方的角度,开始仔细审视了一下这个班级。
这间教室里加上我只有二十个人,和过去我念书的学校班级比较,算是人数非常少的,与其说人少,不如说人数编制很不正常,从我进门的那一刻起,就觉得教室里的画面有种说不出来的不协调感,上课前混乱嘈杂的氛围中夹杂着一丝不能融入其中的阴冷,就好像存在着某种不属于这里的东西。。。是的,就是这种感觉。